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傳薪服下心想事成菇,心中想的是:一蹴而就,將光刃符文練到10級。
畢竟是老趙,不會念着老婆、孩子、熱炕頭,不會想着升官發財,不想着當皇帝,更不想成仙成聖,一心想要變強。
他等了會兒,發現周圍沒出現任何變化。
他嘗試1級光刃符文,彈指間,小米粒大小的光刃飛出。
他嘗試2級光刃符文,此時變故陡生。
原本備嘗艱苦卻無法引導的能量四維圖,此時順風順水形成,彈了彈手指頭,手槍彈頭大小的光刃在指間凝成。
光刃彈出,在石牆上留下整齊的圓孔,入牆一寸。
水到渠成的感覺讓趙傳薪心情舒暢。
我焯,這就成了?
果然心想事成!
他連連彈指,2級光刃亂飛,已然做到信手拈來。
再嘗試3級光刃,腦海中圖案更加複雜,但趙傳薪依舊毫不費力的彈出了步槍子彈長短的光刃,入牆三寸。
真的是心想事成誒!
趙傳薪興奮的呼吸粗重,難以自抑。
他跳過456789級,直接去操控10級符文。
如他所料,10級光刃符文的四維圖案,複雜到恐怕徒弟本傑明·戈德伯格那種腦子也無法記清的程度。
趙傳薪窺見了10級光刃符文的全貌。
正想着施展,這時候,圖案一陣變形,工作室天旋地轉,如同鏡子般碎裂。
那些碎片紛紛揚揚,整個空間都在崩塌。
趙傳薪覺得腦袋開始暈眩,他忍不住扶住身旁的工作臺,發現工作臺也正在慢慢碎裂。
趙傳薪懵了。
這是怎麼了?
滅霸打響指了?
他嘗試掐了掐自己的胳膊,發現居然不疼。
我焯……趙傳薪懂了。
狗日的森林精靈族長,原來心想事成是這麼個心想事成。
他一陣恍惚,打了個激靈,幻覺重回現實。
看看周圍,無論是玻璃頂,還是工作臺,沒有任何東西碎裂,全都完好如初。
果然如此,都是幻覺。
這讓趙傳薪有點沮喪。
心想事成的感覺的確令人迷戀,想啥有啥。
媽的,騙子!
但是,當他望向石牆的時候,赫然發現剛剛使用2級光刃和3級光刃留下的切口。
“嘶……”
等等!
趙傳薪走過去仔細撫摸切口,還熱乎呢……
他又掐了掐胳膊,疼。
現在他確信心想事成菇的藥效已經沒了。
那這幾道切口是怎麼回事?
他彈指,腦海中構成的3級光刃四維引導圖沒有幻覺中流暢,但他還是凝成了3級光刃。
步槍子彈長短的光刃凝成,入牆三寸。
星月知道他吃了心想事成菇,但不知道他的幻覺,震驚道:“你是怎麼做到的?”
“做白日夢做出來的。”趙傳薪嘿嘿一笑。
“……”
他趁熱打鐵的練了會,讓3級光刃符文牢記在心。
然後趕忙繼續翻開《舊神法典》,想看看無畏先鋒做什麼白日夢。
【我服下了心想事成菇。】
【睜開眼後,我詫異問:你怎麼來了?】
【是紅島女修士,她慢慢走到我面前,掀開面紗,露出她那張絕美的臉。她褪去了身上的黑袍子……】
【我不好意思的轉頭,因爲我還在暗影森林中,附近還有森林精靈呢!】
【但我驚奇的發現,周圍已經沒有了別人。】
【紅島女修士款款向我走來,手搭上了我的肩膀,慢慢滑落……】
多少年了。
多少年了,趙傳薪沒看過這等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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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
真是辣眼睛啊。
萬萬沒想到,無畏先鋒這廝一直對紅島女修士那老女人有非分之想。
當真是人面獸心。
難道是受自己影響,無畏先鋒也愛人妻,好熟女?
罪過罪過……
趙傳薪看的渾身冒火。
麗貝卡·萊維,你且等着,今晚老子讓你見識見識牛是怎麼耕壞田地的。
終於。
【當我的快樂達到巔峰後,眼前一陣暈眩,紅島女修士消失,森林精靈族長正用洞穿一切的目光調侃的打量我。】
【我一陣赧顏,竟不敢與之對視。】
丟人啊!
趙傳薪看的直咧嘴,腳趾頭摳地。
【可我還是忍不住問:心想事成菇,還有嗎?】
我焯……
趙傳薪服了。
看你濃眉大眼的,沒想到內心充滿了低級趣味。
不過他也想要。
10級光刃符文還沒練成了,剛剛只是看了個圖,此時腦海中卻無法復原。
【森林精靈族長搖頭:沒了,心想事成菇生長週期長,摘下後保質期短,價值高昂。如果你想要,下一批心想事成菇我可以給你留着,但是……】
【我知道,他想說但是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
【正在這時,暗影森林中有慘叫聲迴盪。然後傳來了瘮人的嘯聲,那是一種我和森林精靈族長都未曾聽過的嘯聲。】
【森林精靈族長趕忙對我說:無畏先鋒,好了,你該完成伱的任務。】
【剛剛的慘叫和嘯聲,讓我也有了迫切感。】
【末
日,即將來臨。】
【我辭別森林精靈族長,傳送到先鋒夥伴避風港,將木材交給了工匠。】
【我萌生一個想法,我想在找到精靈斥候以後,打造一條通往符文之城的倖存者走廊,拯救詛咒沙漠人類命運。】
【我又想起了在中土大陸的老友——怪人。希望他平安無事。】
【我穿戴整齊,騎二代游龍出發,趕往海市虛境。】
趙傳薪合上《舊神法典》。
練了會兒3級光刃符文,等天光大亮,他走出地下堡壘。
阿居雷·伊達剛洗漱完,看見趙傳薪後他說:“堂約翰·康斯坦丁。昨夜睡覺前,我想通了一些事情,我真是個天才。”
趙傳薪回憶着曇花一現的10級光刃符文四維引導圖,敷衍道:“哦?說說看。”
“虔誠信奉上帝的人,也會倒黴,有的年紀輕輕就生病死了,有的被鄉村騎巡隊殺死,有的被匪徒殺死,有的騎馬摔死,還有的餓死了。所以,我認爲,信仰的盡頭就是……”阿居雷·伊達興致勃勃道:“造棺材!不如咱們開個棺材鋪子吧?”
“……”趙傳薪震驚的看着他:“這就是你想通的事情?”
阿居雷·伊達一本正經道:“是的,我有種預感,奎特沙蘭,甚至墨西哥,即將迎來一片腥風血雨。”
“你這狗東西,當真是壞透了。”趙傳薪啐了一口。
阿居雷·伊達多少摸清老趙的脾氣了,被罵了也笑嘻嘻的不以爲意,說:“堂約翰·康斯坦丁,我認爲咱們該開業了。”
趙傳薪回頭看看白房子,他是看不上這種小產業的。
但住在這裡總得有個由頭,於是點點頭:“待會兒我拿來點小玩意兒擺上,掛上牌子,你既是掌櫃也是夥計。”
阿居雷·伊達興奮不已:“咱們賣什麼呢?”
“酒館。”
趙傳薪擺了兩樣東西,一樣是點唱機,5生太伏一首歌。
另一樣是彈珠遊戲機,無非是木頭箱子,玻璃罩,鋼珠,彈簧柄,裡面弄得跟迷宮一樣,就算是成了,免費玩。
前者是他順來的,後者是他讓黑色傀儡工匠做的。
除此外就是撲克牌。
趙傳薪又用實木板子,雕刻個牌匾,上面寫着——白房子酒館。
院子裡和院子外,豎起五盞油燈,列成一排。
臨走前,趙傳薪對阿居雷·伊達說:“櫃子裡有威士忌和伏特加,有產自於中國的燒鍋,有德國啤酒。你再去米格爾·埃斯特萬家裡拿點龍舌蘭酒,炒幾盤花生米賣以防他們醉的不省人事,再滷幾個雞蛋就開業吧。一切交給你了。”
說完他就離開了。
阿居雷·伊達這小子,壓力越大,能力越大。除了烏鴉嘴,算是個好少年。
……
清廷已經開始使用“宣統”年號。
愛新覺羅·溥儀繼位後,屁大點小孩能幹什麼,這些都是別人張羅的。
迫於外界輿論壓力,在1906年時候,清廷頒佈九年預備立憲詔。
到了1909年,新皇登基,改了年號,當初的承諾該兌現了。
但愛新覺羅·載灃是能糊弄一天算一天,權力當然還是把握在自己手中的好。
所以,先模仿西方立憲制國家地方議會,成立諮議局。
這個風聲當然早就放出來了,但今年不能再拖了。
於是乎,愛新覺羅·載灃放出風聲,將於1909年2月17日正式於各省成立諮議局機關,籌辦各州縣地方自治,設立自治研究所。
這等事,自然要從經濟發達的南方開始,兩廣總督張人駿率先成立廣東諮議局籌備處。
愛新覺羅·載灃頗有些得意,產生了類似“我已經這麼幹了而且乾的不錯,你們總沒有話說了吧”的心理。
張人駿聘請了鄧華熙、張振勳、逢甲等22人爲議紳,又向留日學生金浦崇、金浦芬等人籌備資金,選址在大東門外,興建廣東諮議局大樓,算是拔得頭籌。
爲此,愛新覺羅·載灃不但致電全國,而且效仿趙傳薪,找來記者宣揚此事。
並告訴張人駿大張旗鼓的宣傳。
攝政王志得意滿。
他正等着四方叫好,八方來賀。
可當他看了報紙後,如遭雷擊。
各大報紙的確報道了清廷籌備諮議局的事情。
然而,是對比着來報道的。
因爲臚濱府已經召開了諮議局議會。
從民主角度來說,臚濱府至少有1/3是選舉出來的各處議員,1/3是內部選舉出來的,僅有1/3是指定的議員。
而廣東諮議局呢?
鄧華熙幹過數省巡撫,署理過漕運總督,層被賜太子少保銜。
張振勳,張裕葡萄酒創始人,創辦了數家公司,先後任國外多地總領事,盧漢鐵路總董,廣三鐵路總辦……
丘逢甲,己丑科同進士出身,曾被授任工部主事……
22個議紳,沒一個是普通人,基本都是內部精挑細選出來的人。
記者稱:諮議局爲各省採取輿論之地,指陳通省利病,籌劃地方治安。廣東諮議局議員皆爲士紳,近數十年積弊相仍,可想而知,衆士紳集合,因循粉飾,豈期漸致富強?尚莫如臚濱府之諮議局,士農工商,萬萬同胞之縮影,各抒己見詳析斟核乃真憲政,唯有利衆者乃通過,政事切實整頓,推令經紀庶務裁判民刑,治理元弊爲廣東所未有……
記者隱隱指出了清廷設置諮議局的虛僞性,只不過是爲了鞏固封建統治而已。
反觀臚濱府,區區塞外一地,竟然真正做到了民主、憲政。
臚濱府府衙內僅有兩人進去諮議局,一個是官貨局總辦姚佳,作爲總議長。
一個是小文員唐羣英,還是女流之輩。
而趙傳薪,作爲知府,甚至沒有到會議現場。
但通過的法案會切實執行,哪怕是不合理的,只要議會通過也會執行。
知府有一票否決權,但趙傳薪至今都沒有行使那個權力。
愛新覺羅·載灃被“啪啪”地打臉,打的真疼啊。
……
奉天,徐世昌看了報紙後,又驚又喜:“炭工當真是爲了國家開了先河,這纔是立憲該有的樣子。”
廣東,張人駿看了報紙,臉上青紅不定,異常羞愧。
旋即他嘆口氣:“趙炭工,竟是棟樑之材。也就是他,做事方能橫行無忌……”
反正他是不成的。
南洋,孫公武看了報紙,苦笑說:“都來看看吧,趙炭工把咱們推翻清廷後的事情都提前幹了。”
衆人:“……”
……
愛新覺羅·載灃看了另一份報紙,氣的拍案:“這個狗賊,竟然擅自廢除逃旗法?這是要挖我們大清的根基那!”
爲何這樣說?
滿人自始至終都有一種恐懼:害怕被趕回關外。
他們已經習慣了中原的花花世界。
八旗再爛也是唯一可靠的部隊,清廷是不會放棄這支隊伍的。
逃旗法,本質上就是爲了保證八旗的戰鬥力。
除了打仗,別的都不讓你幹,這樣你就只能天天琢磨上戰場,琢磨殺人的道道。
無仗可打,在當地怎麼活?做買賣?可以,做小了賺不到錢,做大了,有漢人使壞去舉報那就完犢子了。
學手藝?
難。
因爲各行各業,基本都被山東人和山西人以及河北人把持,沒他們插手的份。
所以,在京城,有不少偏門的手藝,是爲旗人專營,一直傳到後世。
趙傳薪廢除逃旗法,有兩點,一點是當地的旗人隨便流動,二是外地旗人逃到了臚濱府地區赦免一切罪過,只要能活着並安全抵達臚濱府地區報道。
愛新覺羅·載灃可以想象的到,這消息傳將出去,多少底層旗人會蠢蠢欲動。
這不是挖大清的根是什麼?
媽的,說是自治,你還真他媽敢自治啊?
和他同樣想的,還有許多八旗貴胄。
如果能咒死人,趙傳薪這會兒恐怕要投個幾百上千次胎了。
臚濱府諮議局的形式與內容振聾發聵,全國士農工商各階層這段時間都在議論。
遠在臚濱府的趙傳薪收穫了海量的信仰之力。
他都樂開花了。
大晚上,他便急吼吼的去找張壽增說:“鶴巖,繼續召記者,務必讓全國上下都知道咱們臚濱府的作爲,知道諮議局不是擺設。”
張壽增詫異:“大人,這是爲何?”
“別管了。”趙傳薪笑的合不攏嘴,嘴快咧到耳後根了。
就連夜裡,信仰之力也是源源不斷。
他能夠想象,這是諮議局的消息傳開後,令許多人夜不能寐。
尤其是活不下去的底層旗人,聽說這消息後肯定激動的睡不着覺,琢磨着怎麼逃到臚濱府來。
諮議局,全國矚目,影響甚大。
真是多虧了愛新覺羅·載灃送出來打臉,否則未必能有這個效果。
趙傳薪臨走前,還特意囑咐了一句:“鶴巖,我記得你要照會日俄譴責來着?稍微晚幾天,等這股浪潮平息下去再譴責,不急在這一時半會。”
“啊?”張壽增懵了:“下官以爲,應趁熱度未曾平息,調動民衆情緒。”
“不不不。”趙傳薪知道信仰之力是有上限的:“一定要等風聲稍平再譴責,譴責的時候,一定要有記者在場做記錄。”
因爲他能料到日俄的嘴臉。
這時候調動大家情緒,又是一波熱度,可能他半年內的信仰之力都不用愁了。
因爲看無畏先鋒狗東西的幻覺,看的趙傳薪熱血沸騰,晚上把麗貝卡·萊維好一通忙活。
第二天,趙傳薪發現在海外也有數量不小的信仰之力傳來,他便知道,消息傳到海外僑胞那去了。
好好好。
他剛上職,張壽增便匆忙而來:“大人,喜事,全國與海外各地有志之士發來賀電。”
趙傳薪喜上眉梢。
不是因爲他幹了什麼了不得的功績,而是有人送來了噱頭。
他看也不看,立即說:“快,把這些賀電交給各地記者,讓他們刊登。”
張壽增:“……”
你就這反應?
廢話。
趙傳薪必須利用上可利用的一切,來收割這波來之不易的流量。
他摩挲下巴想:諮議局,譴責,還有什麼能連綿不絕的調動國民情緒呢?
是了,薩哈林島。
原本趙傳薪是想近期就去薩哈林島,現在看來不能操之過急。
第一波流量盡了,馬上開啓第二波。
等民衆情緒調動起來,臚濱府再裝作無計可施,民衆自然沮喪。
這時候,趙傳薪再去薩哈林島,這是第三波流量。
這三波流量接住了,趙傳薪一年的信仰之力有了。
趙傳薪整整興奮了一天。
暴發戶心理,促使他甚至想要傳送到海牙去看看閨女趙靈均。
但衝動下的決定通常會令人後悔,趙傳薪強行按捺住。
到了晚上,他回山腰小屋,正準備刷新《舊神法典》讓心情平復,這時候有東西敲打窗戶。
趙傳薪擡頭,嚇了一跳,不知什麼時候窗外多了一頭駱駝。
駱駝怎麼跑到這來了?
他再細看,發現駱駝正在隔着窗戶咧嘴衝他笑。
大晚上的,多少有點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