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祺低嘆一口氣,緩緩地開口:“這事說來話長了。我從頭講給你聽吧!柔兒應該知道吧,幾百年來不管武林如何變化,武林四大泰斗之位有兩個是永遠不會變的,那就是你們飛雲派當家人“東劍”和我們司馬家的當家人“南蘄”,南蘄到我父王這輩已經是第十代了。我們司馬家能穩座這個位置全都得益於我們家的獨門內功心法丹陽神功。丹陽神功又叫絕情功,所謂絕情就是在最後一層習完之前絕對不能對一般女人動情,更不能同房,否則輕則走火入魔,重則遭丹陽神功反噬,一身武功盡廢。其實開始時丹陽神功並不只是侷限於司馬家的當家人練習,凡我司馬家的子孫只要資質允許,又有足夠的定力人人都可練習丹陽神功,可隨着司馬家在黑白兩道上的威望越來越強及蘄親王擁有的無上權力爲我司馬家攬得財富也越來越多,司馬家漸漸成爲你們皇家最大的忌諱。皇家開始找司馬家的麻煩,因司馬家子嗣衆多,良莠不齊,難保有些不屑子孫習得一身好武藝後濫殺無辜,被皇家抓到把柄。”
說到這兒司馬祺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我不置可否地微微一笑,弩弩嘴示意他繼續。
“爲了保住司馬家,當時的當家人一面大刀闊釜地清理門戶,一面決定避其鋒芒,這才規定只有世子纔可練習此功法。爲了公平起見,也爲了選拔最合適的人才練習此功法,司馬家的世子之位不按尊卑也不由蘄親王指定,而是從蘄親王的兒子中比試而得。比勝的那個才能當世子,如無特殊情況一般司馬家的當家主母也由該子的母親擔任,所以司馬家的當家主母是真正的母憑子貴。”
我這才明白原來司馬家這個世子之位不是世襲的,而是靠比試得來的,那我就明白司馬玦那天是什麼意思了。看來當年司馬祺他們幾個當時比試可能是司馬敖贏的,後來不知什麼原因讓司馬祺當了世子。所以子隱才覺得愧對他們兄弟倆。
對了,剛纔他說練此功不能動情,也不能同房?那丹陽神功不就是童子功啦!怪不得司馬祺的定力這麼好!敢情是根本動不了歪念頭,想到這兒我失笑起來,脫口而出:“不能同房哎,那對你們不是太殘忍了嗎?一般練完最後一層要多少年啊!”
司馬祺沒料到我會對這個問題感興趣,微微一愣然後曖昧地望着我笑:“怎麼,怕爲夫讓你獨守空房?”
我臉一紅低斥道:“胡說什麼啊!”
他戲謔地望着我:“難道不是嗎?剛纔是誰黏着我不放的,如果爲夫幾年不能碰你,柔兒只怕是要着急了吧!”
聽他拿剛纔的事來取笑我,我一下子急了:“誰着急了?你,你再胡說,我……我不理你了。”轉身就要離開。
“別惱,別惱!是爲夫着急,爲夫着急好了吧!”他急急地攬住我,又給了我一個熱吻,直把我吻得七葷八素、惱意全消才放開我。
然後輕輕握住我的手放在他的掌心輕輕揉捏:“練習此功悟性最好的一般也要十五、六年方可習成,悟性差的有時甚至要三十年。而你夫君我恰好就是那種悟性最好的,十五年就練成了,不然像我們這樣柔情蜜意的擁吻,早走火入魔了。你知道爲什麼你在飛雲山這九年我從沒來看過你嗎?就因爲父王知道我對你的心思,不准我去見你,怕我一見你會忍不住對你動情,而走火入魔!”
“切,別找藉口了,我們分別時大家都還是孩子,就算你喜歡我,那也只是純粹的好感,怎麼可能對我動情!”我笑着搖頭。
他一本正經地望着我:“誰說你那時我對你只是好感!我早告訴過你,你是我從十四歲起一直就認定的女人,你以爲我是騙你的!那時你是還小,我可已經14歲了,已經到情動的年紀了。還記得在你上飛雲山前我們的那個親吻嗎?只那一個吻就讓我吐了一大口血,差點走火入魔!那時我才知道原來我已經對你這個小丫頭動情了!”
我愣住了,居然有這事!我一直以爲當年他會答應這門親事只是爲了司馬家的利益,頂多是有些模模糊糊地好感,真沒想到他那時已經對我動情了,半晌我才訕笑道:“子隱的眼光還真是獨特,居然會對我這個小毛孩子動情!我是不是該感到榮幸啊!”
他深深地看我一眼:“你那時像個孩子嗎?哪有三歲的孩子,用那種色迷迷的眼神看人的。”
“我哪有色迷迷!”我駁斥道。
“真沒有?你敢說當年吻我時不是貪戀我的美色?”他一邊朝我放着電,一邊不依不饒地說。
“那是我還小沒見識!”我掙扎着回嘴,可是人卻被他電得有些暈乎乎的,雙眸就是移不開,又忘情地凝視着他。
他促狹地笑了:“就是這眼神!那時你就用這眼神看我的,你自己去照照鏡子,你敢說自己不是貪戀我的美色?”
我臉一紅低聲道:“當然不是!嗯,嗯,頂多是有點意亂情迷。”
“呵呵,那還不一樣!”他得意地笑。
我撇撇嘴回到:“就你也算美色?遠的不說,就跟你們司馬家自個兒的那些兄弟比比,你也差遠了!”
他不在意地笑笑:“我幹嗎要跟他們比,不管我算不算美色,反正就是入我娘子的眼了。”
他說的倒也是實情,比起他那幾個比女人還俊美的兄弟,我的確更欣賞他這種大氣磅礴的男人味道。我也不反駁,嬌嗔地推他:“是啊,你是入我眼了,現在可以臭美了!不過你父王也怪啊,不放心我,卻把四個大美女放在你身邊,就不怕你對她們動情?就算不動情,這天天接觸,萬一哪天你獸心大發,跟人家那個什麼,不也會走火入魔嘛!”
“說什麼呢,什麼叫獸心大發!”他不悅地白我一眼,隨後正色道:“她們四個可不一樣!剛纔我說練丹陽神功不能跟一般女子同房!並不是所有女子都不行,如果對方是陰女就沒關係。因爲丹陽神功練功的特殊性,就算從10歲以下開始練習,悟性再高每個練習者還是不可避免地要經歷血氣方剛的年紀,加上丹陽神功本身就是至陽的功法,有壯陽的作用,層次越深就越是難熬,丹陽神功沒有習成前跟陰女交合,只要不動情就不會走火入魔,頂多是影響一點功力。所以丹陽神功的練習者從他們13、4歲起就有陰女陪伴。”
“陰女?”我不解地反問。
“所謂陰女就是陰年陰月陰日陰時所生的女子。”他解釋道。
陰女?原來這些貼身侍女就是這個作用啊,層次越深就越難熬嗎?那他還騙我說自己是處男!心裡的酸意讓我怎麼也忍不住:“那你還跟我說沒碰過她們!”
他摟住我笑了:“吃醋了?我真沒碰過她們,與陰女交`合雖然不會走火入魔,不過會影響功力的。不然我怎麼能15年就練成!”
“你不是說層次越深就越是難熬嗎,那你豈不是忍得很辛苦?”聽他這麼說,我心情好了,笑着調侃他。
他開懷地笑着又吻了吻我:“嗯,是很辛苦!不過幸虧我忍住了,不然現在我的醋娘子肯讓我這麼摟着、這麼親嗎?”
他倒是瞭解我!我斜睨他:“你別告訴你一直忍着,是爲我守節啊,我不會信!”
他微微一笑:“柔兒能不能不要這麼聰明啊!的確不是爲了你,我只是不想爲了自己的慾望而毀了人家姑娘家的一生。”
我不信地反問:“毀了一生?這話太嚴重了吧!以你的脾氣,既然與人家有了夫妻之實,必然會收人家,雖說是侍妾,可做蘄王爺的侍妾也不差啊!”
他的眼中十分凝重:“丹陽神功沒有練成之前,練習者的精血中帶有毒性,此毒雖不至要了她們的命,卻能令女子不孕,而且是終生不孕。你說這是不是毀了人家姑娘家的一生!”
“是嗎?可我聽到的消息不是這樣的,不是說你們司馬家歷任當家主母都是由上任主母親自調`教,選派在世子身邊當貼身侍女再由世子選的嗎?比如你母妃!”我追問道。
司馬祺搖着頭:“那些不過是外界的誤傳罷了。陰女的確是由歷屆主母親自挑選調`教,不過能憑陰女身份直接當上當家主母的,幾百年來不過只有三人,我母妃的確是其中一個;其他所有的當家主母雖然她們的確大多當過蘄親王的貼身侍女,可是表面上她們都是母憑子貴當上當家主母的,只不過在比試時因爲出題是蘄親王本人,總有些人爲的因素在裡面罷了。”
“居然是這樣!”我點頭道。
他繼續說:“在沒有規定神功只限當家人練習時,陰女的地位極低,說得難聽點只是司馬家養的妓`女,從規定只有世子可以練習丹陽神功後,陰女的地位才提高,因爲經常接觸,幾乎每任陰女中總有一個是世子喜歡的,因爲喜歡當然不能碰她,所以世子往往把她遷到別院去養着,等練成神功後,再把她們迎進門,而她們所出的孩子因爲父親的特別偏愛,在出試題時往往會有偏心,所以自那以後幾乎所有的當家主母都是由陰女中的一個擔任的。另外的那幾個陰女雖然世子不會對她們動情,可他們卻有夫妻之實,一般世子也不會虧待她們,如你所說,往往在有夫妻之實後就把她們收爲侍妾。一個沒有子嗣又得不到夫君一點愛意的侍妾,你認爲這樣的她們會幸福嗎?”
我微微有些感動:“原來你是爲了這個纔沒碰她們!子隱,你真是個好人!”
他淡淡一笑沒回應我繼續說:“外界所傳的能從陰女直接當上當家主母的只有一種情況,那就是全陰之女,也就是除了年月日時爲陰外,還擁有陰血的女子,因爲只有全陰之女因其陰血有解百毒的作用才能受孕,不僅如此,神功練習者與之交`合還能加強功力,就算動情也沒關係。所以我們司馬家認定全陰之女是我們司馬家的福星,先祖規定只要是全陰之女無論其所出是男是女,這個女子必定是司馬家的當家主母。只要她有兒子,世子之位就必定要她兒子的!可是這全陰之女只怕十萬人中也未必有一個,就算有,在沒跟練習丹陽神功的子孫交合前,也不知道她到底是不是。而我母妃恰好就是全陰之女!”
我笑了:“所以母妃是父王心愛的女人,而你卻憑母妃這個全陰之女兒子的身份直接當上了世子。”
司馬祺苦笑着搖頭:“父王愛我母妃?不,他不愛,他這一生雖然妻妾成羣,可真正愛的女人只有一個,那就是二哥跟四弟的娘——應採兒。剛纔我說了,一般丹陽神功都是從10歲以下開始練習的,只有父王是個例外,他被選爲少主時已經22歲了。你知道是爲什麼嗎?”
他根本沒擡頭,也不指望我回答繼續說道:“因爲本來比勝的那個人是父王的大哥,可是他27歲那年去屬下的礦山巡視,發生礦難被壓井下英年早逝,那時我爺爺最小的兒子都已經17歲,已經人事,無法練習丹陽神功。只有當年22歲的父王,因跟大伯身邊的陰女應採兒相好得不到家裡的同意,而一直未婚。應採兒長得異常美麗,你可以從四弟和現在府裡的那些姨娘的樣子中想像出她的模樣!她入府時才14歲,當時大伯身邊已有三個已成年的侍妾,見她長得這麼美麗,一見鍾情,因爲喜愛自然無法碰她,所以大伯把她養在別院,想等神功練成後再娶她。你也知道我們司馬家所有已成年兒子都不得在蘄王府居住,當時父王就住在別院,她與父王日久生情,兩人……雖然應採兒並不是大伯的侍妾,可大家都知道大伯是要娶她的,他們這麼做無異於叔嫂通姦,大伯知道後,差點殺了父王,幸虧我祖母是爺爺最疼愛的小妾,爺爺雖然生氣,可還是將此事壓了下去,只是把應採兒趕出了蘄王府。而大伯一死,父王卻因爲這段見不得人的通姦算是沒有破身,成了爺爺所有的兒子唯一能接受這個位子的子嗣了。作爲交換條件爺爺允許父王娶應採兒爲妻!可是因父王對應採兒有情,成親後的第一天她就註定不能跟父王在一起,他們起碼要等15年。”
我忍不住插嘴:“讓人家一對有情人要等長長的15年也太殘酷了!不能讓你爺爺的孫子擔當世子之位嗎?”
司馬祺搖頭:“我爺爺當時已經60多歲,他也不知道自己還有幾年可活。而他最大的孫子才3歲,萬一他撒手而去,一個幾歲的小孩兒怎麼能擔當起司馬家當家人的重任?爺爺必定不敢打這個賭!事實上也證明爺爺的顧慮沒錯,父王練習神功八年後,爺爺真的薨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