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飛當晚被摔的七葷八素,好在蛇體強健。找了個角落便鑽了出去,找到李顯。
“射傷你的漢子和主家已被我咬死。此番動靜,此地又能安寧片刻了。”
袁飛化做人形,扶着樹幹盤腿坐了下來:“此去,我卻被摔的不輕,有點疼痛。”
“袁兄,此次幫小弟出了這口惡氣,將來若有需要。義無反顧”李顯也化作人形,朝袁飛拱手道。
袁飛暗道,什麼義無反顧,空口白話我也會說。
故作爲難的向李顯道:“聽聞李兄此前去往峰陀山拜見虎妖殷典,與它在山頂密洞處偶得一機緣,不知,是何機緣?能否說來聽聽?”
李顯緊張的看了眼袁飛,吞了吞口水:“其實也沒什麼機緣,只是找到了一個破洞而已,殷典拿做洞府了,裡面沒什麼寶貝。”
袁飛聽到“寶貝”二字,笑了起來:“李兄不說,我也知道是什麼寶貝。”
李顯越發緊張了,奇怪的問道:“我又沒說是什麼寶貝,袁兄怎麼知道的呢,莫不是殷典說與你聽的?”
“我與哪虎妖素未謀面,他怎麼說與我聽呢?還是你說與我聽罷了”袁飛笑道
“哪洞府所在,原本我等也不知道。那次,我本是去看望殷典,貓虎同族,理當相互扶持。”李顯也盤坐了下來。
看着袁飛繼續道:“正要攜手共進洞府,本是晴空萬里,忽然狂風大作,峰陀頂烏雲密佈。奇怪的是隻有峰陀山頂有烏雲。”
李顯皺眉,彷彿回到當時。
“忽聽電閃雷鳴,一道道閃電聚燃劈下,看似兇猛,卻奇怪的每次只劈山頂的一處位置”
袁飛暗道,想必是哪位妖王在渡劫吧?又或者,是凡間修士?若是修士,虎妖也不可能得住山內了。
“雷電只劈了九次,便隨烏雲消散,當時嚇得我和殷典倆妖化作原形,瑟瑟發抖。當真怕那閃電劈歪了”李顯說到此處渾身機靈,越發哆嗦。
“後來如何”袁飛問道
“我等皆不敢動,待烏雲消散,晴空萬里後。我倆便跑回洞府,緊閉石門,不敢外出。”
李顯伸出三根手指頭比劃着:“足足三日過後,我等按耐不住好奇之心,便出門去看山頂。一如往常,我和殷典商量,如此兇猛天雷,莫不是有什麼大寶貝?越想越興奮,徒然忘了當日暴雷,便化原形往山頂跑去。”
袁飛心驚,這般兇悍天雷,若是沾那麼一點怕是化爲齏粉了。
“山頂密林繁多,若不是當日暴雷把此處劈成灰燼,我等也不知道這處居然有個洞口,只見哪洞口樸實無華,一仗寬,二仗高。
我等小心翼翼往裡面摸索着,只見裡面金光閃閃,我和殷典越發興奮,急忙跑過去。
誰知道腳下一空,掉入了陷阱裡,我和殷典雖爲虎貓尤擅跳躍,每次跳躍一到頂處卻被彈了回來。如此神通讓我倆驚悔不已,就怕此生就此封閉了。”
李顯長嘆一聲:“時至此刻,我越發覺得驚悚。”
袁飛暗道,神通之術,最是嚮往,如若習得,護體保命,取敵自保,最是輕鬆了。
李顯繼續道:“我倆苦等多日,就見石洞頂上金光暗淡,我倆試着一跳。誰知道此次卻跳了過去,我倆興奮不已跑往洞府中一看,只見一地黑灰。
洞內石壁上有許多小洞,裡面每個小洞都是些書籍,寫的內容我倆都不成相識。似是凡人古語,我等也不太清楚。
桌上有一石雕龍頭,口含龍珠,散發着寒氣。我便當先一握,只見金光一閃,從中發來,渾身涼透,頓感舒爽。殷典大步過來搶奪了過去,我卻是敢怒不敢言,如此會發光的寶貝既能照明又能禦寒御熱,豈不是仙家密寶?”
“哪書尚在何處?”袁飛興奮道。
“就在我府中,哪殷典當真可惡。我倆共同發現的密寶,它卻獨吞。把這破書打發與我。”
李顯憤憤的說着“當日我就,就該搶了就跑,哼”李顯扭頭嘆氣。
“你接着說,若真是密寶我便幫你搶回來”袁飛也好奇的問道
李顯聽聞,興奮道:“袁兄若真肯幫我搶這珠子,我便是做貓做狗也要報答與你了。”
袁飛聽聞哈哈大笑:“明日我便與你去取回來。不過,你所獲的那些丹書卻要與我。
李顯拍胸道:“若是當真取得此寶物,我小妾給你都行”
袁飛苦笑,你小妾是母狸貓,我這條蛇如何駕馭。隨即笑道:“不敢不敢,書籍與我便是,那明日我便來找你”
言罷,袁飛向李顯拱手道別,便化作原形往洞府游去。
袁飛坐在牀前,打開從牀底下,暗盒取出的雕花小盒。只見裡面裝着一顆夜明珠,袁飛吹滅蠟燭,把夜明珠放在手中央。只見洞內熒光四射,無不敞亮。
“明日便拿你去換哪虎妖珠子吧,這人間凡物卻也神奇,工藝精湛,凡俗之物卻也能如此光亮。”
袁飛放回箱內,便拿青玄經來讀,看着青玄經的封面,袁飛一愣,想起當日開靈智時的情景。
這青玄經卻是袁飛開靈智的一大機緣,記得當日還是一條小青蛇,遊玩山間。卻被一頭山鷹盯上,果腹充飢。
求生本能的它被逼往山頂遊走,卻不慎掉落山崖縫隙摔進了一處洞穴裡,山洞蛛網遍地,碎石凌亂,洞壁邊卻有一石制桌子,上面擺放着青玄經和少許書籍。
旁邊有一堆枯骨,早已腐爛不堪,石桌上掛着一柄古劍,和一副人身畫像。
袁飛本想尋找出路返回山間,誰知此地是懸崖頂中的內洞,前有巨石堵門,後無退路,唯一出口,便是摔下來的哪一條小縫隙。
至此,袁飛便在此洞中吃些蜘蛛果腹充飢,直至半年後洞中在無昆蟲。袁飛飢餓難耐,卻也無可奈何。看着石桌旁的骨堆,袁飛想吞骨充飢,卻吞了酷似骨頭的白色小瓶,小瓶內裝着骨堆主人生前煉化的靈氣丹藥。
袁飛只感體內燥熱,體內酸液把肚內玻璃消融顯露出一顆顆棕色小丸,共有三顆棕色小靈丸。蛇內酸液卻消融不了這靈丸,袁飛體內越發燥熱。
突然似萬蟻纏身,渾身鱗片向螞蟻啃食般難受,蛇芯子不停吞吐,盤縮,扭曲,翻滾,似這般折磨足足三個時辰過後,體內溫度開始降低,恢復正常。三顆靈丸在萬蟻纏身般時化作點點金光散向身體四周血管。
袁飛只感到腦中一片寧靜,雙眼不在只是熱感應視野,它可以隨自己意念切換眼膜,對這個世界有了更多色彩認識。
不在單純的跟尋本能的狩獵,吞食,進食,冬眠。它有了自己更多的想法,學會控制自己的進食慾望,學會控制自己的恐懼,提前開啓了靈智。
普通妖獸若想開啓靈智,無非有修士所煉化的靈丹,聚集天地靈氣強行開啓靈智。丹藥乃修士間極爲珍貴藥品,是爲了在修煉中感悟不到天地靈氣時化肚聚靈的,豈是隨意便給動物吃的。
沒有機緣的獸類,時日長久,年過半百倒是有開啓靈智的可能。不過大多數獸類都活不到那麼多時日。
更有一種,便是人類悉心教導,在凡間耳讀目染下的獸類,靈智開啓機率最爲普遍,不過多以,貓,狗等獸最多。
袁飛強開靈智,身感虛弱。感官卻比以往強上許多,感受到石門外便是懸崖,它卻放棄了出去的打算。好在靈丹強開靈智卻也讓它不在飢餓。
袁飛看了下石桌上的書,雖不認得字,卻能感到那本冒着些許金光,漸隱漸顯的青玄經帶來的誘惑,那是一種直覺。
它用舌芯子翻開了第一頁,首頁三字“化形法”央入眼簾,只見書上記載着“致虛極,守靜篤,萬物並作,吾以觀復。夫物芸芸,各復歸其根。歸根曰靜,是謂復。觀其復,歸其根,是謂化形之道,在於觀其動靜,化其根骨...。”
一串串字符以其能理解的意思傳達至腦海中,袁飛反覆觀摩,不得其解。
日復一日,袁飛一日看到一隻蜘蛛網上的蝴蝶,從腹中脫落一隻卵,時日漸久,這隻卵居然破繭成蝶。
這一幕讓袁飛震驚了,這種震驚是從未有過的,正是這一片刻的寧靜讓它盡力使心靈達到一種虛寂的狀態,牢牢地保持這種寧靜。
萬物都在蓬勃生長從而觀察到了循環往復的道理。萬物紛繁茂盛,最終各自又返回到它的根本。從根本處變化,袁飛如醍醐灌頂,興奮的扭動蛇軀。
我該用何物練習呢?袁飛興奮的找着,看着。古畫上的人吸引了它,莫不是這些奇妙的的東西都是這位長相奇怪的嗎?
若是如此,我變化成他是不是更能學會更多奇妙的東西呢?它心念一動,沉心靜氣。使自己的心靈保持一種虛寂的狀態,從而緩緩變化成虛寂中唯一存在的映像,就是哪畫中之人。蛇身緩緩遁入虛空,化作嫋嫋青煙,忽又聚集一處緩緩化作人形。
不一會居然變化成畫面中的男子,袁飛驚異之餘額感興奮。它想扭動身軀向前走去卻摔倒在地上。
突然想到此物是雙足直立,骨骼與以前不一樣。以前下山時似乎見過這等生物的行爲方式,照貓畫虎般的模仿,適應了會才能勉強走路,袁飛便在古洞內感悟經書,觀覽這位前輩遺留的手札遊記,也從畫中知道了那畫中人名叫袁飛,它便也取來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