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這是碰上斧頭幫了
五天後,山海關。
杜立三的小弟吳文樂給關隘的將官塞了錢,然後滿臉得意的回來說:“山海關的副都統是咱們的人。”
以防萬一,趙傳薪把所有人的步槍都收了起來,僅留衣服遮蓋起來的手槍。
他發現,就算其他百姓,那些官兵也沒有搜身,隨意的就放行了。
衆人騎馬過了關,都是鬆口氣。
吳文樂抱拳說:“趙隊長,此行就只能送到這裡了。”
趙傳薪也拱拱手:“多謝一路照應,幫我給你家大當家的帶個謝。”
還真多虧了此人,不然一路上多走彎路不說,可能也會平添許多麻煩。
辭別了吳文樂,趙傳薪沒急着走,看到路邊有賣簸箕的,就隨手買了一些,還買了幾副扁擔。
看見有賣柿子餅的,同樣也買了些。
就這麼隨走隨買。
高麗終於忍不住問:“傳薪,買這些作甚?路上吃用麼?”
趙傳薪在一處賣二手衣裳的攤子前駐足,買就衣裳叫“驗衣”,窮人家一般不會做新衣服,都是賣舊了的穿。
他隨口道:“爲之後的行動做準備。”
說着,挑挑揀揀的按照大家的身材買了幾套舊衣服。
幾乎在沒在這停留,徑直趕往京城。
這一路趙傳薪真正見識到了清末的末世景象,河北地帶不像東北那樣土地肥沃,掐一把土好似能攥出油來。
百姓普遍吃不飽穿不暖,趙傳薪看到的百姓就沒一個不是瘦的皮包骨的。
有的壯年推着獨輪車,趙傳薪都懷疑他那細胳膊細腿能不能被一大車貨物給壓斷了。
他也看到戴着很大帽檐的奇裝異服風的旗人子弟,數百年了,他們依然用胳膊架着鷹,驕傲的像自己真就是貴族一樣。
他們也瘦的皮包骨,趙傳薪覺得那是抽大煙抽的。
忽然,趙傳薪就想唱一首歌。
“昏睡百年,國人漸已醒……歷來強盜要侵入,最終必送命。萬里長城永不倒……”
他唱的聲音很小,只有身邊的李光宗和高麗聽見了。
高麗問:“這是什麼話?聽不懂。”
李光宗說:“調子倒有些振聾發聵……”
恰逢有一洋人夫婦拎着皮箱路過,好奇的打量這一行精氣神格外足的人。
趙傳薪呸了一口:“你們看啥看?沒看過長的帥,歌唱的好的人麼?”
一口唾沫,吐到了洋人婦女的衣襬上。
那洋人大怒,掀開帽子就想發作。
高麗取出馬鞭,一鞭子抽了過去,洋人臉頰登時多出一道紅印。
高麗冷聲道:“敢多話,今天宰了你!”
可能是被趙傳薪帶的節奏,保險隊的人瞅見洋人就來氣。
洋人敢怒不敢言。
事實上,此時在國內的洋人、官府和百姓是這樣的:官府怕洋人,洋人怕百姓,百姓怕官府。
洋人爲啥怕百姓?
鬧義和拳的時候可沒少殺洋人,不管是當兵的還是來華的普通洋人。有許多當土匪的,也敢綁洋票勒索錢財。
所以洋人一般受了氣,就去找衙門。衙門就來找百姓的晦氣。
那洋婆子見狀,趕忙拉了拉男的,讓他不要說話。
雖然此時趙傳薪把大家的步槍都收了,但看他們腰後的形狀,顯然是有武器的。
趙傳薪很滿意,覺得自己這纔有了幾分地主老財土豪劣紳纔有的氣勢。
洋人算個蛋。
可沒多久,麻煩就上門了。
一隊衙門的人,一半拎着槍一半扛着長槍小跑了過來。
趙傳薪一看,後面遠遠還吊着那倆洋人夫婦。
二話不說,將步槍從秘境吊墜裡取出,挨着丟給大夥。
衆人都不下馬,直接在馬上拉栓瞄準。
趙傳薪直接就開槍了,砰!
一個衙門的兵丁腳下泥土翻飛,腳步一頓,閃的他往前一撲,倒在了地上。
“哪裡來的哪裡給我滾回去,再敢向前一步,格殺勿論!”
高麗大聲喊道。
這羣兵丁本來還想取槍,聞言左右面面相覷,片刻真聽話,直接轉身滾了。
趙傳薪眯起了眼睛,對準更遠處的洋人腦袋上的帽子開了一槍。
這麼遠的距離他也沒把握能準確擊中,如果打不中帽子,那這洋人就得死在這。
結果,老天爺可能也憐憫那洋人,這一槍打中了。
洋人帽子被掀飛。
那羣兵丁一看,跑的更快了。
李光宗小聲問:“先生,這真的沒問題麼?”
趙傳薪擺擺手:“沒啥大問題,大不了走一路打一路,還能攢點武器彈藥,回頭送一批給那羣綹子當人情,權當是提前革命了。”
若說現在國內的各方勢力武力排行,洋人正規軍大於還沒完全成型的北洋六鎮,北洋六鎮遠遠大於普通的兵。
連日俄正規軍趙傳薪都不怕,哪裡在乎這些廢物一樣的清廷兵丁?
李光宗覺得不穩妥:“是不是太高調了?”
“怕個啥?”趙傳薪啐一口唾沫:“沒有監控,沒有汽車,他們能耐我何?”
出了東三省,趙傳薪有種猛虎出籠的快感。
果然,那羣兵丁滾回去之後將此事一上報,上官倒是比較重視,可兵馬一到,連跟毛都沒找到。
趙傳薪等人找了一家高牆大院的旅店住下。
一進院子,就聽到裡面大呼小叫的在賭錢。
見趙傳薪他們一行人進來,呼喝的聲音爲之一滯,旋即又熱鬧起來。
李光宗掏錢:“找最好的房間,兩人一間,有什麼好的吃的,給我們先準備一桌。”
院子裡全是大包小裹的,唯獨趙傳薪一行人兩手空空,什麼都沒有。
因爲大包的行李都在趙傳薪那裡了。
到了客棧,趙傳薪裝模作樣的從袋子裡往外掏東西:“那,伱們的牙刷,牙缸,毛巾,肥皂,趕緊洗洗,都快臭了。”
他通常不會直接用秘境吊墜取放物品,都弄個袋子裝裝樣子。因爲以前他就是這般變戲法的拿東西,大家都習慣了。
大法師麼,肯定會些法術的。
吃完飯的時候,趙傳薪自己弄了一盤涼拌雞胸絲。
旁邊有一桌人見了,就對老闆說:“給我們也弄一盤冷盤,下酒吃。”
老闆是個戴着圓帽的胖老頭,穿着的皮襖子油光鋥亮。
這會兒流行這樣油光鋥亮的穿着,顯貴氣,說明不差錢。窮人哪來這麼多油水?
穿太乾淨了,容易遭人笑話。
老頭樂呵呵的解釋說:“這是客人自己帶的。”
那個辮子盤腦袋上的漢子就拍了拍桌子,朝趙傳薪努努嘴:“兀那漢子,把冷盤賣給我吧,看着怪饞人的。”
這漢子趙傳薪有印象,之前賭錢的就有他,最能咋呼了。
“五十兩銀子,你掏錢吧。”
趙傳薪頭也不擡的說。
那漢子臉色一變:“好你個小白臉,找茬是吧?”
他們也有八九人,自是不會被趙傳薪這邊的人數嚇到。
高麗陰冷的目光瞥了他一眼,冷聲道:“再多嘴,讓你說不了話!”
那漢子張嘴就來:“我他媽……”
話說一半,一把斧子飛了過來。
斧子直接卡在漢子的下巴上!
那漢子想嚎叫都張不開嘴,老慘了。
他同夥先是一呆,旋即抄板凳的抄板凳,拎罐子的拎罐子。
而再看那頭,好傢伙,一羣人霍然起身,各個往背後一抄,手裡都多了一把手斧。斧刃寒光閃閃,斧把油亮亮的,不懷好意的盯着他們看。
一羣人慢慢把手裡的東西都放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