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十五章 疑是故人來

走進大堂師傅端坐在大堂中央,他身邊坐着一個四十左右面容和藹微微有些發福的婦人,從她的眉眼中依稀可以看出年輕時的美貌。我知道她就是師孃了,我忙朝他行禮:“妙兒拜見師孃。”

“我的兒,快起來吧!你的身世老頭子都跟我講了,從今往後,這飛雲山就是你的家了。還有,我不喜歡你叫我師孃,既然老頭子認你做了乾女兒,你不是該叫我乾孃嗎?”師孃倒是快人快語。

我忙改口:“是妙兒失禮,妙兒拜見乾孃。”

耳邊傳來一陣非議聲。

“居然恬不知恥地真的叫奶奶乾孃了。”

“是啊,那我們豈不是要叫這個小丫頭姑姑!”

“要叫你叫,反正我是絕不叫的!”

我知道那一定是師傅的三個寶貝孫子了。擡眼朝他們望去,正瞧見一個高挑飄逸的身影,只見他低着頭,正捂着這三個小傢伙的嘴。

師傅笑着介紹道:“妙兒,那就是你五師兄和三個師侄了。”

聞言,五師兄擡起頭來。我驚得失聲叫道:“沛揚哥哥!”

那俊秀的簡直不像話的容顏、那窄窄挺拔的鼻子、那狹長的鳳目、那紅潤的讓人想犯罪的櫻脣,那如諦仙般不食人間煙火的氣質,不是我的沛揚哥哥還是誰!

“瑾楓,你們見過?”三師兄淺笑地望着五師兄、再看看完全失態的我問道。

沛揚哥哥微微搖了搖頭:“不曾!”聲音還是那般溫潤悅耳。

三師兄笑了:“丫頭,口水都流出來了!雖然你五師兄長得一表人才,你也不用這麼驚豔吧!”

我的大腦完全停止了工作,居然真的伸手去擦拭嘴角。直到彤兒拉了拉我的衣袖低聲喚道:“小姐!”我纔想到三師兄在打趣我。

哄得一下滿堂大笑,就連沛揚哥哥也望着我開心地笑了起來,那一笑天地都爲之動容。

直到乾孃領着我到我的房間,芳姨和彤兒替我安頓好一切,我還沒從沛揚哥哥剛纔的笑中回過神來。

乾孃輕聲問:“妙兒你認識楓兒?”

我這纔回過神來:“應該是認錯了。五師兄跟妙兒的一個故人很像!”

乾孃笑了:“如此甚好!那樣你們師兄妹相處起來就沒有問題了。”

接下去的一個月,日子過的充實而有趣,上午師傅讓我先跟三位師侄一起跟五師兄學基本功,如蹲馬步等等,下午就跟五師兄下棋。

因爲有在孤兒院跟小朋友相處的經驗,三個小師侄沒幾日就被我搞定了,他們心裡不平的無非是要叫我姑姑這個稱謂,我很大方地讓他們叫我的名字“妙兒”,加上每日裡我特地叫芳姨做的小點心的賄賂,三個小師侄現在跟我相處的極好!

倒是五師兄看上去溫文爾雅,真的接觸下來才發現他嚴肅的很,開始時我還很開心,以爲老天到底是公平的,他關上了一扇門,又替我打開了一扇門,讓我又能跟沛揚哥哥在一起了。現在我終於認識到雖然他跟沛揚哥哥長着相同的一張臉,可他畢竟不是沛揚哥哥。

像蹲馬步他要求三個師侄每天蹲一個時辰,時辰不到或偷懶的,他就用藤條抽他們的腿,對我,因師傅特地關照過,他允許我只要半個時辰就夠了,可我就連這都辦不到,開始兩天他還耐着性子原諒我,後來居然真的拿藤條抽我。

他第一次抽我時,我像個孩子似的坐在地上哭了起來。在我的感覺裡一直把他當成沛揚哥哥,我怎麼也想不通那麼溫柔的沛揚哥哥怎麼會用藤條抽我。

見我哭,他居然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恨聲說:“就你這副樣子還想學素天功!我勸你還是乘早到你娘懷裡去撒嬌的好!”

他這一翻話激起了我的好勝心,我擦乾眼淚咬着牙:“你難道一開始學就能蹲半個時辰馬步嗎?你不就比我多練幾年嗎?你有你擅長的,我會的你卻未必會!”

他輕輕一笑:“哦?你說說有什麼是你會我不會的。”

我啞言了,早聽那三個小鬼講過,五師兄是他們飛雲派的才子,我要難他還真是挺困難的。眼珠子一轉我想了出來:“我們來猜謎!”

冬青做了個倒地的動作:“妙兒,你慘了。每年上元節的猜謎會,所有的獎品可都是小師叔得的!”

我嗤鼻道:“我說的這個他必定不會!”

“哦?願聞其詳!”孟瑾楓頗爲不屑地道。

“好,你聽着!一頭公牛加一頭母牛。猜三個字”

我得意地看着孟瑾楓苦苦思索的臉,過了會兒,他放棄了:“請師妹賜教!”

“答案是兩頭牛!”我笑嘻嘻地說。

“什麼?”他瞪大眼睛,一副我欺騙他的模樣,看見他手裡揮動着的藤條,我有些怕怕地說:“唉,是你自己笨,不許動手打我喔!”

“誰要打你啦!”見我這幅害怕的樣子,他開心的笑了起來,唉,我承認我是色女,見他笑起來那俊逸非凡的模樣,我又忘了對他的恨。

他似乎意識到我是對那根藤條害怕,扔了手裡的藤條笑道:“好,這次算我笨,再來!”說着他帶着我們坐到了院子裡的石凳上。

“那你聽好了,你的右手永遠抓不到什麼?”

孟瑾楓還沒開口,柳青起身搶着答道:“雲!”

我白他一眼:“那你的左手能抓到雲囉!”

柳青泄氣地退到一邊,孟瑾楓再次搖頭,我得意的再公佈答案:“是你自己的右手!”

冬青叫了起來:“這也算啊!”

“怎麼不算!”我不服氣地反問。

瑾楓感興趣地笑道:“有意思,再來!”

“我們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夢想!要想使夢成爲現實,我們乾的第一件事會是什麼?”我笑着望着圍在我周圍的四個人。

還是柳青搶着答道:“先要練好基本功,比如習武就要先練好馬步,學文就要先寫好文章!”

“說得好,可惜不正確!”我回到。

“先要有錢。”冬青答道。

“也不對!”我搖頭。

瑾楓開口了:“還是師妹公佈答案吧!”

“既然是夢嘛,第一件事自然是要先醒來啊!”

“姑姑耍賴!”樂進開心地叫了起來。

我注意到跟我同年的樂進居然叫我姑姑了,笑着答道:“我哪耍賴了,難道我說得不對嗎?”

瑾楓好脾氣地點了點頭:“師妹說得對,爲兄是也有不如你的地方!”

我開心地笑了,“本來嘛!你答不出,我可沒拿藤條來抽你!”

瑾楓站了起來:“今日先到這兒吧!明日還是老時辰!”三個小鬼開心地一溜煙的跑了。

瑾楓又叫住我:“師妹,明日你還是得蹲半個時辰,如果蹲不到時辰,爲兄還是會拿藤條抽你的腿!”

“你……”我氣結地瞪着他。

瑾楓沒理我,徑直朝他的房間走去。不過那天下午下棋時我看見瑾楓的脣角飛揚着,臉上還掛着笑意,偶爾還搖頭,我似乎聽見他在口中嘟囔道:“這個鬼靈精怪的小丫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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