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我們是朋友

傅姿雅不敢發出太大的聲音,也無法辨別我是否是醒着的還是睡着的,看了一眼於曼婷一眼,於曼婷把早餐擺放在桌上後,便小聲對她說:“沒醒呢,躺了一晚上了。”

傅姿雅聽後,放下手上一些甜點在桌上,她也壓低聲音問:“小樊是不是生病了?”

於曼婷沒有否認,朝我這邊看了一眼,良久,她嘆了一口氣說:“傅小姐,您過幾天再來吧。這幾天她估計都沒什麼精力和人說話。”

傅姿雅婷於曼婷如此說,想了想,才說:“好吧,要是有什麼需要一定要告訴我。”

於曼婷笑着說:“好,一定的。”

傅姿雅再次看了我一眼。這才轉身朝病房門的方向走去,於曼婷跟在她身後送着她離開。

等於曼婷關上門後,她朝我這端走了過來,她坐在了我牀邊,低頭看了我良久。好半晌,她問:“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我躺在那裡沒有反應,於曼婷直接把我從牀上掰了過來,面對着她。她扒開覆蓋在臉上的頭髮,再一次問:“你回答我。”

我沒有睜開眼去看她,儘管閉着眼睛我依舊感覺到房間裡有刺眼的陽光,而此時,我最討厭的就是這種光。

我用手遮擋了一下眼睛,有氣無力的回了她一句:“我累,想休息。”

於曼婷說:“易小樊,雖然我們不是從小一起長大,可我們也在一起生活了這麼多年,我太瞭解你的性格了,你已經很多年沒有這樣過了,我記得你最後一次這樣,是在易晉離開的時候。”

她這句話一落音,我便緩緩睜開了眼。

她見我終於了反應,臉上閃過一絲凝重,她試着問:“是不是易晉有消息了?”

我和她對視了兩眼,又重新合住了雙眼,翻了個身,低聲說:“沒有,我只是想起了小奇。”

她聽到我這話,我感覺到她好像是鬆了一口氣,因爲她緊繃的身體,在隨着我這句話微微往下沉。

良久,她拍了拍我肩膀說:“別想那麼多了,你和喬林然都還年輕。要想生一個,也是完全可以的,過去的,就讓他過去,小奇也不希望你一直困在這件事情裡,走不出來不是嗎?”

我閉着眼睛嗯了一聲。

於曼婷嘆了一口氣,沒有再說太多,只是替我拉了拉被子,幫我蓋好。

差不多又過了一兩天,我身上西安拆掉後,便和於曼婷說我要出院回家,這個時候醫生是還沒有建議我出院的,醫生的意思是想讓我再多住兩天。

可是我並不想待下去,我現在只想走,於曼婷知道我心情不好,雖然醫生是留我,她也沒有順着醫生的意思來,順着我的意思,去替我辦理了出院手續。

手續全部辦理下來後,我迅速在房間內收拾着東西,在這裡住了也有段時間了,東西自然也比較多,全都塞進去後,我便提着行李箱準備走。

於曼婷已經提前拿着行李箱去了樓下等我,我剛走到門口。一眼就看到傅姿雅從電梯出來,似乎是來我病房看我。

在看到她朝我這邊走來時,我拖着行李轉身立馬朝着洗手間走去,現在我並不想見她,一分一秒都不想。

腳步聲逐漸靠近,我聽見傅姿雅在門外問護士,裡面的人去哪兒了。

那護士和她說我們就在剛纔出院了。

傅姿雅滿是驚訝的問了一句:“出院?”

護士又再次回了一句:“對啊。”

之後,便再也沒有聽到傅姿雅的聲音,緊接着我電話響了,好在我的電話一直都是靜音的習慣,所以並沒有暴露什麼,打來電話的人是傅姿雅,可是我沒有接,任由電話響了好久,自動掛斷。

又過了一會兒,她的電話再次打了過來,我還是沒有接,差不多打了三四通的樣子,一直站在病房門口的傅姿雅這才離開。

一直等她走遠後,我才拖着行李走了出來。用最快的速度出了病房,坐上電梯下了樓。

到達樓下大廳時,於曼婷早就等的有些不耐煩了,剛想打電話給我,見我從走電梯內走出來,並迅速迎了上來,她接過我手上的行李問:“你怎麼去了這麼久?”

我隨口解釋了一句:“有點事情耽擱了。”

於曼婷沒有再多問什麼,拖着我行李說:“走吧,快要遲到了。”

我:“嗯。”了一聲,便迅速的跟在了她身後。

我們兩個人上了車後,車子直接朝着機場開去,差不多三十分鐘,我們正好堪堪到達,我們將行李全都託運好後,正要檢票進通道的時候。我身體所有肢體動作瞬間停了下來,走在我前面的於曼婷感覺後面的我沒有追上來,她停下了步子回頭來看我,奇怪的問了我一句:“怎麼了?你怎麼不走了?”

我沉默了幾分鐘,沒有說話。後面排隊的人我被我擋住了路,便略微煩躁的催促了起來。

我還是沒有動。

於曼婷不知道我在搞什麼,她拉住我手就要朝前走,我低聲說了一句:“姐,我忘記有個東西放在醫院了。”

這時我們已經到達隊伍旁邊了。讓那些排隊的人先過去。

於曼婷聽我如此說,便有些不耐煩問我:“還有什麼東西沒帶啊?重要嗎?”

我說:“你別管我,我還有事,你先回去吧。”

我說完這句話,將她手從我手臂上甩來。沒再看她,轉身便朝機場出口的方向狂奔而去。

我聽見於曼婷在身後大叫着什麼,可我已經聽不清楚任何聲音,我在機場外正好攔了一輛車,對司機說了一句:“去醫院。”

那司機看了我一眼,倒是沒廢話,把車飛速的開離了機場。

到達醫院後,我坐上電梯一路往上,當我站在傅姿雅的病房門口時,我給了她一通電話。和她說我在她病房門外。

她在電話內一聽到我這句話,便從房間內衝了出來,見我果真站在那裡,她愣了半晌,半晌過後,她朝我走了過來,小心翼翼打量了我一眼,又輕聲問:“小樊,你到底怎麼了?”

她還在爲了那天我突然失常的事情擔心。

在她擔憂的視線,我突然笑了出來。我沒想到再次見到她,此刻的自己竟然會如此的平靜,我語調如平常一般對她說:“我要出院了,所以過來和你告個別。”

傅姿雅見我情緒終於恢復了以前的平靜,這個時候她似乎也才放鬆下來。她笑着說:“我剛纔給了你五通電話,你沒有接到嗎?”

我意外的問;“有嗎?”過了一會兒,我又補了一句說:“我手機好像壞了。”

她說:“哎呀,不管這麼多了,我們現進屋再說。”

她拉着我便朝病房內走去。房間內依舊靜悄悄的,幾乎聽不到人說話,孩子正躺在牀上睡覺。

我在房間巡視了一圈,笑着問:“你先生沒在家嗎?”

拉着我在沙發上坐下的傅姿雅說:“他這幾天都有事,沒再醫院。不過,我想他今天晚上應該會過來一趟。”

我說:“我今天來還有一件事情,就是想請你和你先生一起吃個飯,好感謝你們這段時間對我的幫助。”

傅姿雅見我如此客氣,便立即擺手說:“小樊。真的不用這麼客氣,真的,我們是朋友啊。”

我沒有管她的拒絕,而是從沙發上起身,握住她的手說:“你能不能替我打個電話給你先生?就說我請你們夫妻兩一起吃個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