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自己都捨不得

“你說什麼?姚書辰,你……”

……

兩人的爭吵還在繼續,姚佳卿已然沒有興致再聽下去,她退了回去,在花園裡找了個長椅坐下。

生活不止眼前的狗血,只有更狗血,沒有最狗血。

兩年前,她剛跟厲修遠分開沒多久,姚家的人找上了她,說她是他們失散多年的女兒,當初跟姚夢桐同年同月同日生,被意外抱錯,如今想讓她回姚家。

她不願意,陸母重病剛剛離世不久,陸父一個人守着一個家不容易,還有個正在創業的哥哥,家裡很難,她想幫忙。

“你回姚家,纔是對他們最大的幫助。”當初,姚書辰這樣說,他可以給陸家大筆的金錢,以彌補這些年孩子的事。

至於姚夢桐是否回陸家,讓她自己選。

姚夢桐選擇了不回去。

姚佳卿爲了利益最大化,選擇回到姚家。

可是她的生母方柔心理上難以接受,不顧她的意願以最快的速度替她訂了門親事,想讓她快速地消失在她面前,好讓生活重歸平靜。

所以,讓她回來做什麼呢?姚佳卿想不通,她在陸家很開心呀,沒有很好的生活,但家裡人都愛她……

在姚佳卿在手心裡寫下陸字最後一筆,厲志高的聲音適時響起:“走了,回去吧。”

“嗯?好。”姚佳卿起身,目光落到挽着厲志高手的姚夢桐身上,她笑了笑:“過兩天厲爺爺生日,你也一起來玩吧。”

她這個妹妹不夠努力呀,還是得她往前推一把。

“我可以嗎?姐夫?”姚夢桐心裡激動,面上卻按捺了下來,搖了搖厲志高的手臂,狀似徵求,也似撒嬌。

“當然。”

從姚宅回來,姚佳卿換了衣服,如約出現在了酒吧。

包廂裡,氣氛已很熱絡,見她出現,樑萌衝她揮了下手,姚佳卿坐到了她身邊,心情因着姚書辰與方柔那番話有些悶悶的不痛快,她來者不拒,很快就喝得眼神迷離。

“佳佳,喝不下咱們就先回去吧?”樑萌伸手替她順了順背,心裡知道她今天回姚宅,肯定發生什麼讓她不痛快的事了。

姚佳卿偏頭衝她一笑,捏了捏她有些肉感的臉頰:“才小黃昏呢,回去做什麼呀?”

說完,她搖了下腦袋:“我去上個廁所。”

“我陪你去吧?”樑萌說着就要站起來,卻被她一把按了下去:“別,我自己可以。”

出了包廂,外頭音樂聲更大,混濁的空氣混着香菸和酒味,嗆得姚佳卿乾咳了兩聲,一路小跑衝進衛生間裡吐了一場,等她出來洗手時,臉色顯得白了不少。

“美女,一個人呀?一起喝杯酒啊?”一個男的湊了過來,滿身酒氣,顯然也喝了不少,見着女人落單就往上湊。

姚佳卿看了他一眼,長得實在對不起觀衆,她沒什麼興趣。

“美女不喜歡喝酒呀?那跳個舞怎麼樣?你這小腰一看就很會扭。”男人見她沒喝止,靠得更近了,說話間,還扭動了兩下身子。

奇醜無比。

“我的天,我的眼睛要間接性失明瞭。”姚佳卿伸手擋了他一下,頭暈得厲害,擰着眉頭就準備走。

男人顯然力氣不小,一把將她拽住就要往懷裡帶,一邊連哄帶騙:“不喜歡跳舞那哥哥帶你上樓做點有意義的事啊,走嘛走嘛。”

“你他媽再動手動腳我不客氣了!”姚佳卿掙扎着罵了兩句,擡腳狠狠踩中男人的腳背,細長高跟落在腳背上,男人吃痛一下鬆了手,還不待他抱起腳,姚佳卿膝蓋一頂,正中他下體,瞬間男人抱着肚子蹲了下來。

“他媽臭表子,給老子打,今天看哥哥不讓你跪下唱征服。”男人一聲令下,原先站在他身邊的幾個男人瞬間圍了過來。

姚佳卿醉眼迷離,卻也知道保護自己,往後退了幾步,喝道:“再過來我報警了!”

“你報啊,他媽的……”男人緩了緩站了起來,冷哼着看姚佳卿:“這地盤老子的!天皇老子來了也不管用。”

這是碰上混子了!

姚佳卿心裡也沒底,眼睛瞄到洗手檯上放的花瓶,順手抄了起來,對着男人道:“別再過來了……”

“老子這麼多人,還搞不過你一個女的,兄弟們,上!”男人冷笑着,又近了兩步。

姚佳卿退無可退,身後一道清冷的聲音傳來:“打架啊?算我一個。”

她回頭看去,厲修遠清清瘦瘦的站那裡,個頭高出不少,但看着就斯文,大概不是這些人的對手,她急哄哄道:“打什麼呀,快報警啊!”

這回知道怕了?

厲修遠難得笑了出來,原本清冷的臉上瞬間柔和不少,他修長遒勁的手指按在鈕釦上,慢條斯理地脫去西裝外套,一邊往這邊靠過來,一邊解袖釦:“一會兒就報警。”

“你他媽少管閒事。”男人顯然不將厲修遠放在眼裡,警告了一聲,沒當回事。

可他沒想到厲修遠這麼能打,三下兩下將他幾個手下撂翻在地,一下子就護在了姚佳卿面前。

因爲動作大,向來梳得齊整的棕色頭髮不羈地散落到了額前,眼鏡下的雙眸投下一片陰影看不真切,只能看見他挽着袖口,薄脣緊抿,握着拳頭一勾,男子以爲他要打臉,他卻一腳掃了過來,正中他腰間。

七八個人,厲修遠用了十來分鐘打扒下,他單膝頂在調戲姚佳卿的男人背上,將他雙手反剪,手上力道逐漸加重,眼裡透着一股子殘暴:“你想搞誰?”

“大哥,大哥……我錯了,你饒了我吧大哥!”男子再鐵骨錚錚,也抵不過厲修遠壓在他手上的力道,痛得滿頭大汗一心求饒。

厲修遠輕嗤一聲,手在他肩頭重重一擊,一拉,將他胳膊卸了下來,這才站起身擡手輕輕拍了拍襯衫上的褶皺,聲音沉沉地道:“老子的女人,你也敢碰?老子自己都捨不得。”

說罷,不解氣似地又往男子腰上狠踢一腳,噌亮的皮鞋尖落到肉上,那種痛感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