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清和林月如這時打在一起,只見姜清拼着最後一絲靈力匯聚除了無數劍招,層層疊疊宛似連綿的春雨一般,竟然去勢不減。一套套蜀山高級劍法此刻交織在一起,仿若佈下了一張無隙的劍網將林月如包裹其間。林月如也暗感不妙,身周如有實質的劍光時而掠衣飛過,竟劃下一道凌厲的口子。林月如心中道:“我只有再用更多的金銀來施展更強大的乾坤一擲法術了!”心中做好了決定,便立時活動開來。
司徒明空這時也已加入了戰圈,司徒明空仗着身形的飄忽靈動便堪堪抵擋住了那層層劍氣,但是卻也只是招架之,而無反攻之機。司徒明空心下道:“他的劍招層出不窮,我如果如此抵擋下去,遲早是招架不住的!”心下駭然,司徒明空心下突然好想於此刻領悟到了什麼,“天劍”之道,貴在人劍合一,互相併存。司徒明空此刻忽然興奮低聲說道:
“哈,我知道了!”
司徒明空開始閉目凝神,排除身上一切外物以及內心的一切雜念,司徒明空此刻也不再逆着劍氣而攻。司徒明空周身浮動了絲絲縷縷的光滑,竟然將這些如有實質的劍氣給擋在了身外。司徒明空此刻也緩緩坐在了地上,旋風舞動身周,這一刻,司徒明空腦海之中,也浮現了一副奇異圖景······
司徒明空此時仿若來到另個世界。漫天的飛虹劍雨交織如網,陽光從天穹外灑下,照在劍身之上,一片金銀光色閃動如風沙搖擺,無休。大地之上是一片黑土,司徒明空站在地上,遠望遠處那巉峭山峰,又觀頭頂煙嵐,顯得倒是愜意。
霎然,只見漫天金銀色的寶劍忽然透發出絲絲黑氣朝自己嘯傲而來。司徒明空頓時駭然,也不知這是腦中圖像,司徒明空想執劍跟這羣劍抵抗,卻是召喚不出任何劍氣。司徒明空駭然無比。眨眼之間,羣劍已經來到了身邊,司徒明空一時之間竟是不知所措,忙撒腿就跑。
這時天空已成黑灰色,一勾血紅色殘月端坐雲間,傳出絲絲詭異的氣息。環境霎時便恐怖起來,司徒明空甭提心中的怒與驚意。
司徒明空跑雖也如風雲涌動,但是劍氣速度更爲驚人,不一會兒便追了過來。一道劍氣從自己身旁穿梭而過,超在了自己面前。司徒明空在這時候本以爲必死無疑,出於自身反映地一揮,便見那道凌厲劍氣竟忽然轉身,並非朝自己攻來,而是去抵擋那些如有實質的劍光。那一道劍氣很快便和層疊劍氣融在了一起,互相攻擊。
司徒明空此時腦中格外空靈澄澈,突然之間他猛然睜開了眼睛,便看到還是在鎖妖塔中,沒有血紅之月、黑土地、黑灰天幕,一切盡皆迴歸本相。但是那層層疊疊劍氣仍然圍身打轉,這是存在的,司徒明空回想剛在腦中情景,便悟道:“我爲何要逆着劍氣,人劍合一,互相接洽豈不會更好!”
心中領悟到了這點,司徒明空登時知曉,原來人劍可爲友、可爲伴。想通這點,好像身周那層擋着層疊劍氣的無形之牆倏然遁去。劍氣瞬間朝自己攻來。林月如在一旁本來施法,但是卻爲司徒明空突然凝神閉目所吸引,便不曾再施法,如今見到這劍氣竟要衝向司徒明空,林月如也登時駭然。司徒明空此時卻無懼意,只見他兩手畫八卦之形,口中唸唸有詞:
“劍若有道,道不可道,亦作非常道,劍道勝天道——天劍!”
司徒明空口中說罷,便忽然只見姜清所召喚出的所有劍氣竟然一瞬之間圍着虛形八卦做圓周運動,隨後司徒明空又念道:
“萬物皆爲相,不如千般——散!”
話音剛落,便只見那八卦圖形之中飛速旋轉的劍氣倏然停止了轉動。林月如本想再次施出乾坤一擲,卻不曾想到那姜清在此刻卻忽然發生了變化。
只見原本枯瘦嶙峋稍有虛幻的身子此刻忽然“砰”的一聲炸了開,隨後幻作一道道青色光芒閃向四面八方,此刻這鎖妖塔中這方空地兒好似天幕,那道道光線便好似流星一般劃空而逝。前後只不過是眨眼之間,便再也見不到剛纔那虎虎生威的姜清道人了。
林月如這時朝司徒明空跑了過去,趕忙道:“李大哥,你沒什麼事兒吧,你剛纔施出得是什麼法術?”林月如會心一笑,“好厲害呀!”
司徒明空低聲說了句:“‘天劍’”司徒明空回答過後,便只聽得林月如又說道:“逍遙哥哥,我告訴你呀,我剛纔領悟了乾坤一擲呢,很厲害吧?”司徒明空見其歡欣模樣兒,心下雖然爲蜀山之事感到悲,但仍是笑了笑。
司徒明空朝姜婉兒走了去,說道:“你······怎麼······要不要更我們一起走,我們有辦法出塔!”姜婉兒聽了司徒明空說的話,好像沒有什麼驚訝之色,反而嘆道:“沒有辦法的,這塔乃是封閉的,是出不去的。”
司徒明空朗聲一笑,說道:“我既然敢來,我必然能出去,你跟着我好吧,到時候要出去我任你處置!”姜婉兒聽了司徒明空的話,無甚表情,過了會兒,只聽她冰冷說道:“你們小心,我走了!”
話未說完,便見姜婉兒突然身形模糊,隨後幻作一律紫色煙雲,飄向了遠處。司徒明空見她離去如此迅速,不禁放聲叫道:“你在塔中如何生存呢,跟我們一起吧!”林月如在旁邊看司徒明空的一副急欲讓這姜婉兒留下的神情,不禁也放聲說道:“是啊,婉兒姐姐,我的哥哥捨不得你呢!”
司徒明空本能地應了聲:“是······”司徒明空想起林月如剛纔說的話,司徒明空忙碰了林月如玉臂一下,低聲說,“你說什麼呢?”這時,便聽到彷彿從地底,又或向從天穹傳來一陣聲音:“你們多保重,我自有我的生存之道。”
過了會兒,便沒聲音了,司徒明空稍稍瞥了身旁林月如一眼,卻見她正轉着眼珠子,一張俏靨紅彤彤的,這時不遠處牆壁之上的永明燈光照在了林月如的一張玉靨之上,更顯得較嫩無比。
司徒明空扭了扭頭,對剛纔事情的一些尷尬不快之意已如煙雲散去,司徒明空伸出手,在林月如臉上忽然地撫了一下,正自撫摸間,林月如忽然將鞭子橫到中間,說道:“小淫賊,你要幹嘛?”司徒明空嘻嘻一笑,隨後說道:“幹嘛動武器呢,你臉上有個東西!”
司徒明空盯着林月如一張光滑圓潤的面容好一會兒,忽然張開了口,訝然道:“你瞧······飛蟲呀!”
司徒明空曾經用這招兒逗過趙靈兒,結果單純的靈兒妹妹當即便作驚恐狀,忙叫司徒明空幫其弄下,司徒明空也是聰明異常,該想到此招對付林月如不管用,但是就這一剎那任何思緒皆無,只有逗弄之意。卻見林月如此時說了句:
“騙人!”
林月如說罷,她便挺起瓊鼻,揮起粉拳,隨後正要打在司徒明空肩上,忽然竟變拳爲指,在司徒明空胸前一點,便身形一閃,向塔深處翩然而去·······司徒明空這時只聽到遠方傳來一陣稍帶埋怨氣息的柔話兒:“還不快來!”這正是:
袖裙飄飄黛雲繚,
倩語悠悠芳魂銷。
櫻散零亂知情意,
只恨歸期嵐迢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