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風總可以大婚了
手心汗溼，蘇小米垂首，只給風皓天一頭秀髮看。這個男人此時就象所向披靡的王，輕易得到他所要的一切。此時他明明沒有和她親近，可她就是覺得身心都被緊緊包裹在他的手中。
心中似期待着什麼，又似想逃避什麼。蘇小米有些撐不住，悄悄收回手兒，想回去幹活。
才轉身一步，被一雙手緊緊摟住纖腰。
“你好多工作要做。”一瞄他辦公桌，當真堆積如山的文件。
一個文件就是一件事，他的事情真心不少。
高處不勝寒是千古以來的真理。
“你母親哪天結婚？”風皓天淡淡地問，一雙手幾乎將她箍進懷中。
初秋時冷時熱，現在就有點熱，他的熱氣綿延飄向她頸間。吹着頸間柔軟的髮絲貼向白嫩的脖子，有些癢。
“到時我會請假。”用力撥開他的手，不讓自己在他的掌控中失神。
還是不肯說，果然對成爲他女人這事耿耿於懷。風皓天勾脣淺笑，想摟過面對面好好審訊一番，結果蘇小米一個側身，泥鰍一般滑出他的胳膊，飛也似地朝外面大辦公室跑去。
還是這麼溜。長眸眯緊，不期然看到蘇小米將手兒輕輕捂着胸口。風皓天笑了，笑聲低低滾落……
好個糾結的小女人……
很好，她心亂了。好現象。他風皓天天天糾纏的情人，怎麼可能一下牀就把他拋向腦後。她得隨時記得自己是誰的女人。
看來她記住了。
風皓天卻不知道，當爲蘇小米花費這麼多精力後，他又哪會是原來那個瀟灑不羈的風皓天。
“替我準備，晚上要召開記者招待會。”嚴肅了神情，風皓天數秒內換成公事化的臉，幾許幽深幾許難測，“退房的事是件大事。”
“你不是讓他們退？”蘇小米忍不住問。
“錯。所謂虛虛實實，實實虛虛。當事情沒有明瞭的時候，這是最好的方式，沒有一個人會在這麼輕易能退房的情況下突兀退房。”風皓天優雅起身，“晚上去學校接雪兒，我去召開記者招待會。”
“我……不用去嗎？”雖是蘇玉露的蓄意謀害，但確實是她疏忽了。她有責任主動擔起錯誤。
瞄她一眼，似笑非笑：“小米兒，沒必要讓人知道我們的虛實。你去，估計把風氏剖給人家看了。”
“誰說的？”不服輸地反駁，可蘇小米臉兒紅了。要做到風皓天的神色不變，從容不迫。而且真假難辨，那她確實還需要時日。
“我說的。”風皓天挑挑眉，正對上蘇小米倔強的臉兒。
“那麼多事情擺在那兒忙不過來，還有時間和我較真兒。小氣男人。”小小聲地埋怨着，蘇小米從更衣室拿來領帶，踮起腳尖替他準備出席招待會。
居高臨下，瞄着胸前的小腦袋，長長的直髮一瀉而下，美妙青絲間一張紅紅小臉脫麗而出。
微微嘟起的小嘴兒似頗有微辭。風皓天微微蹙眉。
牀上牀下，這小女人都沒有身爲情婦的自覺。一個勁推他離開。
他哪一條不合格了，居然這麼難入她眼。今天替她擺平這麼重要的事，這小女人都不主動投懷送抱，滿足他的大男人心理。
最後打上結，蘇小米後退一步，偏偏小腦袋瞅了瞅，點點：“好了。”
從旁拿起手提，悄悄塞進他手中。
“小米兒，在下爲米兒勞心勞力，嘔心瀝血，居然沒有獎勵？”風皓天什麼都準備好了，可是不打算離開。
“你想要什麼？”這麼大個男人居然直接問有沒有獎勵，蘇小米嘴角有點抽筋，嘟噥着，“雪兒都沒問我要過獎勵……”
“哦……”不悅地擰起眉，風皓天想聽清楚些。
“沒說什麼。”雲淡風清地遮過，蘇小米漾開淺淺笑容，“風總再見！”
立即坐到辦公檯辦公，嚴肅得就象要幹國家大事。
風皓天挑挑眉——他還沒準備這麼快走呢！
擰眉，風皓天頓了頓。最後黑瞳若笑，低沉的聲音僅夠蘇小米聽到：“現在溜吧，晚上我看你逃哪去?”
說完，踩着優雅的步子大步離開。
風皓天的皮鞋聲一消失在電梯內，蘇小米卻放下手中的文件，無力地靠向辦公椅。
這個男人邪魅多變，狂妄放肆，風氏長輩都制裁不住，她哪裡扛得上他。
心跳如擂，蘇小米覺得好悶好悶，打開落地窗，拉開窗簾，讓偌大的穹空展現在面前。
可惜藍天白雲也解不了她的鬱悶。
透不過氣來，蘇小米將高跟鞋都換掉了，踩着拖鞋坐在陽臺上發愣。
心中那種陌生的感覺是什麼?
酸酸的，澀澀的，偶爾有絲甜，還有一絲失意——身心俱疲，又似滿滿的希望。脣角一會兒無奈塌下，一會兒又高高揚起……
不知不覺中，一下午過去了。而蘇小米完全沒意識到，她整個下午根本什麼都沒有做，想的只是晚上如何面對他。
想再象之前那樣無情以對，根本就是癡人說夢。
如果他免了一億八千萬，她仍會提醒自己只是一個物品。可他沒有，而是將事情從源頭解決。給她清白，更讓她挺直腰桿，不讓蘇家再有任何人欺負她。
給她在蘇家面前絕對的尊榮。
但是……
步雲琴和風玉玲的話猶在耳。時刻提醒着她不得不離去的宿命。
而她也清清楚楚記得，他說——別干涉我任何事，家族與感情。她該死地不該留下來。
這麼久，他並沒有給孩子的任何消息給她呀……
下班時間到。蘇小米看看時間，雪兒放學了，她得去接到，這天氣悶熱得奇怪，隨時可能狂風暴雨，得早早接了才放心。
蘇小米飛也似地下樓。
從六十樓下來，一出電梯發現件很嚴重的事——她連手包都忘了。
着人時裹。有些鬱悶——她蘇小米何曾這麼健忘過。趕緊重新上去。拿了手包就走。
再次下樓，走到一樓大廳看到人家在打電話。蘇小米懊惱得合眸低呼一聲，臉都皺了起來——她又忘了帶手機。
“蘇小姐怎麼啦？”前臺看着蘇小米皺着臉兒笑了。傳說中的風總情人此時看上去像個孩子般臉色多變。
“謝謝，沒事。”趕緊回去，省得站在風氏總部大廳丟人現眼。蘇小米拔腿就往回跑。
幸虧是電梯，六十層樓不用浪費她半點體力。手機果然放在辦公桌上。拿起，匆匆往外趕，卻在跑出門口時停了片刻，默默瞅着風皓天的坐位。
忽然大大的“呸”了聲。
都是他，害她現在神不守舍，連時刻不離身的手包和手機都會忘掉。
法拉利開得快得不得了，終於找到正等着她的雪兒。捂着心口，蘇小米瞄着裡面美麗的校園風景笑了。雪兒站在貴族學校裡還是那個高傲的小公主。
不過，小公主在衝她揚着手兒，臉色淡淡的笑容裡有着滿足與幸福。
雪兒呀……
眼眶一熱，蘇小米心兒一暖，什麼不順心的事兒都忘了，下車，快步朝雪兒走去。可雪兒早就撲過來了：“蘇阿姨，我們去兜風好不好？”
這小丫頭兒！抿脣淺笑，蘇小米攔腰抱起小公主：“乖，回去先做好作業再說。”
“蘇阿姨我不想變成書呆子。”小公主不高興了，據理力爭，“阿姨，我爸爸都說了，學習是學習，但不是讓自己變成書呆子。”
啞然失笑，蘇小米脣角嘴角齊抽筋：“雪兒，你多大了？”風皓天居然對一個五歲娃娃說這些老氣橫秋的話？
關鍵是雪兒居然能聽進去，還消化吸收掉。神奇的一對父女。
“五歲。”伸出五個指頭兒，風雪兒偏着她可愛的小腦袋咕噥，“阿姨你真愛我嗎？連我幾歲都不記得。”
汗涔涔的，蘇小米連忙投降：“阿姨記得，阿姨考你呢！”
“阿姨你肯定是被我爸爸給整服了。”風雪兒搖頭，眯起美麗的丹鳳眼，撇嘴兒，“我爸那人就是愛欺負人……”
“你爸沒欺負我。”蘇小米趕緊替風皓天說好話，不想離間這對父女的感情。
“怎麼可能沒欺負蘇阿姨。瞧……”指着蘇小米的鞋子，“瞧蘇阿姨都穿着拖鞋在街上跑。一定是被爸爸罵得心裡難過才這樣……”
順着風雪兒的手指，蘇小米慢慢看向自己的鞋子。眼睛再也不會動了……
她居然穿着雙拖鞋從風氏總部大廳裡走出來。天啦！
一拍腦門，蘇小米最後緊緊地摟着雪兒上了車。
不行，她不能再在風皓天身邊了。
最後還是陪着雪兒逛了好遠，一起吃晚飯，一起看風景。直到八點半，蘇小米才通知雪兒的司機將孩子送回風家。
無力靠在駕駛座上，蘇小米的目光最後落在自己的拖鞋上。
長這麼大，這是她第一次如此失禮，穿着拖鞋在公司裡大廳經過，去學校門口接雪兒……
都是風皓天攪亂了她的心……
踩上油門，蘇小米銀忽然又鬆開，走到一側的商鋪買了點東西。拿在手裡瞅了瞅。她淺淺笑了，這東西送給他做謝禮，風皓天要笑個半死。
回到龍潭，和傭人打過招呼，也不意外地看到羅越依然在客廳裡看報紙。
上樓，密碼玻璃門自動關上。蘇小米回到臥室就撲倒在牀上。
一身似乎力氣抽盡。一點也不想動了。
她一定是感冒了，要不然怎麼會全身無力，心裡空得難受。
也許洗個澡會舒服些。掙扎着，蘇小米起身找了件最保守的睡衣進了浴室。
速度很快，剛沐浴好出來。門鈴響了。
“誰？”傭人找她有事麼？
不會是風皓天，那個人纔不會按門鈴，而是直接上來，或者打手機。
“蘇小姐，有個人要見你。”張嬸小心翼翼的聲音傳來。
“誰？”蘇小米這回謹慎了，仔細詢問。
“他說他是你父親。”張嬸的聲音裡似有困惑。
“哦……”思索數秒，蘇小米道，“我就下來。”
蘇一雄還來幹什麼？他真以爲她蘇小米還會認他這個父親嗎？不可能，一對孩子沒找到，她化成灰都不可能認這個父親。
甚至可以原諒蘇玉露的陷害，也不可能原諒這個所謂的父親。
他爲了錢把她推進火坑，不管她的生死。當真以爲二十四年前母親錯要了顆京子，她就得乖乖認這個唯利是圖的父親。
精神有些差。從不化妝的蘇小米悄悄的修飾了番，不讓自己看起來那麼寂寥。
隨意換上身長裙，蘇小米緩緩走出來。
翠綠長裙直到膝下，頭髮紮成馬尾，這模樣倒真讓蘇小米看起來神采飛揚。
蘇一雄看到女兒的模樣有些尷尬，輕咳一聲，轉過頭。似乎不好意思說話。
張嬸早就上好茶和水果，並悄悄走開了。羅越也在，瞄瞄蘇一雄，羅越走到客廳大門口，在門口練臂力。
蘇小米輕輕坐下，不看蘇一雄，只盯着水晶水果盤，瞅着紅紅的蘋果。
她無話可說。既然蘇一雄來找她，蘇一雄才有話說。
“米兒……”尷尬着，蘇一雄還是打破寂靜的局面，“米兒，爸這次來，是有事要求米兒。”
默默轉過眸子，蘇小米有些怔愣：“蘇先生，我……不以爲有什麼可以幫到蘇先生的。”
“玉露她……”蘇一雄不敢得罪蘇小米，可也做不來低聲下氣，語氣仍然有幾許威力，“她到底是你姐姐，現在能在風總面前替她說好話的只有你。米兒，我早就說了，只要米兒肯回家，米兒就是我的女兒。米兒將來出嫁，我一定會給米兒最豐盛的嫁妝。我會接你母親到身邊，照顧她。”
“我不是你的女兒。永遠不是。有真愛的婚禮也不會希罕什麼嫁妝。我母親有自己的真愛了，無須你照顧。”蘇小米冷淡起來，緊緊靠着椅背，黑白分明的眸子盯着蘇一雄。
有些事不可以重來，蘇一雄不知道嗎？
“米兒，你不救玉露，她就要在牢裡待一輩子了。”蘇一雄急了，顯然是真心疼愛蘇玉露這個女兒，一天之間似乎蒼老了幾分。
靜靜站起，蘇小米瞅着茫茫黑夜，淡淡笑了：“那麼你知不知道，如果不是今天就發現她的動作。那麼明天坐牢的可能是我蘇小米……”
“小米，那是不可能的。風總那麼護着你。”蘇一雄激動起來，然後又放低語氣，“米兒，玉露的一生就在你的一句話。只要你和風總說，風總撤訴，那麼就什麼事也沒有了。”
“那麼，風氏的名譽，我的名譽呢？”蘇小米淡淡相問。
“我……”蘇一雄無話可說。
“你走吧！”蘇小米冷淡而有禮，“除了你是銀河花園的設計公司，另外我們什麼也不是。”
“小米……”蘇一雄做垂死掙扎，“就幫一次。我會叫玉露過來親自和你道歉，道謝。米兒，玉露才二十六歲呀！”
“我當年才十八歲。”冷冷瞅着蘇一雄，陌生而疏離，“十八歲的我是一張白紙，你把這張白紙賣上天價，送給人家生兒育女。我生了，可是兒子女兒都不在我身邊。蘇一雄，你要我幫你，可以，我有個條件。”
“是什麼？”蘇一雄終於看到了希望，”米兒你說，只要你肯說，我一定辦到。”
蘇小米笑了，紅了眼眶：“我的孩子。兩個孩子。只要你能把我孩子找回我身邊。我一定替你跪求風皓天。他不同意我就不起來。”
“孩子……”蘇一雄語塞。他根本就沒關心過當年的事，這會兒去哪幫蘇小米找孩子。不過，老殲巨滑的商人說，“好，米兒，我會幫你找到。但玉露不能再等，你先求風總撤訴。我一定幫你找。”
“不，先找到孩子我再求風皓天。”蘇小米笑了，“蘇一雄，我就這個條件。所以，別多話了。”
哄騙不成，蘇一雄原形畢露：“米兒，當年我能把你賣掉，現在我也有辦法讓你消失在A城。”
點點頭，蘇小米淡淡笑了：“這樣說我真要求風總了，求他保護我。”
“我說到做到。”蘇一雄面色陰鷙，已經沉不住氣。
蘇小米懶得再作聲。。
“喲，蘇總來了。”輕狂的男低音響起，風皓天踩着優雅的步子從外面進來，帶進一股微涼的海風。
“不，蘇總要走了。”蘇小米端起茶杯。
端茶送客？
風皓天瞄了眼，將蘇小米手中的茶杯端過：“送客直接讓人滾出大門便是。羅越在門口，吩咐一聲就可以。這茶多貴，別浪費了。”
果然一飲而盡。末了。酒杯仍然放進蘇小米手中，還好心好意將蘇小米的手指彎起，不讓茶杯落地。
這男人越來越輕狂。可是此時的輕狂卻讓蘇小米暖心窩。不由抿脣一笑，蘇一雄帶來的鬱悶少了幾分。
風皓天卻對蘇小米閃電般的一笑感到驚豔。
她的溫柔淺笑似一道極光瞬間撞過他胸膛，既快且深，留下眷念的痕跡。
如果此時摟入被窩中，一定美不勝收……
咳上一聲，風皓天才慢悠悠坐下，瞄上蘇一雄：“有要求的，不如直接求我。”
一句話讓蘇一雄大汗淋漓，業界無人敢求風皓天啊。
“風總……”蘇一雄雖然恭敬，可語氣變了，顯然面對風皓天開始了男人之間的對話，“撤訴小女玉露，風總請知會一聲，風總怎樣才能答應。”
“哦？”懶洋洋應着，深幽黑瞳一瞄蘇小米，“米兒，你且說說，怎樣才能答應？”
風皓天是故意的。蘇小米明白，當下淺淺笑了：“風總，這不關我的事。”
“好，有進步！”風皓天哈哈大笑，瞄着蘇一雄，“我想知道，在蘇總眼裡，是女兒重要，還是銀子重要？”
“風總說笑了。”蘇一雄極力保持鎮定，“錢是死的，人是活的。當然玉露最重要。”
“那好，我就直說了。”風皓天臉色一寒，優雅不再，王者之氣立即盈盈於大廳，“拿你的蘇氏來抵我的一億八千萬。如何？”
蘇一雄臉色一白，瞬間蒼老幾分：“風總，那是在下幾十年的心血……”
“不。”風皓天微微笑了，“據我所知，也不過五年的資本積累而已。”
“你……”蘇一雄語塞。面前這個男人真是魔，怎麼什麼都知道。
“蘇總別急。”風皓天好心好意安慰着，“這個交易我還虧了，你的蘇氏根本不值幾個銀子。蘇總可以好好想想再做決定。”
“謝謝風總……”蘇一雄心一鬆，看來風皓天會給他日子。那樣或許可以想想別的辦法。
“當然要好好想想。”風皓天懶懶仰向沙發，“估計一兩個小時是想不好的。這樣好了，我多給些時間，明早八點之前如何？”
說完，心情極好，笑盈盈傾身瞄着面前的蘇一雄。成功地看到蘇一雄的臉從白到紅，又從紅到青。
“好，就這樣定了。我要睡了。羅越，送客！”不由分說，長身而立，向樓上走去。
蘇小米正垂首聽兩人相鬥，只覺手被什麼抓住，一仰脖子。
風皓天挑挑眉：“米兒，十點到了。”
心中一激盪，手猛地縮回。蘇小米臉紅到脖子。
這麼大反應？風皓天但笑不語，依然撈起她手兒，十指教纏：“來……”
被他十指教纏，蘇小米打消了所有消極的主意。挺挺胸，快步跟上他。
沒想到風皓天今天極爲反常。有點潔癖的男人沒有去沐浴，直接在牀上躺成“大”字。長臂摟過蘇小米的脖子，似乎什麼都懶得說，技巧地拉開背後的長裙拉鍊，指尖從背部一直劃到腰間。
“風總……”蘇小米掙扎着想擺脫面前尷尬的境地。
“妞兒。英雄救美。難道美女不該以身相許麼？”他低低的笑聲從她頭頂傳來，“不用再利用那份合約的破綻，蘇一雄照顧會傾家蕩產，你的願望成功在望。”
“所以……”蘇小米緊張得一身緊繃，汗溼了額頭，忽略自己狂跳的心，所有精力都用在保持聲音平穩，“風總，我該離開了。雲小姐馬上回來了，風總可以大婚了……
“你不管你兒女的下落了？”身子一繃，風皓天忽地側身翻起，緊緊掐着她下巴。黑瞳隱隱火苗躥動，“還是，你在試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