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飛！”話還未出口，肖飛端着兩碗關東煮走到對面的餐桌上。攤檔跟多年前一樣沒有變化，簡單的桌子上鋪着並不算乾淨的塑料桌布。肖飛落座的對面坐着一個長髮鵝蛋臉白皮膚的女子，文靜嫺熟。
到了嘴邊的話又咽回去，想要轉身就走，雙腿卻沉重的邁不開腳步。
“只要你喜歡的，我就會喜歡。喜歡一輩子都可以。”
“我最喜歡的是我自己。我會一直一直喜歡我自己。”
“那我也跟着一直一直喜歡。”當日的承諾響徹耳畔，而如今卻是物是人非。
“肖飛，你說好的一輩子呢，怎麼這麼快就忘了？”儘管極力隱忍着，楚子涵卻還是不覺得溼潤了眼眶。
“這就是你說的大餐？”對面的女子微微皺眉。儘管保持着應有的氣度，卻還是不覺得對眼前的食物出現排斥之色。
“很好吃，你試試看，這是我最喜歡吃的東西。”肖飛眼角眉梢帶着喜悅之色，不知是因爲關東煮還是面前的女子。
“額......好吧，我試試看。”女子拿起竹籤叉起一顆魚丸，放在脣邊卻未開口，滿臉爲難之色。
手機鈴聲響起，女子迅速放下竹籤接起電話。
“好的，我馬上就到。”女子掛完電話，明顯的長舒了口氣。
“我朋友有急事找我，我要先走。”
“我送你。”肖飛說。
“不用了，這裡打車方便。”女子很快走了，只留下香風浮動。肖飛未做留戀，插起一顆魚丸大快朵頤起來。那神色，跟當年一模一樣。
楚子涵心裡一緊，雙腿不聽使喚的向着肖飛走去。沒跟肖飛打招呼就坐到肖飛對面。
“怎麼又回來了？”肖飛一擡頭看見楚子涵。心莫名的跟着一緊。不知道爲什麼面對她的時候他總有種奇怪的感覺。那感覺看不清道不明，卻像是絲線千頭萬緒的纏繞在心間。
“可以麼？”楚子涵坐到肖飛對面。還沒等肖飛回答伸手拿起那碗關東煮。放了很多的辣椒，接着又倒了不少醋。
“味道不錯。”沒摘墨鏡，不是怕別人認出，是怕肖飛會看見她不小心滴落的眼淚。
楚子涵緊接着又吃了第二顆，果然還是當年的味道。楚子涵興奮的皺了皺鼻子，這是時她遇到美食時最自然的反應。雖然只是一個小小的動作，卻被肖飛看在眼裡，心臟猛烈的收縮在一起，像是有根看不見的針細細的插進心臟。
“你怎麼會在這裡？”也許只是偶然，也許這是好朋友之間相互的模仿。儘管有一瞬間的迷亂，肖飛很快恢復冷靜。他的子涵已經死了，他怎麼可以寄情與另外一個女子。
“你呢，怎麼會在這裡。相親？肖少應該選個更加高檔的地方。”她有些生氣，即便是他有了新歡，也不該帶相親對象到這裡來。
“不算是相親。她是我結婚對象。”
肖飛話音剛落，楚子涵手中的竹籤嘎嘣一聲斷在手裡。一陣毫無節制的頭痛很突兀的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