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長,臚濱府來電。”
說着,劉華強將電報內容遞給趙傳薪。
之前遲一生說趙傳薪去喝湯了,但是劉華強總覺得,趙傳薪或許上一刻在外面喝湯,下一刻就會出現在閣樓。
他大概與橫濱正金銀行的副經理久保川有着差不多的想法——校長會分身術。
過來一看,趙傳薪果然在此。
趙傳薪拿起看了看,見竟然是紐約伊森莊園的弗萊迪·帕維特發來的。
……
張人駿得知後,也不好再找趙傳薪。
星月解釋:我無法造出你說的轉向舵面和噴氣孔轉向,但我在彈頭前端裝了一塊真視水晶碎片,可視範圍很窄,卻已經足夠用。機動方式,是拋射鐵塊。
陀螺中軸架在螺旋形支架上,拉線啓動後,陀螺中軸始終貼着螺旋形支架邊緣周而復始地移動,彷彿被磁鐵吸住了一樣。
趙傳薪疑惑:“這是真實存在的嗎?爲何會這樣?”
金屬筆桿,因爲單薄,精工,光是流水線難以生產,還需要人工參與,所以造價貴了些。
這玩意兒要是真的可行,那豈不是指哪打哪?
打仗就是打銀子,炮彈一響黃金萬兩。
所以不管是卷王技術學院的學生,還是臚濱府的公職人員,又或者是鹿崗鎮的百姓,都敢跟趙傳薪開兩句玩笑。
飛鷹號艦長黃鐘瑛沉着臉:“爾等罔顧事實,擅自侵佔我們島嶼,是何道理?”
連老爺這等禍害,都敢讓他來,美國人果然瘋狂。
這違背了力的作用是相互的原理。
他揮揮手:“返航。”
炮彈同樣昂貴。
趙傳薪將一門克虜伯取出改造一番,將巡飛彈裝填進去。
趙傳薪:“……”
如果他那麼幹,恐怕裡外不是人,清廷也不會允許。
萬一校長當真不願意出風頭呢?
雖說這個概率很小。
……
清廷前些年從德國買的280mm口徑克虜伯大炮,出廠價是8萬兩銀子。小一些的,每門3萬兩銀子。
你拍馬屁,憑啥讓我給你買單?
鳳竹蓀斷然拒絕:“不可。”
於是,商船和炮艦,一起不遠不近的在後面吊着。
衆人嘿嘿笑了起來。
“部長,咱們要發到報紙上嗎?”
“補全了。”
“飛鷹號”驅逐艦正與日本“四國丸號”商船和“矢風號”驅逐艦對峙。
劉華強大驚:“校長,你終於要對國內實業家下手了嗎?”
弗萊迪·帕維特等了半天,沒得到回信,不由得聳聳肩:“小朋友不聽話,如之奈何?”
趙傳薪瞠目結舌,居然還有這等騷操作?能行嗎?
可馬上他就有了個疑問:“爲何炮彈朝左邊拋射鐵塊,卻不是朝右邊移動?”
果然,鳳竹蓀擦擦額頭冷汗:“既然確有其事,那……依我看,發一篇也沒什麼了不起。”
當初趙傳薪說了那話後,東沙島上日本人第一時間撤離,尤其是眼前這西澤吉次。
鳳竹蓀見到遲一生上門很意外。
“可不是,校長大作,能不好麼?”
你個馬屁精。
星月說:我用無法造銅眼的真視水晶碎片,只造了三發巡飛彈,每一發真視水晶碎片、蟲絲、菌絲底火、油根火藥等造價共計100個金幣,物美價廉。現在,讓我們去找個沒人地方,拿出一枚實地檢驗其性能。
弗蘭德·諾克斯:“……”
掛了電話,弗萊迪·帕維特想了想,反正還沒有睡意,乾脆給派克公司發了一通電報。
但弗萊迪·帕維特已經找人打聽過了,別人的進貨價要比拉塞爾·派克的報價便宜些。
“焯,向來都是趙某激娃激下屬,頭一次被反向激。”
他笑了笑語氣輕鬆道:“既然如此,那我們老爺下個月初會來美國,具體時間,他沒有通知。”
遲一生瞪大眼睛:“華良,如此背後詆譭校長伱不要命了?快收回去,讓我說。”
弗萊迪·帕維特想了想,沒有轉述趙傳薪原話。
“刊登歸刊登,你若是罵人,我也不是好惹的。”
弗萊迪·帕維特收到回信後,也不管幾點,第一時間給弗蘭德·諾克斯打去電話。
真想仰天大吼:我要打十個!
如今清醒,讀起來又是另外一番感受。
西澤吉次抽出腰間佩刀,舉着向天哇哇大叫,身後被他糾集的一羣日本打手也紛紛拔刀耀武揚威。
“放肆,這叫什麼話?”趙傳薪怫然不悅:“你怎麼能這樣想我,趙某菩薩低眉濟弱扶傾,向來不做那等惡人。”
遲一生奸笑起身向外走,到門口回頭說:“切記,明晚前報紙要出現漢口大街小巷,哪怕印刷量少也要及時。”
西澤吉次還不肯善罷甘休,對矢風號炮艦喊:“我們來送飛鷹號一程。”
黃鐘瑛很生氣,但情知今日討不到好。
西澤吉次指着矢風號說:“看見了嗎,這裡是西澤島,受我們炮艦庇護之地。”
星月趕忙勸慰:算了算了,別忘了你現在熱愛和平。
趙傳薪聽了星月的建議,閃現到了10號銅眼定東島,感覺離岸上太近,於是一直向南,繞過了灣灣,在一片淺礁處停下。
遲一生去了《漢口中西報》總部。
焯,既然他早就決定要來了那你還說個嘚兒啊?
美國。
鳳竹蓀心中不悅,皺眉接過,心說好大的口氣。
電報上,弗萊迪·帕維特說美國的司法部長,很可能也是下一屆的國務卿弗蘭德·諾克斯去了伊森莊園找他,向他傳達了要和趙傳薪合作,與趙傳薪談談的意思。
正研究汽油的華良聞言,擡頭說:“咱們校長,向來心口不一,他說不要張揚那是謙辭,你還當真了?”
星月連文字帶配圖,讓趙傳薪大致明白原理。
他們不想打仗,也不願意打仗,更不敢打仗。
說實話,他心裡多少有些忐忑,怕不是趙傳薪事後翻舊賬?
遲一生拿出幾張紙:“還須勞煩閣下,將這個刊登了。”
黃鐘瑛只能用趙傳薪的話來警告,卻不能調遣趙傳薪去做什麼。
只見炮彈飛行中向側面拋射鐵塊,然後就改變了飛行方向。
他冷笑着,又發去了一封電報:威斯康星州距離紐約不遠,我認爲你應該慎重考慮一下報價問題。餐車幫已經發展到了威斯康星州,但是那邊人手不足。
“好孩子,知道不當講還要講,你是嫌自己太高是嗎?”
日本人一直都是記吃不記打。
他想了想說:“你直接給港島回信,讓李光宗給弗萊迪·帕維特去消息,告訴他下個月初我會去美國。”
想要騙過敵人,首先得騙過自己。
通信不暢的時代是這樣的。
“拿來我看看。”
哪怕開玩笑,他也從來不生氣。
因爲老爺提到過讓他聯繫派克自來水筆公司,不知抽哪門子風要做自來水筆生意。
趙傳薪好像打遊戲無論如何不能通關一樣煩躁起來。
傷害性不大,侮辱性極強。
黃鐘瑛冷不丁一回頭,看見後鼻子好懸氣歪了:“豈有此理,真是豈有此理。”
等劉華強走了後,趙傳薪在閣樓裡練劍。
劉華強想了想,搖頭說:“還是算了吧,等校長離開漢口,咱們再爲他揚名不遲。”
西澤吉次臉色微微一變,旋即冷笑:“呵呵,我沒聽過,總之這裡是西澤島。再者,你們海軍要靠外人助拳纔有勇氣在大海上說話嗎?”
匆匆去了車庫,問那些搗鼓發動機的學生:“你們有沒有補全校長作的那首《沁園春·漢口》?”
有學生將一張紙遞給他。
威斯康星州,派克公司,拉塞爾·派克看着電報內容,身體向椅背靠去,嗤笑道:“什麼東西,竟然敢威脅我?給亞洲佬當狗還當出了優越感?賣別人便宜,賣給你們就要加錢,狗孃養的!”
後面兩艘船,像是在追逐前面的驅逐艦,但卻不攻擊。
弗萊迪·帕維特已經自報家門了,對方這是反而要拿他當冤大頭?
與其直言,不如退一步,看看弗蘭德·諾克斯的態度。
星月說:當陀螺發生偏擺,中軸就會受到支架的摩擦力出現傾斜力矩,隨陀螺旋轉九十度產生推動效果,驅動它穿模擺動,這叫陀螺進動效應。我只是把陀螺換成了炮彈,讓它旋轉,受到傾斜力矩。後面裝4個十字形分佈鐵罩,每個罩中安裝若干配重塊,我在裡面安裝了蟲絲,能對配重塊進行拋射。每次拋射鐵塊,就能改變軌跡。如果全部拋完,則無法變軌機動。沿彈體飛行時,彈體氣壓作用於炮彈重心前方,形成擡頭力矩……
否則會遭受朝廷猜忌。
劉華強猶豫:“校長明顯不喜咱們張揚,發上去怕是不好吧?”
可大羅對他的限制令還沒結束,按道理說趙傳薪是不能來美國的。
弗萊迪·帕維特氣笑了。
劉華強狼狽告退。
說着,星月在眼鏡上給趙傳薪呈現出炮彈變軌的方式。
黃鐘瑛面色一滯。
劉華強“哦”了一聲剛想轉身,趙傳薪又叫住他:“對了,還有兩件事。第一,你給臚濱府去信,讓我秘書崔鳳華去進一批人蔘。如果沒錢,先向姚世傑借,那老小子有的是錢。第二,年前這段時間,你帶人蒐集湖廣和江浙一帶的實業家資料,後期我要用到。”
他扶了扶眼鏡:“趙先生門生登門,真是蓬蓽生輝。”
遲一生豎起大拇指:“生子當如鳳竹蓀。”
星月在眼鏡上給放大遠方畫面,趙傳薪看着看着不由得眯起了眼睛:“哎呀我這小暴脾氣。”
S2賽季的要求是前期苟住了發展。
華良:“……”
趙傳薪原話是通知,通知他下個月初會來美國。
趙傳薪抱着黑色傀儡工匠的腦袋親了一口。
星月說:不,這兩種武器,第一種是你跟我說過的巡飛彈;第二種是密集型蜂窩發射器,發射裝填油根火藥和菌絲底火的彈藥。
可最終,黃鐘瑛還是忍了。
……
等他看完後,瞪大眼睛:“這豈非造謠生事?還有,沒發生的事情,你爲何讓我刊登?”
日本人反客爲主,當地商賈和漁民失業,血本無歸,海權失落。
也有的火冒三丈,嚷嚷着要給日本人一點顏色看看。
多次拋射後,炮彈以蛇形軌跡擊中一艘艦船。
“朋友,來之前,我們校長說了,你拿人錢財,給日本人充當護身符一事,他老人家大人不記小人過,都是浮雲,轉眼就差不多忘記了。”
清末民初的辦報地點通常不大,不像美國的報業,能坐擁一棟大樓,氣派的很。
黃鐘瑛恨不得立刻開炮。
星月則操控黑色傀儡種星月M1909零部件,並在搗鼓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
原來,這份記錄上,不但說明了卡普里維因爲嫖娼不付嫖資和石田照之發生衝突,甚至還要引起德日戰爭。更是記錄了趙傳薪作爲維和局仲裁官,是如何秉公處置矛盾,解決雙方爭端,無形中消弭了一場眼瞅着就要發生的戰爭。甚至還詳細記錄了趙傳薪在工作中是如何“救死扶傷”給人治花柳病的,極盡吹捧之能事,諛詞如潮叫人看了臉紅……
弗蘭德·諾克斯沉默了幾秒,說:“趙傳薪可以來美國,但要低調,不能出現在公衆視野。如果發生了不可預測的事情,我不承擔任何責任。”
但100金幣一發的巡飛彈真不貴,可以像柳葉刀一樣對敵人精準切割。
所以,弗萊迪·帕維特委婉的說:“諾克斯先生與老爺商量的是家國大事,我認爲,您與老爺面談爲好。”
弗萊迪·帕維特心說:政治家爲了達到政治主張,真是不擇手段。
他陰惻惻的說:“記得二辰丸一案發生時,有人說過一句話——非中國人登島,必須向我報備,否則誰去誰死,勿謂言之不預!”
不多時,星月忽然說:因缺乏材料星月M1909暫時還造不出,但我給你造了兩款殺器,可以增加你的勝率。
弗蘭德·諾克斯沉聲問:“趙傳薪怎麼說?”
這就尷尬了。
星月又給出了一個陀螺的畫面。
劉華強訕笑。
這想法很新穎,哪怕後世的武器都沒有應用,但趙傳薪覺得非常可行。
那句話是趙傳薪當初對日本公使林權助說的,在廣-東一帶流傳甚廣。
什麼居移氣養移體在趙傳薪這是不成立的。
地上有三發讓他看不懂的炮彈,另外一個是鋼鐵打造的好像一個方方正正的巨大蜂窩。
“啊這……”
可尷尬的是,趙傳薪僅代表他個人。
趙傳薪眉頭一挑:呵呵,有點意思。
有一說一,趙傳薪對敵人絕不心慈手軟,但他從來沒傷害過自己人,這有目共睹。
星月不說話。
他直拍大腿:“好詞,好詞!”
趙傳薪震驚了:“你竟然能造出巡飛彈?”
趙傳薪在被lv.67沙漠皇帝,第36次“刺死”後,將劍一收:“老子在地球都他媽步入S2賽季了,可卻連67級沙漠皇帝都殺不死,這劍沒法練了,老子要用槍炮將符文之城夷爲平地。”
但他不敢。
電報先發到了港島,港島傳到臚濱府,臚濱府再傳到卷王技術學院。
硫化橡膠筆桿很脆,摔地上可能就壞了,所以便宜。
手下的兵,有的縮着脖子不敢吭聲。
沒多久,他收到了一封來自於喬治·派克長子拉塞爾·派克的回信:硫化橡膠筆桿自來水筆,少於6美元不賣;金屬筆桿自來水筆,不帶雕刻,少於9美元不賣。不議價。
就這樣,東沙島被以西澤吉次爲首日本商人佔據,瘋狂開採島上“鳥屎”,捕撈海產資源。
趙傳薪望了過去,驚呼:“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暴雨梨花針?”
《漢口中西報》向來嚴守中立,要是這人讓他刊登一些有的沒的,鳳竹蓀肯定不答應。
他將克虜伯炮在礁石上固定好,在旁邊放了個躺椅,椅子下面泡在海水中,卡在礁石縫中,他剛想發炮然後躺下看結果,就聽見了接連不斷的汽笛聲,遠處有三艘船排成豎線行駛。
上次喝上頭了,聽起來非常豪邁。
星月說:將符文之城夷爲平地簡單,但沙漠皇帝不會死,城中居民卻難以倖存,對無畏先鋒只有壞處沒有好處。我認爲你還可以堅持一下,勝利就在第37次。
後面兩艘船,一艘日本商船,一艘日本炮艦,正在清廷一艘驅逐艦後面追逐,可氣的是後面兩艘船上小日本耀武揚威,姿態醜陋的不斷挑釁。
四國丸號商船上的日本商人西澤吉次囂張的雙手扶腰,隔海高呼:“此爲西澤島,莫要自誤,速速離去。”
他下樓,將電報傳完後,忽然想起一件事。
這不是睜眼說瞎話麼?
遲一生嘿嘿一笑,賤嗖嗖的說:“德國軍官卡普里維與經營公興洋棧的石田照之,因嫖資齟齬確有其事。至於後續麼,則是我擅作主張加上的。我們校長出馬,這場戰爭自然會消弭於無形,我能有什麼壞心思?不過提前歌功頌德。只因我知你們報紙排版印刷尚且需要時間,儘量趕在明天晚上前出現在漢口大街小巷便是。”
林權助當初被扇了個嘴巴子,屁都不敢放一個。
劉華強又讀了一遍。
然而,沒過多久,趙傳薪離開,西澤吉次便捲土重來。
爲何這般急?
只因看《漢口中西報》的不但有國人,也有洋人。
他撓撓頭,嘀咕說:“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校長確是該喝些蔘湯補補,近來臉色很差。”
遲一生對劉華強說:“部長,恰好我要去尋那《漢口中西報》主編鳳竹蓀,要不這首詞,我順便帶過去刊登在報紙上?”
裡子面子都丟了,卻無可奈何,只有黃鐘瑛乘坐飛鷹號多次登島去搜尋東沙島屬於中國的證據。
這是個不大的地方。
他悻悻地轉過身去,想要假裝沒看見。
可旋即,便怒氣衝衝回頭:“媽的,AD回頭,必有緣由。不是貪車,就是K頭。不能明目張膽血流成河,那咱們就草叢裡猥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