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身爲一個穿越者的悲哀,他們明知道事情是如何開始的,又向某時某地結束,他們卻束手無策,眼睜睜的看着事情的發生卻無法阻止。人最害怕的不是突然死亡,而是知道自己即將死亡的那個過程。
道光看着納蘭凝輝多半個時辰都說不出一字,淡淡的搖了搖頭,道:“朕又何嘗不知,英夷想打廣州,又被林則徐擊敗,想打廈門又被閩浙總督鄧廷楨擊敗。英夷一路北上,但沿岸總督巡撫除了廣東,浙江一帶,均節節敗退,眼看就要進攻天津了。而這些沿海的大員皆是上書要罷免林則徐,而且皇族宗親也認爲無需和蠻夷較勁,也上書要求罷免林則徐!”
說罷,道光無奈的嘆了口氣:“其實朕也知道,林愛卿根本無罪,他將廣東城打造的銅牆鐵壁,英夷斷不敢犯,而這些沿海的大員從未將英夷放入嚴重,日久無戰,造成了今天的後果,卻都把罪名推向林則徐。但眼看着英夷就要入侵我大清之京城,而尤其是直隸總督琦善更是上書道,說罷了林則徐則天下太平,京城可解!”
納蘭凝輝靜靜聽完道光說完事情的經過,道:“皇上爲何不派兵將去支援沿海呢?”
道光聽此更是無奈道:“朕也想啊,今日下午朕召見滿漢大將十數位,竟然一人都不願意去,這都是因爲直隸那邊的守將傳來消息將英軍說的如何的恐怖,纔是我大清勇士如此懼怕!”
納蘭凝輝想了一想,跪下道:“請皇上派遣末將前去吧!請皇上委臣一隊兵馬前去救沿海一帶。”
道光看着這個年輕人道:“你不怕死?”
納蘭凝輝想了一會兒道:“怕!”
道光怒道:“那你還去?”
納蘭凝輝恭謹的道:“臣怕死,是怕死的不其所。”
“哈哈哈,好好好!”道光帝讚許的大笑道。
第二日,朝堂之上,太監正詔讀道光的聖旨:“納蘭凝輝前來聽封!”
“末將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二等侍衛納蘭凝輝忠勇兼備,現擢升納蘭凝輝爲一等侍衛,領浙江參將,受爵一等輕車都尉,正三品,率領正黃,鑲黃兩旗兵力兩千,漢軍綠營三千五百人,水師三百人,戰船十五艘,火器營二百人,共計六千人,命納蘭愛卿率領兵將在沿海一帶巡邏,不屬浙江和其他各省管轄,自由作戰,欽此!”
“謝主榮恩,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納蘭凝輝俯首接過了聖旨。
聖旨下來了,兵部戶部都開始忙碌起來了,兵部開始調兵調將,戶部開始調糧調餉,忙活的好不熱鬧。
戶部一開始撥了六百萬兩白銀,納蘭凝輝竟然向道光帝上書,只要這六百萬兩,此後不想朝廷要一錢一銀。道光帝目瞪口呆的同意了。
而兵部尚書就是納蘭凝輝的父親更是看着自己的兒子爲國爭光,所以分給兒子的兵馬,更是精銳。派遣的大將也是能征善戰,更多將軍是出自納蘭家的,能保證對納蘭凝輝的忠誠,派出的水師也是艘艘都裝有鋼炮,而配備的火器營也是不差,基本上數百人人手一竿槍,還配備了十七門紅衣大炮,連配備的漢軍綠營也是驍勇善戰。
校場上:納蘭凝輝站在點將臺上,臺下是各軍首領,身後更是六千大清戰士,十七門紅衣大炮威武的豎立在後方,六千勇士正準備爲國家拋頭顱灑熱血,成全自己的忠孝義。
納蘭凝輝第一次面對這麼多的兵士,而且保衛領土的宿命就在自己手裡。
納蘭凝輝看着下方躍躍欲試的衆多將士,也是無比興奮:“各位將士!或許你們是滿人,或許你們是漢人,或許你們是回人,又或者你們是蒙古人,這些已都不重要。從此刻開始,我們都是中華人,大清人,我們是一體的。現在我們要去面對的敵人,乃是被衆人傳的神乎其神的英夷,都說英夷會法術,會咒語,能一個念頭屠殺我大清數萬軍事。我納蘭凝輝偏不信,今日我便要帥軍卻會會這神秘的外族人,就算他們是魔鬼,我也要殺上一兩隻。你們如果又怕的可以站出來,我納蘭凝輝一定讓他回到原來的部隊,或者發上四兩銀子放他離去絕不追究!有沒有人要離去?”
臺下片刻都鴉雀無聲。
納蘭凝輝讚賞這看着這些士兵道:“果然不愧是我大清的勇士,現在我們就祭旗出兵!”
“殺!殺!殺!”衆將士高呼着殺聲。
幾個軍士拉上雞狗豬羊鴨牛六畜殺掉,將血祭在帥旗上,將六畜頭顱祭在祭臺上,以求天地保軍平安!
“出發!”納蘭凝輝騎上高頭戰馬,帥着六千雄師浩浩蕩蕩的向南方開進。
知道來到城門,代皇慰軍的大臣已在城門守候。
納蘭凝輝下了戰馬,來到這人面前,不禁一震。
這人竟然是一個十餘歲的小孩兒。
納蘭凝輝盯着他的服飾,突然想起了什麼,連忙跪下道:“末將勞皇上掛念,太子殿下親自勞軍,末將愧不敢當!”
身後數千軍士皆是俯身下跪,高呼太子千歲!
只見太子稚嫩的聲音道:“將軍爲國征戰,本宮前來勞軍,這是自然,請將軍喝下這杯京城酒,爲我大清打一個大大的勝仗回來!”說完爲納蘭凝輝斟上一杯酒。
納蘭凝輝結果酒杯,一飲而盡,道:“末將定當視死如歸,殺退蠻夷,護我天朝神威……”
說罷,再度上馬,向皇太子抱了一拳,頭也不回的率領衆將士出城而去。
納蘭凝輝靜靜的看着這北京城,不知自己何時能班師回朝。
正在納蘭凝輝率軍南下的時候,攻打浙江舟山的英軍統帥懿律分兵四千從浙江北部登入,企圖從陸路深入到中國腹部,而懿律繼續率領英艦攻打舟山。
七月初,納蘭凝輝已經率領六千餘人經過數天曆程到達天津大沽口炮臺。
納蘭凝輝此刻下了一個命令,命令數千將士脫下盔甲,穿着普通兵勇服。
副參將木隆不解的問道:“將軍,末將愚鈍,不知將軍是何用意?”
納蘭凝輝笑着說:“我們穿着這盔甲面對英軍一點用都沒用,英軍的槍炮一炮就能打掉鋼鐵,你說我們這盔甲有用嗎?還不如將盔甲卸掉,換上普通兵服,還能減輕重量,增加機械作戰力。”
納蘭凝輝更是在大沽口,將道光火器營配備的十七門紅衣大炮捐給了大沽炮臺。又將一千匹戰馬賣掉,說是面對英軍馬也是無效的,還不如換軍餉划算。於是賣的戰馬二百萬兩白銀。
有人將此上報給道光,都被道光一句,“軍長事物屆聽納蘭參將的!”一句話給打了回來。
有了道光帝的默許,納蘭凝輝更是託人從英國軍火販子手裡以四百萬兩白銀買得遠程火炮30門,鳥槍三千餘杆,並稱殺敵一人就能獎勵一杆。
納蘭凝輝只留下了十五門炮,剩下十五門都裝備在納蘭凝輝麾下的水師下,而納蘭凝輝更是費解的下令,水師十五艘從渤海南下到達浙江的時候,留下八艘支援浙江水師,剩下七艘在浙江水師的掩護下開進長江在合肥待命。餘部漢軍綠營三千五百人帶領火器營二百人及15門遠程大炮十五天內率先到達合肥固守,餘部延遲五天出發。
於是浩浩蕩蕩的綠營漢軍率先帶領火器營提前出發了。
而十五艘水師戰艦也從大沽口出發,向南駛去。
而納蘭凝輝則率領正黃鑲黃旗二千餘人留守原地,他知道,這場部署必將在一個月之內完成,否則自己的糧餉耗盡不說,自己計劃已久的部署也將會打亂,到時候恐怕自己也阻止不了百年屈辱的開始。
而此時的英軍的另一支四千多人的部隊,從陸路登陸,一路上官兵紛紛逃跑,這支部隊見無人能抵抗,則放滿了腳步,一路上燒殺掠搶,無惡不作。
五天過去了,在這五天裡,納蘭凝輝將買來的三千杆洋槍分發給兩千將士,並派專人教授。
隨後納蘭凝輝率領這兩千兵士向南方急行軍。
而此時的一覽也不好過,雖然率領的部隊人數衆多,但卻還是攻不下鎮江。而且從京城支援的戰艦已經到了。這支戰艦與英軍碰到的中國水師與衆不同。一般的水師戰艦上配備的是鋼門大炮,而這幾艘戰艦上卻是裝備了英國最先進的遠程大炮。
只見鎮江城守的紅衣大炮,浙江水師的銅炮,納蘭麾下戰艦的遠程大炮,三方夾擊當場就擊沉英軍四艘軍艦。
在此同時納蘭部署的七艘戰艦迅速進入錢塘江開往合肥。
而此時的懿律眼看就要全軍覆滅,迅速通知廣州英軍餘部前來支援,另一方面向英國女王求助,請求支援。
終於在第十五天的時候,納蘭凝輝部署的兩千漢軍綠營率先到達合肥,在道光諭令“納蘭凝輝可享有自主作戰權,不隸屬與任何一個一個部隊”的命令下,兩千綠營官兵迅速接防了合肥城,並將炮臺交給了二百火器營,並且將帶來的十五門遠程大炮安裝在炮臺上,加上合肥城樓上原有的共計三十餘門。
而七艘軍艦也已到達,正隱藏在九江地區。
一場戰鬥就快打響
蕪湖城內,此時英軍的部隊已經涌入蕪湖城內,蕪湖的米商、鹽商都紛紛出款慰勞英軍,以求一城之安寧,而蕪湖城內的縣令已棄城而逃,城守不幸死於英炮之下,爲國捐軀。
蕪湖城內,蝶影樓:一名男子正在酒樓二樓,聽着戲,聽着簾子後面的女孩彈着古箏,唱着淡淡的哀曲。
寂寞深閨,柔腸一寸愁千縷。
惜春春去,幾點催花雨。
倚遍闌干,只是無情緒。
人何處,連天芳草,望斷歸來路。
一曲點絳脣侵人心扉。
詞曲之中淡淡悲哀,淡淡銷魂,淡淡無奈。
男子一邊聽着,一邊喝着酒,臉上盡是淡淡哀傷。而在他的桌子上還有着兩三個人坐在他的兩次。很明顯這個人是其中的核心任務。
“好美的聲音啊,小姐!”幾個喝醉的英國醉鬼跌跌撞撞的跑到了二樓,只見他門站在簾子面前無比的興奮!用着不嫺熟的中文道:“小姐,聲音不錯啊,陪我們去大不列顛吧,我們會好好招待你的。”
另一個水手則不規矩的將手伸入簾子後面,想要撫摸女子的玉手。
簾子後面的玉手縮了一下,玉手的主人明顯是受到了驚嚇,不斷的後退。
“哈哈哈!”只見這幾個英國醉鬼見狀更是想將簾子撩起來,而女子更是死死的將簾子兩角壓住。
而此時無論是二樓還是一樓,無論是夥計還是賓客都無一人出手相助。彷彿這種事情他們已經麻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