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明白人

豆子低下頭不說話,兩隻小手侷促不安的拽着衣角,嚇得楊山還以爲他要哭,趕快走到旁邊坐着,拿碗舀了雞湯,放在豆子面前。

顧清清端着一碗白米飯和一碗玉米糊糊進來,看見楊山正襟危坐的偷偷看豆子,豆子低頭不語,那畫面太有趣,忍不住笑出了聲“楊叔你別見怪,豆子還小。”

楊山看見顧清清,如釋重負的搖搖頭,示意自己沒。

看見顧清清把米飯放到自己面前,自己碗裡是玉米糊糊,楊山又皺起了眉“我不缺這米,你這是何意?”

顧清清坐在豆子身邊“叔,我知道,但是我住這裡,吃的喝的都是你的,我和豆子兩張嘴,今天你還殺了雞,我做的活值多少我心裡明白,叔,我也不想你爲難,你知道我的性子。”

楊山不說話了,確實,以前顧清清被打慘了自己給她些藥,或者自己偶爾給她一點吃食,顧清清都會想方設法的幫他做些事,或者送他些野果子,雖然除了道謝和見面時叫一聲叔,基本上沒有交流,但是這姑娘從開始到現在,就是不願多欠人一星半點。

“行了,吃飯把。”楊山拿起筷子,夾了一筷涼拌黃瓜,這黃瓜看着倒是奇怪。

顧清清也不再繼續說下去,夾了些豆腐喂豆子吃,大家都是明白人,這樣相處會很輕鬆。

一頓飯一開始吃得有些尷尬,後面楊山吃得開心了,就開始問顧清清是怎麼做的,後面氣氛倒是活躍了些,豆子喝了半碗雞湯,吃了豆腐和玉米糊,楊山就夾了個雞爪子讓他啃着玩兒。

“清清,你這餅子,怎麼會那麼好吃,太香了,黃瓜也很爽口。”這已經是楊山吃的第四個餅子了,自己不太重口腹之慾,但是這餅子真的很香。

“這是燉雞的時候貼在鍋沿邊上的,叔下次喜歡吃,我再多做些其他的。”顧清清哄豆子喝了藥,把他摟在懷裡。

楊山看着豆子迷迷糊糊的打瞌睡就讓顧清清先帶他進去休息,自己過後會收拾桌子,顧清清看了眼豆子也沒拒絕,抱着豆子去了房間,然後又回來收拾了桌子。

“叔,竈上有水溫着,你屋子裡的被褥牀鋪我已經換過乾淨了,你可以歇息了,我和豆子住這邊就好了,我先回去了。”

楊山點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

第二天一大早,顧清清醒來準備做飯,一打開門就看見門口有個包袱,正好要出門的楊山看見她出來,停下了腳步“餅子我全吃完了,那是昨日我買回來的,當借給你,我晚上回來,記得做飯。”然後頭也不回的走了。

顧清清撿起包袱拿回屋子,豆子昨天半夜起來上了茅房就一直睡到現在,顧清清自己洗漱好後,準備去廚房把玉米糊糊煮上,然後看見竈臺上有兩碗藥,鍋裡煮了三個雞蛋,還燒了一鍋的水,愣了愣把雞蛋撿出來,煮上了玉米糊糊。

回到房間豆子已經醒了,顧清清幫他洗漱過後,才帶着他回到屋裡,打開包袱,裡面是一套女子的衣物和一套小孩的衣物,還有一雙小鞋子和一顆麥芽糖。

顧清清半晌沒動作,最後還是收好了衣物,然後帶豆子吃了玉米糊糊,還餵了豆子半個雞蛋,然後又替豆子洗了澡,換了衣服,喂豆子喝了藥,哄睡着以後纔開始洗澡。

楊山的屋子她做爲一個女子不好隨便進,想打掃院子,院子裡又幹乾淨淨,只能收拾好廚房,然後喝了安胎藥以後回去睡覺。

中途豆子醒來,顧清清喂他吃了東西,自己也吃了些,抱着豆子在院子裡坐了會兒,發現晾曬藥材的架子上有本書,顧清清就拿起來看了起來,豆子也不吵鬧就盯着書上的圖畫看,兩個人一看就忘了時間。

天色微暗了顧清清才反應過來,趕忙起身做飯,今天用白麪做了蔥油餅,配上昨天的雞湯,做了個燒西紅柿和辣椒。

楊山今天也是和昨天差不多的時辰回來,也是一樣更衣洗手,然後吃飯,顧清清想幫他縫補漿洗一下衣服,他說早上已經請村子裡狗蛋的娘幫忙洗了,以後晚上他吃了飯就去住狗蛋家,顧清清也就做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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