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梓霖沒有回到陸維希的問題,不是不想告訴他,而是他也不知道曾語柔這個時候在哪裡,他派出去的人,找到她了嗎?她該不會因爲母親的病而躲在一起什麼地方不願意見人吧?這倒是挺曾語柔風格的。
“覃總,恭喜恭喜啊!”就在覃梓霖還在思考曾語柔的事情的時候,某公司的負責人過來和覃梓霖打招呼,很快,曾語柔便被覃梓霖拋出了腦海,從來,曾語柔於他而言,就是一個可以隨時想起隨時忘記的人。
“謝謝,今天一定要玩的開心。”覃梓霖和對方說完之後,繼續在花園裡面和其他人寒暄,雖然他很不喜歡這樣應酬的場面。
好在,婚禮馬上就開始了。
覃梓霖站在了紅毯的盡頭,那是一個紅鮮花堆起來的舞臺,是曾寶珠喜歡的紅玫瑰,只要是曾寶珠提出來的要求,覃梓霖沒有否定過,曾家的人都當覃梓霖是真的寵愛曾寶珠,不過是他不想要多費脣舌罷了。
而站在紅毯另一頭的曾寶珠,由鄭明輝帶着,在結婚進行曲的伴奏之下,緩緩的走了過來。
站在紅毯兩邊的賓客無一不是羨慕的表情,也爲了見證了這場世紀婚禮而感到榮幸,能夠嫁給覃梓霖,曾寶珠肯定是上輩子拯救了全宇宙,纔能有這樣的福氣。
曾寶珠身着大擺尾婚紗,她的身材還算是不錯,能夠將婚紗撐起來,不過小腹間微微的隆起,實在是讓各位來賓猜測不已,難道所說的奉子成婚纔是促成這場婚禮的最終原因?
這樣也能夠解釋了這場婚禮爲什麼會在短短時間內就舉行了,原來新娘子可能懷孕了啊!
而曾寶珠確實渾然不覺,她的眼中只有站在紅毯盡頭的覃梓霖,她是做夢也沒有想到自己能夠嫁給覃梓霖這樣的男人,他優秀、成功、體貼、風度翩翩……所有美好的詞語都不夠來形容他的好,但是現在這個男人就是要成爲了曾寶珠的夫!
她發誓,婚後她一定會好好的相夫教子,做一個賢惠的妻子!
也就是在曾寶珠走向覃梓霖的時候,她看到他接了一個電話,而後又打了一個電話,但是最終,覃梓霖還是站在了原地,等待着他的新娘走過去。
覃梓霖的目光還是一樣的淡然,眼中也沒有因爲結婚而有太多的興奮,他站在紅毯的盡頭,看着向自己緩緩走來的曾寶珠,而後,他將目光落在了女方家屬第一排的姚依雲身上。
剛剛來的電話,那頭的人說:曾小姐最後被人看到是上了一輛出租車,我們查了出租車的路線,確定她是被一個綁架犯帶走,這個綁架犯最後接觸的人是姚依雲。
當時,覃梓霖是站在衆人的面前的,他淡然的掛了電話,只是一秒鐘的時間,他又撥通了另外一個電話,很簡單,婚禮照常舉行,什麼都不要做。
說完這些,覃梓霖就站在了原地,神情悠然的看着曾寶珠從遠處走來,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他應該早就明白的,從曾寶珠開車跟蹤他的時候就應該明白,她們始終是想着他和曾語柔曾經因爲一晚上,擔心他留下感情,纔會對曾語柔百般的刁難,而婚禮讓曾語柔做伴娘這件事已經完全超過了她們的預計,所以挑在這個時間點向曾語柔下手?
雖然他不願意承認是因爲他一時的興起而讓曾語柔陷入瞭如此的困境,但是更因爲曾寶珠和姚依雲這樣的手段,而覺得噁心。
既然她們擔心這件事,覃梓霖不介意讓這件事成爲現實,似乎比在這個時候揭穿曾家的面目是更值得試一試的一件事。
婚禮照常舉行,在陸維希熱切期盼這個婚禮會不會忽然間被覃梓霖中斷,只是因爲不想要曾寶珠了,但是一直到最後,陸維希都沒有見到這史詩級的一面發生,心中無限的怨念,想來以後要叫曾寶珠大嫂,心中就一陣惡寒。
所有的理解完成之後,新郎新娘兩人在花園內接受來自各方的祝福,而站在曾寶珠身邊的,是一個覃梓霖沒有見過的女人,這就是伴娘?跟曾語柔比,果然是差了很多,很好地體現了新娘的美麗。
覃梓霖將手放在曾寶珠的腰上,臉上維持着笑容,但卻說着:“曾語柔呢?她不是伴娘嗎?”
曾寶珠原本臉上幸福的笑容忽然間僵住了,她當然沒想到自己的丈夫會在這個時候說一個並不重要的私生女!
“她……我也不知道她去哪裡了,她一向這樣獨來獨往的。”曾寶珠不願意在曾語柔的問題上糾結這麼長時間,也不願意覃梓霖將注意力放在她的身上,便拉着他四處炫耀,很不收斂的告訴每一個人,她是覃梓霖的太太。
是在什麼時候覃梓霖沒有了耐心?當曾寶珠和第三個人說,這是她丈夫覃梓霖的時候嗎?反正那個時候,覃梓霖眉頭一皺,將手從曾寶珠的手中抽了出來,在衆目睽睽之下,離開了花園。
衆人皆是一愣,唯獨陸維希終於笑了,想着覃梓霖終於是受不了這個婚禮了嗎?
出了花園,覃梓霖將脖子上的領結扯了下來,不知道爲什麼,總覺得難以呼吸,在扯了領結解開了襯衫的鈕釦也覺得難受,問題的癥結究竟在哪裡?
因爲沒有成功的讓曾家毀滅,所以纔會這般的煩躁吧?還是別的什麼?
剛纔他打第二個電話的時候,對方問他,爲什麼,這不是他策劃已久的事情,爲什麼僬僥放棄了?
那時候的覃梓霖什麼話都沒有說,後來他給自己找了一個理由,好像這樣就讓曾家毀滅,太便宜他們了,一定要找一個更加毀滅性的的計劃,他才決定出手!
而他始終不願意承認,自己現在這樣難以呼吸的原因,是因爲找不到曾語柔了。
他站在離花園很遠的一個湖邊,在接到了並沒有成功找到曾語柔的電話之後,心情似乎更加煩躁了一些。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他的身邊站了一個人,似乎很理解的給他遞了一根菸。
覃梓霖微微擡頭,便看到了傅瑞延的身影,於是接過了他遞過來的煙,也沒有去問他爲什麼會在這裡,爲什麼知道他在這裡。
“聽說你在找人,所以我猜你放棄了你的計劃,和這個你要找的人,有直接的關係。”傅瑞延猜測道,與其說猜測,不如說正中了覃梓霖的心。
覃梓霖並沒有理會他,只是抽着煙。
“你不回答算了,但我只想告訴你,你剛纔籤的結婚協議書,是有法律效益的,你不會傻到真的賠上了自己的一輩子吧?畢竟,和一個這樣的女人有過一段婚姻,是多麼……難堪的記錄。”傅瑞延儘量讓自己的話聽起來舒服一些。
覃梓霖冷笑一聲,其實他覺得傅瑞延的話沒錯,要是和曾寶珠這樣的女人有過結婚記錄,那得是一件多麼難堪的記錄,所以,傅瑞延的擔心是多餘了。
“簽字了就一定有法律效益嗎?”
傅瑞延沉默了兩秒,而後恍然大悟的笑了出來。
“覃梓霖啊覃梓霖,我還是小看了你!”傅瑞延拍着覃梓霖的肩膀,“你這樣的人,究竟會栽在誰的手裡呢?”
這時候的覃梓霖特別自信的說道:“只有人栽在我的手裡。”
傅瑞延笑着覃梓霖的自信,反正他是覺得,覃梓霖已經不再是以前的那個覃梓霖了,從他打電話說取消一切行動,讓婚禮繼續的時候,他就知道。
但是,眼下……
“不過,現在的你有了另一個麻煩。”傅瑞延看着從不遠處走過來的穿着婚紗的曾寶珠,同情的看了覃梓霖一樣。
覃梓霖順着傅瑞延的眼神看過去,也看到了着急着走過來的曾寶珠,不過對於覃梓霖來說,曾寶珠還不算是個麻煩。
等到回身的時候,傅瑞延已經起身,他是真的不願意和曾家的人有任何的接觸,潔癖到連處在近一些的距離都難以忍受的人。
等到曾寶珠走了過來,看着剛纔離去的男人,有些好奇的問道:“剛纔的人是誰啊,我怎麼沒有見過?”曾寶珠想要靠近一步,卻被覃梓霖用眼神制止住了,那眼神絕對是嫌棄的。
這讓曾寶珠大爲驚訝,只是短短的時間怎麼讓覃梓霖變化的這麼大?
“梓霖,你……”
“你別說話。”覃梓霖擺了擺手,臉上的不耐煩已經表現出來,“聽我說。”
曾寶珠真的被嚇壞了好麼,之前還好好的人,爲什麼短短時間內就變得這麼陌生,還這麼的抗拒她?
“我和曾寶珠睡過。”覃梓霖就這麼簡單粗暴的公開了這個曾寶珠早就知道的事實。
她經過長時間化妝的臉上,先是驚訝,然後是詫異,最後是難以置信。
覃梓霖將這一切的表情都看在眼裡,演技也是很好的,好在他早就知道,那晚上所有的事情。
“不……不可能的吧,梓霖你騙我的吧……你一定在和我開玩笑……”曾寶珠搖着頭,這時候的她自然是不會承認那天晚上是她設計的曾語柔和另外一個男人發生關係,而陰差陽錯的,覃梓霖去了那個房間。
“你覺得,我在和你開玩笑嗎?”覃梓霖冷冷的說道,而後,將目光落在了站在他們不遠處的姚依雲身上,“現在,你們還不把曾語柔交出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