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孟嬌不屑的冷笑着,“她這個年齡都能當我嬸嬸了!”
孟依萱怒的胸口上下起伏着,這個賤人竟敢說她老。
“知道視頻裡的女主角是自己同父異母的妹妹有什麼感受呢?喂,別生氣啊,”林小蔭臉上是擔憂的神色,說出的話,卻殘忍到了極點。“氣死了,還怎麼看我給你準備的禮物啊!”
孟依萱只覺得心臟如同被一隻大手鉗住一樣難受憋疼,肚子也在隱隱作痛。上次被夜馳那樣刺激,她好容易才保住了胎,這次恐怕不會那麼容易了!
“你到底想怎樣林小蔭!”她扯着嗓子質問,視死如歸的樣子。“要不你就殺了我!反正我也活不了多久了,我不怕你。”
醫生早就告訴過她,不放棄這個孩子,她很有可能在生下孩子以後,就這樣死了。但是,如果放棄這個孩子,她以後就可能永遠做不了媽媽。她心中一直有這樣的執念,必須生下這個孩子,哪怕她會死,她也要用這樣的方法,延續自己的存在。
林小蔭擡手,孟嬌立刻把筆記本電腦給她遞了過去,她專心把所有的思緒都放在電腦上,卻還是隨意的跟孟依萱交談着。
“我記得我好像說過一件事,殺了你太容易了。再說,我是遵紀守法的好公民,不會用那種粗暴的方式的。”
下一秒,那個遵紀守法的好公民,就把開着視頻的筆記本電腦給孟依萱遞了過去,笑的像個得逞的小狐狸。
“送你的大禮,看看喜歡不?”
孟依萱單單只是掃了一眼,就只覺得雙腿一軟,差點沒摔到地上。密閉的空間裡,她的父母被蒙着雙眼綁在了椅子上,正無助的呼救着。
“這裡是哪裡?有沒有人啊?”
“放開我們,放我們出去!”
“綁架是犯法的,你放了我們,要多少錢我都給你。”
……
林小蔭收回筆記本電腦,看了看視頻裡的兩個老人,一臉的惋惜,“嘖嘖嘖,你媽還知道綁架犯法啊!真不容易!”
其實和孟依萱的鬥爭,她一點也不想牽扯到她的家人,畢竟孟揚擺在那裡。但是,這兩個老東西一點也不消停,陰暗的程度完全一點也不輸給他們的女兒。綁架的招數都敢使出來,把自己搭裡也算是自作自受了!
孟依萱惱羞成怒的撲了過來,孟嬌卻快她一步,閃到林小蔭面前,一把就推開了她。
孟依萱常年體弱,怎麼敵得過一個正值青春期的女生,當即一個踉蹌,險些摔到了地上。
她捂着揪疼的肚子,臉色愈發的慘白,看着對她滿腔恨意的孟嬌,她也不知道哪來的勇氣,揚聲質問她:
“你是他生的,怎麼能眼睜睜的看着別人這麼對他,你到底有沒有心?”
“呵呵,”孟嬌冷蔑的牽動着脣角,不屑的擡起了下巴。“他除了生了我還對我盡到過什麼責任?他只會拿錢砸我,讓我離你和夜馳遠遠的。但是,憑什麼,就因爲你是孟家的大小姐,所有的人就都該看不起我,恨不得都要踩到泥裡。他今天的下場,是他自己作的,他活該!”
“啊——”壓抑的情緒瞬間爆發,孟依萱尖叫着宣泄着心中的火氣,她死死的揪着肚子上的布料,那一陣陣愈加明顯的疼痛,讓她越來越控制不住了。
發泄過後,她連連喘了幾口氣,才又看向林小蔭,“別傷害他們,這件事情跟他們沒關係!”
林小蔭淡漠的掀了掀眼皮,臉上的笑容帶着湛湛的寒意,“這件事情也和媽媽沒有關係,但是你放過她了嗎?”
孟依萱噎了噎,心臟的跳動速度越來越快,她只覺的眼前的一切都開始旋轉了起來。
林小蔭嫌惡的看着她,伸手指了指她的身下,“你淌血了,弄髒了地板不好退房。”
孟依萱這才驚覺身體里正有一股股熱流不受控制的往外噴涌。她雙眼一花,人就癱在了地上,入眼的天花板正在快速的轉動着,還有林小蔭出現在她視線裡的臉。
她虛弱的伸出手指,費力的說着:“叫救護車,快……”
林小蔭有些糾結的努了努嘴,“我爲什麼要救你?”
孟依萱的思緒正在漸漸抽離,被死亡的恐懼籠罩着,她一把就抓住了林小蔭的褲腳,微不可聞的聲音,好像在自顧的輕聲呢喃:
“救我,救我的孩子,快叫救護車……”
都這個時候了她還放不下她自持的那份驕傲麼?林小蔭蹲下身看着她,臉色已經變得平靜,但是對於孟依萱,她卻已經冷漠到了骨子裡。
“求我,我就救你!”
孟依萱虛弱的動了動腦袋,好像是在搖頭一樣,她瞌上的眼睛卻在此時微微張開,平生第一第的放下了她所謂的尊嚴。
“我求你,救我。”
林小蔭並沒有多少報復的快意,反而覺得很心塞,她低咒一聲就掏出了手機,撥出了急救電話。
“媽的!”
她懊惱的發現,縱使孟依萱害死了她的母親,她也沒有辦法做到見死不救,這是鄭家給她的基因,是好的,也是不好的。
急救車很快就來了,林小蔭隨着去了醫院,孟嬌獨自一人選擇了離開。這樣就夠了,她已經成功的把孟依萱踩在了腳下,她的心已經得到了滿足。
急診室外,林小蔭都想給自己幾個嘴巴,她幹嘛要跟來,這個女人死了不是更好麼?
只是,還沒容她多想,急診室的門就被大力的推開,護士一身是血的走了出來,直奔林小蔭而去。
“你是病人的家屬嗎?病人突發心臟病,而且有了早產的跡象,孩子是一定保不住了,需要簽字,我們才能進行手術。”
林小蔭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孩子保不住了?那個用她的孩子換來的命,也依舊是這樣的下場麼?
“你還在想什麼?”護士急急的催着她,“再拖下去,病人大出血就沒得救了。”
“哦!”林小蔭恍然驚醒,拿過護士遞過來的紙和筆就簽上了自己的名字。護士收起,快速的返了回去。
林小蔭獨自一人在急診室外,她有一瞬的迷茫,走到窗邊,看着外面的景色,一片蕭條。快過年了,去年的這個時候,她還是快樂的掙扎在社會底層,努力擺脫資本家控制的有志青年。只是,短短一年的光景,一切就都變了,她總感覺她已經不在是從前的林小蔭。
刻意的把自己揉在了復仇之中,可是冤冤相報,這樣又有什麼意思?如今孟依萱就躺在裡面,生死難測,她也算是如願以償。可是,她一點也快樂,天堂上的媽媽也不會願意看到她這個樣子吧!算了,就當是爲了完成姥姥的遺願,她做到了,也是時候放下仇恨了!
將近兩個時辰的手術,孟依萱被推了出來,麻藥沒有過,她還在昏迷當中。
“你是病人的什麼人?”醫生有些疲憊的問着她。
林小蔭默了默,眸子裡有東西快速的閃動着,最後才說:“我是她的……朋友。”
醫生也沒有在多問,利行公事一樣的交代她,“那你趕緊聯繫一下她的家屬,病人醒來以後情緒應該不會很穩定,如果受了刺激,她很有可能心臟再次受損,到時候我們也無能爲力。”
林小蔭點點頭,跟着醫生護士把孟依萱送到了重症監護室,纔出了病房拿出手機撥了出去。
那邊響了一聲就被接通了,男人一如既往淡漠的聲音還是那麼的低沉好聽。
“怎麼,這麼快就想我了?”
林小蔭並沒有心思和他開玩笑,她抱着手機,冷靜的說:“夜燼,放了孟依萱的父母吧。”
那邊夜燼一聽到她這麼說,臉色已經冷了下來,“我記得我跟你說過,他們把心思打到了你的頭上,就別想安然離開。”
“孟依萱的孩子沒了,她剛剛做完手術,需要家人的陪伴。”她平靜的說,一如她此時的心境。
夜燼卻是一聲嗤笑,“這麼弱啊,她欠你那麼多,我還沒有討回來呢!不然,就讓她的父母代替吧。”
“夜燼,”林小蔭不悅的喚了一聲,“就當是爲了我們那個沒了的孩子積福,放了他們吧。”
夜燼那邊沉默了,就在林小蔭以爲他已經掛斷電話以後,他纔開口,聲音冷沉的夾雜莫名的情緒。
“爲什麼經歷了這麼多,你還會這麼心慈手軟?難道不知道斬草要除根嗎?”
林小蔭自嘲的笑了笑,她會不知道斬草除根的道理嗎?只是她做不到,就是做不到。天性使然,就像孟依萱可以毫無顧忌的毀了別人的一切,她卻無論如何也說服不了自己對其他人殘忍一樣,都是天性這個東西在作祟。
“或許吧,”她說話間吐出了長長的一口氣,“不然我和孟依萱也沒什麼區別,你也不至於,愛我愛的死去活來的,對嗎?”
“也對,”夜燼坦然承認,如今的他已經沒有任何顧慮的可以給她一切,所以他的感情也不需要任何掩飾。
“林小蔭,你終於長了心肺,知道我離開你不能活了麼?那麼,我放了他們,你又準備拿什麼回報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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