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3章 我勸你慎言,否則人頭落地

不能怪趙傳薪好像瘋了一樣,非得去挑撥毛子的神經。

《辛丑條約》簽訂後,1861到1865年間的賠款債務,僅關稅就佔40%,海關幾乎成了列強的出納機關。

東清鐵路一年的貨物吞吐量數額巨大,潑天的富貴,趙傳薪豈能放過?

張壽增無言。

趙傳薪彷彿沒看見他臉上的爲難,拍拍他肩膀說:“努力啊鶴巖,我看好你。”

說完推門而出,沒入風雪當中。

趙傳薪沒有回山腰小屋,他套上了炎魔內衣保暖。

踩着縹緲之旅,趙傳薪越過了邊境。

因爲風雪緣故,路途可視度低,全靠智能陀螺儀感知提供方向。

趙傳薪能在廣袤的草原上記住路,全靠智能陀螺儀。

它雖然只有一里多地的感知範圍,但卻能記住經過的地形和路線。

東清鐵路是西伯利亞鐵路的支線,而東清鐵路全程呈丁字形,在長-春府向南屬於東清鐵路支線。

越過邊境,趙傳薪沿着西伯利亞鐵路走。

這條鐵路子在未來全部建成後,幾乎跨越地球周長的1/4里程。

這條鐵路給沙俄帶來了巨大的經濟效益,在火車的轟鳴聲中,荒無人煙的西伯利亞迅速繁榮,這幾十年從原本200多萬人口,已經增長到了800多萬。

人多,一座座城市便拔地而起,這個發展步伐,被國際上譽爲“美國速度”。

西伯利亞也成了沙俄主要的農牧業基地。

俄人主要食物中,穀物提供了75%熱量,畜牧食物佔11%,土豆提供8%,魚、蔬菜和水果提供6%。

因爲沙俄的穀物種植種類單一,天氣對穀物生產量有很大的影響,種植面積常年不變,所以產量忽高忽低。

在1891年的時候,沙俄出現過一次大饑荒。

後面十來年漸漸好轉,每年又可以出口到歐洲列國600到900萬噸的穀物。

而廣袤的西伯利亞,是這些出口糧食的主要產區。

西伯利亞鐵路,將糧食源源不斷的向西運輸。

趙傳薪沿着鐵路線一直走,下赤塔各個村莊和鎮子不斷掠過。

跑了一個多小時,終於到了個貨運場,趙傳薪看見了工人正在往列車車廂裝載圓木。

這是一列每節40噸載重的木材車,兩個車頭串聯,能拉二十節車廂。

趙傳薪到的時候,裝貨已經收尾。

緊隨其後是進貨場的馬拉棚車。

棚車是專門運糧的。

木材、煤炭和礦石等都有專門的貨位,糧食卻必須裝倉。

等木材車掛上車頭開走,趙傳薪溜進貨場,隨着棚車摸到了倉庫。

裡面滿滿當當全是小麥、黑麥。

趙傳薪直接將秘境裝滿,差不多75噸糧食,扭頭就走。

耗時1小時15分,抵達新巴爾-虎右翼南面,隨便找個鳥不拉屎的地方,打開《舊神法典》傳送來一座沙丘。

這幾天“我”都在趕路,趙傳薪延長了刷新進度,動輒就傳過來一座沙丘搞建築。

戴上泥抹子手套,以最快速度立起一座6米左右直徑、4米高的石塔,在高處開幾個通風口後,胡亂將糧食裝了進去,頂部封口。

全程在沙丘上作業,根本不管這石塔造的是否美觀,只要能立住就行。

順道又跑去了新巴爾-虎左翼,在南部的林區旁造了兩座石塔。

看看手錶,才九點半,趙傳薪踏着縹緲之旅再次越境。

老馬識途,輕車熟路。

找到之前那貨站,又搬了70噸糧食回來,幾乎將貨站糧食清空。

無論是口袋科技還是秘境空間,主要材料是深海沉積物。

不可能像房子那樣,想打造什麼形狀就是什麼形狀。經過趙傳薪擴充,秘境容積大致在130立方米左右,但形狀不圓不方,極不規則。

除了必要攜帶的武器,70噸糧食的裝載能力已經相當驚人。

運了兩趟,趙傳薪也有些疲憊,回到山腰小屋倒頭就睡。

……

第二天,張壽增帶人去滿-洲裡和吳薩締談判。

只是這次不光吳薩締一個,他還帶着另外幾人。

吳薩締給張壽增介紹:“這位是普提洛夫少將,這位是勘界委員儒達諾夫,這位先生是東清鐵路公司總辦霍爾瓦特,這位先生是副總辦達涅爾。此次會談,由我們五人代表俄國共同做出決定。”

張壽增吃了一驚。

這幾位可都是重量級選手。

恐怕,要不是趙傳薪橫空出世,他肯定沒機會見到這幾位。

不但如此,又有人推門而入。

張壽增擡頭張望,見來人竟然是呼倫兵備道的道員宋小濂,身後跟着墾務局的黃仕福。

他滿腦子問號,爲何將這二位叫來?反正不是他叫的。

吳薩締笑着說:“這兩位,我就不必多作介紹,想來張總辦很熟悉。”

張壽增趕忙起身行下屬禮。

宋小濂黑着臉沒說話。

黃仕福瞪了張壽增一眼:好你個吃裡扒外的狗東西,現在是不是和趙傳薪穿一條褲子了?

張壽增只是苦笑。

衆人落座。

吳薩締開門見山:“張總辦所言,臚濱府在滿-洲裡設卡收取關稅,恕我們不敢苟同。”

自從昨夜趙傳薪和他嘮了幾句後,張壽增就明白趙傳薪的態度了。

他一點不溫文爾雅,針尖對麥芒開口:“爲何不敢苟同?關稅本該我國自主,設卡收稅不是應當應分的嗎?”

吳薩締輕咳一聲:“貴國貪污現象橫行,知道嗎,英國人掌管貴國海關,是貴廷唯一沒有滋生貪腐的海關,竟然是大清最清正廉潔的一個部門,實在令人匪夷所思。若是將滿-洲裡交給了你們,不但會滋生腐敗,腐敗也會妨礙我們的貿易。”

清廷官員收多少稅,交朝廷多少稅,或者說交不交是要看心情的。結果讓英國人掌管,英國人除了抵債部分,如數全部上交。曾國藩當時見了,覺得很震撼。

張壽增看了一眼宋小濂,宋小濂臉上閃過一絲怒氣。

怒氣並非對他來的,而是吳薩締。

任誰聽到這麼一番言論,估計都會氣冒煙吧。

宋小濂開口:“吳薩締先生此言差矣。關稅本就該由本國掌管,更何況厘金的加收,極大妨礙我朝商業發展……”

所謂厘金,是列強專門爲華人加設的一種稅。也就是說,進口只需要交關稅,但出口卻額外再加稅,針對的就是中國商人。

他話沒說完,就被普提洛夫無禮打斷:“請伱先等等,關於關稅設卡的事情,我們只和臚濱府談。”

宋小濂被懟,氣的臉色黑如鍋底。

但還真沒底氣反駁。

海關關稅主權能不能收回,和俄人也談不着。

現在趙傳薪的事他也管不着了。

張壽增壓力很大,忽然摸了摸兜,那裡裝着一包昨晚上從姚佳那硬搶來的煙。

點上一根菸,他不會抽,嗆的直咳嗽,但忍着沒有掐滅。

咳嗽完他說:“別處不敢說,但臚濱府的關稅部門,定然不會滋生貪腐,因爲沒人敢伸這個手。”

其實海關稅權在此時並非絕對收不回來,曾經英國駐華公使威妥瑪主動要求清政府自己接管海關,卻遭到了清政府的堅決否定。

因爲知道自己人什麼德性。

譬如赫德離職,距離當初最早時期,海關關稅稅收比1861年翻了6倍,要換成是清廷的官員,怕是這個數字永遠都不會變,只要能交差就行,偶爾說不定還會少一些。

可是到了下個紀元,想收回稅權還沒那麼容易了,費了老鼻子勁,最後也只撤銷了厘金。

吳薩締前幾次和張壽增談話,他制定了一個策略:以柔克剛。

他笑了笑,搖頭說:“不行,我們不能冒這個險。”

張壽增也搖頭:“知府大人有言,陸關關稅必須收回。”

吳薩締臉色一滯,上次張壽增還要顧及顏面,顧及沙俄的威懾,這次卻意外的強硬。

宋小濂和黃仕福也驚訝的看了張壽增一眼,覺得張壽增變了,已經不是從前的他了。

但吳薩締還是保持了微笑:“貴廷之前只有海關關稅,陸關只有常關,收取陸關關稅沒有先例。”

張壽增寸步不讓:“目前滿-洲裡爲你們俄人把持,除了牲畜和皮毛貿易外,我們連常關也收不到。即便陸關應比海關收稅更少些,這個稅金多寡可由我們兩國商議,卻不能由你們一言決定。況且,朝廷有旨,臚濱府爲自治,有權決定治下稅收問題。”

他也學會了將“自治”掛在嘴邊。

這時候,普提洛夫插嘴說:“張總辦言辭犀利,就不怕鬧出外交糾紛嗎?”

說着,普提洛夫惡狠狠的盯着張壽增看。

張壽增是文人,不是武夫。

但他這次竟然沒怕,也是重重地將沒抽幾口的菸頭按滅在菸灰缸裡,毫無懼意的與普提洛夫對視:“不怕!”

張壽增心說:趙傳薪是殺人魔王,我有時候都敢頂撞他,你算老幾啊?

焯!

宋小濂、黃仕福、吳薩締等人全都震驚了。

短短時日,所有和趙傳薪接觸過的人都好像變了個人。

五翼總管以最快速度和趙傳薪穿一條褲子,吳薩締想離間?不成!宋小濂想指揮?不成!

現在連清廷送來掣肘趙傳薪的張壽增,不但和趙傳薪站一條戰線,膽子竟然還變大了。

普提洛夫聞言,鼻子好懸氣歪了。

吳薩締臉上終於青紅不定,可旋即又笑了:“此事事關重大,我們從長計議。現在再說說勘界問題。”

宋小濂和黃仕福如釋重負。真怕雙方當場剛起來,畢竟那個普提洛夫看着也不好惹的樣子。

霍爾瓦特語氣沉重:“趙傳薪殺了我國數百個鐵路護衛隊,最近又擅自挪動鄂博,豎界碑,如此咄咄逼人,是何用意?”

普提洛夫強硬的說:“我得了皇帝授意,事有不諧,我們不惜發動戰爭解決爭端,反正在過去的歲月裡,戰爭通常是解決爭端的最有效手段。”

宋小濂不等張壽增說話,率先開口:“萬事有理則行,無理寸步難行,我們今日談判,就是爲了解決爭端,不必付諸武力。”

可張壽增被普提洛夫的強硬的語氣搞的火大,他雙手按着桌子說:“那麼咱們就說說看勘界的問題。”

沙俄的勘界委員儒達諾夫上場:“第63號鄂博阿巴-哈依圖界點的位置要重新確定,因爲向西南流入呼倫湖是額爾古納河,而呼倫湖是額爾古納河的河源,所以理應都是我國土地。並且,趙傳薪擅自挪動的界碑,必須拆除。”

張壽增氣笑了。

他和姚佳可是天天看地圖,日日看地圖,對這裡每一寸土地瞭若指掌。

這貨可不光光是要將界碑拆除,甚至還要反咬一口,得寸進尺想要多佔上千平方公里土地。

他冷笑說:“你說的是達蘭鄂羅木河,並非額爾古納河。呼倫湖也不是額爾古納河的河源。界碑挪不挪先不說,你這話要是被我們知府聽見了,當場就會人頭落地,儒達諾夫先生,話不可亂說,我勸你慎言!”

儒達諾夫:“……”

宋小濂和黃仕福覺得張壽增是瘋了。

啥時候咱們也能威脅沙俄了?

大半天的扯皮無果。

當張壽增出門時,看着已經晴朗的天空,深深吸了一口氣。

宋小濂二人也出了門。

張壽增笑了笑:“宋大人,要不要去臚濱府坐坐?”

“……”宋小濂咬牙切齒:“就不去了,難道去看趙傳薪如何魚肉百姓嗎?”

“魚肉百姓?”張壽增愣了一下,旋即看向了黃仕福。

黃仕福尷尬一笑,卻不能插嘴。

張壽增淡淡道:“宋大人可親眼看見趙知府魚肉百姓?”

“最近到處都是官貨票,是他發的吧?那還不是魚肉百姓嗎?”宋小濂有些生氣的說。

在他看來,這定是趙傳薪研究出的新的盤剝百姓的厘金雜稅方式。

張壽增剛想說話,就忽然聽見身後傳來一排排槍聲。

黃仕福身體一抖。

有人甚至還被嚇得落馬。

一些看熱鬧的俄人指指點點,在旁恥笑。

只有張壽增臉色冷然,啐了一口:“啊……tui!麻辣個幣的,竟然鳴槍恫嚇?以爲我們臚濱府的人是嚇大的嗎?我看這幾個人是在找死!”

黃仕福:“……”

……

趙傳薪醒的很早,分別跑了一趟新巴-爾虎左右翼,命車和札和波迪格日勒派人看着糧倉。

早在光緒二十九年,東清鐵路通車,沙俄就在海拉爾的嶺東到嶺西之間建了十餘座火車站。

自從趙傳薪上任,並將海拉爾地區鐵路護衛隊驅逐,沙俄就開始有意無意的朝這十座火車站增兵,從扎-蘭屯開始,一直到牙-克石。

趙傳薪此前沒空去看,今天一溜達,發現這段鐵路的護路隊密集的嚇人。

縹緲之旅最厲害的還不是平地疾馳,最厲害的是爬坡能力超強。

以往上山爬坡他踩不住板子,所以儘量挑平地跑。

如今有了沙漠之根,再陡峭的地方,雙腳也能牢牢盤住縹緲旅者,翻山越嶺如履平地。

他勘察了鐵路沿線左右的山嶺,一整天沒回臚濱府,在附近轉悠尋找貨場。

一列從東邊來的火車,途徑阿勃紐爾站的時候,從載貨的車廂上下來一列士兵,聯合其餘俄兵一起將一個個箱子擡出。

有軍官前來,掀開箱子檢查,旁邊士兵畢恭畢敬等待。

在俄國,普通步兵軍餉少的可憐,地位更是低微到被踩在土裡。

見到軍官,他們嚴守等級,要表現出充足的尊重。他們不得乘坐公共交通工具,除非特殊情況,比如此時。他們不得進入劇院看戲,否則會被驅逐辱罵。

這種情況已經持續了上百年。

軍官掀開木頭箱子,吃力的從裡面拎出一把俄式馬克沁,也就是M1905重機槍,仔細檢查後,這才擺擺手。

一羣士兵趕忙合上蓋子,開始往下搬運箱子。

日俄戰爭中,日本人用“肉-彈戰術”猛攻時,在南山就遭遇了沙俄的M1905機槍。這把槍狠狠地教育了小鬼子,讓他們付出了4000多性命纔在沙俄彈盡糧絕後攻打上高地。

一共有12箱,每箱只有一挺俄式馬克沁,因爲除了淨槍外,還有帶輪槍架、防彈盾。

加一起得60多公斤,兩個人擡着走遠路也要齜牙咧嘴。

爲何僅有12挺?

不能怪他們吝嗇,從1905到1918年,他們總共也才生產了生產37345挺,這還要算上一戰時期消耗的。

一個步兵團,標準配備8挺俄式馬克沁。

現在僅在一個小站就卸了12挺,已經是超規格裝備了。

可見,他們現在就是在備戰。

卸完了俄式馬克沁,接下來卸的箱子,軍官打開後,見裡面是成批的彈橋。

彈橋是快速給步槍裝彈的一個小夾子,上面卡5發子彈,能直接把子彈按進槍中。

如果一個士兵配備一個彈橋,通常先將一彈橋子彈壓入膛中,然後再將彈橋填滿,戰鬥時打完膛內子彈,直接將彈橋子彈壓進去,就能實現快速裝填。

彈夾其實就是複雜化的彈橋,後來還發明瞭專門給彈夾快速裝彈的壓彈器。

否則裝彈是一件苦差事,趙傳薪最討厭裝彈,開槍一時爽,壓彈火葬場。

一般來講,是不會給士兵配備太多彈橋的。

但以眼前這些彈橋來算,恐怕這個小站內士兵每個人都要裝備四五個彈橋。

然後是一批嶄新的1891莫辛納甘,也就是水連珠。

最後是一批1895式納甘轉輪,也是趙傳薪的常用槍,綽號七星子。

但趙傳薪用的單動型號,有6發也有7發。

納甘轉輪有好幾種改動版本。

當初沙俄的官員,全世界招標研發一種成本低、重量輕、威力大到在25-30米距離能打死馬、裝彈量要比同時期的轉輪多……

各大軍火商拿到招標書一看,恁麻辣個幣的,狗日的沙俄貪官污吏,這不是爲難人麼?多半人轉頭就走,讓毛子自個兒玩去吧。

八十歲姜太公釣魚,向來不怕沒人上鉤。

面對一大堆奇葩要求,比利時納甘兄弟迎難而上。

威力大,意味着後坐力大,槍太輕就吼不住。

子彈多,意味着口徑小,口徑小意味着威力小。

而沙俄最開始還要求用威力小的黑火藥,因爲廉價。

結果哥倆就在氣密性上下了功夫,研發出的納甘轉輪,口徑小威力大,比正常六發轉輪多一發,因爲氣密性好還具備微聲效果。子彈也特殊,彈頭完全裝進彈殼內,上面還要收成錐口,能最大限度發揮發射氣體的壓力。

這絕對不是一般人能想的出來的,在此時具備劃時代的意義。

許多人覺得這種消音是傳播不遠,不是聲音小,那純粹扯犢子,其實就是聲音小,全世界聲音最小,在此時沒有之一。

偏偏威力奇大,初速度卻比別的槍快很多。

節約了各種成本,那麼售價呢?

比以複雜昂貴出名的鏡面匣子,只便宜了10盧布,只能說貴到除了毛子自己基本賣不出去。

等槍支彈藥等設備都檢查完了,將所有貨物卸下,列車這才啓動。

他們將這些武器運到了兵營的倉庫。

到了鬥矬子站,又卸下許多槍。

從西向東,從海拉爾到扎-蘭屯,卸掉的武器逐漸減少。

即是說,越靠近海拉爾卸的武器越多。

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這是在針對誰呢!

雪倒是停了,溫度很低,呼吸時能哈出一大團霧氣。

晚上,鬥矬子站。

俄兵穿着大衣,巴什利克帽兜遮住腦袋,順便將脖子也圍住,裡面還要戴着個別着雙鷹徽章黑色羔羊毛沙普卡帽,大衣的袖口特別長,放下來能遮住雙手,閃亮的高腰皮靴,橙黃的彈帶,水壺,單間揹包一應俱全。

這樣一排穿着冬裝的士兵,在軍營前巡邏而過。

地上積雪不多,因爲很多白天已經化了。

隱約能聽見微弱的嘎吱嘎吱聲,卻不見人影。

臨時軍火庫,就是個黏土和石頭建的普通民房。

前面有士兵看守。

兩個俄兵正在抽菸,菸頭在黑夜裡明滅不定。

一人說:“要是有酒就好了。”

另一人說:“就那麼點餉銀,早就花光了,還想着天天能喝酒嗎?”

“哎,等我回到老家種地,或許比我扛槍賺的更多。”

“那是你沒趕上好時候,我曾經可是去搶那些牧民的牛羊,光是皮貨就賣了15盧布。”

“聽說又要打仗了,那個新來的清朝官兒,聽說他在和我們作對?我聽我在勘界委員會中的遠房親戚說,皇帝已經下令普提洛夫少將做好了戰爭的準備。”

“呵呵,很好,那我們又要發一筆橫財了,我看阿勃紐爾站那邊的索倫人,他們各個都是好獵手,家裡藏了不少好皮子,還有老虎皮子哩。”

“希望到時候你能指點我該怎麼做,讓我手頭也寬裕一些。”

“好,你跟在我身後就行。”

臨時軍火庫的後面,窗戶悄無聲息的被割開並憑空消失,凜冽寒風灌進屋裡,前面的士兵對此一無所知……

第65章 不急,你們先走第61章 要上架了第958章 八嘎,他是迷路了嗎第482章 就是費大堂經理第119章 你不出聲我都把你忘了第13章 這還是老實木訥的高祖麼第445章 完全預判不了走位的男人第17章 悔不當初買體力藥劑第305章 打幌子作惡第633章 在下尼古拉特斯拉第516章 大魚第57章我和你們一起祭祖好了第575章 單槍匹馬面不改色第49章 搞不好會被氣死第194章 只發揮了九成九實力第551章 登報?滿足你的要求第565章 幾十年後再取畫第359章 多事之秋第961章 一腦瓜崩彈死你第54章 你自己負責第82章 原來是嚇唬人啊第81章 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溼鞋第189章 駑馬也有春天第415章 陳宜庚必須死第312章 讓他傾家蕩產第325章 趙先生,神了第537章 抗清名將慈禧第541章 特大偷運軍火案第678章 別笑,跟旱獺成精似的第84章 欣然接受撿漏任務第322章 情調麼?這個俺懂第442章 我失去的我一定要拿回來第344章 師孃第410章 鄙人有召必應第1086章 亂起來第9章 也不過是個孩子第137章 一個承擔所有罪名的道士第215章 幹翻列強第905章 傳薪叔武力值100第724章 黃豬,跪下道歉第277章 地276章 我們寺廟沒尼姑第36章 一重纏是一重關第26章 這該死的魅力第15章 發現真相的我眼淚流下來第376章 香味時速四十邁第871章 難道本知府也是天才第384章 生理上的尊重第435章 繼續,漲漲漲第650章 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第623章 嘿,大家看這裡第878章 趙傳薪須得給本官幾分薄面第899章 半瓶可樂都要再榨出沫子第854章 不是你的你嚷嚷啥第129章 咋感覺罵的就是我呢第505章 我已勝造上萬級浮屠第785章 叔父,大喜第61章 要上架了第375章 這才叫專業第191章 可以稱我爲燒炭工第632章 割地賠款第918章 夢想成真的威廉明娜第457章 槍來第545章 被勝利衝昏了頭腦第18章 走的很安詳第478章 瘋子和瘋子第895章 有趣的靈魂一敢再敢,戰第748章 今日一課,如何殺鬼子第641章 溫茶沉戰艦第152章 幫我賺錢,否則打死你第1057章 磯谷廉介腦瓜子嗡嗡地第404章 老夫康有爲第602章 佛祖穿腸過酒肉心中留第167章 你這人就是太沖動了第775章 你好像讓h皮子給迷了第347章 埋伏第721章 鬼神之工第575章 單槍匹馬面不改色第870章 殘血滿圖跑,無名第598章 金牌解說趙傳薪第527章 在下三歲起搖骰子第218章 電影名我都想好了第14章 幹就完了第153章 當時應該是認真的第487章 全才趙傳薪第845章 我身心受傷,你們要賠償第225章 今天,你一點紅了嗎第629章 玄天五色劍旗第954章 過年第1003章 嘎嘎亂殺第293章 才子和花姐到來第1001章 充好漢楊桑阿第822章 遊錯岸了,下輩子注意第612章 區區這種小事都要和貧僧計較第783章 凶神惡煞當如是第201章 我腿腳不好第426章 智能陀螺儀第438章 鬼神莫測,原來你是幕後惡龍第240章 千萬別死,讓我重殺一次第313章 旅途第677章 種田上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