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兒想不通自己的心思,就乾脆拋開心思,躺在了牀上,拿了本史書看了起來,希望自己的心能平靜下來,可是她卻不知,此時事情的另一個主角,卻在書房裡獨自在生氣。
皇太極看着手下送來的情報,想着前幾天發生的事情,宮裡的流言,從哲哲宮裡到達戰場的信,以及多爾袞的行爲和小玉兒丟掉管家之權,皇太極覺得自己從沒這麼生氣過,感覺胸口般的跪安離開了。
等到兩人剛一離開,皇太極就一把將書桌上的東西揮到了地上,一拳砸在了書桌上,剛剛出去的幾人聽到書房裡的動靜,不敢遲疑,趕緊加快腳步離開了。皇太極自己在書房,越想越生氣,越想越煩躁,最終站起來向外面走去。原本守在不遠處的內侍剛站定不一會兒,看見皇太極出來,似要去哪裡,也不敢問,只給旁邊的小廝們打了個眼色,讓他們進去收拾書房,自己跟在了皇太極的身後。
皇太極出了書房,向着後宮的方向走去,內侍大概猜到皇太極準備去哪裡,可還是緘默地跟在後面。皇太極走了一段,猶豫了一下,換了個方向向前走,去了哲哲的宮裡。
哲哲正在聽桑蘭和雪晴彙報海蘭珠最近的動作和宮裡的一些事情,這會聽到皇太極來的消息,哲哲使了個眼色,桑蘭他她們就停了,哲哲一邊起身整理儀容一邊開口道:“雪晴那邊繼都要炸開了。而跪在下首的手下和書房內的內侍感受到皇太極身上滔天的怒氣,更是嚇得大氣也不敢出。“大汗,您息怒。”無奈,迫於書房內的壓力,內侍只得硬着頭皮開口了。皇太極看了看戰戰兢兢跪着的內室和手下,意識到自己的情緒過於外漏了,遂斂了斂情緒,揮手道:“你們都退下吧,有事本汗會叫你們。”書房內的幾人一聽皇太極讓自己退下,趕緊如遇大赦續盯着,桑蘭,把剛剛你說的事告訴玉兒,讓她處理,,沒說完的也一起交給她。”“是,奴婢記下了。”兩人行禮答應了,幫着哲哲整理了一下妝容,一起迎了出去皇太極見哲哲站在宮門口迎接自己,忙快走幾步,伸手擋住她行禮,和她一起向殿內走去:“你身子一直不好,如今怎麼不在裡面休息,反倒在這站着?”哲哲因爲皇太極的關心,臉上露出少有的幸福淺笑:“這不是聽內侍過來通傳您要過來嗎,我就在這兒等着。”皇太極聽了哲哲的話,朝身後跟着的內侍等了一眼,然後會頭對着哲哲叮囑道:“以後你就不必在外面候着了,你我夫妻之間,哪裡用得着這些虛禮。”哲哲心裡因爲皇太極的話而微微一暖,面上卻露出一副不贊同:“大汗,禮不可廢。”“唉,要是着大金的官員和女人們都有你這麼識大體,本汗就不知道可以少操多少心了。”皇太極
感嘆着和哲哲進了殿內,和她聊起一些無關緊要的政事,哲哲則在一邊聽着,偶爾出言寬慰他一下,卻並不會真的貿然在朝政上插話。皇太極和哲哲聊了有大半個時辰覺得自己心裡的怒氣暫時差不多被壓下去了,這才起身準備離開:“你先休息吧,好好養好身子,這後宮的事不能總靠玉兒管吧,總得你這大福晉管纔是名正言順。”“是謝謝大汗關心,我也知道玉兒受了很多委屈,我也想着年後開始自己管理宮內。”哲哲知道皇太極是怕玉兒受委屈,心裡泛起陣陣酸澀,卻硬是壓了下去,順着皇太極的話說了下去。皇太極滿意地點了點頭:“嗯,那你就好好休息吧,回頭吩咐太醫仔細地看着,你的身子總會好起來的。”說着站了起來,“桑蘭,雪晴,你們倆是福晉從科爾沁帶來的,和福晉從小一起長大,福晉又一直對你們很好,你們要仔細着點照顧福晉。”說着又按了下哲哲的肩膀,不讓她站起來,“你不用起來了,最近的天氣一直不是很好,你還是少在去外面的好,有什麼事的話就讓桑蘭她們幾個去辦吧。”說完就向外走去,後面哲哲彎膝恭送,而桑蘭等宮女也跪了一地。
皇太極走了之後,桑蘭和雪晴扶起哲哲,哲哲看着桑蘭和雪晴小心翼翼地樣子,嘆了口氣,吩咐雪晴繼續去盯着海蘭珠,留下桑蘭則幫着她收拾準備休息。“大汗都多久沒來咱們宮裡了,這一來就讓您接手宮權,這就顧着心疼玉福晉,怎麼就不見心疼您呢?”桑蘭替哲哲鳴不平,哲哲則苦笑了一下,伸手捏上桑蘭的腮:“你這丫頭,怎麼總是口沒遮攔的?”“奴婢這不是心疼你嗎?”“也就你敢在我跟前沒大沒小的,你看看雪晴多穩重?再說就算蘇墨爾也比你好多了。唉,男人嘛,都是喜新厭舊的,我應該慶幸現在玉兒還受寵,這樣最起碼我不用怕有人威脅到我大福晉的位子,再說了,至少玉兒和我還是一條心啊。”桑蘭心疼哲哲,可是也知道哲哲說的是事實,所以也不能再說什麼,只能生着悶氣,扶哲哲躺下。
另一邊,皇太極從哲哲的宮裡出去之後,徑直去了玉兒的寢宮。因爲剛纔在哲哲宮裡被皇太極瞪了一眼,所以內侍再也不敢自作主張地通報了,請示了一下皇太極的意見,皇太極自然是讓他免了通報,一行人才向玉兒的寢宮走去。
皇太極走到玉兒寢宮外面的時候,守在外面的宮人連忙請安,皇太極讓他們起來之後,阻止了他們向裡面通報,讓跟在自己身後的人都留在外面,自己一個人走了進去,裡面蘇墨爾因爲玉兒不讓她進內殿,正在着急地踱着步,忽然聽到腳步聲,想着並未聽到通報說有誰來了,可是聽着腳步聲也不向宮女小廝的腳步,好奇地擡頭,就看到了皇
太極忙準備跪下請安,被皇太極擺手阻止了:“沒事,本汗不讓人通報,就是爲了不讓你們行禮。快起來吧。”蘇墨爾聽了皇太極的話也不再堅持行禮,道了聲謝,站了起來。“好了,你家福晉可在裡面?”皇太極見宮女都跟着蘇墨爾跟在外殿,卻未見玉兒,就指着內殿問道。“回大汗話,福晉身子有點不舒服,就吩咐奴婢們在外面守着,自己去裡面休息了。”“身子不舒服?可請了太醫?”皇太極聽說玉兒身子有不舒服,不禁有點着急。“福晉說沒什麼事,休息一下就好,用不着請太醫。”未等蘇墨爾說完,皇太極就已經自己舉步匆匆走了進去。
玉兒其實早就聽到有人在說話,但是以爲只是蘇墨爾和哪個宮女在說話,所以也沒大在意,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只是睡了不多一會,朦朦朧朧中感覺有什麼東西在自己臉上在爬,玉兒下意識地揮手拍了拍,卻發現根本趕不走,於是惱怒地睜開眼睛,看到的卻是皇太極的臉,玉兒忙坐起來,準備下牀行禮,卻被皇太極按住了:“你不必起來行禮了。我聽蘇墨爾說你有些不舒服,可找太醫看了?”“沒事,只是頭稍微地有點疼,休息一下就好了。”皇太極看着玉兒不太好的臉色,繞到玉兒的身後坐下,從後面抱着玉兒:“玉兒,對不起。”“大汗怎麼這麼說,您沒什麼對不起玉兒的。”皇太極被玉兒說的皺了一下眉頭,猶豫了一下還是繼續道:“我,你姐姐的事,對不起,我......”“大汗不必說對不起,您沒有對不起玉兒,至於姐姐,玉兒希望她能幸福,如果您真的喜歡她,就好好對她吧。”“玉兒,您......”“大汗,玉兒是真的祝福您和姐姐。”皇太極第一次給別人道歉,本就不容易,只是沒想到玉兒不但不接受,反而還如此嗆他,不禁有些惱怒,不過想起是自己先和海蘭珠發生誤會的,還是壓着脾氣,柔聲開口:“玉兒,別鬧,我是真的和你道歉,那只是個誤會。”“大汗,玉兒自知只是您衆多女人中的一個,不敢胡鬧,玉兒也是真的祝福您和姐姐。”“你......”玉兒不知道自己怎麼,想到他們說的,皇太極抱着姐姐喊自己的名字,心裡就堵得慌,於是心裡也越發煩悶。皇太極見自己如此低聲下氣,玉兒還是不領情,壓了一天的脾氣終於爆發了:“是啊,你當然不敢了,你是本汗後宮衆多女人之一,你憑什麼生氣?本汗就是喜歡海蘭珠,本汗明天就娶她,至於你,就安守本分,不要再想別的男人。”說着甩袖離開。
蘇墨爾站在外面,聽到裡面的爭吵聲越來越大,最後皇太極氣沖沖地離開,不禁有些擔心,朝着皇太極的背影草草行了個禮,就趕緊進去看玉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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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