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來得及說了一個“我”字,其他的話還卡在喉嚨裡,卻不料我出口的速度慢過於這些女員工散夥的速度。
無奈,我只得嘆了一聲。
正巧在這時,周禮兵又端着一杯水從我身邊走過,眼神裡藏着挑釁和趣味。
只一眼,周禮兵就撇開了臉,暗哼了一聲扭着腰走開了。
我氣急,對着周禮兵的背影好一頓翻白眼。
神經病!
從這日過後,何曼莉每天早上都會給我帶早餐,我推辭了幾次,但何曼莉卻不從,說是爲了感謝我,我無奈只得任由她去了。
不過從何曼莉開始爲我帶早餐後,周禮兵也會時不時的在我眼前晃盪,每一次都沒有說什麼,只是瞪着我的同時撇嘴鄙夷我。
一兩次還好,我只當他這是嫉妒,可是次數多了我就發現了不對勁。
仔細一觀察,我才發現原來周禮兵對何曼莉的言行都比較特別,經常會誇何曼莉的好。
這下,我繞是再遲鈍也發現了什麼,平時也儘量和何曼莉拉開了距離,並且早上也都特意吃過早飯纔來。
然而我最終還是低估了何曼莉,見我開始自己吃早餐,何曼莉便時不時的給我送一些吃的,大多是她自己做的小甜點。
我開始犯難了,到嘴的食物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最後猶豫再三,我就常常將她送我的甜點分享給周圍的同事一起吃。
在我分享過一次之後,周禮兵每次都會趁着我還沒分享之前湊上來,說如果我不想吃的話就給他。
我無奈,只能訕笑着將甜點給他。
也不知道從那日開始,經理也會不定時的找我,每次都爲了一點雞毛蒜皮的小事,有時候會問我近來的打算,有時候也會問我以後想不想留在公司,還有時候會問我一些私人的問題。
前兩個我都回答了比較官方,至於後一個我閃爍其辭着,找了一個藉口就敷衍了過去。
每當我從經理辦公室出來時,總有一些老員工會對我翹首以盼,雖然她們都裝得很正經,但是從偶爾泄露出來的眼神中讓我察覺到了一些我可能沒發覺到的秘密的邊緣。
我本想找一個人打探一下口風,可是周禮兵總是會不定時的出來破壞我的好事,也經常陰陽怪氣的指揮着我幹這幹那。
我幾度想發火,可是我並不想和他鬧,而且我明白現在的自己不能再任性。
一如王娜媽媽說的那樣,我沒有收拾爛攤子的能力,就只能隱忍着自己的脾性。
可能是經過黃毛的事後,我開始變得理智了一些吧,每次都任由着周禮兵去了。
日子一天天的過着,時光從不會爲任何人有一丁點的停留,而我也只能每天辛苦的追着它的尾巴向前跑。
眨眼間,已是九月份,這是我實習後的第三個月,整整兩個月的時間我貌似也變了一些,至於變了哪裡我則說不大上來,只是偶爾回憶以往自己的所作所爲時便會覺得那樣的自己開始不像從前。
九月份的天,依舊還有些餘熱,但到
了夜裡就會轉涼。
只是對於我來說,七月八月與九月唯一的區別就是月份變了罷了。
這日,正臨近中午下班,也有人陸陸續續的去食堂吃飯,而我正打算去的時候,經理就叫我去辦公室。
一時間幾乎所有人都看着我,我想了想,趁着經理還沒進辦公室,連忙以手頭上還有工作拒絕了,經理瞪了我一眼便沒再說什麼。
我鬆了一口氣,連忙收好尾就一溜煙的跑去食堂,然而我還沒來得及走到走廊,周禮兵就趁機攔住了我,輕蔑的斜眼看我。
“喲,楊思文,你豔福不淺啊,三天兩頭的跑經理辦公室,你和咱們經理是不是有什麼特殊關係啊?要不,給咱們說說唄。”
我翻着白眼,有些忍無可忍,但最後還是故作着雲淡風輕的笑了一聲,“無聊,你要是喜歡的話你就自己去吧,我可沒興趣。”
說完,我就側身從另一半的空隙中穿了過去。
周禮兵聽了在我身後氣急敗壞的叫着,估計是想反駁我卻沒找到話來,“楊思文!”
這一句話倒是喊得咬牙切齒,我都能感受到周禮兵隱含着話裡的憤怒。
頓了頓,我轉身道:“我知道自己長的帥,可是你也不用這麼嫉妒我,這要是換了不知道人還以爲你暗戀我呢,不過向你這種男不男女不女的人,呵,誰會有興趣。”
說到這裡,我冷笑了一聲,轉身消失在了走廊的拐彎處。
還沒下樓,我就聽見周禮兵氣得跺腳的聲音,這震動連我身在樓梯間都聽得清清楚楚。
搖了搖頭,我暗道了一聲真是不經氣。
在食堂吃飯的時候,總有那麼一兩個女員工會對着我豎起大拇指,從她們的嘴型來看好像是在說我做得不錯。
我扯了扯嘴角以示迴應。
吃到一半時,我就看見何曼莉和幾個女生端着盤子在找位置。
在看見我時,何曼莉轉身和那幾個女員工說了幾句話,那些女員工也順着何曼莉的視線看了看我,並且每個人都對着我微微一笑,弄得我好生莫名其妙。
隨後,何曼莉就端着盤子走到了我的面前,看了看我對面的空位說道:“我可以坐這裡嗎?”
我沒做聲,點了點頭。
何曼莉笑而不語,一坐下就開吃。
我有些狐疑,總覺得這麼幹坐着不說話很讓人尷尬,並且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渾身感覺不自在,總覺得周圍有人在盯着自己。
那目光強烈到我頭皮有些發麻,可是我仔細看周圍時卻發現每個人都和在忙着自己的事,也沒誰在看我。
“楊思文,你在看什麼呢?”
正當這時,何曼莉就突然出聲問我,我差點被嚇了一跳,訕笑的折回身我就見何曼莉在好奇的打量我。
我笑了笑道:“沒什麼。”
何曼莉明顯有些不信,但是又找不出措詞來證明我在撒謊,於是乎,她也跟着我眺望了一下週圍,然後問我,“是不是我坐這裡不合適?”
我愣了
一下,隨後矢口否認。
何曼莉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信了還是假的信了,沒再接話,看神情好像有些若有所思。
我一下子就語塞了,想找話來打破尷尬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事實上,我總認爲我和何曼莉應該是毫無交集的兩個世界裡的人,所以我可能纔會這一刻找不出我和她的共同話題來吧。
何曼莉似乎是發現了我的不自然,她微微擡頭看了我一下,然後莫名其妙的問了我一句不着邊際的話。
“楊思文,爲什麼經理總是找你啊?”
我有些吃驚,愣愣的擡頭,卻不知道該作何解釋,“我,她,經理找我肯定爲了工作上的事啊。”
我心虛的扯着慌,臉不紅心不跳的,其實心裡肯定是有些緊張的,並且也對何曼莉的來意產生了懷疑。
何曼莉聽了我的解釋後,握着筷子的手一頓,但隨後又很快的恢復如常,然而她這一秒中的失常還是被我看在眼裡。
隨即何曼莉再次眯眼挑眉看了我一會兒,我猜她可能是想從我臉上看出些什麼來吧,不過很快的何曼莉又若無其事的收回了視線。
“你不覺得咱們經理,她,她……”
話說到這裡,何曼莉就吞吞吐吐了起來,想說什麼但又沒說出口,總之她這欲言又止的模樣弄得我心癢癢的。
我倒是沒看明白何曼莉要表達什麼,但是我隱隱約約間感覺我似乎要接近事實的真相了。
我並不傻,經理多次找我雖然問一些與工作無關緊要的事,可好歹我也算是個正常男人,她幾次找過我後我也發覺了一些什麼,只是不敢肯定罷了。
定了定神,我故作着不懂,接下了話茬,“經理她怎麼了?”
我這麼一說,何曼莉就有些急了,她驀地看了看四周,然後對着我小聲說着:“她,就是她……”
然而何曼莉說了半天的她卻沒有將她怎麼了說出來,反倒是臉越來越紅。
這下,我更肯定心中的猜疑了。
想了想,我試探的問了一句,“你是不是想說經理有些不正常?”
何曼莉聽後立即點了點頭,但隨後又搖了搖頭,“也不是,就是她的不正常是在,是在那個方面上。”
說着,何曼莉用手比劃了一下,手勢有些奇怪,這讓我見了反倒是有些迷糊了。
歪着頭,我努力的想要理解何曼莉做出的手勢,可是在我看來那麼平常的一個手勢根本沒什麼象徵意義。
正當我糾結於這裡時,何曼莉又道:“這麼和你說吧,我們經理她離了婚,但是她也是一個女人啊,而且你知道爲什麼我們這個部分總是女多男少嗎?”
我故作糊塗的搖了搖頭。
何曼莉有些恨鐵不成鋼,但最後還是耐着性子和我解釋,“因爲這都是被經理給逼的。”
“辦公室戀情你知道嗎?我們經理是女人,所以……”
說到這裡,何曼莉就嘎然而止,連忙埋着頭吃飯,我看見她面紅耳赤的,連耳根都有些泛紅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