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天際,仍舊有銀色的“雲層”,搞不清那究竟是什麼。
但對星空之根的衝擊波,卻停了下來。
趙傳薪一點都沒有想去通古斯河那探究真相的意思。
在爆炸處,森林或許正燃起熊熊烈火,到處都是燒焦的動物屍體。
天災面前,人力渺小,實在沒什麼好看的。
要是有人告訴趙傳薪哪裡鬧鬼,趙傳薪肯定要去湊熱鬧,因爲那是可抗因素。
所以,他邁回哨塔,將下身穿齊,赤着上身下了高塔。
“好了,該你倆上去了。”
白羊和鍋貼兒對視一眼,繞着趙傳薪爬石梯拾階而上。
走了幾步,白羊忽然回身:“掌櫃,若是有敵人來犯,該如何示警?”
他們可沒有趙傳薪“千里傳音”的本事。
原本白羊秉着出工不出力的態度,可趙傳薪將李老垛挫骨揚灰在前,今日顯“神蹟”在後,讓白羊改變了態度。
“等我造一口鐘掛上。”趙傳薪叼着煙說。
白羊就上去了。
本傑明·戈德伯格好奇:“師父,你剛纔嘎哈呢?”
“爲師吸收太陽精華,煉虛合道。”
本傑明·戈德伯格眼睛一亮:“那豈不是還差一步合道成聖,便能超凡入聖,萬劫不滅?”
“非也非也。”趙傳薪將牛仔帽扣頭上:“煉虛合道後,就要入凡塵,殺人放火,遊手好閒,搞搞小鬼子和沙俄間諜,吃吃涼州的三套車什麼的。”
“……”
俗不可耐。
趙傳薪問他:“待會兒爲師要去涼州城,你去不去?”
這麼久未見,還尋思和徒弟談談心呢。
“俺一夜未睡,還是睡一覺吧。”
“行。”趙傳薪警告他說:“別偷着跑了,會影響伱身高。”
“師父爲何?”
“因爲爲師會打斷你的腿。”
“……”
往回溜達的時候,趙傳薪發現本傑明·戈德伯格不看曼妙充滿異域風情的古麗扎爾,反而頻頻朝做扦插活計的年長的頗有姿色的婦人那邊偷瞧。
趙傳薪詫異。
天上飛已經跑偏了一個劉艾,現在連本傑明·戈德伯格的喜好也這麼“不俗”了呢?
他咳嗽一聲,故作嚴肅問:“此次旅程,最大感受是什麼呀?”
本傑明·戈德伯格瞄着那邊彎腰、屁股對着這邊的婦人,下意識道:“最大感受到的是拉姆的胸懷,最小的是拉姆的……額,沒有最小的。”
沃特的法克?
趙傳薪問:“拉姆是誰?”
本傑明·戈德伯格收回目光,期期艾艾:“沒,沒誰。”
趙傳薪心下疑惑,但沒刨根問底。
他從褲兜裡掏出一張紙。
紙上只記錄了一個人名——何慧貞。
徐世昌通過李光宗,給趙傳薪出了個難題。
他只給出了一個人名,就想讓趙傳薪揪出一連串日本間諜。
開局一個名,其餘全靠在涼州境內挖呀挖呀挖。
趙傳薪去了一趟大牢,找到了李飛虎,經李飛虎結識了齊振鷺,可謂是一箭三四五六七雕。
齊振鷺離開之前,趙傳薪私下裡讓他打探這個叫做何慧貞的名字。
天上飛的刀客和百姓,殺一殺,嚇一嚇,已然沒人敢造次。
趙傳薪可以放手去做些事了。
要知道,天上飛的防禦力量,還以冷兵器爲主呢,這可不行。
聽趙傳薪要去涼州,古麗扎爾倒是想跟着,但不好意思開口。
她就說:“趙信,你能幫我買一支筆回來嗎?我給你錢。”
說着,掏出了兩角小洋。她期待趙傳薪會說:帶你一起去。
趙傳薪卻一把奪過:“沒問題。”
古麗扎爾:“……”
本傑明·戈德伯格趁古麗扎爾愣神之際,小聲吐槽:“師父,這是小師孃?這不是老牛吃嫩草嗎?買支筆還要小師孃出錢?”
趙傳薪不解釋,大手一揮:“爲師是那種大手大腳的人嗎?爲師就這麼跟你說吧,路過的蒼蠅,都得被我卸條腿下來!”
本傑明·戈德伯格:“……”
他睡過的……不,是把他睡了的女人,他都要幫着揚名,擴大羊羣,才能心安的離開。師父臉皮咋就那麼厚呢?
趙傳薪跑到人工海子旁石雕蚣蝮前,拿出了玻璃瓶。
幾個跟着大人幹活、渴了的孩子正俯身在此喝水。
其實工地那邊有個水缸,但這羣孩子就喜歡來這裡喝,因爲那石雕蚣蝮腹內有條管道,暗藏其中,通往蚣蝮的口中,向外不斷流淌。
管道連接暗河井,下面有水泵晝夜不停的汲水。
蚣蝮,又名避水獸,它就那麼趴在海子邊的石墩上栩栩如生。
等他們喝完了,趙傳薪才用玻璃瓶接滿了水,留在路上喝。
等送回秘境的時候,趙傳薪纔想起一事。
他取出口袋科技:“此乃師門秘寶,今傳授與你,須得萬分小心珍藏。等有天你油盡燈枯,爲師要收回來的。”
本傑明·戈德伯格接過口袋科技,左瞧右看:“師父,這要如何操作?”
明燈花和迷魂燈,都是有咒語的。
趙傳薪擺擺手,踏上了縹緲旅者,聲音飄蕩在風中:“傻瓜式操作,往裡掏就完了……”
本傑明·戈德伯格好奇的將胳膊伸進口袋。
我焯……
整條胳膊納入,口袋還是那麼大,但他沒摸到底。
本傑明·戈德伯格眨眨眼,將胳膊縮了回來,打量一番,又伸了進去。
他將迷魂燈、一盒火柴、一把梳子、一塊綠松石全都裝了進去。
然後低頭看了看,陽光下依舊黑漆漆的什麼都看不到。
他倒轉口袋,倒了倒,什麼都沒出來。
他伸手進去,想要拿火柴,就摸到了火柴;想要拿迷魂燈,就摸到了迷魂燈……
“這才叫寶貝,入了師門這麼久,師父才傳給俺,真摳呀……”本傑明·戈德伯格自言自語。
古麗扎爾見趙傳薪離開,好奇的走過來問:“你是趙信的徒弟?”
“額……小師孃。”
古麗扎爾大眼睛轉了轉:“嘻嘻,你叫本傑明對嗎?看你如此聰明伶俐,我送你一頭羊當見面禮。”
都叫師孃了,還能不給見面禮嗎?
“哦。”本傑明·戈德伯格大失所望,淡淡道:“小師孃真大方。”
他跟着拉姆吃了太多羊肉,吃膩了。
古麗扎爾問:“本傑明,你行數千里路,如何賺錢養活自己?”
“我給人瞧病。”
“你懂醫?哦,也難怪,趙信就懂得治病療傷。”
“呵呵,我就治一種病——花柳。”
“爲何?”古麗扎爾根本不知道花柳是什麼病。
“因爲我有特效藥——青黴素!”
有迷魂燈,有原材料,他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他不但養活了自己,甚至還完成原始資金積累,在藏地又倒賣毛皮和牛羊。在他臥室,還藏着賺來的一大筆錢哩!
……
趙傳薪沒有直接去齊家,而是去了馬合盛茶號外的小瓦當,找到端茶送水的小廝低聲道:“地振高岡,一派西山千古秀!”
小廝虎軀一震:“門朝海子,三合,合,什麼水流。”
趙傳薪上去就一巴掌:“他媽的啥也不是,暗號都記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