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蔭打電話給陳若涵說明了情況,她連猶豫都沒有猶豫就同意了去參加婚禮。其實林小蔭還是心疼她的,但是這種事情心疼沒有用,只有讓她清醒的認清真相纔是最關鍵的。
陳若涵的事情算是告一段落了,不管她願不願意,婚禮會舉行,她的所有感情也必須斬斷的乾乾淨淨。
林小蔭和燕子依舊按部就班的上班,雖然也擔心季炎堵到學校來,但是飯還是要吃的,總不能因爲怕他,就丟了鐵飯碗。
只是,一直以爲會出現的人沒有出現,不願意看到的人卻擋在了門口。她們也是相當的無語了,那一副正室登門的樣子,還真是要多討厭有多討厭呢!
“是在這裡聊,還是找個地方?”張佳佳趾高氣揚的說。
林小蔭率先開口:“得兒,就這聊吧,我們這幾天經常有人找聊天,煩都煩死了。”
“那隻能說明你們人品有問題,不然怎麼會有那麼多人找你們聊啊?”沒有季炎在身邊,張佳佳的本性暴露無遺,恨不得把所有的女人都踩在腳下才舒服。
林小蔭也猜到她不會說什麼好話,就是不中她的計,不驕不躁的回着:“你出門是不是大蒜吃多了,這味兒都薰着我了。不會說話吧,就別說,免得招人嫌。人家說你有娘生,沒娘教怎麼辦?”
張佳佳沒想到林小蔭會這麼反擊她,當即氣的擰着眉頭罵道:“你算什麼東西啊,敢跟我這麼說話,信不信我讓季炎弄死你啊!”
“呦呦呦,惱羞成怒啦!”林小蔭淡定的樣子,恨的張佳佳牙根直癢癢。“季炎會不會弄死我我不知道,但是我今天要是揍你一頓,一定沒人能攔得住。”
說着她就摩拳擦掌的一步步逼近她,嚇得張佳佳連連後退,嘴皮子上不是她的對手,拳腳就更不行了。她早就調查過她們兩個人了,這個林小蔭一身的功夫還真不是她能鬥得過的。再說,她此行的目的本來也不是她。
“小蔭,別鬧了。”燕子出聲制止,她自然知道林小蔭就是嚇嚇她,而多年的默契立刻讓她在適當的時候開了口。
“張小姐恐怕是來找我的吧,你說吧,我洗耳恭聽。”燕子溫婉大方的說,陌生人面前她向來都很有分寸。
張佳佳立刻被她那一身矜貴的氣質刺激到了,當即面色不善的說:
“顧欣燕,你在我面前裝什麼裝啊,當初我們是怎麼說的你都忘了麼,輸不起就別賭。他都已經選擇我了,你怎麼還有臉纏着他?”
燕子淡淡一笑,不甚在意,“第一,打賭的事情是你自己說的,而且貌似不管你承不承認,都是我救了你一命。第二,不是我纏着季炎,是他纏着我,麻煩你搞清楚了再來找我麻煩。自己管不住男人,就要怪別的女人,難道你這樣,他就聽你得話乖乖的回去了麼。說真的,我也挺苦惱,如果你能管好他,我求之不得。”
“顧欣燕,你囂張什麼啊你!”燕子所說的事實,在她眼裡都成了炫耀。她試圖跨過林小蔭,卻奈何路被她堵的死死的,只能繼續逞口舌之快:
“有本事你過來。別以爲我不知道你的事情,一個不能生孩子的女人,算什麼女人啊?以前跟個富二代亂搞的破鞋,你有什麼好驕傲的。”
燕子臉上的笑容已經徹底僵化,心裡的痛楚被別人毫不留情的戳着,這種感覺當真是讓人絕望。以爲忘了的,不在意了的事情,卻原來只是輕微的一個提示,就能讓她痛到骨縫裡。
“張佳佳你特麼夠了,你給你家祖上積點德吧。”如果不是在自己學校的門口,如果不是圍觀的有她的學生,林小蔭真相大嘴巴抽她丫的。燕子好不容易忘了的事情,就這樣被她輕易的提起,這女人心思是得有多歹毒啊!
張佳佳也不服了,抱着手臂嘟囔着:“怎麼着,做了還怕人說啊?”
“不怕,”燕子突然繞過林小蔭走到張佳佳面前,一雙眸子雖然柔軟,卻也參雜着一分不屈的剛毅。“你說的都是事實,我跟過一個渣男,懷過一個孩子,甚至以後都可能不會再有寶寶了。但是,這特麼關你什麼事啊!你看不住男人只能說你沒本事,不要拉不下來屎就怪茅房。先想想自己,是不是心腸太壞,男人看都覺得噁心,不想要你。”
林小蔭在一旁就差拍手叫好了,燕子這次真是乾的漂亮,張佳佳那張漂亮的臉蛋上,五彩繽紛的顏色真是好看的緊。
“我打死你!”張佳佳說着就擡起了巴掌,林小蔭嚇得瞳仁一縮,燕子也沒有料到這女人會惱羞成怒,甚至連躲閃的機會都沒有。
只是,以爲的疼痛沒有傳下來,她就看到張佳佳那高舉的手腕被一隻大手狠狠的扼住了,季炎臉色陰沉出現在這裡,不悅的看着她,似乎很生氣的樣子。
張佳佳一看到來人,當即軟了語氣,撒嬌的跺着腳:“季炎你幹嘛啦,你不是說誰欺負我都可以還回去嗎?”
“嗯,我說過。”季炎當真鬆開了手,只是眸子裡的冷傲卻讓人難以猜透他此時的想法。
張佳佳一得到男人的縱容,當時就氣焰高漲,挑釁的看着燕子。
燕子只是在他出現的剎那有瞬間的失神,轉而就恢復了淡然的樣子,早就料到季炎會偏幫張佳佳了,她還有什麼好失落的。
“這樣吧季炎,人家打她手掌會痛,你幫我打怎麼樣。”她撒嬌似的搖着季炎的手臂,卻也是在賭,賭季炎的心。
只是,季炎卻擡手撣開她攀在他手臂上的手指,慢條斯理的說:“我還沒說完呢,你着什麼急啊?”
張佳佳深覺不好,眉頭一蹙,似乎很不願意聽他接下來的話。
果然,季炎目光幽深的轉向燕子,滿含情誼,毫不掩飾,“你動誰都可以,但是你動她一根手指頭,我就讓把你挫骨揚灰,丟到海里喂鯊魚!”
張佳佳當時就慌了,她怎麼也想不到季炎會撂這麼狠的話,“你說什麼呢,當初你跟我在一起的時候可不是這麼說的。”
季炎嘴角劃過譏誚的笑意,轉頭看她,“我向來這麼反覆無常,你應該知道。”
張佳佳不死心,抓住了季炎的手掌,極力的挽回着:“季炎你不能這麼對我。當初在馬爾代夫你不惜爲了我,差一點抽乾她的血你忘了?她不會原諒你的,而且她不能懷孕,最關鍵是你不怕我……”
“怕你什麼,怕你再死一次?”季炎笑的邪佞無情,“那你儘管去死好了。其實我也想過和你重歸於好,就在我對這個女人失去信心的時候。但是,我卻發現,有些東西是無法替代的。我愛的女人,別說她生不了孩子,就算她是老太太,我都不在乎。對了,上次在馬爾代夫的事情,你也不要太較真,沒有那麼一出,她也不可能一輩子記恨我,這樣我就有理由纏着她,用一輩子來補償她了。至於你,回來的時候我就跟你說,對你不感興趣了,你聾了沒聽見嗎?”
瞧瞧,這男人把這麼厚顏無恥的事情,說的如此理所應當,就連燕子這個完全不想摻合進來的當事人都替他臉紅!
張佳佳立刻雙眼通紅,突然捂着嘴大哭轉身跑開了,季炎撇撇嘴又把目光轉了回來,完全沒有要去追的意思。
“聽了我這番真情告白,有沒有很感動?”季炎咧嘴期盼的看着臉色越來越黑的燕子。
“感動沒有,我覺得你挺變態的。”燕子發自肺腑的總結着。
季炎一臉失落,“哎呀,不要這麼說我麼,我心靈已經受到傷害了,來抱一個安慰安慰!”
“滾!我要去上課。”說完燕子趕忙逃也似的跑開了。
林小蔭加快腳步追上她,低聲問:“喂,就把他撂那啦?好歹也給他個態度啊!”
燕子像躲瘟神一樣快步的走着,也壓低了聲音回道:“我的態度就是沒態度。季炎那樣的人做朋友還可以,做男朋友……額,我不敢想像了。他自己都說自己反覆無常了,我可怕今天張佳佳的下場,就是我日後的下場。”
林小蔭雖然深有感觸,但是心裡卻不知道爲什麼,總希望燕子能接受季炎。轉首望了望身後長身而立,嘴角掛着寵溺笑容的男人,她總覺得,他對燕子是真心的。
“不然……就想當朋友試幾天,不行再退貨。”林小蔭試探的說。
燕子瞪了她一眼,已經跨進了教學樓,卻還不忘威脅她,“你敢吃裡扒外試試?”
林小蔭有回頭看了看可憐的季炎,用眼神傳遞着她也愛莫能助的信息。算了,有緣總會在一起,可能時機未到,或者他們真的沒有這個緣分。她瞎摻合個什麼勁兒啊!
只是,多年以後,林小蔭才深知自己的預感有多準。有些男人的喜怒無常都只是對外面的女人,自己深愛的那一個,就只會捧在手心裡愛着疼着。所以以後,燕子每天含笑幸福的樣子,總少不了季炎在旁邊爲她點綴。只是,這一切都是很久很久以後的事情了,他們的路還有很長,也註定不會那麼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