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8章 我是星月

終於輪到各地記者上場。

“趙先生,能拍照了嗎?”

當初趙傳薪說了,只有他允許,衆人才可以拍照。

別人說的話,說不定還有膽大包天的記者偷偷嘗試一下。

例如美國記者,他們想來自詡有冒險精神。

可趙傳薪說的話另當別論。

不聽有性命之虞。

趙傳薪招招手:“過來拍吧。”

這種事,怎麼能少的了宣傳呢?不宣傳哪來的信仰之力?

衆記者大喜,立刻將架子支上,將談判桌半包圍。

最正式的,莫過於在談判桌尾,雙方代表一致望向鏡頭的那一張。

趙傳薪今天穿的是此時還未盛行的雙宮絲介於灰藍之間的西裝。

何爲雙宮絲?

兩個蠶結一個繭,這種繭叫雙宮繭。

雙宮繭繅的絲就叫雙宮絲。

雙宮絲比普通絲綢更厚重、粗糙,和正常絲綢織物的細膩、軟糯搭不着邊。

衣服上會有一些細小的疙瘩,粗看好像起球了,細看就會發現這種真絲料比尋常更蓬鬆。

這種面料西裝也具備真絲面料的光感,但卻是啞光。

總體來說,挺括,垂感強,硬氣,粗獷裡帶着低調的高雅。

此時還沒流行雙宮絲西裝,不常見的、千里才挑一的雙宮繭通常被挑出來賤賣甚至丟掉,因爲商家擔心影響絲綢總體品質。

所以趙傳薪的兩套雙宮絲西裝用了最便宜的價格,穿出了千里挑一的逼格。

這不就有記者小聲嘀咕:“趙先生真是質樸,西裝這麼舊了還要穿。”

“事情哪有這麼簡單?這些天,他每次來都換不同風格西裝,最廉價的也是羊絨精紡,你覺得他質樸?你仔細看,那不是破舊,相反這衣服是新的,只是面料特殊,穿在他身上真是好看,高貴,又富有男人味。”

“啊這……等結束,我找人打聽打聽這是什麼面料,我也要做一件。”

其他人正襟危坐,唯獨鏡頭最深處的趙傳薪靠在椅背,在拍照的一瞬間,他拿着棱形面圓肚玻璃杯喝水,擋住了半邊臉。

記者:“……”

下一位。

拍攝瞬間,趙傳薪舉起了手中夾着的雪茄抽了一口,煙霧繚繞中他的神情變幻莫測,看不太清楚臉孔。

另一個角度,趙傳薪身體前傾,雙手交叉,雙拳擋住下巴,右手夾着的雪茄豎起來,恰好擋住了一隻眼,他只露了三分之一臉。

記者們要抓狂了。

還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

故意的吧?

也就是側拍,拍趙傳薪這一方背影的時候,趙傳薪的全部背影被抓拍下來。

別的記者慫,只有喬治·林奇上前說:“趙先生,我給你單獨拍一張吧?”

趙傳薪一把拉過張壽增和吳祿貞:“來來,這兩位纔是棟樑之材,是中國未來之俊傑,他們會將一生中最燦爛的笑容奉獻給你的鏡頭。”

喬治·林奇:“……”

張壽增和吳祿貞大囧。

兩人手足無措,滿臉彤紅的接受了喬治·林奇的拍照。

連拍兩張,這兩張照片一直傳到了二十一世紀。

趙傳薪躲開的時候,恰好到了之前討論他西裝面料的記者附近。

那記者實在太過好奇,沒忍住,伸手摸了摸趙傳薪的衣服。

擦,真不是起球,不是磨損,西裝真的是新的。

趙傳薪赫然轉頭:“警告你別動手動腳的昂?”

記者嚇了一跳,訕訕笑了笑,壯着膽子問:“趙先生,您的西裝是什麼面料,看起來真獨特,越看越讓人覺得高貴。”

“呵呵,你要說這個,那我可不困了。”趙傳薪轉過頭和記者白話起來:“這要從唐朝說起……”

趙傳薪給他從絲綢之路講到了八國聯軍侵華。

記者直接懵逼了。

講了一堆,最後記者才得出結論——雙宮綢。

趙傳薪不知道,他又在時尚界颳起了一股歪風。

實際上雙宮綢面料很小衆,追求者不多,從來都是如此。

但當報紙上將他的衣服報道後,全世界流行起了雙宮綢面料西裝,雙宮綢被炒到了天價。

大家都愛裝一種比:例如有人嘲笑你穿的寒酸,你說伱個傻逼,老子這是雙宮綢,趙傳薪穿的那種,能買你十件普通真絲西裝。

就很爽。

再喧鬧也終究有個落幕。

臨謝幕前,廓索維慈當着一干記者和清廷方代表的面,意味深長的對趙傳薪說:“趙先生,送你一句話——你不可能與全世界爲敵,你已經站在萬丈深淵的邊緣。”

記者們頓時興奮。

不搞點事情,報道起來豈會精彩?

愛新覺羅·奕劻先是愣,旋即幸災樂禍:趙傳薪,早晚有你好看的。

徐世昌和吳祿貞眉頭緊皺,想到了一些可能。

張壽增等一干對俄交涉局的人緊緊站在趙傳薪身後。

趙傳薪沉默了幾秒,齜牙笑說:“如果爲了這片山河,我寧願對戰全世界,我會義無反顧跳進萬丈深淵!”

全場寂靜,喬治·林奇忽然鼓起掌來。

站在中立角度看待問題,任何保家衛國的一腔熱血都是值得讚揚的。

趙傳薪對答漂亮,全場鼓掌。

廓索維慈愕然,本想臨別前找個場子,卻讓趙傳薪裝了一回比。

這他媽上哪說理去?

不能總是被動裝逼。

趙傳薪齜牙對廓索維慈說:“我也送你們沙俄一句話。你的士兵因強徵或爲薪水入伍,而我的士兵卻是爲重整山河、爲守衛家園而戰。”

記者們興奮的就連面上的痤瘡都閃閃發亮。

太精彩了!

吳祿貞瞪大眼睛:牛逼!

徐世昌心說:趙炭工不愧是趙炭工,連外交都如此犀利。

只有愛新覺羅·奕劻愀然不悅。

整個清廷也找不出趙傳薪這樣的人,說不出如此有底氣的話。

就問你氣不氣?

而且言談中,趙傳薪只談山河,談國土,士兵說是他的士兵,對清廷隻字未提。

其用心顯而易見。

趙傳薪斜叼着雪茄,披着大衣率衆向外走,他兩手抄兜走的六親不認,他的一干下屬走的挺胸擡頭揚眉吐氣。

第二天,海拉爾、滿洲里以及附近大大小小村縣各翼沸騰了。

趙傳薪真做到了。

趙傳薪帶他們奪回草場,奪回耕地,奪回礦產,奪回了幾乎整一條額爾古納河,奪回了額爾古納河左岸的草場和耕地……

趙傳薪還從沙俄手裡討要了35萬兩銀子的戰爭賠款。

這是一大筆銀子。

現在從滿洲-裡到扎-蘭屯之間,不再會出現一個俄兵。

有人燃放炮竹,有人張燈結綵。

此時趙傳薪在海拉爾地區的聲望達到了巔峰。

無論旗漢,沒人不感激他,佩服他,愛戴他。

趙知府的風頭一時無兩。

海拉爾地區現如今只知臚濱府而不知兵備道,宋小濂已經向朝廷致電撤了兵備道了。

在這裡他起不到任何作用。

沒想到朝廷直接同意,將他調任他處,但沒撤銷呼倫兵備道,而是由黃仕福接管道員一職。

黃仕福也坐蠟了,他到處說趙傳薪壞話,現在的他看起來反而成了笑話。

這就是你說的民不聊生?

他要是敢再出去說這話,估計得讓人用唾沫淹死。

鹿崗鎮,趙忠義在院子裡用大槍挑車輪練打熬氣力。

他猛地將車輪甩飛,掄起大槍胡亂抽打,口中“啊啊啊啊”的發泄着暢快。

直到氣喘吁吁,汗流浹背。

他纔將大槍往兵器架上摔去,仰頭哈哈大笑:“傳薪好樣的,痛快,當真痛快。”

鹿崗鎮小學,一羣鼻涕娃放學邊走邊唱:“殺毛子,打鬼子……”

路過冰糖葫蘆攤,還得停下來買一串繼續走繼續唱。

……

天上飛。

王改名唾沫橫飛的白話:“那俄國佬指着咱們掌櫃鼻子說——莫要囂張,你已經得罪了全世界——咱們掌櫃擡手一巴掌過去,告訴他——老子讓全世界一起上……俄國佬乖乖認慫,簽了《戊申條約》……”

劉艾掐着腰啐了一口:“放屁,那是外交,外交讓你說的好像潑皮無賴打架放狠話。”

王改名指着劉艾:“你懂個幾把,咱們掌櫃當場踢死那個沙俄的什麼大臣,踹出去一百來米,落地上都摔的不成人形了知道麼?什麼外交,一切都是咱們掌櫃說了算。”

“……”劉艾無語:“你比外面的李瘋子還傻,掌櫃的腿是大炮麼?能把人轟出去上百米?”

……

日本。

樹人先生正在伏案校對書稿,和弟弟作人一起翻譯《域外小說集》。

他打了個噴嚏,揉了揉鼻子,最近鼻子上起了個痘痘,偏偏他得了風寒,因爲屋裡太冷了,擤鼻涕時候老遭罪了。。

哥倆在這裡過的尤其拮据,吃不飽穿不暖的。此時,弟弟作人拎着報紙進屋:“喜事,喜事啊……”

“什麼喜事?”

“趙傳薪,趙炭工,他打贏了俄人,趕走俄兵,收了9000多平方公里的土地,向沙俄討要了35萬兩銀子的戰爭賠款,這還不喜麼?”

“竟有此事?”樹人接過報紙一看,心情激盪,心裡忽然萌生了寫點什麼的慾望。

他喟然一嘆:“人家在奮戰,而我於此蹉跎……”

“哥,趙傳薪不喜日本人的,我看咱們回國吧!”

樹人愣了愣。

沉吟半晌,他一拍大腿:“好!”

……

荷蘭,阿姆斯特丹王宮。

女王威廉明娜看着簡訊,長舒一口氣:“還好,還好,你爹無事。”

她腦海中一直迴響着那個半仙兒說她閨女克父的話。

朱莉安娜口中忽然發出了個簡單的音節:“爹……”

威廉明娜愕然看向女兒。

趙傳薪的閨女,果然是怪物麼?

這才幾個月就能說話?

……

正在趕路的趙傳薪忽然打了個激靈。

好像有人唸叨自己。

他甩甩腦袋,驅散這個念頭。

這兩日,舊神聖壇瘋狂吸收信仰之力。

這時候的信仰之力,可不僅限於原本的幾處地域,而來自於全國乃至世界各地。

趙傳薪甚至懷疑,這其中有不少洋人貢獻的。

他猜的沒錯。

其實不分國籍,人都是慕強的。

就算只是個演員,給人感覺強大了也照樣能收穫來自於世界各地的粉絲,比如單骨龍和雙骨龍。

趙傳薪乃當今世界頭號猛人、硬漢界泥石流,在洋人中,他的粉絲有男人也有女人。

男人想效仿他變強,女人連他正面都沒見過的卻想要共度良宵的不在少數。

西方,包括沙俄在內,許多貴婦揚言只要趙傳薪願意,他可以隨便亂來任意施爲。

除此外,世界各地還颳起了古怪的流行風。

趙傳薪的穿衣打扮,成了流行風尚。

來來來,硬漢穿西裝不是像你這樣穿水光溜滑的絲綢緞面,要穿雙宮絲面料。

趙傳薪只是猜測,細節他一概不知。

他心想:得多搞些事情出來,信仰之力不能停。

以後會用到大量信仰之力的。

幸好舊神聖壇升級後,信仰之力量大管飽。

趙傳薪的路線,是從扎-蘭屯徑直向南,路過洮-南,穿過通-遼,要經過KLQQ,走過承-德,最後抵達京城。

風很大,大到影響了趙傳薪行進速度。

他以每小時170-220公里的速度前進,下午就有些受不了,從KLQQ穿山越嶺去了老姚頭家裡。

看見趙傳薪,老姚頭揉了揉眼睛。

“哈哈,爺們,你沒看錯就是我。”趙傳薪拎着兩條凍硬的大胖頭魚,兩隻狍子後腿,兩隻熊掌和兩瓶酒進門。

“俺孫子和俺大兒怎樣了?星遠他去了海拉爾嗎?”

這年頭信息不暢,寫封信十天半拉月能到都算是快的。

趙傳薪將東西放進屋裡說:“好得很,我還給你帶來幾張照片,你們看看。”

照片是喬治·林奇拍的,趙傳薪要求的。

狗東西近水樓臺先得月,咋也得讓他有所付出才行。

照片上是姚星遠吊着膀子,用另一條胳膊拖拽爬犁的照片,爬犁上坐着裹的厚實的姚冰。

“哎呀,豆包,俺大孫子……”老姚頭老淚縱橫。

然後才發現了他兒子受傷:“星遠的手臂怎麼了?”

“沒多大問題,路上遇見了毛子,捱了一槍。”

老姚頭嘴脣哆嗦:“可落下了殘疾?”

“額……”趙傳薪避重就輕:“算是因禍得福,開槍打他的人呢,是俄軍的少將,我替星遠訛了他一大筆銀子,你們全家去了吃喝不愁,連地也不用種了。回頭我給你們安排個營生,你們改做買賣好了。”

“這……”信息量太大,老姚頭一時間消化不能:“俺們除了種地啥也不會。”

“此事以後再說,總而言之,你們放心好了。等明日我離開,你們就可以全家都搬過去住,豆包總記掛着爺奶,不說我也知道。”

老姚頭一聽到大孫子就激動:“好好好,俺們去,都去……”

心裡長了草,怎麼割都割不掉。

趙傳薪陪他喝了點酒。

這次趙傳薪是真喝,但不多,就喝了兩盅。

他的酒量見長,兩盅下肚竟然不覺得醉,只是臉微微發燙,上頭啊。

火炕燒的熱烘烘的,趙傳薪挪到了最炕梢才覺得好受些。

翻開《舊神法典》。

【我用五萬金幣購買了溫控符文碎片,陸陸續續購買其它材料,最後手中僅剩下8394枚金幣603枚銀幣和259枚銅幣。】

【雖然沙漠皇帝的傀儡大軍沒再與我爲難,但我依舊不敢掉以輕心,輕易不會出去閒逛。】

【讓我苦惱的是,我一直沒打聽到兄妹、精靈斥候和工匠的消息。他們似乎躲起來了,躲的很徹底,連沙漠皇帝全城的眼睛都無法窺探到他們所在。】

【我只好在原有招牌下又立起一塊招牌,上面寫着:先鋒夥伴避風港。等他們看見就會知道我在這裡。】

趙傳薪:“……”

“我”在人品和道德上無可挑剔。

正直、勇敢、義氣……

不像趙傳薪,嘴巴損,還是老陰逼,脾氣暴躁嗜殺成性。

【沒想到的是,這塊招牌沒能引來我的同伴,卻引來許多符文之城的文藝青年。他們竟然在我爲我的夥伴設立的桌子上喝飲料讀書看報或者閒聊。當然,他們離開的時候,多半會出錢購買些小的玻璃製品。因爲我這裡不是窮人能來得起的,他們不差錢。】

【隔壁的避難者,這幾日膽子逐漸變大,他們已經敢於走出無聊的血汗銷贓窟,來我這裡坐坐,或者曬曬外面毒辣的太陽,以往他們都是非常討厭它的。】

【我讓一個避難者幫我盯着商鋪,我則去了隔壁血汗銷贓窟查看賈大師和黑色傀儡工匠的進度。】

【賈大師見到我,激動的說:主體已經完成,將你的頭盔交給我,我要拆除惡魔的預見,安裝在新頭盔上。完成這些,你就該兌現你的諾言,將我們帶離符文之城了。】

趙傳薪趕忙將頭盔傳送過去。

【用了大半天,賈大師和黑色傀儡工匠終於完成了軟金甲。軟金甲黑白顏色,和沙漠皇帝的混沌甲一致。原本我認爲也該稱它爲混沌甲,因爲顏色和原材料相同。】

【但賈大師對我說:不,我參與了沙漠皇帝的混沌甲製作,其內部動力使用最長的一條蟲絲長度可達二十米,不知用了多少歲月才能如此之長,並且裝置了八顆蔚藍水晶作能源。而軟金甲的內部動力蟲絲,都是從傀儡士兵的斷肢殘骸中取下的斷絲,僅用了三顆蔚藍水晶作能源。兩者不可同日而語,所以就叫軟金甲吧。】

老頭還挺倔的。

【賈大師說:這下你該送我們出城了吧?】

【我點點頭:跟我來吧,我已經爲你們在集市購買了巨甲蟲,供你們騎乘離開。賈大師,你要去哪裡?】

趙傳薪其實不太想讓賈大師離開,但又沒有藉口挽留,可別弄違約了再折壽百年不值當。

【賈大師想都不想說:去海市虛境,我有老朋友在那裡定居,我可以弄到進出的門票。】

進出還要門票?

【賈大師問我:無畏先鋒,你呢?你準備去哪裡?】

【我說:要留在符文之城等待我的同伴,這些年我疲於奔命,也想休息幾年,不如留在這裡。】

【賈大師點點頭:小心沙漠皇帝,他是個陰險的暴君,他尤其記仇。】

【我穿戴整齊,帶他們出門。】

【血汗銷贓窟裡的避難者光天化日集體出逃,引起符文之城居民圍觀。他們指指點點,卻不敢靠近,因爲擔心沙漠皇帝會來報復而被殃及池魚。】

【然而,直到我們走到符文之城的大門,傀儡士兵也只是安靜的目送我們出城,沙兵絲毫沒有阻攔的意思。】

【賈大師等人騎上巨甲蟲向東而去。】

【我則在城外裝滿了沙子往回趕。】

【在回商鋪的途中,經過城中下水道口的時候,我聽見下面有異動。我低頭看了一眼,見下面有一雙炯炯有神的大眼睛擡頭與我對視。】

【我震驚道:精靈斥候?】

【我沒想到,他們竟然一直藏在下水道中。】

【我拆掉下水道的鐵欄,將他們一一拉拽上來。】

【他們紛紛向我抱怨:我們躲在惡臭的下水道,而你竟然可以正大光明行走在符文之城?】

【我感覺到愧疚,這條下水道中也有我潑的髒水和便溺物。】

【我對他們說:放心吧,沙漠皇帝不敢再刁難我們了,他不敢的。】

【回到店鋪,我帶他們洗澡,換衣服,給了他們一筆金幣讓他們隨心所欲出去購物,彌補我心裡的愧疚。】

【當他們看到先鋒夥伴避風港的招牌後,他們就已經不再抱怨了。】

【我要在這裡休息,做生意。工匠要在這裡學習。兄妹向來和我同舟共濟。唯獨精靈斥候,在聽說向東走還有更加神秘的海市虛境後,便向我辭行,決定去那裡冒險。】

【我們傷感的分道揚鑣。】

送走所有人,該刷新體力,趙傳薪終於將軟金甲和黑色傀儡工匠等裝備傳送過來。

看着黑白紋路雜亂交織、但線條流暢的軟金甲,趙傳薪頓覺除了顏色難看了點外其餘完美。

軟金甲立在地上,看上去通體包裹,從頭到腳沒一處是外露的。

趙傳薪正猶豫該怎麼穿戴,星月操縱着黑色傀儡工匠攀爬到軟金甲脖子處,扭曲它多到誇張的關節圍在了上面,軟金甲自動從背後裂開。

趙傳薪驚奇的踮着腳走了進去,軟金甲閉合後脊,嚴絲合縫。

被換到了軟金甲上的惡魔的預見護目鏡上面出現一行字:我是星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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