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岸驅車去了麗城那家最有特色的飯店,他記得上次他帶百合到這家飯店,她吃得特別開心。
到了飯店,左岸和小溪的氣質頓時吸引了大堂裡許多用餐人的目光,彷彿他們的到來,讓這家飯店頓時“蓬蓽生輝”了般。
服務員一見左岸,就知道他是麗城最近的名人,前幾天,他那盛大的婚禮和他曾於楚可媚的戀情,在麗城傳得沸沸揚揚。
此刻,服務員一見他,高興得簡直像見了明星一樣。幸好那天報紙上刊登的百合都是側影,模模糊糊的,所以,小溪沒有引起那個服務員的格外注意。只是她那天生麗質,和一副飽讀詩書的樣子,讓她看起來特別光彩照人,特別的出衆。儘管她的眉宇間有絲絲的哀愁,但也依然讓那些吃客驚爲天人。
服務員把左岸和小溪帶到了雅間裡,笑容可掬的拿出菜單遞給左岸:“左總,請你點菜吧!”
左岸不由詫異的看了兩眼服務員,他沒有想到,他居然這麼出名,連這個餐廳的服務員都認識他。
左岸哪裡知道,他這樣的“高、富、帥”簡直是時下女子們關心、談論的焦點,還有他正月初八娶楚可媚在麗城大酒店舉行的那個盛大婚禮,簡直讓所有麗城的女子羨慕、嫉妒和驚歎。
左岸將菜單遞給小溪:“百合,你來點吧!”
小溪這幾年在國外生活,她的口味和愛好已經和百合大相徑庭了,她害怕因爲點菜露出蛛絲馬腳,她就把菜單擋了回去,用清亮帶着點淡淡哀傷的目光看着左岸:“還是你來點吧!”
她這樣的目光看得左岸心跳。他最喜歡百合秋水剪瞳的眸子,此刻,小溪投來的這一道目光和百合如出一轍,怎不叫他心動。
他用黑曜石般的眼睛無比寵溺的看了一眼小溪,然後,他照着上次的記憶,點了他自以爲百合愛吃的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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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上菜的功夫,左岸用暗啞的聲音關心的問:“爸爸的後事都是冷滿天幫你料理的吧?”
百合喝了口苦蕎茶:“不是他,還有誰這樣幫我?你嗎?”
左岸的臉上不由露出一絲扭曲的痛苦:“百合,相信我,如果你當時通知了我,我怎麼也會趕回來爲爸爸料理後事的。他是你的爸爸,也是我的爸爸呀!”
小溪不由在心裡冷笑,暗自腹誹:“真是說的比唱的還好聽。要不是你,我爸爸他會死去
嗎?姐姐會那麼傷心嗎?”
但是,小溪表面上卻什麼都沒有說,她只看了左岸兩眼。
那兩眼,讓左岸感覺彷彿被別人扇了耳光般,他的臉不由火辣辣起來。可是,他內心分明是那麼真誠的關心她。
左岸明顯的感覺道,現在的百合和他疏離了,她看自己的眼神也沒有以前那麼充滿柔情了。她這樣的眼神,讓左岸感覺害怕,因爲那眼神,那麼冷,彷彿能冰凍人的心。
左岸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心也陷入了極端的痛苦中,當菜端上來時,他只是默默無語的把百合平時最愛吃的菜挑在她碗裡,而他自己卻是那樣的食之無味。他幾乎如同嚼蠟般的吃着飯。
從家裡出來時,他本來打算有好多話要對百合說,可是,此刻,因爲那一眼的疏離,他竟然說不出話來了。
谷小溪看着左岸滿腹惆悵、悶悶不樂的樣子,她也不想說得太多,因爲,這是她第一次以百合的身份和左岸接觸,她怕自己話多有失。加上,她本來還從心裡憎恨着左岸,所以,她也只是默默的吃着飯。
麗城依然燈火輝煌,到處一片車水馬龍的景象。
左岸和谷小溪吃完飯,起座離開餐廳的剎那,他習慣的站起身,爲小溪拿起她的衣服。這些左岸和谷百合平時的習以爲常的親暱動作,在小溪眼裡卻是那麼陌生。但是,她從左岸的言行舉止裡感覺到了他對姐姐的真愛。
可是,真愛又怎樣呢?他還是照樣棄了姐姐,娶了楚可媚呀!爸爸也照樣永遠的離開了這個世間。這些,都是他一手導致的,他應該付出代價。
谷小溪和左岸貌合神離的走在一起,心裡腹誹着。
一走出餐廳,左岸就伸出自己的長臂,情不自禁的把小溪攬在自己的懷裡,然後,體貼的把小溪的衣服爲她穿上。
那一剎那,小溪怔怔的看了他一眼,她意識到,他是一個多情、體貼的男人!
夜風中,左岸爲小溪整理好衣裝,然後,他嘴角噙着一抹微笑,用他那黑曜石般的眼睛看着小溪:“百合,原諒我了嗎?”
小溪的嘴角露出一絲蔑視:“左岸,要是有一天,我投入另一個男人的懷抱,然後,我對你說,我情非得已,我有自己的苦衷,你能輕易原諒我嗎?”
左岸一聽小溪這樣說,藉着夜色,他激動的把小溪攬入懷中:“百合
,只要你的心是我的,如果,你實在情非得已,我可以原諒你,甚至等待你一生一世!”
小溪的眼裡露出了疑惑,旋即,她露出一個嘲諷的笑容:“左岸,恐怕事情真的到了那一天,你就不會這麼寬容了吧!”
左岸的眼裡不由涌出一股痛惜和憂傷:“丫頭,我現在說什麼你都不會原諒我了。但是,不管怎樣,左岸還是原來的左岸,我永遠愛着我心愛的百合。因爲,她像一株晨曦中帶着露珠的百合花,那麼純潔,那麼亭亭玉立……”
小溪看着此刻動情的表白着的左岸,她不齒的看了他一眼:“左岸,戲碼演多了,是要糟天譴的!我要的事實,離開了事實,再多的海誓山盟又有什麼意義?
可能,你在楚可媚面前,也是這樣表白的吧!”
左岸不由滿臉痛楚,泄氣的倚靠在他身後的一棵高大的風景樹上。夜色中,昏暗的路燈,讓左岸此刻的身影顯得那麼孤獨和憂傷,讓路人看見都覺心酸。
谷小溪不想再和他糾纏下去,她瞥了左岸一眼,然後露出一絲苦笑:“左岸,我回家了,你也回去陪你的新娘吧!”
小溪說完,就欲轉身離去,她剛擡起腳向前邁出了一步,左岸就一個箭步,從後面衝了上來,他長臂一伸,又一把把小溪攬在了自己的懷裡:“百合,陪我說說話吧,離開你一週了,這些日子,我都度日如年。
在麗江,在驛動的人羣中,我常常渴望那些人羣裡,有你的身影,你沒法感覺到,當我用渴望的眼神,在人羣裡搜索,卻又一次次失望的收回眼神時,我的心裡,是多麼的寥落和痛苦。”
左岸說完,把小溪緊緊的攬在自己的懷中,用自己的額頭去親觸小溪的額頭。
小溪一點也不習慣他的這個動作,不住的把自己的頭往一邊靠。
左岸愈發的痛苦了!
以前,百合即使再難過,只要他放低身段,一番苦情,她都又會臣服於自己的愛中。可是,如今,百合任自己怎樣解釋,她都像一朵帶刺的玫瑰般。
左岸的心,不由被百合的“刺”,扎得傷痕累累,鮮血斑斑。
可是,即使這樣,他也不願意放手,他愛她,錯在她,就是她要剜去自己的心,他又能怎樣呢?
左岸不由長長的嘆息了一聲,那聲嘆息,讓人聽見,就像“天”要哭了一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