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我會這樣回答,司馬祺一愣,旋即淡淡地笑道:“柔兒跟一般女子真的不一樣!”
我白他一眼:“看來子隱是經驗豐富啊!要不子隱教教我,一般女子應該怎樣反應?是不是該哭着大叫一聲色狼啊?”
不知我哪句話取悅了他,他開心地笑了,陽光下他的笑顏特別帥氣、特有男人味,我不竟看呆了,他的手在我面前一晃,促狹地望着我:“回神了!說到色狼剛纔公主的眼神倒有點像!現在已經這樣了,那公主可得對小人負責啊!”
我臉一紅,一本正經地點頭:“放心!本宮絕對會對你負責,等回了殷考,本宮不就嫁給你了嗎!”
他哈哈大笑起來:“那我這個夫君可得討點甜頭嚐嚐。”說着作勢朝我吻來。
我忙推開他:“夠了,你別得寸進尺啊!”
他不在意地笑笑,我們自顧自地洗漱好,用完早膳又匆匆趕路。只是那天我覺得大家看我的眼神都怪怪的。
中途下車休息時,我聽見幾個衛士的對話:“真的假的?昨晚少主真的睡在公主房內?”
“那還有假,早晨你沒見到彎彎姑娘的臉那個紅啊!唐侍衛還一個勁地責怪她沒眼力勁!”
“我看也假不了,從昨天到今天少主一直都坐在公主的馬車內,你幾時見過少主坐馬車?還不是爲了方便跟公主隨時隨地那個嘛!”
“想不到一向不近女色的少主,也會有這一天!”
“少主就不是男人了!人家本就是未婚夫妻,在一起也沒什麼!那天你沒聽見嗎,公主三歲時就跟咱們少主一吻定情了!他們這也算是有情人終成眷屬!”
“再說你看公主那身段、那胸,那臀部。嘖嘖,這麼個千嬌百媚的人兒在懷哪個男人忍的了!”
“得了,得了,越說越離譜了!仔細少主聽見扒了你的皮。公主也是你想的!”
原來男人八卦起來也這麼可怕,我氣鼓鼓地回到馬車上,司馬祺不解地望着我:“怎麼啦?誰得罪你了!”
“你!”我恨恨地瞪着他。
他陪着笑臉:“我?我怎麼啦?”
“都是你,現在大家都在傳,說我們……說我們……”
司馬祺好笑地望着我:“說我們什麼啊,讓柔兒那麼難以啓齒!”
“反正不是好話!我不管,我要你給我恢復名譽!還我清白!”我不講理地撅嘴道。
司馬祺眼珠子一轉,瞭然地點頭:“行!我立刻跟他們去說,就說本世子跟公主昨晚什麼事也沒發生,不過是談話談的晚了最後一起睡着了!”說着他作勢起身就要下馬車。
我忙拉住他:“不許去!你還嫌我不夠丟人啊!其實這也沒什麼可解釋的!”
他呵呵笑了起來,就勢握緊我的手,目光炯炯:“就是,有什麼可解釋的。我們本來就是未婚夫妻,讓他們去說好了!”
我輕輕掙開,他笑笑沒在意,斜靠在那兒閉目養神,想到剛纔那些士兵的議論。我越想越覺得他跟我一輛馬車的確是居心叵測!我有些生氣地瞪着他。
“柔兒一直瞪着我幹嘛?眯瞪會兒吧!”司馬祺突然開口道。
咦,他不是一直閉着眼睛嗎?怎麼知道我在瞪他,我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和藹可親:“子隱,你不覺得倆人坐一輛馬車有點小嗎?你這麼大的個子,窩在這麼小的地方多憋屈啊!”
司馬祺睜開眼奇怪地四處打量:“憋屈嗎?不會呀,我覺得挺舒服的!”說着還故意伸了個懶腰,攤手攤腳地坐開來。
這個裝傻充愣的小人!我朝他翻了個白眼,沒再跟他多囉嗦,斜靠在車陂上閉上了眼睛。
一路上我都沒跟他說話,當晚到了客棧他仍替我治療,一邊治療一邊跟我聊天。開始我根本不搭理他,他也不管我的反應自顧自地講給我聽,他的知識面很廣,上至天文地理下至各地民俗風情,天南海北的他說起來駕輕就熟,漸漸地我聽得入迷偶爾跟他搭幾句腔,再後來我們越談越熱絡,真正接觸下來才發現司馬祺根本不像外表上看的那麼冷峻,他其實很健談,不得不承認他那優雅又不失風趣的談吐真的很吸引人。
一個時辰很快過去了,啓完針我邊穿衣服邊對還呆愣愣站着一旁的司馬祺道:“你還不走?”
“走?我走到哪兒去!”司馬祺反問。
天哪!他不會是想住在這兒吧!我惡狠狠地瞪着他:“我管你到哪兒去,總之離開我的房間就行!”
“柔兒,你現在是在我的房間呢!”他無辜地望着我。
“好,那我走!”說着我轉身要離開。
他一把拉住我:“客棧沒房間了!你就在這兒將就一晚吧!”
沒房間了,怎麼可能!我咬牙切齒地瞪着他:“那我今晚跟彎彎去擠一擠!”
“你以爲我說沒房間是騙你呢,彎彎還是在客棧的丫鬟那兒將就一晚的呢!”他眼神清澈的望着我。
我不信地斜睨他:“怎麼可能會沒房間?你別以爲我不知道,我們這兩天住的客棧都是你們蘄王府的產業,就算沒房間,只要你少主吩咐下去,自然有人替你想辦法。”
他笑了:“沒想到柔兒對我們自家的產業這麼熟悉!不虧是未來的當家主母!話是不錯,不過這大晚上的去勞煩人家,不太好吧!再說反正我們已經名聲在外了。現在再守禮節你不覺得晚了點嗎?還是柔兒在害怕?柔兒放心,別說我們沒成親,就是成親了,只要柔兒不同意我不會碰你的!”
他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我還能怎麼樣,只能無語地去問小二再討一牀被褥跟蓋被,鋪好地鋪我等着他自覺自願地提出由他來睡地鋪,他倒是開口了:“嘖嘖,這地上多髒啊,柔兒,我先申明啊,這地上我是絕不會睡的。”
我看了看一塵不染的地面,忍不住吼道:“司馬祺,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啊!”
他眯着眼幽幽地說:“柔兒要不要試試?”
“試試什麼?”我傻乎乎地反問道。
他沒答話,秋波一轉居然拋了個媚眼給我。我這才反應過來他話裡的意思,臉一紅,拉上被子從頭蓋住腳,悶聲道:“睡覺!”
耳邊傳來他低沉的笑聲:“別悶壞了!”
第二天一早我發現自己居然躺在他懷裡!我用力推醒他。他不滿地嘟囔:“又幹嗎?我最討厭別人吵我睡覺了!”
“我管你!我問你,我怎麼跑到你牀上來了?”我氣得聲音都變了。
他一臉無辜,跨着一張臉:“喲,說到這個,我還要問你呢,你晚上睡覺怎麼夢遊啊!半夜三更的突然起身走一圈然後就躺到我身邊來了。聽老人說,夢遊的人不能吵醒,我也只好隨你了!害得我一晚上沒睡好,快天亮時好不容易眯瞪會兒,一大早又被你推醒,我怎麼那麼命苦啊!”
我拼命在他臉上找說謊的痕跡,可是他的臉上除了無辜還是無辜!我只得咬牙認命地點頭:“好,就算我夢遊,那你、你也不用把我抱的這麼緊吧!”
他打了一個哈欠,斜睨我一眼:“真什麼都不記得了?不是你自己一個勁地往我懷裡拱的嘛!你以爲我樂意啊,胳膊都被你都壓麻了。”說着還煞有其事地揉了揉胳膊。
天哪,我怎麼有秀才遇到兵的感覺。那以後每天我跟司馬祺都是這麼度過的,開始幾天他還找各種各樣的藉口或賴在我房內,或拖住不讓我回房!雖然那些藉口我都不信!可那是人家的地盤我能怎麼樣!最可氣的是每天醒來我都發現自己從地鋪睡到了他的牀上,而他必定指天發誓說是我自己夢遊上來的,他不忍心趕我下去!後來我也不打地鋪,乾脆大大方方地跟他同牀共枕了。
經過這幾天的治療,雖說我的功力才恢復了一層,可整個人卻覺得有力氣多了,也不那麼容易疲倦了。不得不承認司馬祺真的很君子,雖然他看我的眼神越來越灼熱、講的話也越來越曖昧,有些話甚至十分露骨,可是每晚除了抱着我睡以外,他一直遵守承諾沒有其他任何動作。而我也漸漸習慣了他的懷抱,他的氣息,他的懷抱莫名其妙地讓我覺得安心!值得一提的是每晚在他的懷裡我都睡的很安穩,困擾我多年的夢魘這幾天幾乎沒再來找我!
關於我們未婚同居一事開始大家還議論紛紛,彎彎也幾次婉轉地提醒我這不合禮節,可是後來也就見怪不怪,每天早晨她也很自然地跟唐原一起來我們房間給我梳洗。
奇怪的是這一路我們都走的很安穩,幾乎沒有遇見任何阻攔。偶爾有幾次小打小鬧都很快被司馬祺化解了。
快到殷考時我奇怪地問起王韋卓:“怎麼這一路都沒遇見攝政王的追兵啊!”
王韋卓像看白癡一樣地看我一眼,緩緩地答道:“怎麼可能沒追兵,這一路走來不知有多少追兵!有幾次都殺到公主的馬車旁了,幸虧蘄世子一直在公主身邊保護您,要不還真不知會怎麼樣呢!”
原來子隱跟我擠一輛馬車、晚上賴在我房內都是爲了保護我啊!我還一直以爲他是要佔我便宜呢!想到這兒,我朝他看去,正巧他朝我走過來,見我看他,在我耳邊笑道:“幹嗎這樣看我,別告訴我纔剛分開就想我啦?”
“去你的!沒一句正經!”我沒好氣地推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