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趙傳薪操控下,桌子上的必達針開始轉圈,忽正忽反,靈活轉動,絕不會受慣性和摩擦力的影響。
趙傳薪皺眉:“這有什麼用?”
星月解答:“原本在答案之石中還有一種材料,連接儲魂石環和必達針,是給出答案方向的關鍵之物,可惜被萬能熔爐煉化了。”
趙傳薪問星月:“必達針結實麼?”
“不結實,而且容易被磨損。”
星月的回答,讓趙傳薪收了將它安在巡飛彈上的心思。
必達針只有一根,用來做消耗品實在可惜。
他從秘境空間取出一根重箭,將必達針在箭頭上比劃。
星月立即在眼鏡上給出重箭被他用戰弓射出飛行的時候,必達針在箭頭轉向後的效果。
趙傳薪看的一樂。
必達針能夠強行扭轉箭頭方向,但重箭卻因爲慣性繼續向前,所以沒有轉向效果,甚至失去了殺傷力,最多算一根能抽人的棍子。
他拿着重箭箭頭蹭着太陽穴,和星月一起冥思苦想。
星月給出了一副畫面——一支重箭和一枚巡飛彈同時飛行。
趙傳薪靈機一動:“在箭尾加推進火藥。”
可這樣一來,這支箭就無法射出去,不能靠戰弓施加動能,初速度很慢。
趙傳薪在虛空中比劃,星月重新設計出在重箭箭頭處裝填推進火藥的構想。
如此一來,就解決了轉向問題。
但是新問題出現了,加了推進器的重箭太重,射程或許不足,並且在推進燃料用盡後,要怎麼回收呢?
星月提議:“加裝秩序符文碎片。”
趙傳薪說:“那樣更重。”
星月又說:“加裝反力符文碎片。”
趙傳薪:“……”
加裝反力符文碎片,無視重力,理論講,只要空氣阻力沒有抵消箭矢的動能,箭矢能飛出大氣層。
趙傳薪提出新問題:“箭飛的太遠,我們看不見怎麼操縱?”
星月說:“加裝中控符文碎片和微型真視水晶。”
“如果遇到堅固物體,必達針豈不是隨之玉石俱焚?”
星月說:“將必達針安裝在箭桿前端,箭桿與箭頭分離,箭頭分爲兩部分,前端安裝光刃符文碎片破甲,後端爲推進器。”
他們越設計越複雜,新問題接踵而至。
箭桿要用更輕的材料,並且要中空,才能抵消加裝這麼多零部件的劣勢。
但是當星月給出概念圖,並模擬箭矢對敵的模樣,趙傳薪還是心動了。
雖然缺乏合適的箭桿材料、秩序符文碎片、反力符文碎片、寶石、比油根火藥更好的推進燃料……好吧,這樣一算計,要啥啥沒有。
所以,趙傳薪看了看概念圖,給不知何時才能面世的飛箭命名爲——赤貧。
這時候,天已經亮了。
趙傳薪拿起桌子上的神識之簡,問星月:“怎麼用?知道嗎?”
星月說:“放你額頭中心。”
趙傳薪照辦。
據說魚類、兩棲類、爬行類、鳥類、哺乳動物原本都有第三隻眼睛,只是在很久很久前退化了。
那裡變成了一個腺體。
趙傳薪將神識之簡貼在腦門上的時候,兩眼是睜開的。
但他“看”到的信息,絕非兩眼看到的。
他看到了一棵樹。
這不是璀璨之星麼?
信息流水般的在他腦海中涓涓淌過,那絕非文字,也非畫面,但趙傳薪卻能知道這些信息是什麼,能夠具象化。
神識之簡中講的是如何操縱璀璨之星,以及璀璨之星產地和特性等資料。
資料中顯示,璀璨之星產自割裂之地,那裡危機四伏,璀璨之星爲了自保進化出金鐘罩。
趙傳薪想起金鐘罩的強度,達到了能夠防彈的效果,心說那割裂之地得多危險啊?
他將神識之簡取下,問星月:“你能用神識之簡麼?”
星月用大媽音回答:“不能。”
星月能毫無阻礙的瞬間掌握符文,卻不能看神識之簡。
趙傳薪將神識之簡的內容告訴星月,說:“93號虛境打擊者,爲什麼會擁有璀璨之星的操縱方法?很難讓人不懷疑海市虛境的動機。”
星月沒說話。
趙傳薪又問:“你知道割裂之地麼?”
這次星月說:“割裂之地是個傳說,傳說原本這顆星球上只有一塊陸地,左邊是諸神之戰的戰場,右邊是被太陽神烈焰灼燒出的沙漠,舊神地靈擔心整塊陸地被毀,就將陸地割裂成三塊,右邊是詛咒沙漠,中間是中土大陸,最左邊的一塊,是諸神之戰的戰場割裂之地。割裂之地有無盡的寶石礦藏,有無盡的珍惜材料,但割裂之地深藏於波濤洶涌的怒海當中,距離中土大陸十萬八千里,周圍是被諸神之戰污染的強大怪物,連最強的鳥人也無法飛躍過去……”
趙傳薪和星月扯了會兒淡,又要將神識之簡貼在腦門上。
星月見狀提醒:“神識之簡內暗藏微型能量寶石,有使用時長限制。如果能量耗盡,神識之簡會銷燬。”
趙傳薪聞言認真起來,重回躺椅,將神識之簡貼在腦門。
黑色傀儡工匠和傀儡奴僕將趙傳薪設計的辣椒制服趕製出來。
一個小時,兩個小時,三個小時……
時間慢慢流逝。
貼在趙傳薪腦門的神識之簡,發出一聲細微的“咔吧”聲,隨之碎裂。
趙傳薪睜開眼,看看手裡的碎片,覺得有些可惜。
這東西很神奇,儲存信息量巨大,瀏覽便利,會給人一種很容易獲取知識的錯覺。
第一次瀏覽,趙傳薪還以爲自己全都記住了,只是與星月對話的時候發現腦袋裡模模糊糊,於是又認真的反覆了瀏覽了數遍。
這東西最便捷之處在於,當趙傳薪瀏覽其內容時,可隨時切換到自己想要找的那一頁,不像紙質書和電子資料需要通過目錄分類去翻找。
所以閱讀效率高。
這個神識之簡的內容,趙傳薪記了個七七八八。
這時候,星月告訴他:“在你閱讀的時候,巴勃羅來了白房子酒館,讓你跟隨他們去剿匪,胡斯蒂諾、米格爾·埃斯特萬和阿居雷·伊達被帶走了。阿居雷·伊達沒找到你,給你留了字條。因爲你專心閱讀,我沒有打斷伱。”
趙傳薪不急。
這會兒還是睡覺要緊。
……
埃米利阿諾·薩帕塔是個麥士蒂索人。
他的父母都是農民,原本家裡小有地產,勉強果腹。
他住在莫雷洛斯州的阿內奎爾哥,與普埃布拉毗鄰。
成年後,阿內奎爾哥的地主,和其它地方地主一樣,一方面搜刮土地,另一方面爲了利潤強行擴大甘蔗種植園。
埃米利阿諾·薩帕塔家中本就人多地少,必須分出人口去給地主當佃農不可。
他們家和其餘農民一樣,面臨着或成爲僱工、或淪爲流民,或者……造反!
恰好莫雷洛斯州有人揭竿而起,襲擊大莊園,打出了奪回本應屬於農民土地的旗號,埃米利阿諾·薩帕塔二話不說就加入其中。
迪亞斯的鄉村騎巡隊開始追捕他們。
這個過程中,原本的起義軍老大被騎巡隊警察射殺,衆人便推舉埃米利阿諾·薩帕塔當領導。
他們這會兒被鄉村騎巡隊追的如同喪家之犬,已經到了窮途末路。
有人提議:“咱們去投靠立憲派吧。”
埃米利阿諾·薩帕塔搖頭:“他們會妥協,將我們交出去的。”
有人說:“我們分開逃走,諒他們追不上我們這麼多人。”
埃米利阿諾·薩帕塔繼續搖頭:“那我們此前所做將付之一炬,毫無意義。”
這些農民開始不耐煩:“那你說該怎麼辦?”
埃米利阿諾·薩帕塔剛上位,威信不足。
他左手扶着大檐帽,右手拽着胸前的武裝帶,說:“我們去上帝之路,去普埃布拉羣山的山谷。”
有人驚呼:“什麼?那裡可是土匪出沒的地方呀,我們……”
埃米利阿諾·薩帕塔看看周圍一個個灰頭土臉,不修邊幅,拿着各式武器的農民,哈哈一笑:“土匪?難道,你們覺得你們現在不被人視爲土匪嗎?”
大家愣了愣,紛紛笑出聲來。
鄉村騎巡隊,可不就是以“土匪”和“叛亂者”名義追捕他們麼?
只是笑完,衆人又沉默。
對未知的前途充滿恐懼。
埃米利阿諾·薩帕塔見狀鼓舞士氣道:“諸位莫怕,到處是渴望土地和自由的農民,就如你我這般。迪亞斯鬧的天怒人怨,立憲派、比利亞派都開始反對他,鬥爭的浪潮越來越高。這一路上,我們不會寂寞,我們將得到沿途農民的擁護……”
……
趙傳薪一覺醒來,回臚濱府辦公。
騎駱駝去府衙的時候,碰上了多日未見的徒弟姚冰。
姚冰帶着一羣小夥伴蔫頭耷腦的走。
趙傳薪問他:“這是咋了?”
看見趙傳薪,姚冰眼睛亮了亮:“師父,俺的產業讓俺爹他們收走了。”
趙傳薪笑了笑:“收走就收走吧,千萬不能年少有爲,否則將來必成大器,那多累啊。”
姚冰:“……”
他的玩伴阿爾蘇,腦子不大靈活。
他仰着圓臉說:“大人,有人說你不是好人。”
姚冰有些着急。
這豈非沒事找抽?
卻見趙傳薪點點頭,叼着煙說:“這人還是比較瞭解我的。”
阿爾蘇:“……”
趙傳薪說:“今天二月二,龍擡頭,待會兒你們都去府衙,爲師給你們剃頭。”
等趙傳薪騎着駱駝走遠,阿爾蘇摘了棲鷹冠,撓撓鋥亮的腦門,疑惑道:“姚冰,大人爲何不生氣?”
姚冰抽了他後腦勺一巴掌:“以後這等不利於團結的話不要再說!”
姚冰玩了會兒,帶着小夥伴去了臚濱府府衙。
崔鳳華告訴他們在走廊盡頭的長椅等着。
這是臚濱府特意爲來府衙辦事人員打造的長椅。
長椅有靠背,每排坐六人,椅子腿不可活動。
實木長椅,已被人坐的油光鋥亮,短短時間便包了漿。
可見,臚濱府每日裡還是很繁忙的。
一羣孩子坐着不安分,身上長蝨子一般左右的扭動。
當然,或許他們身上是真的有蝨子……
當趙傳薪處理完公務出來,一擺手:“走,咱們去澡堂子。”
馬步岱聽了猶豫:“大人,我們沒錢進澡堂子,要門票哩。”
趙傳薪見他們一個個油光鋥亮,衣服打鐵,擺擺手:“本官請客。”
“哦!”一羣鼻涕娃跳了起來。
只要不是自己拿錢就好。
於是,臚濱府街頭,趙傳薪騎駱駝,後面跟着一羣鼻涕娃,行人和小販指指點點品頭論足。
依託於臚濱府府衙的美食一條街,如今十分出名。
臚濱府不講究牌面,允許在府衙外擺攤,但必須讓出主路,並且要講究衛生,如果誰亂扔垃圾,後果很嚴重,罰款罰到懷疑人生。
儘管有如此多的條條框框,但小商小販還是樂意來此,只因客流量大。
趙傳薪看到街旁的包子攤剛開鍋,他早上也沒吃飯,於是在駱駝背上丟過去一塊大洋:“能買多少就買多少。”
包子攤的布里亞特人“啪”地合掌,接住銀元,眉開眼笑:“多謝大人!”
他們兩口子手忙腳亂折騰。
這些鼻涕娃正長身體,怎麼吃都不帶胖,幹吃沒夠,立即包圍包子攤。
別看都是孩子,食量最大的阿爾蘇能吃九個大包子,讓人擔心能不能把肚子撐爆。
但趙傳薪不是很擔心,因爲他見過一頓飯吃三十六個包子的成年人。
庫爾德是個雞賊的娃,兩手倒騰着熱氣騰騰的包子遞到趙傳薪面前:“大人,給你。”
趙傳薪看着包子上清晰的指頭印,黑乎乎的,大搖其頭:“什麼都吃只會害了本官,還是你自己享用吧。”
吃完包子,趙傳薪帶他們去澡堂子:“都進去泡,往木桶裡撒這個藥,記得,頭髮也要泡。”
他拿的是驅蟲藥。
一羣鼻涕娃三下五除二褪去衣服,跳進木桶裡,濺起了巨大的水花,惹的旁人怒目而視。
阿爾蘇這蠢貨,也不知仗着有後臺,還是自從被奸細桑傑痛打後變得魯莽。
他握起拳頭,乾巴巴的胳膊緊繃繃的,吼道:“瞪啥瞪?沒見過肩上能跑馬,臂上能站人的好漢嗎?”
一句話,倒惹的周圍人哈哈大笑。
趙傳薪拿出絲瓜瓤子丟給姚冰:“待會兒互相給搓背,洗乾淨點。”
姚冰眼珠子轉了轉:“師父,那裡有搓澡工。”
“搓澡工不要錢的嗎?你以爲爲師很富有麼?”
姚冰:“……”
趙傳薪讓人找了個單間,將他們的衣服和帽子都丟進木桶,先用舊神坩堝烙印加熱,再撒藥,之後以潤之領主的致意攪動水流沖洗。
水面上,果然漂浮了一層小生物。
水渾,還泛着油花。
泡了少許,趙傳薪操縱水流涌入下水道。
換上清水,加熱,繼續攪動水流。
放水,蒸發,換水,加熱,直來了四遍。
沒有被藥粉殺死的小動物們,最終也都被滾開的水給燙死。
趙傳薪露胳膊挽袖子,一件件的從木桶裡撈衣服。
撈出一件,抖三抖,衣服便乾爽異常,水汽全部蒸發。
他隨手丟到一旁。
抖的目的是爲了去除褶皺。
等衣服抖好了,那邊鼻涕娃也洗完,抱着膀子哆哆嗦嗦的出來。
冬天泡澡是這樣的。
趙傳薪將一堆衣服丟在板凳上:“自己找自己的。”
“咦?衣服上的油怎地沒了?這樣出門,別人還以爲我家裡窮呢!”
有許多人家沾染惡習。
身上必須蹭的油光鋥亮,這樣才顯得油水足,家裡不差錢。
趙傳薪惡狠狠道:“誰他媽以後再把自己弄得油漬麻哈的,老子抽他!”
老趙還是很有威嚴的,一句話讓鼻涕娃縮了縮脖子。
等他們穿戴整齊。
趙傳薪找地方,掏出剪刀:“姚冰,你先來。”
姚冰坐好,趙傳薪拿一塊綢子給他圍在脖子上。
剪刀咔嚓咔嚓,快出了殘影。
“好了!”
清朝剃髮留辮,但只有富人,可以經常的剃前額,普通人後面有辮子,前面是毛寸。
趙傳薪三下五除二,給姚冰將鞭子剃了,簡單修飾一圈,拍拍他腦袋:“好了。”
姚冰發現周圍小夥伴以詭異目光望着他,不明所以,來到鏡子前打量。
屋內鴉雀無聲。
姚冰張大嘴巴:“啊這……師父,看着像是在腦袋上扣着鍋蓋。”
倒是對趙傳薪將他的辮子剪了沒什麼疑義。
在關外,如今已經出現許多剃髮的人。
大抵是從鹿崗鎮流行開來的。
入關後,不大方便。
但在關外,各地對剃髮管制的沒那麼嚴了。
據說徐世昌和臚濱府知府趙傳薪關係甚篤,對剃髮者睜隻眼閉隻眼。
而趙傳薪和鹿崗鎮又有千絲萬縷關係,延邊地區由背水軍帶領也盛行剃髮,加上臚濱府,於是剃髮者至少可以在關外暢行。
“你懂啥?這叫時尚。”趙傳薪對其餘人招手:“下一個。”
簡直比後世的十元快剪更快。
可剩餘人卻怯弱的後退。
“大人,俺,俺不敢剃,俺爹會打斷俺的腿……”
“大人,朝廷會治罪的……”
只能說,清廷的積威猶存。
趙傳薪率先將阿爾蘇薅了過來:“少廢話,有人問,就說本官給剪的。”
不由分說,趙傳薪將所有人頭髮都給剪了。
之後他見除了姚冰以外的鼻涕娃都蔫頭耷腦的,就說:“走,給你們炒豆子去。”
二月二,龍擡頭,家家戶戶炒豆豆。
趙傳薪買了豆子和花生,去了楊桑達喜家裡,借用他們家的大鍋。
豆子炒的焦脆,火候控制的恰到好處。
他將豆子給鼻涕娃們分了。
早上吃了不少包子,這會兒吃炒豆子還是一把把的往嘴裡塞。
趙傳薪也不阻攔,但卻冷笑。
因爲,重頭戲纔剛開始。
等屁聲此起彼伏的時候,他才慢條斯理的熬糖。
糖剛剛起沫子的時候,趙傳薪將花生下了進去。
一羣鼻涕娃圍觀,趙傳薪吼道:“放屁的趕緊出去放。”
於是一羣鼻涕娃進進出出。
他們眼見着,鍋裡的花生忽然變得白白胖胖。
那是裹了糖的緣故。
但這羣鼻涕娃剛剛吃了好多豆子,肚子裡脹氣的厲害,再吃糖豆,雖然美味,卻沒有那麼狼吞虎嚥了。
趙傳薪其實故意的。
糖畢竟不能多吃,容易蛀牙。
“好吃。”
“真好吃。”
他們都沒吃過這個。
往年二月二龍擡頭,家裡也就炒大豆而已。
趙傳薪又洗了些花生,打入幾個雞蛋,混入澱粉和一點點鹽,裹均勻後下鍋裡油炸。
油溫不能過高,出現噼裡啪啦聲時候趕緊撈出控油。
熬糖,呈焦黃色開始拉絲,再把炸好的花生米到裡面,撒芝麻。
看着大的嚇人的鍋,被趙傳薪輕鬆單手端起,一邊用鏟子攤一邊迅速顛勺。
好傢伙。
一羣鼻涕娃瘋了。
他們越飽,知府大人炒出來的豆子就越香……
阿爾蘇心說:知府大人,果然不是什麼好人。
趙傳薪的生活進入了一種微妙的節奏當中。
晚些,他傳送回奎特沙蘭,這一天帶着鼻涕娃胡吃海喝,他也造了個肚圓。
躺在躺椅上,翻開了《舊神法典》,迫切想知道惡魔病毒有沒有傳播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