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明空和阿奴二人離開了這片蔥鬱美麗的桃花之鄉,便開啓了前往大理城的旅途。二人之前雖然已有過異常親密之接觸,但是阿奴也只是稍稍羞怯一會兒也便將之揮去,好像什麼都不曾發生一般,雖然到大理城還需要走上不短的路程,但是阿奴一路之上笑語宴宴給他敘述大理城種種,不知不覺司徒明空心情好了起來,司徒明空覺得好像談興剛起,那大理城便已到矣。
雲南大理,自古極爲形勝之地,古人曾有詩云:
“縈索蒼山洱海雲,
清波入夢洗櫻脣。
天生大理金花女,
三塔篦梳玉美人。”
這首詩詞,便是讚美了大理城郊區那一條碧波盪漾,浪水濤濤的昆彌川(今洱海)。但是二人剛纔從那流水旁而過,渾無澎湃氣勢之景,反而河水盡皆乾涸,除了少數坑窪之處隱有泥水填充,其餘便是光滑無比,竟無絲毫水跡。
司徒明空對這昆彌川稍有了解,知道這乃是大理城第二淡水湖,剛纔從那河道旁而過,見到乾涸之景,不禁心中嘆然:“大理城竟然也會至如斯地步,堂堂的洱海竟然淪落如斯!”
阿奴卻對此習以爲常,一路無語。司徒明空等到接近了大理城的城門之時,便見到這大理城外是一片黃沙彌漫,莫說一片翠綠,就是那在江南地區常見的水源或者綠草,在此地都不甚多見。司徒明空不禁說道:
“呵,這景象······真是和剛纔那林中有千般之差別!”
阿奴聽了,隨意說道:“這都沒什麼的,我們大理城方圓幾裡地都是一片黃沙,但是那神木林一片,卻是蒼翠無比,那原本便是一片富饒的鄉村,想是女媧娘娘庇佑與那片土地,不甘願讓那鮮美的樂土化爲一片黃沙!”
司徒明空聽了阿奴這有些詭譎色彩的說法,一笑道:“呵,那原來大理城還是富饒城鎮呢,還不是變成如今這般模樣兒了!”
阿奴聽後,也沒回應司徒明空,二人便朝那城鎮的輪廓走了去。等到二人走到哪城門底下,有一位穿着苗族服飾的男子便走了過來,說道:“少主,您回來啦!”
阿奴聽後微微一笑,問道:“我不在的這段時間內,有沒有發生什麼事情?”那苗人士兵嘆了口氣,回聲說道:“還不是那些黑苗族之人,成天來此跟咱們叫陣,這不,前些日子還偷襲來着了,不過他們都被我們給打了回去。”
“阿孃又找我麼?”阿奴問道。苗族士兵恭敬回道:“少主,您一聲不響就溜了出去,這次族長很是生氣呢!”阿奴聽後,卻是笑了一聲,隨後溫言道:“嘻,你放心吧,阿孃每次見了我都很高興的······就算有氣也生不下來!”
阿奴朝他揮了揮手,便見那苗族士兵口中不知應了聲什麼,隨後便退了下去。阿奴和司徒明空便進了城中,隨後司徒明空不認的方向,便只由阿奴在前方領路了。
司徒明空和阿奴二人在這城中走來,阿奴倒是沒什麼,那司徒明空過了會兒就驚訝了一下,司徒明空心想:“這······怎麼會這麼慘,雖然我早已知情,但是這城中怎麼能如此呢,地上枯骨嶙峋······”司徒明空啞然不語,此刻回首望了望那在夕陽殘日之下顯得有些偉岸孤獨的城門,又看到地上那一個個枯骨在殘陽下閃發着清澈而詭異的光芒,不禁悲從中來,一時心中不好受起來······這正是:
昔日殘陽草沒膝,
今朝枯骨光迷離。
司徒明空被阿奴領着來到了一處階梯口,這時一個守衛之苗族士兵攔下了司徒明空,說道:“我們族長在開會,閒雜人莫入!”
阿奴看了司徒明空一眼,隨後一笑,說道:“你先等等我,我先去跟我阿孃說一聲!”說罷,阿奴翩然而飄上了那層層樓梯。
司徒明空在這下邊等待,頗覺無聊,過了一會兒,便見前方押了一個人過來,司徒明空趕忙朝那人迎了上去,這時正巧阿奴也已經下了來,只聽她瞧着眼前穿着爲黑苗族服飾之人,問道:“這人怎麼回事?”
“回少主,”一位士兵恭敬答道,“屬下是看守火麒麟洞的士兵,剛纔此人在那洞口窺探,小人見此人鬼祟,便將他押了過來,等待族長處置!”
阿奴笑了一笑,對他說道:“你做得很好,不過我阿孃他們在開會,你先在這兒等候吧!”阿奴說完之後,便拉着司徒明空朝前方走了幾步,隨後俏皮一笑,對司徒明空說道,“嘻·····有啦,快跟我來!”
阿奴拉着司徒明空,飛快地在那凹凸不平的道路之上奔跑開來,二人翻過了一處低矮山坡,後又繞過了城中僅有的一條河溪彎道,又短跑了一點兒路程,便停了下來。
此時此地已然沒有太多的人煙,如今已然是日落西山,此時天空那一彎新月已然破雲而漏光,一層薄薄的月輝鋪滿這城中,便更是宛如那隱居的鄉村鄉鎮,但是誰都不會想到,如此看去較爲愜意的“鄉鎮”,竟然幾乎是寸草不生,而它以前,卻是何等之繁榮啊!
暫不言其他,這時來到了一處洞口,接近洞口,便只覺熱氣騰騰冒來,這時門口有一人攔住了二人的路,說道:“此處乃火麒麟洞聖地,無族長應允,不得擅入!”
阿奴回道:“怎麼只剩下你一人在此看守?”那士兵恭敬回答道:“剛纔我們抓了一個可疑的人,其他士兵押他去報告給族長了!”
阿奴點了點頭,隨後滿臉疑問:“他們既然比我早走一步,爲什麼我沒見到呢?”那士兵結巴兩聲,隨後說道:“可能是少主腳力飛快吧!”
阿奴聽了此誇她之言,竟然立時發怒:“鬼扯,他們肯定是去偷懶了,你還不去抓他們回來,此地暫由本少主守着!”
那士兵聽了阿奴生氣,頓時也驚恐不已,不過若是讓他隨意離去,他又不敢,不過想了想,既然有少主看守,那還怕什麼,所以這士兵剛開始猶疑不決,過了一會兒,便身形匆匆而離去也。
阿奴見那人遠去,隨後拉着司徒明空朝其中走了進去,邊走說道:“嘻嘻,我聰明吧!”司徒明空聽了阿奴之言,初始不言,過會兒便笑着回道:“聰明,吾阿奴聰明甚也!”
阿奴聽了司徒明空說的“吾阿奴”三字,瞪了司徒明空一眼,隨後便嬉笑道:“嘻,才知我聰明呀!”
二人便說笑便往那奇熱無比的麒麟洞中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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