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界上,很多事情都是防不勝防,防的了初一,妨不了十五,總有一天,該來的還是會來,不該來的,還是如期而至,不會因爲你的恐慌而稍快,或稍遲。
這是我經歷過喬金平這段事情,學到最大一個道理,我和喬荊南不是這種關係,就算是這種關係,這種事情我也沒什麼權利去管他。
賀躍她們爲我乾着急,在我完全不受影響的這幾天,她們跑去表演系,專門將卓然琦的背景打聽了很多遍,跑過來給我科普,我強調了很多遍喬荊南和我不是那種關係,她們至始至終都不聽,依舊一遍一遍強行給我灌輸所有打小三的手段,如果我能夠早些認識她們的話,這些手段我可以用在喬金平身上,那該多好。
又過了一段時間,賀躍這個暗戀到死的人,終於在一次表白中成功將他籃球隊主力隊隊長給拿下了,兩個人很不要臉在校園內,甜蜜牽手走過。
賀躍每天夜晚在寢室,和他男朋友發一些特別矯情的對話,有些句子,連梅婷這種看多了言情小說的女文藝青年,都感覺到不寒而慄。
可愛情需要的就是矯情與嬌氣,若是少了這一些,哪裡來的情趣與曖昧。
賀躍依舊和自己的男朋友轟轟烈烈熱戀着,梅婷爲了自己男朋友要畢業這些事情而煩惱,而張玥是我們中最處變不驚的一個,她男朋友是攻讀新聞系,對時政這些話題特別敏感,有時候兩個人聊天聊得都是國家大事,這讓梅婷一度笑他們之間就跟國家首相一樣,國家大事就是他們之間維繫的紐帶。
這個季節是戀愛的季節,他們都忙於戀愛,而我開始變得形單影隻。
有幾次,梅婷也開始懷疑我和喬荊南之間的關係了,因爲從來沒有人談戀愛的可以談成像我這樣,男朋友半個月不來看我,我依舊可以吃自己的飯上自己的學,並且聽到流言蜚語,還可以置之度外。
有幾次賀躍和梅婷提出要爲我找男朋友的事情,我當時就和她們說,不要給我招攬這些事情,我不缺男人。
幾個人嘴上雖然是這樣說,第二天學校放兩天假,賀躍和他男朋友爲了慶祝兩個人在一起二十天了,在學校隔壁的餐館裡面辦了一桌酒席,親我們這些好朋友出來聚一聚。
我本來是要挨在家裡學習的,可賀躍提前給我下了生死令,我也不好不去。
那天夜晚在家裡打掃完,看了半天的財務管理實務,到達夜晚六點的時候,才換了一件衣服到達學校旁邊的小餐館,賀躍她們訂的包廂裡面早已經坐滿了人,男男女女都有,很多我都不怎麼認識。
我的朋友圈子只有她們三個,而她們三人的朋友圈子大多廣,我到達那裡的時候,賀躍和她男朋友喝的早已經面目通紅,梅婷看見我來了,一下就將我招呼在一個長相清秀的男生旁邊。
她和張玥坐在角落時常偷看,兩個人也不知道用眼神在交匯着什麼,我身邊的男生神情有些靦腆,偶爾和我說幾句話,我也回她幾句。
我也不是那種會和男生交流的人,本身面對這樣的事情就有些害怕,梅婷和張玥還起鬨,問那男生有沒有女朋友,坐在我身邊的男生立馬搖搖頭,說自己沒有。
梅婷笑着說讓他努力一些,我也沒有男朋友,那男生比我還要害羞,臉騰的一下就紅了,我使勁和梅婷她們打眼色,她們都視而不見。
反而是梅婷的男朋友時常拿出手機來看,中途接了個電話,挨在梅婷耳邊說是要出去
一趟,梅婷當時也沒有在意,她放他男朋友離開後,便又和張玥起鬨要那男生敬我酒,我不能喝酒,沾酒就醉,不知道她們今天到底是吃錯了什麼藥,說我今天不喝完那男生敬的酒,就是我對他有意思,想做那男生的女朋友,她們這樣出言來逼我。
我這腦袋又以爲是真的,便真把那杯酒給喝了下去,喝完後,想着自己一定不能夠醉,一定要支撐到回家,回到家躺牀上睡一覺估計就沒事了。
可一杯醉下去後,我整個人已經有些飄飄然了,就連身邊的男生挨在我耳邊說了一些我都不記得了,之後這頓飯散場後,梅婷和張玥扶着我,一幫人說要去KTV唱歌,我本來聲稱自己不想去,梅婷她們根本不理我,只是扶着我就站在馬路邊打車。
我整個人靠在她肩頭,昏昏欲睡,但尚有一絲意識。
腦袋分不清方向的時候,看到馬路對面站着一對男女,那男生我認識,是梅婷中途離場的男朋友,而他男朋友懷中扶着一個女生,那女生我也認識,是被賀躍經常罵做狐狸精的卓然琦。
她好像也是喝醉了,梅婷的男朋友王勇正滿臉焦急扶着她,站在馬路上招車,可今天是星期天,是打車最難的一天。
我們在這邊等,他們在那邊攔,當時梅婷特別冷靜的將我交給身邊的張玥,說了一句自己去去就過來,讓我們在這裡等一下她。
張玥有些不放心的說:“你沒事吧?”
梅婷一句話都沒說,還特別冷靜等紅綠燈跳完,按着斑馬線走了過去,我看見單薄的她一下就走到了她男朋友王勇的身邊,兩個人面容嚴肅在交涉什麼,梅婷伸出手就要去拽王勇懷中的卓然琦,被王勇狠狠一推,梅婷往後退了一步。
梅婷當時伸出手就給了王勇一巴掌,扶住我的張玥覺得不對,左右看了一下想找賀躍,發現賀躍不知道去哪裡了,只能將我交到那先前坐在我身邊的男生手中,她小跑過去過了馬路。
我被那男生攬在懷中,意識只能辨別一些輪廓。
當賀躍到達馬路對面的時候,她和梅婷團團將抱住卓然琦的王勇給圍住,幾個人在爭執什麼,王勇要離開,梅婷不準,幾個人爭執了好久。
我看的有些累了,在那男生懷中動了兩下,他身體僵硬了好久,手攬在我腰上,聲音溫溫柔柔問我是不是站累了,我搖搖頭說:“喬荊南,你個騙子,卓然琦給你戴綠帽子了,哈哈哈哈哈。”
我笑完,也不知道自己在笑什麼,便靠着那男生,一邊從口袋裡面掏出手機,摸了好久,才摸到。
在電話薄裡面找到緹娜的電話,那抱住我的男生問我要打給誰。
我在他懷中笑得萬分狡詐,話都說不端正道:“我要打電話告訴喬荊南,叫他來捉姦。”
說完,手指在屏幕上,對着緹娜的電話戳了戳,戳了好久,發現電話始終沒有撥出去,我有些惱怒了,想扔掉這破手機。
那男生立馬攔住我,他說:“哎哎哎,你醉了,我來給你撥。”
他拿着電話在我面前確認道:“這是你要打的電話嗎?”
我含糊的點點頭,他按了個撥號鍵,電話裡是緹娜那萬分熟悉的聲音,那男生將電話放在我耳邊說:“電話撥通了,你說話。”
我在他懷中扭來扭曲,覺得臉上像是有蚊子咬一樣,整個人特別不安分,那男生要抱住我,又要給我拿電話,還要防止我摔下去。
我揪住他
衣服,對着電話裡面的緹娜說:“緹、緹娜,你告訴喬荊南,他女人給他在外面找了小、小、白臉。讓他快些來。”
我說完,整個人抱住那男生像是抱住根電線杆一樣,那男生手舉着電話,雙手投降的模樣,只聽見緹娜在電話裡面問:“如果身邊有楊卿卿朋友的,請告訴我一下你們在什麼地點。”
拿着我手機的男生,左右看了一下,臉上通紅,許久纔給電話裡面的緹娜地址。
我完全不知道,自己醉倒了居然幹了這樣一件慘不忍睹的事情,梅婷和張玥還在馬路對面僵持着,抱住我的男生已經被我搞到崩潰,我在他懷中一時嚎啕大哭,一時狠狠捶打着他,罵她沒良心。
周邊人來人往,抱住我的男生是個老實本分男生,哪裡受得住別人滿是異樣的眼神啊,只差跪下來求我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身邊停下來一輛車,車上來下來一個長得很像喬荊南的男人,我從男生懷中懶洋洋看了他一眼,又繼續將臉擱在他男生胸口,他衣服上已經滿是我口水了。
我感覺有人拽了一下我衣領,我人已經到了他懷中。
我在他懷中又吵又鬧,那男生立馬走上來阻止道:“你是誰啊!和楊卿卿什麼關係?!”
我感覺身體被人騰空抱起,抱住我的人對那男生說:“剛纔是你打電話給我的。”
那男生立馬道:“是個女的接的。”
抱住我的男人說:“那是我秘書。”
說完,拉開車門就將我抱了進去,我要從裡面爬了出來,正好彎腰進來的男人,一把鉗住我臉,強迫我看向他,他說:“楊卿卿,這麼久不見,看來,你過得相當滋潤。”
我看見他眉頭緊皺的臉,哈哈大笑着說:“有人給你戴綠帽啦!”
面對我的胡言亂語,他皺眉道:“除了你會給我戴綠帽,還會有誰。”
他說完,一把將我的腦袋重新按了進去,我在車內又是吵又是鬧,也不知道自己鬧了些,隱約記得當時開車門鬧着要出去,坐在前面開車的司機滿臉驚恐的模樣,一邊要注意前面的車,一邊又怕我真的攀窗逃出去,喬荊南一把將我的腰攔腰抱住,把我鉗在懷中。
我被他困在懷中,又想要爬出去,喬荊南整個人都要面臨崩潰的時候,忽然在我耳邊威脅道:“楊卿卿,你要是再不給我老實,我就把你從車上扔下去。”
我在他懷中立馬就不動了,含了一把眼淚望着他,我滿是委屈的說:“卓然琦都給你帶綠帽子了,你爲什麼不兇她!爲什麼要兇我!”
他問:“卓然琦是誰?”
我說:“就是你上次帶去吃飯的表演系的,你別騙我了,我都知道了。”
喬荊南將我身體給扶正,他頗感興趣問:“說說看,我哪裡騙你了。”
我整個人像只樹袋熊一樣趴在他身上,支起的腦袋往他胸口使勁蹭了蹭,笑着說:“我就是不告訴你,反正你就是被帶綠帽子啦。”
我挨在他胸口,想了一會兒,又搖搖晃晃擡起頭看向他:“我不准你喜歡那卓然琦。”
他眼神帶着引誘:“爲什麼不能。”
我說:“因爲我好像是喜歡你了....”
我聽見他胸口發出一聲笑,他手在腦袋上像摸小狗一樣揉了揉,在我即將要靠在他胸口睡過去的時候,迷迷糊糊隱隱約約聽見他說了一句:“喝醉了,也不見得是件壞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