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說什麼仙兒不懂。”
姚齡仙心中惶恐不已,可事到如今,她只能死不承認了。
先前鶴卿枝掌家順風順水的時候她就有些擔憂,想着或許鶴卿枝真的看得懂賬本,自己的賬目雖然做的隱蔽可也難保被她看出來,如今她的擔憂果然變成了現實。
若說鶴卿枝隨口一提還有可能是故意詐她,可這數字都如此的具體,讓她不得不惶恐。
鶴卿枝嘲諷地冷笑一聲,轉頭吩咐道:“是麼?這件事讓王爺親自調查你說他懂不懂?”
“王妃想要怎麼樣?王爺知道此事了麼?”
眼見着躲不過去,姚齡仙只能低聲跟鶴卿枝打着商量,擺出一副柔弱的樣子。
“現在再來擔心這個你不覺得晚了麼?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爲。”
姚齡仙咬了咬牙,紅着眼眶道:“只要王妃不將此事告訴王爺,妾身願意做任何事情。”
“好。”鶴卿枝突然笑起來,她要的就是姚齡仙這句話,於是緊接着說道,“那本妃要你現在就把陳婆子給賣了。”
鶴卿枝以爲她會猶豫一下,畢竟陳婆子手裡也有關於她的把柄,卻沒想到她話音一落,姚齡仙頃刻間就跪在了地上。
“王妃明察,陳婆子先前多次貪下府中採買的銀兩賄賂於妾身,妾身念在她孤身一人頗爲可憐,於是就將此事隱瞞下來,還請王妃責罰。”
嘖嘖嘖,這一番說辭滴水不漏,幾乎讓鶴卿枝要爲她鼓掌起來了。
周圍的下人看向姚齡仙的目光立刻就變得仇恨起來。
凡是被劉氏挑唆過的,哪個不是爲了幫姚齡仙出這一口氣才大着膽子跟鶴卿枝作對的,可沒想到姚齡仙竟是說出賣他們就出賣他們,這不能不讓他們心寒。
尤其是最先出頭的陳婆子,立刻就想開口叫嚷,直接就被旁邊站着的如柳給捂住了嘴。
鶴卿枝冷笑一聲不置可否,轉頭吩咐道:“如柳,帶人去搜陳婆子的屋子,看看姚姑娘還疏忽了些什麼。”
如柳一揮手,立刻帶着身後一排丫鬟去了。
今天鶴卿枝是早做了準備的,侍衛和可信的丫鬟小廝都在,就是爲了要給這王府徹底地來個大掃除。
姚齡仙的教唆她不怕,她今天的目的就是要讓他們看清楚,這府裡的主子是誰。
即便有姚齡仙在,也保不了他們一分一毫。
陳婆子見狀立刻就抖了抖,眼神中帶了驚慌,擡頭去看姚齡仙向她求救。
姚齡仙站在一旁面色尷尬,這時另外三個妾室也聽到了風聲趕了過來。
“喲,這是做什麼這麼大陣仗?”
張氏說話時始終是帶着笑意,語調上揚,待走到面前才敷衍地向鶴卿枝行了個禮。
鶴卿枝不悅地瞥了她一眼,冷聲道:“本妃訓話何時有你說話的份?旁邊站着去。”
“哪來這麼大火氣。”
張氏被堵了個正着,也是臉上一紅,翻了個白眼不情不願地就跟着洪夫人和劉氏站到了旁邊。
鶴卿枝環視了一圈神色各異的下人們,冷聲說道:“後院負責修繕保養馬廄的,花園裡除草的,迴廊裡清理鳥糞的,池塘裡清理水草的,還有東西廂房負責灑掃的,所有相關人等一律杖責五十。”
“其中原因我想你們心中清楚,再有類似事情發生立刻杖斃,無需回我。”
說完鶴卿枝又看向了一旁的劉氏,說道:“劉氏,挑唆下人生事,罰月例三月,禁足三月,一切吃穿用度按三等丫鬟來算,誰也不準幫她,否則同樣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