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日加藤友三郎面對兩千多份報紙時的壓力此時正落在整個美國代表團身上。輿論壓力下,有些人認爲限制軍備的目的已經達到了,這種觀點以共和黨元老伊萊休.魯特爲代表;另外一種觀點是以海軍部助理小西奧多.羅斯福爲代表,他認爲沒有拆散中日同盟就沒有獲得最終勝利,一旦美日發生戰爭,中國的石油、鋼鐵以及各種原料會源源不斷的輸入日本,使得其戰爭潛力成倍增長。現在不以一種果斷的決心拆散他們,二十年後中日必將稱霸東亞,成爲美國在太平洋西岸致命威脅。
在第二日的內部會議上,小西奧多.羅斯福除了再一次的重申中日聯盟統治整個亞洲的一貫決心、並將引發與美國的戰爭外,他還重新描繪了馬漢時代繼承下來的‘黃禍’圖景,認爲中日聯盟將會‘統一黃色人種’,進而‘橫掃世界’,這種‘有色人種浪潮’將向東席捲整個太平洋,危及白人的地位和美國自身的安全。
羅斯福先生對於黃禍的描述過於誇張和具體,這不但沒有達到預想的效果,還使得包括國務卿休斯在內的其他代表感到反感——對於美國而言、確切的說對如今在臺上執政的共和黨而言,世界大戰的結束使得美國經濟大幅度衰退,可富人們正在繳納最高爲百分之六十三的個人所得稅,公司所得稅最高額也高達百分之七十三,而此時陸軍已拆撤,這些稅款很大一部分消耗在海軍日益擴大的艦隊上,因此,通過限制軍備從而減稅,並振興經濟是這一屆政府的第一要務。
獲得和英國皇家海軍一樣的噸位。同時太平洋西岸的中日海軍又不能有效的威脅美國海軍,那麼裁軍會議的目的可以說完全達到了,至於十年後、二十年後的中日對美國的威脅。那是民主黨的事情,和這一屆共和黨政府無關。
小西奧多.羅斯福的發言完畢。國務卿休斯咳嗽了幾聲,他看向海軍部長丹尼爾斯,問道:“約瑟夫斯,現在中國人和日本人對我們有威脅嗎?”
丹尼爾斯沒想到國務卿會問自己這個問題,他有些答非所問的道:“先生,在過去的一年裡,日本一直在爲戰爭做艱苦的準備,其矛頭顯然是針對美國……”
“謝特!”國務卿很不耐煩的打斷了他。“我不想知道日本人之前在做什麼,我只想知道,以現在的主力艦噸位比,日本人能不能進攻夏威夷或者舊金山?”
“先生……”海軍部長還不習慣這一屆政府,對國務卿休斯也不太瞭解,被他粗暴打斷後有些不知所措。一邊的海軍作戰部部長羅伯特.e.庫恩茲少將說道,“先生,如果僅僅是主力艦,那麼中國和日本對我們並無什麼威脅,但我們擔心的是航空母艦。中國雖然放棄主力艦噸位,但他們依然有六艘共十六萬噸航空母艦,而按照之前的草案。我們只有十三萬噸航母,日本八萬噸,也就是說我們和中日的航空母艦比是百分之五十四……”
“航空母艦能幹什麼?它能擊沉戰列艦嗎?”休斯再一次打斷海軍所看重的數字,此時承受輿論的壓力的他只想知道結果,不想去聽那些煩躁無比的數字。
“先生……”庫恩茲少將被國務卿瞪的一愣,而後艱難的道:“暫時它還不能擊沉戰列艦,但是,如果飛機得到發展,它最終將取代戰列艦。成爲一個可怕的海上霸主……”
“將軍,請你告訴我。他需要多久能取代戰列艦?”見海軍拿航空母艦說事,共和黨元老黨棍的伊萊休.魯特插言道。他不想休斯被海軍將領所影響,這些人無時不刻不在誇大着敵人,好使國會同意爲海軍支付更多的經費。
“這……”庫恩茲少將說的只是一個趨勢,但這種說法在海軍內部也只有極少數人支持,哪怕之前的轟炸試驗飛機擊沉過德國戰列艦。但那種靜止且毫無反抗的轟炸,根本就不能說服任何人,更何況是國會裡的老爺們。
“各位,以我所瞭解到的情況,飛機除了偵察外,幾乎不能在海上幹任何事。”魯特拿着一份不知道從哪裡得來的資料,無比肯定的道,“對於全身佈滿厚厚裝甲的戰列艦來說,飛機的機槍毫無用處,炸彈和魚雷也許會有些用處,但是將軍,你能告訴大家如果要投放魚雷,飛機要降到什麼樣的高度和速度嗎?”
魯特說完就瞪着庫恩茲少將,希望他當場回答問題,而與會諸人都是權限極高的官僚和將領,庫恩茲少將不得不道:“參議員先生,就目前我所知道的情況,魚雷轟炸機必須在離海面五米、速度不能超過五十五節的情況下才能投放魚雷……”
“阿哈。這就是對了。”魯特本就知道海軍的這一技術細節,他笑道:“先生們,飛機要以六十英里的速度飛行,然後在離海面五碼左右的高度上才能投擲魚雷,這樣的速度和高度只能成爲防空武器的活靶子;至於炸彈,我聽說海軍之前的試驗表明,即使是對靜止的、沒有防空武器的戰列艦,從飛機上扔下的炸彈也未必能有效的摧毀它……”
說到此處,魯特先生旁邊的一個人在他耳邊小聲的低語幾句,參議員先生又再次強調道:“另外戰艦上還沒有及時的防損,先生們,及時撲滅因爲炸彈引起的火災和漏洞至關重要。據我所知,在海軍進行的轟炸試驗中,爲了炸沉一艘靜止的、毫無反抗和管損的、德制五千噸法蘭克福號巡洋艦,一共花了六天時間,耗費了一百零七枚三百磅到六百磅的炸彈……”
“哈哈……”參議員的講述十分幽默,在坐的除了海軍將領都忍不住大笑起來,面對一艘毫無反抗的五千噸級巡洋艦還需六天時間,那面對有人操作兩至三萬噸的戰列艦,要炸沉它那簡直是難以想象事情,航空母艦確實只能承擔偵察任務。
“先生。現在的試驗雖然說明飛機對戰列艦並無威脅,但隨着技術的發展,總有一天飛機攜帶更大的炸彈……”庫恩茲少將爭辯道。
“請問將軍。這個‘總有一天’會是多久?十年?二十年?三十年?要知道整個條約的期限只有十五年,十五年後我們可以重新討論飛機對戰列艦的威脅。如果真的只要十年。那海軍還需要這麼多戰列艦幹什麼,爲什麼和不全部拆掉造航空母艦?”魯特反問讓庫恩茲少將和其他海軍將領啞口無言,因爲誰也不敢放棄戰列艦而專注於航空母艦。
見到海軍們吃癟,魯特接着道:“先生們,美國的經濟正在衰退,能挽救他的只能是東方市場,也就是中國市場,現在中國正在進行大規模的建設。她擁有的超過五十億美元外匯據說想在十年內花光,如果我們不接受中國人遞出的橄欖枝,那德國人、法國人、英國人就會取代我們然後因此受益。
而中國不是日本,即使消滅了中國海軍,我們也不能使之屈服,她龐大的疆域和人口需要一千萬陸軍才能完全征服,何必與這樣的國家爲敵而放棄我們急需的生意呢?”魯特提到中國的疆域和人口,小西奧多.羅斯福正想再一次的強調黃禍時,魯特提前用手阻攔他道:“我知道有些人擔心什麼,爲什麼要拆散中日聯盟。但不要忘記了,用我們現在這樣的辦法只能使事情變得更加糟糕。之前中國和日本並沒有完全聯盟的意向,可正是因爲我們的壓力。他們現在越走越近,同時對我們越來越反感。
將軍們,你們真的考慮過自己的所作所爲會引起什麼後果嗎?你們知道我們面對的是兩個大國嗎?你們知道在這次會議中,我們是處於進攻方,而中國和日本是處於防守的角色嗎?日本當然要準備戰爭,他當然會針對美國,因爲我們的海軍基地離他們只有幾百公里。收起你們的日本威脅論吧,如果我們再加緊逼迫,戰爭明天就會開始。”
伊萊休.魯特不愧是共和黨的元老。任何海軍將領與他對視都會被他瞪得低下頭。對美國而言,軍隊只是幫華爾街擦屁股的傭人。即使明知道選擇是錯的,華爾街那幫銀行家們也會選擇對自己有利而對美國不利的策略。大戰後的美國產能嚴重過剩。若不是前年農產品價格劇跌,飽受通貨膨脹和失業之苦的工人勢必會像俄國那樣大規模罷工。而簽訂條約,不但能保證和中國正常的商貿往來,還能從中國規模浩大的建設浪潮中分一杯羹——沒有那個美國人相信中國商品會淘汰美國商品,大家都知道,中國人造的最好的拖拉機其實是請德國佬設計的,沒有德國佬,他們什麼都做不出來。
以對中日妥協勢頭在美國代表團內部佔了上風,而當內部會議的結果傳到白宮,因爲沒有海軍將領在場,情況變的更爲樂觀,十個資產加起來超過六億美元的資本家內閣成員完全贊同魯特的觀點——在美國海軍佔據明顯優勢下不應在逼迫中日,而是順應輿論簽訂條約。
神武十一年七月十三,各國就限制海軍軍備達成一致意見,即英、美、日、法、意、中六國主力艦總噸位之比爲5:5:3:1.75:1.75:0;航空母艦噸位各國依次爲135.000噸:135,000噸:81,000噸:60,000噸:60,000噸:162,000噸。因爲潛水艇噸位英法之間存在嚴重分歧,是以涉及潛水艇的驅逐艦、巡洋艦噸位無法確定,但因爲條約規定各簽約國不得製造標準排水量超過一萬噸、主炮口徑超過的作戰艦艇,所以巡洋艦、驅逐艦還是受到一定的限制。
本來中國代表極力要求十五年內重建這六艘航母,但最終因爲英美的壓力不得不同意遵照條約的統一規定,以二十年服役年限爲更換條件。即:在神武二十三年(1934),長寧、永寧號航空母艦之替換艦將鋪下龍骨,神武二十六年(1937)新艦竣工,而長寧、永寧號解體;在神武二十六年(1937),安濟、安瀾號航空母艦之替換艦鋪下龍骨。神武二十九年(1940)年新艦竣工,安濟、安瀾號解體;在神武二十七年(1938),安禎、安勝號航空母艦之替換艦鋪下龍骨。神武三十年(1941)新艦竣工,安禎、安勝號解體。
而全世界第一艘航空母艦神武號。在英國首席代表貝爾福勳爵強烈建議下,以歷史文物爲由擺脫了被拆毀的命運,其將在拆除主炮和一半鍋爐後作爲海軍博物館的收藏物,成爲世界海軍歷史的一部分。貝爾福此舉之目的完全是爲了討好中國,以作爲中國付出巨大代價以達成本次協約的回報和敬意——和約是否簽訂對大不列顛至關重要。
事關限制海軍軍備的六國條約達成一致,而關乎太平洋區域內島嶼附屬地、以及島嶼領地權力的五國條約,也在六國條約達成共識的次日勉強達成一致。其中,美國承諾不在夏威夷以西擴建軍事基地、中日承諾不在臺灣羣島、奄美大島擴建軍事基地、英法承諾不在新加坡以東擴建軍事基地爲主要條款。除了限制軍事基地外。簽約五國中任意兩國在太平洋地區的任何問題上發生爭執,都由全體簽字國以舉行共同會議協商的方式解決。
歷史上的華盛頓會議,除了限制海軍軍備、調和在太平洋擁有島嶼各國衝突外,另外還有一個重要無比的九國公約。其核心是確保美國所提出的在華實行‘門戶開放、機會均等’之原則,當時中國處於軍閥割據狀態、海關主要爲英國掌握,簽訂九國公約極爲必要;而現在,中國是一個獨立安定的國家,海關數年前就從英國人手中收回,而中美修約之事又在巴黎和會期間談妥並簽訂,是以美國雖然想重申在華‘門戶開放、機會均等’之原則。但該原則立即被楊度以‘關稅對等、貿易自由’頂了回去。
此時戰後不景氣的美國經濟使得政府不得不提高關稅以保護國內市場,此舉使得英法日等國都很不滿,楊度提出‘關稅對等、貿易自由’後立即贏得其他與會國的熱烈迴應。九國公約根本就籤不起來。最終,神武十一年七月十五日,關於限制海軍軍備的六國條約和關於太平洋島嶼、領地以及其糾紛處理的五國條約在華盛頓獨立紀念廳簽字,太平洋的勢力劃分和遊戲規則由此確定。
條約簽訂的當日,日本海軍中將加藤寬治就痛哭流涕,之前中國對美有四成主力艦噸位,加上日本九比十的比例,他完全有消滅米畜的信心,可現在中國爲了與日本結盟不得不放棄四成主力艦噸位。這就使得日本要以六成主力艦噸位面對美國海軍,完全背離了之前海軍對美七成決戰之原則;同時。太平洋上日本中國諸島不設防之承諾讓他痛心疾首,美國人可以在本土兩千海里以外的夏威夷建設海軍基地。而中日兩國,連緊靠大陸的奄美大島和臺灣都不能增設防線,實在是欺人太甚。
是以加藤寬治會後一邊流淚一邊呼喊‘對米國的戰爭始於今日,日本一定要對此進行報復!’而在加藤友三郎將其嚴厲訓斥一頓後,他又憤而離開肖勒姆酒店,前往中國代表團駐地找楊度、劉冠雄等人喝酒訴苦。
相對於日本人的痛不欲生,中國代表團中的海軍軍官在惆悵數日後最終接受了現實,其原因與其說是楊銳一直強調航母作戰趨勢和重要性,不如說中國海軍雖然放棄了主力艦噸位,但並不要爲此拆撤人員,計劃中的十八艘萬噸級巡洋艦、四十八艘兩千噸級驅逐艦、五十四艘大型潛艇、以及八艘一萬五千噸級補給艦需要比現役人員多的多的水兵和軍官,一百艘拆毀潛艇上的官兵,絕大大部分可以轉到驅逐艦或者新型潛艇上,一所驅逐艦需要兩百人,一所新潛艇則需要六十人。
雖然驅逐艦和新潛艇不可能在短時間建成,但通過輪崗的方式這些人員並不會失業,他們將度過幾年半上班、半休假的時光,而後接收新軍艦;可日本海軍就慘了,按照條約所規定的主力艦噸位,她需要拆撤一千七百多名高、中級海軍軍官。五千八百名士官和數萬名水兵,另外還有百分之八十的海軍中將需要退役,最嚴重的是海軍學校。預計今年的招生還不到去年的五分之一,甚至現在學校內的在校生有很大一部分要遭到退學處理。
美國英國的海軍或許僅僅是一種職業。但在日本,海軍卻是一種比職業更重要的榮譽,原先被天皇洗腦的民衆忽然失去這種榮譽,簡直比死海難受,日本歷史上五.一五刺殺中的四名海軍軍官出身於此時絕不是偶然。
在前一段時間日本國內的報道中,米國以禁運、封鎖、戰爭爲手段壓迫帝國接受主力艦噸位六成比例是人所疼恨的事情,而中華以徹底放棄主力艦噸位以穩固中日關係則是每一個日本人都衷心感激的事情。作爲在大前年就敢與戰敗的德國海軍達成不可告人之私人協議、偷偷將德國潛艇柴油機運回國的加藤寬治中將幾杯茅臺酒下肚後又開始鬼哭狼嚎起來,他拉着和稀泥高手劉冠雄中將大呼要向米畜報仇。弄得楊度等人馬上關窗閉門,以防隔牆有耳。
“米國的海軍不可怕,美國的工業實力纔可怕。”看着眼前神經病一樣的日本人,楊度不得不在給他添酒的同時重複自己的觀點。“我們如果有強大的工業實力,能經得起長期戰爭,那就無懼於美國,也無懼於英國。”陪着喝了兩口,楊度頭也開始疼了,米國和美國混在一起,傻傻分不清楚。
“不。如果我們有米國的七成主力艦,那隻要一次決戰便可消滅米國海軍大部分主力,進而佔領夏威夷。最後進軍加利福尼亞,迫使米國投降賠款!”加藤寬治一說起戰事就神情振奮,正如他在會議上捉急時的表現,‘他以帶刀武士的身份怎麼怎麼……’
日本人如此固執,楊度和劉冠雄當然不會當真,楊度轉而看向加藤的副官末次信正,問道;“貴國國內是怎麼看這份條約的?”
“恥辱!這是大日本帝國的恥辱!!”有什麼樣的長官便有什麼樣的副官。按照原來的歷史,代表團首席代表加藤友三郎因爲談判的煎熬,第二年就撒手人寰。他的早逝使得日本海軍分裂成以山梨勝之進、堀悌吉爲首、贊同條約的軍政派,和以加藤寬治、末次信正爲首、反對條約的軍令派。加藤寬治痛哭流涕。末次信正則刺股割肉。
劉冠雄當下寬慰道:“閣下,有道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不必太在意一時之得失。若是十幾二十年後世界局勢再變,海軍會怎麼樣也很難說。”
“局勢再變?”聽到這個信息不說末次信正、就是喝糊塗了的加藤寬治都來了精神,加藤寬治急問道:“局勢會怎麼變?”
“這變數實在是太多了。”劉冠雄肚子裡沒多少貨,但忽悠一根筋的日本人還是足夠的,他道:“俄國和我國一樣,正在大肆建設,所圖非小;德國也是忍辱負重,以圖徹底擺脫凡爾賽和約之限制;貴我兩國海軍不佔優勢,主力艦加起來只有英美的六成,但兩個十對十的海權霸主,關係全然不像我們想象那樣融洽。既然英國人可以出賣我們,又爲了簽約壓制勸誘美國,那就說明他不是那麼甘心被美國取而代之的。
天無二日、國無二主,世界霸主終究要歸於一國,英、美、我們,三國演義也,關鍵是看誰先動手。若我們和美國先動手,必定是英國得益;若英國和美國先動手,我們則必有斬獲,親英而不出頭纔是時下我們最好之策略,貴國千萬不要被英國人當槍使。”
劉冠雄一直和楊度在討論世界局勢,就目前海軍而言,最擔心就是在英國挑唆下,日本和美國的矛盾激化,進而連累中國,所以劉冠雄有此一語。但一根筋的日本人顯然對此並不認同,加藤寬治發狠道:“還親英?正是腐國將我們出賣的……”
“閣下,最關鍵的是亞洲是亞洲人的亞洲,而不是誰和誰的仇恨。貴國崇尚忍,難道爲了亞洲霸業,這點都忍不下來嗎?”楊度插言道,“我國總理有言:世界是一盤棋局,我們絕不做棋子,度願與君共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