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算是安定了下來,穆輓歌入住夜燼的豪宅,和夜馨相伴,而林小蔭還要繼續工作,自然回了學校附近的家。本以爲夜燼會留下來享受難得的天倫之樂,卻沒想到竟然跟她回去了!每天依舊對她各種蹂躪,而她特意在網上學的按摩手法,也有了施展的對象。一切好像都步入了正軌,孟依萱離開後也沒有再來添堵。
周文昊的訂婚宴馬上就要舉行了,林小蔭心中忐忑,卻還是找了藉口請了假和夜燼一同前往了宴會。其實林小蔭也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大鬧宴會這種蠢事她是不會做的,畢竟她沒有立場來鬧。但是心中卻還是咽不下這口氣,無論如何她都不能讓這個現代陳世美好過!
宴會舉辦的很是奢華,兩家父母都用了很大的心思。但是想到如今身懷六甲的燕子,林小蔭就恨不得砸了這裡。
挽着夜燼手臂的手,緊了又緊,全力的壓制着即將爆發的怒火。夜燼低着頭用只有他們能聽到的音量說:
“不要陰沉着臉,咱們雖然是來砸場子的,但是也要面帶笑容。打不死他,咱們可以氣死他。”
林小蔭被夜燼一本正經的玩笑逗得“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剛剛還緊繃的神經也舒緩了下來。看到小女人終於不在是一副上陣殺敵的苦瓜臉,夜燼也滿意的勾了勾嘴角。這個時候不合時宜的聲音卻響了起來:
“二弟,真的沒想到會在這裡見到你啊。”
一個打扮高雅的貴婦,踩着一雙鑲鑽水晶高跟鞋儀態萬千的走了過來,夜燼的臉也隨之沉入海底,冰冷蔑視的看着面前以近中年的女人。
“我以爲你從來不參加這樣的宴會呢。”
雖然是在和夜燼說話,但是貴婦的目光卻毫不掩飾的看着林小蔭,眼裡的嫌棄溢於言表。
夜燼很是不悅,這樣看不起她的女人真是不知死活。
“大嫂說的哪裡話,你都來了,他們怎麼可能不請我。”
貴婦笑的虛假,手裡端着的高腳杯輕輕晃了晃說:“我才和你哥從馬代回來,本來這樣的宴會我是不想來的,掉身價。但是好久沒有聚會了,就想來熱鬧熱鬧。”
直接把夜燼拉低,這個貴婦還真是大膽。夜燼卻依舊冷漠的如同寒冰一般,直接反脣相譏:
“是嗎?那大嫂恐怕是真的很久沒有回來了。我還以爲,你爲了討好那些上流人士,又費盡心機的不知道從哪裡淘來的邀請函呢。”
貴婦被說的臉色一陣青白,高腳杯攥的死死的,看着夜燼的眼神也充滿了恨意,憑什麼同樣的身份,他卻能混到如今的身價?而她那個沒用的男人,卻只能撿他剩下來的東西。
“夜燼,說話不要太毒,我好歹也是你大嫂,看着你長大的。”
夜燼諷刺一笑,輕聲回了句:“你也配。”
然後拉着林小蔭繞過她,徑自離開。
這時夜峰來到了老婆身邊,擔憂的詢問:“怎麼了。”
貴婦惡狠狠的瞪了一眼眼前這個憨厚,唯喏的男人。“你給我爭點氣吧。”
林小蔭雖然滿肚子疑問,但是對於氣壓已經低到負數的夜燼,她很識趣的閉了嘴。夜燼也沒有想到會遇到夜家的人,心中厭煩無比,剛剛的好心情徹底被磨沒了。
宴會還沒有開始,但是已經來了很多人,全作盛裝打扮,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聊天。這周家雖然不比夜、傅兩家,在威市卻也是屈指可數的大家族。而今天的準新郎又是one。的總經理,光是這層關係就能讓上流社會大半的人出席現場。
當週文昊牽着嬌俏美麗的未婚妻出現後,林小蔭幾次都想衝過去撕了那個臭不要臉的東西,但是想到這次是夜燼帶她來的,如果她莽撞行事的話,丟臉的不光是她,更是夜燼。
等待着周文昊落單的機會,林小蔭的目光幾乎沒有離開過他。而她不知道的是,有一雙眼睛,從她進入宴會以後也同樣沒有離開過她。
周文昊喝了不少酒,半路和身邊的嬌妻打了聲招呼就去了洗手間。而林小蔭飲進了手裡的酒,也快步的跟了上去。身邊的夜燼沒有阻止她,對於她的身手,夜燼是很放心的,絕對吃不了虧。
到了洗手間門口,林小蔭一腳就踹開了門,突然的巨響讓尿了一半的周文昊慌張的提上了褲子,一看是林小蔭氣惱的不得了,大聲的嚷嚷着:
“我擦,林小蔭你有病吧,這是男廁所。”
林小蔭沒有說話,幾步走到了他的面前,二話不說一個擒拿就把周文昊按在了便池上。
“你這個混蛋,你對的起燕子嗎?”
周文昊被擰的哇哇直叫,一聽到燕子心裡一動,似是有什麼梗在心頭,但是他的嘴上卻不老實的亂說着:
“哎呀呀,林小蔭你這個潑婦,你放開我。顧欣燕她自己賤,事後不知道吃藥,懷了孕怪誰?我讓她作了她偏不,她自找的,怪不得別人。”
“周文昊,你不是人!燕子愛你纔會想要給你生孩子,你怎麼那麼狠心,那也是你的骨肉啊!”
林小蔭氣的手下力道加重了幾分,周文昊的骨頭都在咔嚓作響,但是嘴上卻一點也不服軟。
“他媽的疼死我了,你放開我。你有本事你讓她把孩子處理了,不讓她再纏着我,在這裡跟我說這些有用嗎?我現在訂婚,年底就結婚,她顧欣燕再死纏爛打我也不會搭理她。”
林小蔭是徹底被激怒了,拽着周文昊就摔到了地上,周文昊悶吭一聲,還沒有所反應,就又被林小蔭鉗制住了。
“我今天就替燕子好好教訓教訓你這個負心漢!”林小蔭咬牙切齒的說,把身下的周文昊嚇得一激靈,在這個女人面前,他響噹噹的七尺男兒竟然連還手的餘地都沒有,但是男人的尊嚴卻讓他根本做不到對一個女人求饒。
周文昊的臉貼着洗手間溼漉漉的地板,聲音悶悶的卻依舊趾高氣揚:“林小蔭你動我一個試試,這是我的訂婚宴,一會兒他們發現我不見了,跑來找我,看到我滿身傷,你覺得你跑得了嗎?”
“我不怕。”說着林小蔭就要繼續動手。
“等等,”周文昊慌忙叫停,“你不怕是不是因爲有人撐腰啊,讓我想想是誰,是夜氏總裁夜燼吧。林小蔭你別太自以爲是了,你以爲夜燼是真心幫你嗎?林海富是你爸吧,你知道夜燼現在把他逼成什麼樣了嗎?全家人露宿街頭,馬上就不能活了。”
“你胡說!”雖然知道夜燼爲了她算計了林海富,但是想到林海富經商這麼多年,應該會留有後手,大不了回到以前平民百姓的普通生活,也不至於露宿街頭啊。
周文昊冷笑了一聲,“我胡說,呵,林小蔭,你的心腸還真夠硬的啊,那男人在那邊對付你爹,你在這邊陪他上牀睡覺。我是負心漢,那你就是不要臉的爛婊子。”
林小蔭咬着牙,快速的甩出兩拳打在了周文昊的嘴巴上,霎時間就把他的門牙打掉了兩顆,滿嘴的血,世界也安靜下來了,除了他殺豬般的哀嚎響徹了整個洗手間。
林小蔭起身又在周文昊的身上補了兩腳,警告着說:“我的事情還輪不到你在我面前評頭論足。周文昊你記住了,從此以後,你再敢出現在燕子面前,再敢傷害她,我見到一次,揍你一次。混蛋!”
又踹了兩腳,徹底解氣以後林小蔭就從洗手間走了出來,卻沒想到在門口和傅擎軒撞了個滿懷。
傅擎軒那眼裡說不清的一絲柔情讓林小蔭有些慌亂,擡腳想走,頭頂上卻響起了關切的聲音:
“沒事吧?”
問她還是問他躺在洗手間裡的朋友?
“你進去看看吧,反正死不了。”林小蔭快速回答,然後倉皇的往外奔去。自從傅擎軒對她表露了心跡以後,她就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這個男人了。
傅擎軒自嘲的笑了笑,轉而又撥了撥劉海,雙手插在西褲口袋裡,又恢復了拽少的模樣,大步的走進了洗手間。看着躺在地上的周文昊,不客氣的踢了踢他的腳說:
“喂,林小蔭說你死不了,還不快起來。”
周文昊勉強的爬了起來,掉了牙齒的嘴裡口齒不清的說着:“你知道她要打我還不來幫我。”
傅擎軒拍了拍他的肩膀,微微一笑道:“哥們,這頓打是你應得的。”
周文昊淚奔!
……
夜燼在門口等她,看着匆匆跑來,好像被狼追一樣的林小蔭,萬年不變的冷臉上,終於多了眉頭微蹙的表情,他已經猜到了林小蔭遇到了誰。
牽起林小蔭的手,說道:“急什麼?”
似乎察覺到不對勁,夜燼低頭一看,發現林小蔭的指關節都已經破了,滲出的血都染在了他的手上。當然了,大部分都是周文昊的血。
林小蔭不好意的想抽回手,因爲知道夜燼有潔癖,怕他會因此動怒,因爲他的眉頭已經變成了川字,看樣子真的是很生氣。
“以後不許再打架,”夜少冷臉下了命令,“看誰不順眼告訴我,我幫你揍他。”
夜少威武,林小蔭嘴角抽了抽,不知道說什麼好。他這是在關心她嗎?
夜燼哼了哼,沒有再說下去,雖然一臉嫌棄,卻還是扯着林小蔭的手,就這麼在揍完準新郎以後大搖大擺的離開了宴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