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蔭走了過去，夜馨像有感應一樣，鬆開夜燼，轉身就抱住了她，哭的更兇了。
“對不起，對不起……”
她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一直喃喃的重複這幾個字。
林小蔭被她突然的動作弄的措手不及，但是很快她就恢復了過來，微笑着安慰她：
“夜馨，我們之間根本就不需要對不起。從始自終我都沒有我都沒有怪過你，我知道你是受人矇蔽，只要你不嫌棄，我們還是好朋友。”
夜馨放開她，不住的抽噎着：“小蔭……我……我那麼壞，你幹嘛還要原諒我。讓……我自責死好了，我活該！”
林小蔭爲她擦着眼淚，笑得溫和，“我說了我沒怪過你，所以談不上原諒。你不用自責，那不是你的錯。”
夜馨點了點頭，才說：“謝謝，無論如何小蔭……我都謝謝你。雖然孟依萱挑撥離間，但是如果不是我搖擺不定，也不會那麼傷害你。你放心，以後……以後不管別人說什麼，我都不會在相信。”
“嗯。”林小蔭的心裡變得鬆軟成一片，那曾經因爲夜燼家人帶來的傷痛也慢慢的被掩蓋了，她彷彿看到了他們的希望。這應該也算是一個圓滿的結局了吧！
夜燼過來，臉上的寒霜已經消退，但是不知爲何，在林小蔭眼裡卻總覺得他是在強顏歡笑。
“好了，你們兩個都別再煽情了。寧寧現在已經康復得差不多了，我們去辦理出院手續吧。”
兩個女人立刻都笑着跟朵花似的同意了，只是她們不知道，她們以爲的完美結局，只是磨難的開始而已。
……
夜燼郊外的別墅，折騰了一天，林小蔭疲憊的不得了，洗了個熱水澡就匆匆的鑽進了被窩。
還是曾經的房間，沒有開燈，只有牀頭的燈亮着。夜燼抱過林小蔭，手上的力道一直在收緊，讓她有些不適。
“別鬧，明天還要早起呢！”林小蔭含糊不清的說，媽媽打電話來說若涵已經醒了，但是情緒很低落，她已經請了假準備明天早晨就去看她。
夜燼呼吸炙熱的噴灑在她的臉頰，細細密密的吻落在她的眼睫讓，手上卻半點都沒有鬆開的跡象，彷彿要把她融入骨髓一樣。
最終林小蔭的睡意還是被他攪散了，睜開眼睛卻看到夜燼眼裡難以抑制的哀傷，她正想深入確定，再看卻什麼都沒有了，彷彿什麼都沒有出現過一樣。他的瞳孔依舊幽沉一片，她看不透，也不想看透。
“我很累了，不要了好不好。”她以爲他在求歡，所以放低了姿態想躲過一劫。
夜燼淺淺一笑，下巴蹭着她的額頭，柔聲說：“陪我聊聊天好不好？”
只是聊天而已？林小蔭雖然不信，但是還是強打精神輕聲回覆：
“好啊。”反正她也有問題要問她。“夜馨的事情你準備怎麼辦？”
夜燼失笑，這個小女人心裡眼裡都是別人的事情，從來都沒有爲自己着想過。
吻了吻她的額角才說：“她已經長大了，自己能做好選擇。我做的多了，她也未必滿意。”
“嗯。”林小蔭贊同的點了點頭，雖然夜燼是他的哥哥，但是也無法左右她的世界，這樣的事情還是由她自己選擇才纔好。
突然想起了什麼，林小蔭小心翼翼的問：“對了，阿姨呢？怎麼一直都沒有見到她。”
是真的好久都沒有見到穆輓歌了，就連夜馨也沒有提起她，就好像這個人沒有存在過一樣。
林小蔭在夜燼的胸前，沒有看到他瞬間擰起又放下的眉頭，只聽到了他淡漠的聲音：
“走了，我如今落魄成這個樣子，她那樣的人怎麼受的了。”
林小蔭扁了扁嘴，心疼的抱住了夜燼的腰，絲毫不懷疑夜燼說的。穆輓歌能做出那樣的事情，一點也不奇怪。
“你是挺落魄的，還需要我的接濟……哎不對，等等……”林小蔭眼睛亮了亮，掙脫了夜燼的懷抱坐了起來，已經有了興師問罪的架勢，“你沒錢了怎麼還開着你的車？怎麼還住這樣的房子？學校附近那間你沒有賣我已經很奇怪了，一個身無分文的人會留着這些沒用的東西，你不覺得很不合理嗎？你是不是在騙我？”
夜燼笑的迷離，小女人張牙舞爪的樣子像個小刺蝟一樣，只是永遠那麼呆，竟然到現在才反應過來。
“對啊，我就是在騙你。”身無分文？呵，怎麼可能。他只是不做夜氏的總裁，但是他從來沒說過他沒錢了啊！
“夜燼！”林小蔭氣的差點跳了起來，他回答的坦誠，她只覺得自己像個傻子，竟然曾經還擔心的怕他想不開。
他也坐了起來，攬住她的肩膀，林小蔭掙扎着想擺脫他，他卻強硬的把她按到了懷裡。
“我在夜氏是有股份的你不知道嗎？只是不做總裁了而已。傻丫頭，如果我真的身無分文了，怎麼敢去追你，難道讓你跟我一起吃苦嗎？我承認，我耍了手段，那也是因爲愛你啊？別生氣了好不好，我真的怕你不原諒我纔會這麼做。”
他說的情真意切，甚至是低聲下氣，如果之前她們沒有再次發生關係，或許她可以當即氣的甩他巴掌。但是這個時候她卻無論如何也硬不下心腸對他，而且她總覺得夜燼最近怪怪的。
她板着臉一言不發，卻也不在掙扎，任由着他抱着。夜燼淺笑，笑容裡卻滿是傷痛，他低頭又親了親她，箍着她的手卻又加緊了幾分。
“小蔭……”似乎在掙扎什麼，他叫了她一聲，久久才說了出來。“如果以後發生了什麼，你都要相信，我是愛你的。”
她費力的仰起臉，不明所以，“發生什麼？夜燼，你越來越不正常了。”
“是嗎？”托起她的臉，細細端詳着，“正常不正常，你試試不就知道了。”
林小蔭一陣惡寒，艱難的吞了吞口水，下意識的往後退，“喂喂喂，夜燼，你耍我的事情還沒沒完呢，你別想……啊……”
細嫩的腳踝被夜燼抓住，用力一扯，她整個人就被拉到了他的身下。頓時整張臉，因爲羞憤緋紅成一片。他撐着雙臂，把她囚住，眸子裡已經渲染出妖異的情慾。不同於往日，那光芒似乎更熱烈，如同暴風雨一樣滾動着難以壓制的暗潮。
“夜燼，你別……”林小蔭哭喪着臉，雖然其實她沒有那麼氣，只是怕他而已。這要是開始了，她明天甭想起來。
“別什麼，嗯？”修長的手指輕而易舉的挑開了她的扣子，任她如何防守都是於事無補，幾秒鐘的時間已經清潔溜溜了。而某人依舊穿戴整齊，衣冠禽獸的樣子讓林小蔭瞬間覺得，她就好像砧板上的一條大白魚，人家想怎麼剁就能怎麼剁。
“我不生你氣了行不行，”林小蔭當即舉手投足，深知反抗只會讓他更加熱烈。“放過我吧，我明天真的還要起早。”
“晚了，”他含住她的耳垂，輕聲呢喃，“不解決，會憋死人的！”
他再難壓抑，迫不及待的索要着她，林小蔭只覺得自己捲入了大浪之中，他狂熱的樣子幾乎不講任何情面，彷彿要把她揉碎了一樣。那感覺就像……這輩子最後一次溫存的一樣！
……
林小蔭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睡了過去，也不知道昨晚是什麼時候結束的。只知道頭疼的起來的時候，身上清清爽爽，似乎已經被清洗過了，她揉着*的腦袋，看着空無一人的房間，竟然覺得莫名的失落。不做總裁了也這麼忙麼？又跑到哪裡去了？
拖着沉重的身子，她簡單的洗漱，換了身衣服就下了樓。客廳裡，夜馨一見她立刻笑容滿面的迎了上去。
“醒了，怎麼不多睡會兒。”
林小蔭囧了囧，夜馨那一臉瞭然的樣子，讓她更加無法直視昨晚的事情。他們的房間……應該是隔音的吧！
“你哥呢？”她趕緊轉移話題。
夜馨露出了迷茫疑惑的表情，“我不知道啊，他不在樓上嗎？”
林小蔭眉頭緊了緊，心裡有異樣的感覺漫了上來，卻怎麼也抓不到。
“沒事，可能有事去忙了吧。”她笑着卻有些牽強，爲什麼會有如此強烈不安的感覺？
夜馨笑笑，掏出手機說：“我給他打個電話吧，免得你擔心。”
林小蔭趕忙阻止，“不用了，他那麼大個人了，也丟不了。”
夜馨點點頭，收起了手機，“嫂子，你餓不餓，我叫廚房給你做點吃的吧。”
夜馨這麼一說，林小蔭纔想起來，懊惱的一拍頭，急聲道：“壞了，夜馨現在幾點了？”
夜馨想了想才說：“下午兩點多了吧。”
林小蔭臉立刻黑了，丫的，該死的夜燼，她就說她起不來的。這回可怎麼辦？也不知道若涵怎麼樣了。
她想都不想的就往外衝，夜馨趕忙在後面喊着她，“嫂子你不吃飯了嗎？”
林小蔭擺擺手道：“不吃了，不吃了，來不及了。”
也不知道夜燼抽的什麼風，竟然折騰她一晚上，害她直接睡到了下午。等見到他，非好好修理他一頓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