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7章 啥,薩哈林島被日俄分了?
他問星月:“我能防禦住所有刀劍,光劍能讓所有刀劍破防,爲何還需要練習?”
星月說:沙漠皇帝是用劍的高手,他用使劍的方式操控光刃符文,我需要你有用劍戰勝他的能力,我推測你將來與他發生戰鬥的概率是93%。
趙傳薪忽然問:“他練了多少年劍了?”
星月說:三百五十年。
“……”趙傳薪怒道:“那你讓我追趕?”
星月理所當然:你有他不具備的優勢——你有我。他練三百五十年,你或許練一年就比得上他三百年。
說得有點道理,但不多。
趙傳薪在旁邊插了兩隻銅眼,星月無死角觀摩指點。
趙傳薪戴着眼鏡,星月在眼鏡上模擬沙漠皇帝。
這讓趙傳薪吃了一驚。
這不是簡單的出現字幕,也不是投射真視水晶偵查到的畫面。
現在星月憑空生成了沙漠皇帝的形象,趙傳薪本身精通繪畫,能看出這畫面有精確的光影、色彩、動作,甚至能感受到強大的沙漠皇帝帶來的心理壓迫。
這是完全符合真實邏輯生成的畫面。
人腦有860億個神經元,單個生物神經元有一個帶細胞核的細胞體,是神經元的核心,細胞體周圍有樹突是信號接收器,在另外一頭有軸突,可以將信號傳遞給下一個神經元的樹突,單個神經元並不特殊,什麼都做不了,但是無數神經元的突觸互相連接在一起後,通過信號數目巨大而複雜的傳遞會產生不可思議的學習能力。
在《舊神法典》世界裡,沒有計算機,沒有顯微鏡,生物餘孽到底是怎麼研究出生物智能的?
眼鏡中沙漠皇帝手持一把長劍,中直刺點位直逼趙傳薪眉心。
這也太真實了,趙傳薪吃了一驚,退步橫擊劍,隔開沙漠皇帝的長劍。
沙漠皇帝直刺變連斬,趙傳薪連連格擋。
就很怪異,眼睛看着的明明是斬來的劍,格擋時候手上卻不着力。
但星月卻在眼鏡成像上,給模擬出沙漠皇帝長劍被盪開的樣子。
趙傳薪一記達摩渡江。
嗤……
其實是無聲的,但沙漠皇帝的軟金甲被刺破,有殷紅的血氤氳開的樣子,無聲勝有聲。
趙傳薪有點發懵:“就這?”
沙漠皇帝可比這難纏多了。
星月說:我爲你模擬的是沙漠皇帝練劍一年時候的場景,顯然那時候的他不是你的對手。
趙傳薪心想,自己沒正八經練過劍,所有都是戰場上用敵人鮮血喂出的殺招,沒想到比尋常人練一年要厲害的多。
不禁有些沾沾自喜。
這時候,眼鏡中,沙漠皇帝在血泊中站了起來。
長劍一抖,劍尖兒直刺,破中逼退趙傳薪。
趙傳薪翻腕截劍,反式剪腕花,順勢中平刺。
沙漠皇帝的動作比剛剛快了許多,截住劍同時迅速反擊——旋風抹頸加左右雲抹。
趙傳薪狼狽後退,左支右絀。
但他不是隻捱打不還手的性子,又退一步後,弓步立劍,在沙漠皇帝出劍瞬間仙人指路,主打一個變招快。
沙漠皇帝點劍顱頂。
趙傳薪擊中對方同時,沙漠皇帝也擊中了他。
趙傳薪低頭,透過眼鏡,能看見長劍刺入自己身體流血的樣子。
現實自然沒有劍刺進自己身體,但趙傳薪莫名的感覺到了點刺痛感。
這是因爲畫面太過真實。
趙傳薪:“……”
星月說:這是沙漠皇帝練劍兩年的實力。
我焯……
趙傳薪頭皮發麻,照這個進度看,當沙漠皇帝練劍三年,自己就不是他的對手了。
這次,星月讓沙漠皇帝再次站起來的時候,沙漠皇帝的頭頂頂着等級,等級是——Lv.2。
趙傳薪再次對戰2級沙漠皇帝。
他一遍遍的刷着二級沙漠皇帝,刷第四次已經能無傷刷掉沙漠皇帝。
然後沙漠皇帝升級,趙傳薪對戰Lv3沙漠皇帝。
不遠處,一羣鼻涕娃在姚冰帶領下,去了一趟臚濱府府衙,隨着駝鈴跟着駱駝車跑了二里地,又返了回來。
回來的時候,一羣鼻涕娃遠遠地看見了趙傳薪練劍。
“嚯……”
“哇……”
“吼……”
一張張凍的彤紅的小臉,一雙雙瞪大的眼睛,一個個張成了“O”泡的小嘴,一聲聲不可思議的驚歎……
他們爲什麼這樣驚訝?
趙傳薪一個游龍翻身,能跳三米多高,空中一百八十度轉體。
趙傳薪後仰鐵板橋回刺喉,中途變招怪蟒翻身順勢劈斬……
輾轉騰挪,甭管是戲臺上的武生,還是天橋下專業耍把式的雜技武者,都做不出這麼多高難度動作。
趙傳薪也不是故意作耍,只是隨着沙漠皇帝的等級越來越高,他不得不使出渾身解數應付,此時無招勝有招。
倒是讓一羣鼻涕娃漲了見識。
原來劍還能這樣耍。
“俺也要練劍……”
趙傳薪這才停下練習,轉頭看了過來。
姚冰丟掉拉爬犁的繩索,嗷嗷跑了過來喊:“師父,俺想要練劍。”
趙傳薪齜牙笑。
他覺得,看昆德拉、樹上村樹之類的沒啥卵用,不如看鬥破蒼穹,跟着這些鼻涕娃高呼三十年河西三十年河東。
中二纔是少年人進步的最大動力,這是成年人難以理解的。
“什麼?想要練劍?竟有這等事?那伱說說看爲何想要練劍。”
姚冰臉色一滯,撓撓後腦勺說:“練劍好看。”
趙傳薪大怒:“練劍爲好看?簡直豈有此理。爲師練劍,是想要成爲絕世高手,如果爲師不是天下第一的話,那爲師的容貌、身材、學識、美好的品格、溫文爾雅的性格、甚至說高貴的靈魂都會被毀掉。你也要如此!”
姚冰:“……”
帥就完了,師父哪來這許多廢話?
之前被奸細傑桑打哭了鼻子的阿爾蘇,吸了吸鼻涕,仰着脖子問:“知府大人,如何才能成爲你那麼厲害的劍客?”
趙傳薪挽了個劍花,將光劍收起:“簡單的很,你只需要在三九天西北風最大的時候拿着一本書在外面讀。”
阿爾蘇傻乎乎問:“這樣就能成爲高手了?”
“不,這樣你就會發現真特麼冷,傻子纔會在室外讀書。”
“哈哈哈……”
趙傳薪沒帶他們練劍,練劍有個毛用?
他告訴這些鼻涕娃:“你們自己去玩,等明天你們去官貨局外面,會有個驚喜。”
這個年代的小孩子,玩具不多,只能絞盡腦汁的找樂子。
趙知府花活不少,隨隨便便就能做出爬犁、鐵環、冰嘎這些小玩意兒。
他說的話,讓一羣鼻涕娃萬分期待。
趙傳薪踩着縹緲旅者去了南邊的貝爾湖,從湖中割了厚厚的冰塊運到了官貨局外。
官貨局就是原本的臚濱府府衙。
趙傳薪在牆外面街道附近,將冰卸了,分別雕了孫悟空、豬八戒、沙僧、唐僧和白龍馬。
別看天氣冷,但官貨局門庭若市。
冬捕、採伐木材這些都需要開票子。
來來往往的人,看見趙傳薪聚精會神鵰刻,都不由得駐足觀望。
這年頭,幾人能有如此閒情逸致?
光活着就已經很吃力了。
也就是趙傳薪,有錢有閒,尤其近來有大把時光可供揮霍。
“嚯,雕的真好。”
“這份手藝,不去雕石獅子可惜了。”
冰雕只有上半身,下半身是基座和一個整體,有個挖空的部位,斜着朝上留出一個口子,裡面能座一根蠟燭。
草草雕琢完,趙傳薪收了精靈刻刀,又跑回貝爾湖取冰,回來沿着西遊師徒5人旁開始搭建冰滑梯。
來來回回三趟,趙傳薪把冰滑梯搭了出來。
等他快完工的時候,姚冰等一行鼻涕娃聞訊而來。
老姚頭這次跟在大孫子後頭,揹着手看着趙傳薪被一羣孩子衆星拱月圍在當中。
這羣孩子簡直美出了大鼻涕泡!
正好天色放黑,趙傳薪取出蠟燭放進冰雕背後點着。
嚯……
這玩意兒可真新鮮,別說孩子,連一羣官貨局的公職人員也被吸引過來看。
趙傳薪見人羣越聚越多,攏着袖子涕泗橫流凍得直哆嗦也要瞧熱鬧的樣子,眼睛轉了轉,給鼻涕娃中的馬步岱出主意說:“趕明兒個,我給你們造個鐵皮爐子,你們弄些地瓜土豆烤着着賣,就賣給這些進出的人。”
馬步岱年紀大些,對金錢的重要性已經有了概念。
他怯怯的說:“知府大人,我,我不會做生意。”
“完犢子玩意兒,不會就學。姚冰管人,你管錢和事兒,你們四個爲主,其他人幫忙,每個人每天給些工錢,生意就支棱起來了。你看,官貨局每天這麼多人進出,天氣嚴寒,有時候分明不餓,但能吃口熱乎的也是好事。”
庫爾德用袖子擦了擦鼻涕,插嘴說:“知府大人,好些人來官貨局,沒有草料喂拉車牲口,割羊草賣給他們也能賺錢哩……”
趙傳薪點頭:“不錯,舉一反三,羊草也可以賣,但是需要你們家裡長輩來開草票。”
這時候,老姚頭湊近說:“大人,這是個好營生,怎麼就敢交給這些娃幹?”
趙傳薪讓他們一家子來,說是要安排他們做生意,但至今還沒有消息。
雖說有房子住,一家人齊齊整整,但畢竟坐吃山空心裡不踏實。
聽趙傳薪給這些鼻涕娃出主意,老姚頭雖說沒做過買賣,但見以官貨局爲中心每天都有許多人出沒,加上週圍的民居,烤地瓜土豆,再加上賣草料,這基本等於無本的買賣,也沒什麼技術含量,他都有些心動了。
趙傳薪笑了笑:“爺們,聽話,咱別跟小孩子搶生意。你們一家子別急,我明後天找地方,讓你們把鋪子先支棱起來。”
老姚頭主要就是想聽見這話,趙傳薪答應幫他們,但他們不能自己要求更多。
不能催促,總歸覺得不妥。
這下老姚頭吃了定心丸。趙傳薪這段時間主打修身養性和種田。
打打殺殺久了他也累。
直到天色大黑,鼻涕娃被各自家人叫回家吃飯他們才散去。
姚冰聽說趙傳薪要給他們弄爐子烤地瓜和土豆,先想的不是賺錢,而是吃地瓜土豆……
“師父,鍋底坑燒土豆老香了……”
“豆包啊……”趙傳薪語重心長:“你們要是烤的土豆地瓜都進了自己肚子裡,那還怎麼賣錢?想吃也不是不行,你們賣了錢,有了盈餘,天天土豆地瓜管飽也行。”
姚冰吞了吞口水:“管飽?太好了。”
老姚頭自告奮勇:“俺幫忙看着,放心吧,不能讓這些小崽子都吃了。”
趙傳薪掏出個錢袋子,裡面有五塊大洋。
他將錢袋子遞給姚冰:“你大師兄,如今還未到弱冠之年,卻已經身家鉅萬。師父給你五塊錢本錢,你用來買土豆地瓜和燒火的柴火。你即便趕不上你大師兄,至少也要錘鍊出自食其力的本事。”
別的姚冰都沒聽進去。
但十塊大洋卻讓他眼睛一亮。
錢=零食。
老姚頭又插嘴:“這怎麼敢,小娃子拿恁多錢作甚……”
趙傳薪不耐煩:“頂針續麻一句一對是吧?我教徒弟呢,爺們別插嘴。”
老姚頭訕訕笑了笑。
別說趙傳薪是臚濱府知府,就算不是,趙傳薪在關外的名聲也讓平頭百姓不敢頂嘴就是了。
老姚家的房子,在西大橋附近,處於臚濱府和官貨局之間地帶,位置自然說不上好,但勝在面積大。原本是毛子的房子,被趕走後充公被官貨局從新拍賣,趙傳薪匿名買下。
外面看着挺破,地基是石頭加水泥,上層建築是圓木一層層壘起來的典型的沙俄木刻楞子,看着有點蠢。
原本這應該就住着一大家子俄民,木刻楞子建的很大,圓木小屋旁連着木板子屋,外面還塗着騷氣的黃色的漆面。
圓木木刻楞子縫隙間,塞着苔蘚,這玩意兒防風效果尚可,保暖只能說還湊合。
自從他們一家子搬來後,姚冰就去和爺爺奶奶住了。
老姚頭想要留趙傳薪吃個晚飯,趙傳薪想了想:“算了,我嘴叼,吃不得粗茶淡飯,還是去弄點蒸熊掌、剁椒魚頭、蔥燒鹿筋、紅燒猴頭菇……”
姚冰眼睛瞪老大,聽着師父報菜名,哈喇子不爭氣的從嘴角溢出。
老姚家一家子喉結滾動。
趙傳薪嘿嘿一笑,走出門去。
姚冰在後面喊道:“師父,給俺留些……”
趙傳薪真吃了山珍海味麼?
並沒有。
他去紹-興吃早餐的時候,路上買了點橄欖菜。
自己回到小木屋,弄了倆白麪饅頭,煮了一鍋稀粥,就這橄欖菜將就着吃了一頓。
想到了南方,趙傳薪琢磨自己的兩枚銅眼什麼時候能到夏威夷和紐約北塔裡敦伊森莊園。
臚濱府地區未來有段時間會處於和平穩定發展時期,趙傳薪準備抽空出去度個假,順便喬裝打扮一番出去興風作浪。
就着風燈昏黃的光芒,趙傳薪洗漱一番,將髒水出去倒了。
忽然聽頭頂呼啦一聲,他嚇了一跳,擡頭看了看罵道:“沒事瞎幾把撲騰啥?”
又是雪鴞。
雪鴞張張嘴,“嘔”地一下吐出個黏糊糊毛烘烘的東西。
這應該是它吃耗子沒消化掉的部分被它吐了出來。
趙傳薪指了指它。
雪鴞不爲所動。
趙傳薪倒了水之後轉身回屋,雪鴞順着門縫鑽了進來。
外面風大,在寒冷的夜晚,尤其像今晚上寒風肆虐,它們會找個雪堆、石頭堆或者草堆避風。
野外再好的避風場所,也比不上山腰小屋暖和。
趙傳薪也沒攔着,讓它鑽了進來。
不過卻弄了一張報紙,給它墊在地上:“你晚上就在這裡拉,吐東西也吐在這上面,要是敢拉在地板上毛都給你薅禿了!”
“噠噠噠噠……”
雪鴞的嘴巴快速開合,發出打字機一樣的聲音。
趙傳薪取出《舊神法典》,看了看封面,上面出現一行字:少廢話,年紀輕輕有手有腳,打掃一下會累着你麼?
“哎呀我焯……”
趙傳薪啐了一口,翻開了《舊神法典》,看看今天能不能弄到點類似納新藥劑的好東西。
自從昨晚上上吐下瀉,他今天感覺舒服極了,精神頭十足。不但睡得香,吃個橄欖菜都覺得味蕾爆炸。
就是牙齦有點癢,不知道是不是有些副作用。
【今天無所事事。】
【工匠在讀書,兄妹輪流去隔壁血汗銷贓窟等待傳信,嘟嘟圍着我打轉,我們都很閒。】
【下午時分,忽然有個披着灰袍的男人上門。】
【灰袍人對我說:無畏先鋒,我是預言家。我要在這裡賒欠一千金幣的茶葉和絲綢,我將和你簽訂契約。】
【灰袍人預言的內容很奇特,他說半個月後,詛咒沙漠將發生一場驚天動地的戰爭,這場戰爭最終會改寫詛咒沙漠的命運。】
【如果他的預言實現,那麼他屆時將支付貨物價值三分之一的金幣。如果他的預言沒有實現,那麼他將會給予我十年壽命。】
咦?
趙傳薪心說,這不是賒刀人的把戲麼?只不過人家賣東西,這貨是買東西。
【我對此感到驚奇,毫不猶豫的和預言家簽訂了契約。】
【預言家帶着貨物離開了。】
趙傳薪沒攔着“我”,千把金幣的貨,他沒放在心上,主要是一本萬利,不值當大驚小怪。
這事兒完了以後,就到了刷新體力時間。
趙傳薪情知《舊神法典》世界中“我”的處境和他相仿,也陷入了一個暫時的平靜期。
接下來的數天,除了劉寶貴一行人赴倫敦奧運會得獎牌的事情逐漸發酵,讓這些第一批運動員聲名鵲起外,再也沒多少新鮮事了。
直到25號那天傳來一個消息,清廷設立了禁衛軍。
愛新覺羅·載灃等人一點都不信任袁項城,設立禁衛軍情有可原。
袁項城這會兒的狀態想來不是很好,必然終日如坐鍼氈。
趙傳薪這些天卻過的很規律,早上練平衡術,上午去府衙上職處理公務,一心二用寫寫畫畫搞些設計,午後練習各種器械和槍法,下午東竄西竄,偶爾去給鼻涕娃們擴建冰雪樂園。
每天晚上翻《舊神法典》,刷新進度。
時不時地,如果太冷,風太大,雪鴞會來山腰小屋過夜。
姚冰等一羣鼻涕娃的烤地瓜攤支棱起來了。
星月操縱黑色傀儡工匠,用堅固符文,給他們“種”了個鐵皮烤爐。
烤爐下面能點柴火,上面有烤欄,外面有搖把子。
搖動搖把子,裡面的地瓜和土豆會滾動,使其均勻受熱。
攤位支棱在冰雪樂園旁邊,在官貨局外面。
地瓜香甜的味道在寒風中熱辣滾燙,來辦事的人幾乎都無法拒絕。
因爲不是直接用木炭,姚冰他們需要控制柴火的火焰,要過了最猛烈的時候,再把地瓜土豆裝進去搖動才能烤的外焦裡嫩而不焦糊。
經過兩天的練習,這羣鼻涕娃已經掌握了烤地瓜的精髓。
只有一個攤位,卻有三十多個見天駐守在此的鼻涕娃幹活。
一個個小臉凍的彤紅,圍着鐵皮爐子烤火。
他們輪流去冰滑梯玩耍,剩下的看爐子。
一個沙俄男人,帶着個沙俄娃來到官貨局。
男人進屋辦事,那癡癡傻傻的沙俄鼻涕娃抽動鼻子,忍不住靠近鐵皮爐。
姚冰坐在爬犁沿大聲問:“要買地瓜嗎?”
沙俄鼻涕娃嚥了口唾沫:“俺,俺有酸黃瓜和大列巴,俺和你們換……”
“換?”阿爾蘇脖子一梗:“那怎麼行,必須花錢買。”
“俺,俺沒錢。”沙俄鼻涕娃搖頭。
“沒錢快滾……”阿爾蘇雙手掐腰,氣焰囂張。
姚冰從爬犁上站起來,上下打量沙俄鼻涕娃:“你是中國人還是毛子?”
庫爾德插嘴:“他自然是毛子。”
不料沙俄鼻涕娃說:“俺是中國人,俺是趙知府大人領地的臣民,俺爹來批魚票……”
姚冰一聽,立即拍板:“好,念在你是中國人的份上,就讓你換一次,下不爲例。”
說着,就給馬步岱打了個眼色。
馬步岱在手上墊了一塊抹布,從鐵皮烤箱最上層的抽屜裡取出一個熱乎的地瓜。
而切成薄片的大列巴夾着酸黃瓜交到了姚冰手裡。
姚冰平日裡不坑嘴,但少年人,嘴饞是難免的。
他接過大列巴的時候,口水就已經氾濫。
但他卻忍住了饞意,把大列巴放在爬犁上,取出趙傳薪送給他的小刀子將大列巴切成了三十多塊。
每人就能分一小口。
但分到的鼻涕娃笑逐顏開,一點不嫌髒的往嘴裡塞,姚冰也是如此,吃的眉開眼笑。
大列巴也不是什麼好東西,而且麪包和酸黃瓜都被凍硬了,可一羣人彷彿嚐到了什麼了不起的美味。
沙俄鼻涕娃也捧着烤地瓜吃的滿臉渣子……
官貨局內,沙俄人德米特里正在闡述自己的身世底細。
由於臚濱府佔據了大量原本被沙俄割據的地盤,最近有很多俄民來批票子,或者進行原有財產交接。
有的俄民直接入了臚濱府的籍,搖身一變成了中國人。
有的則選擇向北遷徙回自己國家領地。
德米特里選擇留下。
他說:“大人,我原本住在薩哈林島的波羅奈斯克,後來國家和日本打仗,日本戰勝,斯米爾內赫南邊的地盤被日本人佔據,我不得不搬走,兜兜轉轉到了卡達亞,也就是現在屬於趙知府大人的領地……”
姚佳眼睛一亮,忽然打斷他:“你是說,庫頁島……不,就是你說的薩哈林島,如今是沙俄與日本割據統治?”
“是的大人。”
姚佳咬牙切齒,眼珠子急轉,豁然起身對手下說:“你們繼續給他登記,我有事出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