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5章:竹簡,五六年前便看過!劉盂的訴說。

“父親!”

馮府內,馮劫送走白裕之後,便回到涼亭下,站在父親馮去疾身後。

“父親,白家與司馬家,顯然都贊同分封!眼下衆人都在試探父親的態度,若是父親同意,恐怕諸多士族,便再也沒有顧忌,一同上書呈於王上!”

馮劫看着父親開口說道。

此刻馮劫看着父親的背影,眼中有些疑惑,要知道朝堂內,除了廷尉李斯外,不管是左丞相王綰,還是其他朝堂大臣,絕大部分官員都贊同效仿周朝,行分封之事。

而如今唯有父親,一直都未表露態度,這也讓白氏、司馬氏等諸多士族,乃至宗親,都不明白父親是贊同分封,是贊同郡縣。

“分封郡縣,其實王上早已下定決心!”

年邁的馮去疾,望着涼亭外的池水,輕聲開口。

一句話,便讓身後的馮劫,面露詫異,而馮去疾看着眼前這棟規模龐大的丞相府,眼神似乎在想什麼。

“秦滅諸國,併吞天下,汝以爲,朝堂中,論首功者,當爲幾人?”

馮去疾幾息後,嘆口氣開口問道。

馮劫聽到父親的詢問,幾乎沒有絲毫遲疑,看着父親,便按照腦海裡的人,念出名字。

“論首功,軍伍之中,論首功,當爲大將軍王翦、大良造白衍,朝堂官員中,當爲尉繚、姚賈。”

馮劫說道,隨後也給出自己的理由。

“韓雖諸侯,然一郡之地,非秦之大敵,秦之大敵有二,一曰趙,二曰楚,大將軍王翦昔日領兵滅趙,攻破邯鄲,副將白衍破井陘,大將軍破都擒王,滅秦之大患,當爲首功,其次便是楚,楚國疆域數千裡,楚系官員在秦國朝野根深蒂固,昔日李信領兵二十萬,昌平君反叛,李信麾下二十萬大軍盡數戰死,都尉戰亡數人,是白衍在楚東獨自面對楚國包圍,逐破之,斬景騏、昌文君、昌平君、項燕四人!”

馮劫說完之後,眼中盡是憧憬,男兒在世,領兵之人,無一人不想如同這般,縱橫沙場,立不世之功,傳千秋之名。

可惜馮劫也清楚,這樣的人,太少太少,天賦機遇運氣,缺一不可。

任何一人能有三者之一,便是名將。

三者聚,世間罕有!

王翦領兵滅燕,白衍領兵滅魏的事情,馮劫沒有再說下去,而是把話放在尉繚、姚賈身上。

“朝堂內,尉繚統籌帷幄,軍需調令,國庫之存,朝野之糧,王上親言,無尉繚,謀劃天下而不安!姚賈奔波諸國,冒性命之憂,行拉攏、離間之事,軍情探報!劫以爲,姚賈者,秦滅天下之耳目、之利劍!”

馮劫一口氣說完心裡認爲秦滅天下最重要的四個人,對於父親以及自己,馮劫沒有提及。

雖然馮劫也數次領兵立功,如今父親更是官居秦國右丞相,但對比這四人,還是遠遠不如。

涼亭內。

馮去疾看着怡人的景色,聽完身後長子的話,並沒有意外。

“可知王上爲何令尉繚,制定滅百越之事?”

馮去疾說道,轉過身,看着面色思索的長子,繼續說道:“王上此前便已有任白衍爲中常侍之心,爲何白衍立功歸秦後,王上卻要將白衍調離咸陽?”

馮去疾說到這裡,慢步從長子身旁走過,朝着書房方向走去。

馮劫轉頭,看着父親離去的背影,眼中滿是意外,此前馮劫也好奇,爲何百越那種南蠻之地,王上方纔吞併諸侯,就着急去攻打,不過馮劫也沒多想,更沒有放在心上。

如今聽到父親這麼一說,馮劫便反應過來,若是王翦老將軍領兵攻打百越,那還能解釋,可爲何白衍,王上也要調離咸陽,並且把北疆駐軍交給白衍,命其抵禦北方之敵。

咸陽城。

咸陽王宮的大殿之中,在宦官的帶領下,徐福與劉盂,一步步的來到大殿內,見到大殿上的嬴政,連忙跪在地上,向嬴政輯禮。

“方士徐福,拜見秦王!”

“草民劉盂,拜見秦王!”

徐福、劉盂打禮後,聽到大殿上傳來嬴政,讓二人起身的聲音,於是便擡起頭,不由得打量大殿上的嬴政一眼。

“汝便是徐福?”

嬴政在大殿上,目光有些疑惑,抱着懷疑的態度,打量徐福一眼。

“回秦王,吾確乃徐福!”

徐福面對嬴政的目光,不僅沒有露出絲毫害怕,反而露出十分從容的模樣,向嬴政打禮。

在齊國之時,徐福便常常接觸齊國的權貴、宗親,就連齊王,徐福也是見過一次,故而如今見到秦王嬴政,雖說秦國滅掉諸國,吞併天下,如今嬴政已經是天下之主,但在徐福眼裡,只要嬴政見他,那便是嬴政需要他。

只要嬴政需要他,他就不害怕!

在長生不老這件事情上,他比任何人都有聲望,而在長生不老面前,嬴政哪怕是秦王,天下之主,也不例外。

“便是汝上書,言海中,有仙島?”

嬴政再次跪坐在王座後,開口詢問道。

“回秦王,在海中,確有三座仙山,名爲:蓬萊、方丈、瀛洲!”

徐福對着嬴政解釋道,隨後面對嬴政的詢問,徐福詳細告知嬴政,他曾經求仙的經歷,所見所聞,以及得知仙島的原因。

大殿內。

韓謁者與其他宦官,站在大殿上的角落四周,大殿之中的兩旁,也有宦官、侍女在。

而姚賈此刻也好奇的聽着這個方士徐福的話,作爲常年遊走諸國的人,不僅僅對徐福,姚賈有一些印象,就是對於長生不死的傳說,姚賈聽到的也不少。

在世間,求仙求藥這件事情,早已經不是什麼秘密,而煉丹之術,雖各有不同,卻都已經在民間傳承千年。

求仙藥這件事,更是被世人所熱衷,像齊威王、齊宣王、燕昭王都曾使人入海尋仙求藥。

此前,韓非也有着書,嘲笑過方士向荊王獻藥。

因爲與韓非有怨恨,姚賈至今都還記得那篇原文:有獻不死之藥於荊王者,謁者操之以入,中射之士問曰:“可食乎?”方士曰:“可”,中射之士奪而食之,王大怒……

如今,姚賈看着徐福,這個在齊國沿海地區,十分有名的方士,還自稱鬼谷弟子,姚賈倒要聽聽,徐福是否真的能求來仙藥。

“只要三千童男童女,便可登島需藥?”

“是!秦王如今乃天下共主,三千童男童女,不過易耳!能用三千童男童女,換取獻藥,幸也!”

半個時辰,聽着徐福滔滔不絕的說着經歷,隨後面對嬴政的詢問,說出要求。

姚賈看着始終堅持不能說出位置的徐福,微微皺眉,然而當看到嬴政明顯有些意動的模樣後,心中一頓,隨即在心中無奈的嘆息。

姚賈看得出來,嬴政對仙藥的渴望,更能理解嬴政,如今天下盡歸秦國,而成爲天下共主的嬴政,年紀卻已經三十多,再過幾年,便是四十。

往嬴政上去幾代秦王,除去秦昭襄王之外,絕大部分秦王受命都十分短暫。

三四十左右而殯的並非沒有。

這樣的情況下,嬴政不可能不着急,不可能不渴望得到仙藥而求得長生。

別說嬴政,就是姚賈,何嘗不想得到仙藥,一直活下去。

“命人帶徐福留住咸陽,寡人思索幾日,備好三千童男童女後,便由徐福,帶去仙山!”

嬴政看着徐福,最終猶豫過後,還是同意徐福的要求。

三千童男童女對於嬴政而言,對於秦國而言,並不多,而對於齊地傳來仙山的消息,嬴政已經不是第一次有所耳聞。

很早很早之前,嬴政便聽不少大儒學士說過,齊地靠海的百姓,不乏親眼見到海中仙山者,而類似這樣的記載,千百年來,不管是在齊地,還是秦國,都有很多很多。

徐福既然是齊國的名士,頗有聲望,嬴政便決定相信其一次,畢竟除了徐福,眼下在尋找長生不老這件事情上,嬴政找不到第二個人。

“徐福!謝秦王!徐福定不會辜負秦王厚信!”

徐福跪在地上,向嬴政磕頭。

而在禮畢後,看着大殿上,似乎準備起身離去的嬴政,徐福連忙再次開口,說還有一件事情,想要向秦王稟報。

說話間,在大殿上嬴政的目光中,徐福便讓一旁的劉盂開口。

劉盂聽到徐福的囑咐,一直沉默的他,於是在嬴政好奇的目光中,以及在韓謁者,無數宦官、侍女,還有姚賈的目光中,把曾經碰到一個騎牛老人的事情,對着嬴政說出來。

“汝也曾碰到那老先生?”

大殿上,若是徐福的到來,讓嬴政重視,那麼本有些好奇徐福、劉盂還有何事的嬴政,聽到劉盂的話後,臉色驟變,目光立即認真起來,甚至身子都不由得挺直,微微靠前,直勾勾的看向劉盂。

在嬴政的目光中,劉盂說也不敢確定,不過曾經碰到的時候,他曾有幸看過一卷竹簡,隱約記得其中的內容。

在嬴政與姚賈的注視下,劉盂便把記憶中的內容,緩緩說出來。

聽着聽着,姚賈還沒有什麼,畢竟姚賈並沒有怎麼看過竹簡,外加上這竹簡原文,更多的是一個小故事。

但與姚賈不同。

長久以來,一直渴望見到那老者,想要請那老者入秦爲仕的嬴政,對於那老者的竹簡,可謂是看過無數次,幾乎在聽到劉盂前面的訴說時,嬴政便已經確定,劉盂見到的竹簡,定是老者所着。

“在何處見到那老者?”

聽完劉盂的訴說後,嬴政坐直身體,面色凝重的看向劉盂,開口詢問道。

而劉盂與徐福見到嬴政的模樣,對視一眼,幾乎頃刻間便已經斷定,劉盂所說的內容,真的與傳言中的竹簡一樣,否則嬴政也不會如此急切的詢問。

如此一來,也就是說。

白衍!

真的便是那着書之人!

一直以來世間傳得沸沸揚揚的騎牛老人,那神秘的着書之人,根本不存在,數年前,爲諸侯王尋找,爲天下士族苦尋之人,其實一直都是白衍!

在秦國爲將的白衍!根本就沒有什麼騎牛老人!

想到這裡,不管是徐福,還是劉盂,都心神一稟,既不清楚白衍爲何隱瞞,也不知道白衍的目的,唯一確定的是,白衍似乎不想爲世人所知。

“回秦王,在琅琊!”

劉盂對着嬴政解釋道,隨後按照恩師徐福的要求,告訴嬴政,昔日那老者離開前,便說要去海中仙山!

黃昏下。

秦國王宮的後宮外,在走廊之中,嬴政來到院子旁,看着四周的走廊,以及院子內精美的石雕,腦海裡不斷浮現今日那劉盂在大殿中所說的話。

“仙山!”

嬴政面露思索,看着黃昏下,夕陽逐漸落去。

如果那老者真的是去了仙山,那麼這倒也好解釋,爲何世間無數人,都苦尋不到那老者蹤跡,而齊國好不容易尋到一人,姚賈卻能篤定,其是行騙之人。

嘆口氣,聽着身旁的腳步聲,側頭看着小步走來的齊妃。

“愛妃在齊國,可曾聽聞仙山?”

嬴政回頭看向天空,詢問道。

齊妃示意侍女先退下,聽到嬴政的話後,點點頭。

“妾妃聽過一些!不過卻一直不曾親眼所見!”

齊妃對着嬴政說道,似乎察覺嬴政的意思,回想侍女此前的稟報,也笑着告訴嬴政,她雖然聽過,但從未見過,故而並不怎麼了解。

“聽聞王上,今日召見方士徐福?並且還從其弟子口中,得知那着書老人,居住在仙山之內?”

齊妃看着沉默的嬴政,好奇的問道。

因爲昌平君、昌文君的事情,如今嬴政與羋王妃的關係,愈發疏遠,齊妃並沒有選擇做一些落井下石的事情,不過對於韓謁者,齊妃倒是亦如當初那般,保持良好的關係。

在察覺出嬴政默許後,齊妃這纔敢主動說出來。

“王上!宮門外,劉盂求見,說是有老者下落,懇求王上無論如何,都要召見他!”

嬴政正準備回答齊妃的話,一名宦官便急匆匆的來到嬴政面前稟報。

聞言,別說嬴政與齊妃,就是一旁的韓謁者,都一臉疑惑的皺起眉頭。

“傳見!”

嬴政與齊妃對視一眼,隨後想了想,事關乎老者,不想大意疏忽,於是囑咐官員去把人帶到書房後,也帶着麗妃、韓謁者,朝着書房走去。

片刻後。

嬴政站在巨大的地圖旁,看着地圖,聽着劉盂跪在地上把知道的事情,全都說出來。

很快,得知劉盂在大殿所說的話,是欺騙嬴政後,嬴政立即皺起眉頭,齊妃與韓謁者也不例外,看着劉盂的目光,宛如一個死人。

“草民愚昧,秦王息怒,一切都是恩師逼迫草民行騙!”

劉盂看到嬴政轉頭望過來的目光時,簡簡單單的一瞬間,當看到嬴政那雙眼的眼神,劉盂整個人如墜冰窖,渾身不受控制的發冷顫抖起來。

第一次,劉盂清楚的感受到,來自嬴政的壓力。

“爲何徐福,要欺騙寡人?”

嬴政目光死死的看着地圖上,昔日齊地的位置,在沿海最角落的地方,清楚寫有兩個字:琅琊!

好不容易等到徐福從齊地,來到咸陽,方纔坐擁天下疆土的嬴政,本以爲能趁勢尋得長生藥,並且在大殿,聽到徐福的訴說,嬴政也好不容易,升起期待之心。

結果眼下,徐福的弟子劉盂,親口告訴他,徐福在騙他!!!

這讓嬴政如何能不憤怒!!!

“是因爲有關武烈君!”

劉盂臉色蒼白,竟有些後悔欺騙老師徐福說去呂氏,隨後獨自返回到王宮。

然而眼下,劉盂已經沒有過多選擇,只能把知道的說出來。

“武烈君?”

聽到劉盂嘴裡突然說出武烈君三個字,齊妃與韓謁者,全都驚訝的看向彼此,不明白這件事情,爲何又牽扯到白衍。

就連嬴政,此刻都收起怒意,皺起眉頭,滿是疑惑的轉頭,目光死死的看向,面色盡是驚恐的劉盂。

莫非白衍也參與到徐福行騙一事?或者說,是白衍讓徐福欺騙他?

思索間,嬴政突然想到白衍的確看到竹簡,並且去到齊國臨淄後,白衍也的確有機會,看到在齊國的竹簡,如果說是白衍讓徐福來咸陽行騙,倒也有這個能力。

可……

白衍這般做的目的是什麼?如今白衍已經是秦國大良造,有封地,更已經封君,白衍完全沒理由,並且在嬴政心裡,白衍也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

“說!”

嬴政開口讓劉盂把經過全都說出來。

而在嬴政、齊妃、韓謁者三人疑惑的目光中,接下來劉盂的一段話,徹底讓三人愣在原地。

“回秦王,劉盂此前確有看過竹簡,不過並非是在琅琊!而是……”

劉盂說到這裡,神情小心翼翼的看向嬴政。

“在咸陽呂氏!”

劉盂解釋道,隨後把幾年前,來到咸陽的原因,以及與呂廬的關係,直到得知呂氏呂奇在潁川,得到一個叫衍的少年的幫助,而那個少年,乃是秦軍將領,也是來自齊國……

書房內。

嬴政臉上的怒容不知何時,早已消散,取而代之的,則是迷茫。

與嬴政一樣的,還有齊妃、韓謁者,當二人聽着劉盂嘴裡,把五六年前在咸陽呂氏發生的事情,全部說出來的時候,二人睜着眼睛,全神貫注的聽着。

等得知五六年前,劉盂偷看的竹簡,便是後面傳得沸沸揚揚的着書時,齊妃與韓謁者都本能的升起一個念頭。

怎麼可能!着書老者明明就是在兩三年前,方纔顯世,爲世人所知。

五六年前的劉盂,怎麼可能偷看那衍的竹簡,便已經看到……日後名傳天下的竹簡?

忽然間,想着想着,齊妃慕然想到,既然是那衍,送給齊國臨淄,田府之女時,方纔反應過來,想起一個念頭。

會不會,那些竹簡,都是那個名叫衍的少年,所着?

這一刻,浮現這個念頭的瞬間,齊妃驚呆了,頭頂如同閃過電流一般,頭皮發麻,秦服之內,白皙的皮膚上,渾身雞皮疙瘩都冒了出來。

從聽到劉盂的訴說時,齊妃怎麼可能還不知道,那個衍,其實就是白衍。

可,齊妃從未想過,那些竹簡,都是白衍所着!

齊妃怔怔的轉過頭,看向一旁的嬴政,發現嬴政臉上,陰鬱之色早已不見,取而代之的,也是滿臉恍惚,目光滿是不可置信。

“秦王,草民發誓,若有虛言,願千刀萬剮!秦王大可命人去各地呂氏商鋪調查!此前恩師便是想確認此事,以此回到齊地後,要挾武烈君!”

劉盂害怕被嬴政怪罪,連忙跪在地上,不斷給嬴政磕頭,發誓絕無半句虛言。

………………………………

“阿欠!”

臨淄城的一棟府邸書房內,白衍看着點燃燭燈的徐師,突然打了一個狠狠的噴嚏,差點把點燃的燈芯都給吹滅。

“將軍這幾日飲酒,切莫受染風寒!”

徐師有些擔憂看向白衍,關心的說道。

看着揉揉鼻子的白衍,想到這段時間白衍一直都要安撫城內的士族,夜夜飲酒,徐師還真擔心白衍的身體,於是便轉身,朝着木架走去。

自從得知白衍已經知曉岑晴的事情後,徐師便對白衍有些愧疚,昔日她也是聽到岑晴的話,一想到那鶯氏曾經如何對待白衍,便有些不喜,而聽到岑晴說日後鶯氏,也必將給白衍帶去數不清的麻煩,甚至連名聲恐怕都要被毀時,徐師方纔下定決心,沒有詢問白衍便給岑晴毒藥。

那時候的徐師也沒想到,岑晴那般心狠,想要的,不僅僅是鶯氏一條命,就連白衍祖父祖母一家,都不放過。

想到如今白衍的祖父祖母雖然已經吃下解藥,但昔日毒藥已經侵入筋骨,日後白衍的祖父母不能再過多勞累折騰,徐師便心懷愧疚。

哪怕白衍訓斥過,哪怕白衍並沒有怪罪她,但徐師依舊忍不住自責。

“將軍,將士已經回來稟報消息,珪已經護送車馬,離開齊地!”

牤這時候走進來,看着徐師給白衍披上官服,便對着白衍拱手稟報道。

“嗯,好!”

白衍聽到那假冒的老者已經離開齊地,點點頭,兩份竹簡已經放在馬車內,等過段時日,再抽個時間,把後世大名鼎鼎的儒治,大致寫出來,送去咸陽。

想到如今的儒家,乃是想着恢復周制,說到底,是爲士大夫階層服務,而後世儒家,則是爲君王,統御百姓思想!

白衍期望等那假冒的老者把後儒一書,交給嬴政,嬴政不會反對,以儒治民。

畢竟秦律只能統治天下百姓的言行,唯有儒家,才能引導天下百姓的思想!

這也是後世秦國,爲何在六國舊族手中,難以取得優勢的原因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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