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盡在掌控當中,孟依萱笑的柔軟,眼裡卻泛着寒光,當着沈卿卿的面撥出去一個電話:
“事情辦的怎麼樣了?”
電話那端不知道說了什麼,讓她的眉眼都染上了愉悅的笑意,說出的話卻帶着極深的恨意,“很好,一會兒就聯繫林小蔭,這次我要讓她身敗名裂,永難翻身!”
她掐斷電話,正對上沈卿卿不明所以的目光,“不……不是說對付陳若涵麼,怎麼是林小蔭?”
孟依萱一聽,不疾不徐的扯着嘴角,像是看着爪下掙扎的獵物一樣自得,“對付了林小蔭,才能更好的對付陳若涵,反正結果都是一樣的。”
沈卿卿想不明白這兩者有什麼關係,只是面前那個看似柔弱,卻在報復當中幾近猙獰的女人,讓她感到莫名的心驚。突然後悔自己匆促的決定,這樣的人絕對不是她能玩的起的。
“那……那你準備怎麼對付她?”她試探的問,簡單的思維猜測不出她會有怎樣的作爲。
她優雅的交疊着雙腿,雙手放在膝蓋上,如果不是她此時的表情過於惡毒,這儼然是一副極美的畫面。
眸色森森的看着窗面,她淺笑着,低聲道:“很快,你就知道了。”
……
林小蔭獨自收拾着碗筷,嘆了口氣,昨天三個人還熱熱鬧鬧的,今天就只是她一個人,就連房子都變得空空蕩蕩的寂寞了起來。
燕子回家了,而夜燼,似乎公司最近都很忙。從前一個人獨來獨往,倒也沒覺得什麼。只是如今,習慣了每天有人陪伴,突然就剩下她自己了,她竟然覺得很是落寞。
剛剛把髒的碗碟泡在水池裡,客廳裡的手機就響了起來。本以爲會是夜燼打來的,其實她本來就想收拾完以後給他打一個電話,卻沒想到興沖沖的跑到客廳,一看來電顯示,竟然是傅擎軒。
說來上次和夜馨她們三個人不歡而散以後,她和傅擎軒和夜馨就都沒有聯繫過。一來是她真的很忙,二來也是爲了避免沒有必要的尷尬。
猶豫了一下,她還是接通了,不管夜馨會怎麼想,她和傅擎軒畢竟是朋友。只是,電話那頭卻不是傅擎軒的聲音。
“林小姐麼?我是T銳的經理啊,傅少在我們這玩兒喝醉了,您看看您要不要來接他一下。”
林小蔭眉心擰起,心中疑惑,嘴上也就說了出來,“你怎麼沒聯繫他的家人呢?和他一起玩的朋友都喝醉了麼?”
那邊T銳的經理,似乎很爲難的樣子,“是這樣的,林小姐。今天傅少一個人來,要了很多酒,喝到很晚,已經醉的不省人事了。我在他手裡只找到您的電話號碼,所以,您看看,您不會不管他吧?”
林小蔭有些爲難,更是奇怪傅擎軒手機裡怎麼會就只有她一個人的號碼呢?但是還是同意了那邊的要求。
“好的,麻煩你把他照顧好,我這就過去。”
簡單的穿了件外套,就跑了出去。剛剛進入初夏的天氣,晚上的空氣還是比較涼,出了溫度適宜的房間,林小蔭就被冷風吹的縮了縮脖子,心突然有些不自然的慌亂,甩了甩頭,儘量忽視掉不適的感覺,驅車向T銳而去。
到了T銳,經理讓一個服務生帶她去傅擎軒的包廂。那個服務生帶着一頂帽子,壓的低低的,看不清五官,在這樣的空間顯得突兀怪異。林小蔭問起,他只是啞着嗓子說,不小心碰到了頭,醫生讓他這幾天不要見空氣。
林小蔭抿脣,心中不安更甚,好在一路暢通的到了傅擎軒的包廂。傅擎軒和夜燼在T銳都有獨自的VIP房間,寬敞的空間,奢華的裝飾,全都被暖色曖昧的光線籠罩在其中,泛着被軟化的金屬色澤。
她站在門口,就能看到沙發上的男人,他閉着眼睛,好看的墨眉輕輕的擠在了一起,似乎夢到了什麼開心的事情。一張臉依舊妖嬈的顛倒衆生,卻明顯的消瘦憔悴了許多。還真的是借酒澆愁啊,太不像傅擎軒的性格了。
邁步進了包廂,走到傅擎軒身邊,俯下身搖了搖他的手臂,“起來啦,我們回去。”
傅擎軒卻絲毫沒有反應,林小蔭心裡的不安更勝一分。危險也在這個時候突然逼近,她瞳仁一睜,轉身就想攻擊。只是,還沒等她有所反應,脖頸上就傳來悶重的敲擊聲,印入眼裡的是那個帶着帽子的服務生詭異的笑容,然後她就直接暈了過去。
……
這夥人顯然是有備而來,就連襲擊林小蔭的都是個中好手,根本不容她反抗。
林小蔭揉着吃痛的脖子漸漸轉醒,昏暗的空間裡讓她有剎那的失神。就房間的格局來看,應該是酒店的房間。知道自己又被算計了,但是卻想不出會是誰?也不知道他們究竟想幹什麼?
當她暈暈乎乎的起身,才掃到了身邊依舊沉睡的男人,心裡登時咯噔一聲,怎麼連傅擎軒也被捲到了裡面,還是他們根本一開始就是針對他的?
直到林小蔭陡然發現自己赤着的身子,才驚覺事情不好,看來這場陷害根本就是衝她而來的,如果這事傳出去,恐怕她再是清白的,世人也不會信,夜燼更不會信。
在她焦灼的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時候,身邊的男人終於醒了過來,她下意識的當即蓋住了自己的身體。
“擦,剛纔誰打的小爺!”傅擎軒朦朧着一雙鳳眼,顯然還沒搞清楚狀況,當視線掃到林小蔭的時候,他突然自嘲的笑了笑,
“媽的,怎麼又做夢了。”
林小蔭眉尖擰了擰,看到她說做夢是什麼意思?難道他經常做春夢夢到自己麼?呃,太噁心了吧。
“你不是在做夢,我們讓人家給算計了。”她當即就說,如今兩個人都清醒了,才能快點想出應對的辦法,外面等着他們的,恐怕是一大堆記者。這樣的醜聞,對於上流社會這個圈子,一定是致命的打擊。
傅擎軒停頓了幾秒,才終於緩過來神來,驚懼的瞪着一雙眼睛,轉頭看着她,“林小蔭,你怎麼在這裡?”
林小蔭一臉黑線,但是顯然比他冷靜,“這也是我想知道的問題,這件事情恐怕不會那麼簡單,我們該怎麼辦?”
傅擎軒墨眉倒豎,已然怒了,“媽的,我也敢有人算計,真是瞎了他的狗眼了。等小爺我查出來是誰,看我不弄死他。”
林小蔭伸出胳膊拉住了他的手臂,“現在別想這個了,快想辦法脫身才是正事。”
溫熱的掌心讓傅擎軒喉結一動,順着那白皙柔軟的小手,正好可以看見一節蓮藕似的手臂,她的另一隻手扯着被子護住胸前,正好擋住了裡面的春光。小腹下方莫名其妙的燥熱了起來,擦,這個時候也能動情,他也是夠佩服自己的。
“還想什麼辦法啊,趕緊穿衣服啊,不然不僅一會兒說不清,拍個豔照什麼的,傳出去更沒法做人了。”
儘量忽視那近在咫尺的誘惑,傅擎軒簡單直接的說出了一個不至於讓他們太狼狽的辦法。只是,兩個人年輕人現在都很尷尬。
傅擎軒別過臉去,俊秀無匹的側臉上,竟然會有一抹可疑的紅暈,“你快穿,我不看你。”
林小蔭也不在多想,這個時候,矯情只會浪費時間,讓事情變得更糟。
只是,她正準備要動,客廳裡的門就被人大力的踹開了,林小蔭一驚,手上的被子趕緊把自己裹了個嚴實。
男人一身黑色的大衣,宛若死神一樣大步走來,一張如雕如琢的臉上,線條繃得緊緊的,垂在身側的雙手下意識的緊握成拳頭,儼然是在隱忍着滔天的怒火。
林小蔭看到夜燼出現在這裡得時候,她的整顆心都涼了,這下,她就算身上全是嘴,他也未必會信她的。
夜燼的身後蜂擁進一大羣記者,閃光燈毫不留情的對着牀上一絲不掛的兩個人不停的閃爍着,大堆犀利難聽的問題也隨之而來。
“請問這位小姐和傅少是什麼關係?”
“聽說你和夜少是情侶,這樣腳踏兩隻船你不覺得愧疚麼?”
“這次被捉姦在牀,你有什麼感想?”
“你介入夜少和孟家小姐的感情,難道真如傳聞你是個不知廉恥的小三麼?”
“這位小姐,麻煩你迴應一下……”
“迴應一下……”
……
此時的林小蔭只覺得與吵鬧的外界分隔開了,她什麼也聽不見,看不見。眼裡只把幾米外周身散發着濃烈殺氣的男人,圈在了視線裡。
他爲什麼一動不動的盯着她,衝上來罵她幾句,打她幾拳也好。只是,他的嘴角不知爲何,突然劃過一道近乎嘲弄的微笑,對着林小蔭,那不屑的,冷漠的笑意,好像分分鐘把她劃出了他的世界一樣。那種默然的感覺,讓她渾身冰涼,下意識的想解釋,身邊就響起了一陣暴喝:
“都特麼給我滾出去,哪家的記者,是不是都特麼不想幹了!”
記者們瞬間安靜了下來,面面相覷後,也都知道這位少爺可不是個善茬,惹了他純屬跟自己的飯碗過意不去。當即三三兩兩的陸續走了出去,頭條神馬的哪有吃飯的傢伙重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