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幾乎住在了北北家裡有段日子沒回來,我也樂得悠閒自在,石華臉上的笑多了起來,那種幸福的模樣感染着我。
已經是深秋了這裡的氣溫如常並沒有什麼變化,只是夜間有些清涼而已。白天偶爾溫度會飆升,有時候會下點小雨,但是總的來說天氣還是比較好的,我已經喜歡上了這裡的所有。
我幾乎忘記黎晰到底離開還是在某個角落裡注視着我的動向?
我有時候出去溜達的時候會左顧右盼,像一小丑一樣注意着身邊的是否有熟悉的人出現,總之黎晰莫名的到來讓我的心裡很是不安。
石華上班的時間就是我發呆的時間,我忍不住去想那些亂七八糟的日子,這讓我很是煩惱,卻又無可奈何。
我很少出門擔心黎晰跟蹤我,只有縮在家裡纔是最安全的,我這樣安慰着自已。
石華的工作進行的很順利還被評爲年度最有影響力的律師,成爲所裡的紅人,領導很重視他的工作能力,把一些比較重要的案子全部交給石華處理。
眼看時間一天天的過,我們的感情日益深厚,真可謂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的感覺,可是這樣的日子卻在一個清晨打破。
我送石華出門,把公文包放到他手中,他給了我一個吻,我擁着他小聲說晚上早點回來。
“你真是悠閒啊,舒冉,你能告訴我你這是在做什麼?”
我跟石華同時回頭,這個熟悉的聲音不就是江浩然嗎?我再仔細一看,黎晰跟夏雲盯着我看,我有一瞬的愕然,轉眼就恢復了正常。
“冉冉,他們是誰?怎麼會出現在我們家?”石華滿眼的詫異還有不解。
我拉着他的手臂向他解釋着。
“黎晰你見過的,其他兩位是朋友而已,我也沒知道他們怎麼找到這裡的,你先去上班,再不走就遲到了,今天你有重要的案子要開庭,我晚點去找你,好不好?”他點點頭,在我的額頭上印下一吻匆匆駕車離開。
我把他們三人從上到下看了一遍,夏雲跑過來抓着我手使勁兒的搖晃着。
“冉冉,你這幾年一直都是在這裡過的嗎?那個男人是你什麼人?我們找你快找瘋了。”夏雲再次抱住我的肩膀哽咽着,我拍拍她的肩膀表示我挺好的。
“他是我的未婚夫,既然你們來了,喝了我的喜酒再走也不晚。”我對着他們三個說道,黎晰很平靜看着我,江浩然一臉的驚訝中帶着些許的怒氣,夏雲看了看他們兩個,終是沒有再開口,而是盯着我看個不停。
江浩然眼睛閉上又睜開。
我不想讓左鄰右舍發現走出了小區,在一處公園裡長凳上坐下。
“你們回去吧,我自來到這裡起,我就沒打算回去,謝謝你們能來找我,我不再聽你們的說辭,如果你們不急着回去的話我帶你們去逛逛,如果你們有急事要回去的話,恕不奉陪。”
我不想再跟他們有瓜葛,他們就像瘟疫一樣四處黏着我,真是煩透了,我心裡牽掛着石華會不會多想,影響他今天的案子。
“你想
跟我撇清關係,舒冉我還真沒看出來你有這樣的氣魄,我沒有想到我再次見到卻是這番場景,我好心酸,你明白嗎?我爲了找你花費了我五年的時間,就是爲了能看看你是否還活着,你就是這麼對我的嗎?”江浩然青筋暴露雙手指着我吼着。
黎晰一把推開江浩然火氣更大,夏雲把我拉一邊讓我不要再說話。
“你有什麼理由來指責舒冉的不是,只要她好好的活着比什麼都強,你當初是怎麼答應我的,你忘記了嗎?”黎晰的怒吼讓江浩然冷靜了下來,梗着脖子站在一邊不在開口。
黎晰拽走了江浩然,我望着那兩抹熟悉的背影心裡五味雜陳,他倆轉角處不見了影子。
夏雲挨着我坐在那裡看着我,似乎在等着我開口。
我握着她的手,闊別了幾年,再次見到她依然是那麼的熟悉。
我把經過講給她聽,包括我跟石華的事情,她就是他們倆派來打聽事情的人。
夏雲眼裡飄着淚花,我伸手抹去再次相視而笑。
“我給你看看小晨晨的照片,他今年17歲了。”她打開相冊給我看,當年的小孩子如今長成了帥小夥,我越看晨晨長的跟江浩然如出一轍。
“你給我看這個幹什麼,你到現在還在胡思亂想,你能不能安靜點讓我過些平凡的日子。”我有些煩躁的說。
“我只是再確定當年的猜測罷了,你放心我沒有給其他人說過,你別多心,你父母這幾年過的挺好的,你就不要操心了,晨晨很懂事,所以我只想給你說一聲,江浩然跟黎晰爲了找你,這幾年幾乎是什麼都沒有做,黎晰差點關閉了店面,江浩然在公司停薪留職一直到現在。你不能這麼對他們,真的,我知道你不想再次看到黎晰的出現,可是他一直都沒有結婚,就是爲了彌補他傷害你,你明白嗎?”夏雲認真的說着。
我嘆口氣,再次看向夏雲,她還跟五年前一樣沒有變化,只越來越漂亮而已。
“爲什麼非要來找我呢?找到我能挽回什麼嗎?夏雲你知道嗎?這些年我一直不願意回想那些日子都是我的噩夢,我拼命的逃離,他們爲什麼要死命的追趕,這到底是爲什麼?我的父母都巴不得我死在外面,一輩子都不要再回去,你明白我的感受嗎?”我看着夏雲,而她始終沒有開口說起關於我父母的事情。
她嘴脣動了動,終是沒說出來。
夏雲說江浩然跟黎晰估計一時半會兒的也不會那麼快離開,讓我做好心裡準備才行。
石華說他的庭審結束了,我帶着夏雲一起跟他共進午餐,石華很紳士,一直照顧着我跟夏雲,自已倒沒吃多少,惹得夏雲笑意連連。
他去公司上班,臨走前說讓我帶着夏雲去附近的商場裡逛逛,偷偷把一張卡塞在我手心裡,含笑而去。
石華驅車而去,夏雲賊笑着靠在我肩膀上眯起眼睛。
“這樣的男人都是搶手貨,你是怎麼贏的這樣的男人爲你鞍前馬後的,老實交代?”她一雙手也變得不老實起來。
“這個我不能告訴你,他怎麼樣,說實
話。”我興致勃勃的問她,估計在她嘴裡也問不出什麼好話。
“不錯,有前景,值得珍惜,他爲人心思細膩,一絕頂的好男人,我的姐們看上的男人沒有差的都是人中之王,只可惜了黎晰個二貨還在等你回頭跟他結婚呢。
我戳戳她的腦門警告她不要亂說話,她才吐吐舌頭乖乖閉嘴,一個下午都陪着她四處溜溜,傍晚時候,江浩然跟黎晰把她叫走了。
我只能說她重色輕友對着她的背影發着牢騷。
夏雲的話觸動着我那根脆弱的神經,我的心情幾乎到了麻木不仁的地步。
石華下班在趕往我所在的地方,我坐在一快大理石上垂着腦袋等着他。
一輛車在我跟前停下。
我鑽進車裡一路朝家裡駛去,一路上他沒有開口車。只有音樂在車裡迴盪着。
有好幾次我想把音樂關掉想跟他講講早上的事情,卻找不到機會我選擇閉嘴。
他臉上的表情看不出喜怒哀樂,車穩穩的停下我還在思索着到底該如何向他解釋他們三個人爲何來找我,突然感覺無論怎麼解釋都是徒勞,我到底怎麼辦呢?
晚飯後,我把一杯牛奶端到他跟前,他從電腦中擡起,笑眯眯的說謝謝。
我坐在一邊的沙發上等着他工作結束,可是這一等就等到了半夜他還沒有結束,不知道他是故意的還是真的是因爲工作的關係。
這一夜我在黑暗中看着我身邊的男人,他到底是在乎還是不在乎呢?
早上他吃過早餐出門了,我在門口目送他。只到車子看不見爲止。
我打算等到中午的時候去律所找他,可是中午他以工作爲由而推掉了一起吃飯,晚上他很晚回來,破天荒的是一身的酒氣,差點薰暈我。
他滿臉通紅的盯着我,雙手在我的臉頰上不停的捏着,搖搖晃晃的閃進了臥室。
我給他弄了一碗醒酒茶卻小心全部倒在了地上,清脆的響聲讓他的身型一頓。
我彎腰去撿地上的碎片而劃破了手,清理了手上的污漬重新端了一碗醒酒茶給他喝,他卻死死的看着我。
是陌生而不是那種油然而生愛意,我扶着他靠在牀沿上讓他休息一下。
他說沒事兒,今天同事聚會一不留心就喝多了,喝了醒酒茶再次躺在牀鋪上休息着。
我只能默默的看着他,卻不知該如何問他爲何會喝這麼多的酒,在我認識他以來,他是滴酒未沾的,難道他是介意他們來我找,而借酒消愁?
他睡的很不穩時不時的說着夢話,到底是什麼我一句都沒聽清楚。
夜裡的風很大,風吹動着窗簾,我起身關上窗戶,回頭一看纔看到他眼睛黑赳赳的盯着我。
他這樣的眼神讓我的心撲通一下跌入了谷底,難道他們打過他了嗎?
他的眼光讓我好難受,我蹲在牀邊打開臺燈,輕輕撫上他的臉,眼淚唰唰而落,說不出緣由的,第一次在他跟前這麼懦弱。
他擡手拭去我眼角的淚,嘴角蠕動了一下卻變成了無言的沉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