我回到家的時候江浩然已經到家,看到我回來立刻套上了衣服,笑嘻嘻的眉眼中僅是愉悅,也許在我面前他才能卸下防衛。
我把他推進廚房裡去洗手,準備着帶回來的菜品,看上去五香味俱全,怪不得黎晰能全部吃完,不知道他晚上還能睡覺嗎?
我又給黎晰發了條信息告訴他再吃些易消化的藥。
江浩然站在我身後有些陰森森,我把手機裝進口袋裡轉過身。“快點吃,看不要用這樣的眼神看我。”我把碗筷放到餐桌上催促着他。
江浩然對着切了一聲。“我看你最近有問題,你是不是戀愛了?還是你們又複合了?”
我瞪他一眼沒搭理他。
江浩然自討沒趣後自顧自的吃着。“這些手藝不錯,你從哪裡打包回來的,這樣我們下次就吃這家的,我喜歡。”
“別美了,我是從朋友家打包回來的,有機會你施展施展你的美男計,就能吃到了。”
江浩然一直問我是哪個朋友,我沒敢告訴是母親的手藝,我擔心他再也不會吃我帶回來的東西,我也沒知道他爲什麼跟父母之間好像有着某種牽絆一樣。
臨睡前,我告訴江浩然我明天要出去一趟,過幾天回來,江浩然應了一聲就回到了他的臥室。
第二天我把江浩然送出門後我趕往火車站,在車站門口我看到了他站在臺階上看着時間。
我皺皺眉頭,他不是去上班了嗎?怎麼會在這裡?
江浩然幾步就到了我跟前。“你去哪裡我就去哪裡,你總是往外面跑,讓我值得懷疑啊?除非你告訴我去哪裡。”江浩然改了一住的嬉笑,換上了往日的嚴肅。
我聽到他這種口氣,心裡的火蹭蹭的外冒,我不斷的告訴自已一定要忍,他這是激將法不能上他的當。
“我去哪裡不用跟你說,我自已的事情跟你無關,請你不要跟着我。”我推開他往檢票口走,眼看時間剩下不到十分鐘就發車了。
江浩然跟在我後面。“好,我跟你去散散心。”就這樣一直僵持不下,廣播提示車已經發出。
我只好回到家,濱城的業務員又問我幾點能到的時候我只接掛斷,江浩然一刻也沒放鬆盯着我,眼中的怒氣我忽視了,不想再跟他說一句話。
過了一會兒,江浩然站了起來,坐到了我對面的沙發上,語氣中有着一些請求的成分。
“你想離開江城?”江浩然信誓旦旦的對上我有些驚慌的眸子。
我努力讓自已靜下來,一定不能讓他看出端倪,否則我是不可能順利的離開,我的直覺一向很準這次也不例外。
我再次苦笑道。“浩然,你到底想幹什麼?我在這裡住的好好的,我不會離開,我的家人都在這裡,你的想像力真的很豐富,我只是想一個人出去轉轉而已,你爲什麼總是要跟着我,你告訴我是爲什麼?你緊張什麼?”
江浩然挑挑眉,再次靠近我的雙眼。“你用不着掩飾什麼,我確定你要離開這裡,我是不會讓你再次離開的,不管代價是什麼。你就這麼想離開我嗎?難道我一點都想不起
我對你的好?”
我不想再跟他理論,也不想被他繞進去。站起來向臥室走卻被他一個手臂帶了回來。“你哪都不能去,我會時時刻刻看着你,你再出去,我向你保證會把這一切告訴黎晰,我想他也不會同意讓你離開,雖然你們分手了,黎晰並沒有放下你,就像我沒法放下你是一樣的。”
“無恥!”
我恨恨的瞪了一眼,在他的腳面上恨恨的踩了兩腳回了臥室,我聽到他在後面罵我是白眼狼。
引狼入室一點都沒錯,我一定要把這個難纏的男人趕出去,否則他會一直干涉我,到時候讓父母知道了一定全大動干戈的。
江浩然在門口再次囑咐我不許離開。“你不聽我的,我會把我們住一起的事情告訴你的父母大人。”
“你!”我氣結,拿起旁邊的鼠標墊子向江浩然甩去。
江浩然撿起放到桌上還說着生氣容易導致內分泌失調後迅速離開去了公司。
下午十分,母親打電話來問處理的怎麼樣?我只能撒謊忘帶了資料,而母親的嘆息像一滴水滴在了我的心坎上,再次讓我本來迷茫的心更加彷徨起來。
周麗突然來電話說她女兒病了在兒童醫院,讓我幫忙去照顧一下,下班後她去替換,說完地址就發到我手機上。
我一進門甜甜窩在我懷裡勉強的笑着,我拿起旁邊的童話故事給你讀着,沒多久就睡了過去。我輕勸的拍着孩子的背,唱着小孩喜歡聽和歌謠。
不知爲何,我抱着甜甜,好像這樣的事情也做過,腦海中不斷的閃着讓我陌生至極的畫面,一定是我的錯覺。
懷中孩子睡的很香甜,我看着甜甜有些蒼白的臉色,嘴角的笑意,不停的砸着嘴巴似乎夢到了很好吃的東西,不知爲何我的心裡又泛起一絲絲的悲傷,我把甜甜抱進被窩,甜甜緊緊的拽着我的手我就一直趴在牀邊等着周麗下班。
“你在哪?”江浩然電話進來。
我小聲道。“我朋友的孩子病了,在兒童醫院呢。”
甜甜忽然睜開亮晶晶,黑乎乎的眼睛。
“阿姨是不是有男朋友了?媽媽上次說的。”
我抱起甜甜,捏捏她的鼻尖。
“小鬼頭,知道的還不少,媽媽還說什麼了一次告訴阿姨好不好?”
甜甜歪着腦袋權衡了一下在我耳邊悄悄道。“媽媽說阿姨的男朋友不江城最好的男人,她是不會看錯的。”
“你們說什麼呢?”周麗大大咧咧的走來,一把抱起女兒看向我,甜甜眯着眼睛。
叩叩!
甜甜掙脫周麗的懷抱一點都不像生病的孩子一頭扎進江浩然的懷裡,我驚訝的咂咂嘴,周麗看到女兒如此對江浩然表現出的親暱有些小挫敗。
江浩然跟孩子一起嬉笑了一會兒直到護士給孩子打針才結束,甜甜抱着江浩然給她的熊貓愛不釋手。
周麗不斷的用暗喻問我到底什麼時候結婚,讓我不知所錯,江浩然似乎很樂意看到我的窘相。
出了醫院在車上我一直盯着他看,把他從上到下看了一通。
江浩然眼角撇了我一眼。“你嫉妒?”
我把眼看向窗外。“你喜歡孩子?”
“一般吧,算不上很喜歡。如果是自家的孩子我一定很喜歡,你朋友的孩子我不討厭。”
我抿抿嘴沒再說話。
我記得黎晰很喜歡孩子,曾經他說我們要生很多孩子,他做孩子王,黎家人丁單薄,而他的父母早世。所以黎晰一直希望的是一家團員。如果我們有孩子的話,我想他一定會把孩子寵上天,在家裡無法無天,也許這樣的日子纔是正常的生活,只可惜我們也許再無可能。
黎晰的未婚妻也許在不久的將來也會跟着他生活在這裡,而我只能遠遠的觀望着,未婚妻這三個字讓再次心疼難當。
江浩然半路被朋友叫去了,我在路邊下了車,江浩然一腳油門不見了蹤影,我坐在站臺邊的凳子上靠着幕牆看着遠方。
直到剩下最後一班車的時候,我才如夢初醒,已經十一點了,我動動痠麻的肩膀,站起來順着大道一直向前走,一個小時準能到家。
口袋裡的震動傳來,黎晰?
“你在外面嗎?我去接你太晚不安全。”黎晰關切的口吻讓我的心有些酸楚,眼窩飄着幾朵淚花。
“不用,我很快到家,你找我有事嗎?”我忽略那股心酸。
“明天你能陪我去醫院複查嗎?我有些擔心,你在我跟前我心就能靜下來。”黎晰那頭很安靜,我能聽到他心跳聲。
“早點睡,明天你給我電話。”掛了電話我從柱子上站直了身體,前面的路上的人稀稀拉拉的。
我慢慢悠悠的向前溜達着,不知何時我戀上了這樣的夜晚,一個人走在寬闊的林蔭道上,聞着夜的氣息,看着夜的沉寂,再看看自已此時的狼狽,也許這纔是真正的自已。
江浩然找到我的時候,我正在路邊看着幾個喝醉了的男女在撕扯着,好像看到了多年前的自已,誰沒有年輕過,瘋狂過。
“你大晚上的不回家,在這晃悠什麼?”不由分說把我拉進車裡。
我斜着眼睛看了他一眼。“我在哪裡晃悠你管不着嗎?”
江浩然臉色有些難看起來,卻忍着沒有發作,就這樣一直到家後也沒有過多的話語。
我睡的迷迷糊糊的就聽到了江浩然掙扎的聲音,我打開燈看到他滿頭大汗,眉頭緊鎖嘴裡不停的說着聽不清的話語。
“浩然,你醒醒。我不停的搖晃着他,一個激靈他睜開眼睛,雙眼有些迷離的看着我焦急的神色。
我擦着他臉上的汗水。“你怎麼又做噩夢了,先別睡了。”
江浩然無力的笑笑,一隻手扶上額頭看上去很疲乏。“這個噩夢跟隨我很多年了,我說什麼了嗎?”
我搖搖頭,一定是不想讓我聽到的吧,再說我一句也沒有聽清。
一直到後半夜江浩然才睡去,我在客廳的沙發上窩着,他到底有什麼樣的夢魘會持續這麼多年?難道跟他失蹤的妻兒有關嗎?
哎,我在深夜裡的嘆息,也許每個人都有自已不願提及的疤痕!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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