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天聽見了可柔話音的異樣,他連忙問:“可柔,你怎麼了?”
可柔定定神,問:“滿天哥,你怎麼突然問起我這個了!”
冷滿天不由嘆息一聲:“昨夜,谷百合被左岸用了苗疆迷香,我聽可媚說,你知道這迷香,所以,我心急亂投醫,想問你,有沒有解藥?”
可柔沉吟了一下,然後,幽幽的回答:“有!”
這一聲“有”,讓滿天瞬間感覺陰霾的天空晴空萬里了。他急忙問:“可柔,你在哪裡,我來拿,好嗎?”
裴可柔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回答了一聲:“我在家裡。好!”
滿天掛斷電話,就對楚可媚說:“媚兒,我先走了,我要去可柔那裡拿迷香的解藥。謝謝你,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說完這話,滿天不等可媚回過神來,他已經起身離開沙發,走到門口了。等可媚愣怔過來,哪裡還有他的身影。
楚可媚只好走到窗前,看着滿天正將車子開出她的她的鐵門。她不由冷笑一聲,自嘲道:“楚可媚呀楚可媚,這就是你心心念唸的人,你用盡心機想要成全他的愛的人。在他的心中,你有半點位置嗎?他的心,全部在谷百合那裡呀!”
可柔站在窗口,眺望着遠方,滿天就要來拿“苗疆迷香”的解藥了。這小小的一瓶解藥,可是牟俊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從刀疤的一個得力助手的手中拿到的。
這瓶“苗疆迷香”的解藥,是牟俊留給可柔的唯一信物。換做別人,怎樣求她,她也是不會拿出來的。
可是,來人是冷滿天,她不得不拿出來呀!誰讓他對自己那麼好,誰讓他是自己除了牟俊,讓自己再動凡心的第二個男人呢?
想到滿天就要來拿“苗疆迷香”的解藥了。她立刻走進臥室,打開她無論走到哪裡,都隨身攜帶的小挎包,從最裡面拿出了一個用紅綢子包裹的一個小小玻璃瓶。
玻璃瓶裡裝着半小瓶的無色透明液體,水一樣的澄澈。這看起來再普通不過的一瓶液體,卻是“苗疆迷香”的剋星。
誰要是中了“苗疆迷香”,只要把這個液體在鼻孔裡滴上一滴,頃刻,病人就會藥到病除,恢復正常。
可柔捧着“苗疆迷香解藥”,眼前又閃現出當初牟俊送給她時的情景。
那是一個夜色茫茫,
伸手不見五指的夜晚,牟俊躲過刀疤派來的“看守”,輕輕的叩開她的門,然後,小心翼翼的從懷中取出遞給她:“柔妹,拿着,這是我從他們那裡偷來的迷香解藥。
下一次,刀疤如果再對你用迷香,你就偷偷的給自己滴上這藥液。然後,他們把你擡出來後,你還是假裝昏迷,到時,我自會到你房間來找你。然後,趁他們以爲你昏迷,放鬆對你的看守時,我們就逃出去。”
後來,當刀疤再一次用“苗疆迷香”將自己薰昏迷倒後,她用牟俊交自己的方法,偷偷給自己用瞭解藥,但是,她還是裝睡。
那一次,她被刀疤得折騰得渾身如刀割了般,也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刀疤在自己昏迷時,對自己的“禽獸施暴”有多兇狠。
爲了出逃,她忍住刺痛,閉着眼,咬着牙,承受着刀疤的“施暴”。直到刀疤蹂躪夠自己,從嘴裡爆發出“殺豬般”的叫聲,她才感覺風暴慢慢平息了下來。
又學以往一樣,刀疤讓人把她擡出了臥室,那晚,半夜,牟俊如期而來,他揹着渾身癱軟的她,逃出了那座孤島,逃出了刀疤的魔爪!
“牟俊哥哥,你還好嗎?”可柔淚眼婆娑的看着解藥,悲傷、淒涼的喊道。
冷滿天用風馳電掣的速度趕到可柔的家裡。
他心急如焚的按響門鈴。
此刻,可柔還拿着那瓶“苗疆迷香”的解藥,淚如雨下的沉醉在回憶中。
“可柔,開門,開門誒!”滿天邊按門鈴邊喊。
可柔這才用紙巾揩乾淚,走到門前,爲滿天打開了門。
滿天一進屋,就見可柔淚光迷離的。他不由詫異了一下,問:“妹妹,誰欺負你了嗎?”
可柔搖搖頭,但是,淚卻又止不住的落下來。
冷滿天見此,愣怔了一下,眉頭緊鎖的望着她:“可柔,如果苗疆迷香的解藥你不方便給我,就不給吧。不要這麼傷心,好嗎?”
可柔聽滿天這樣說,淚更像絕提的河,她看着滿天,哽咽道:“哥,不是這樣的,是因爲我看見這瓶解藥,就讓我想起了一個故人,他至今生死未卜,他幫過我很多,如果沒有他,也許,我早已不在這人世間了。”
滿天聽後,沉吟了一下,他知道,這是可柔心底的痛楚,就像洋蔥一樣,層層剝開,只會讓人淚流滿面。他就
不再追問了。
他的過去,也是一頁不願意翻開的歷史,滿天好好的隱藏在心底。他把所有的痛苦都化作了現在前行的力量。
看着眼前這個面容精緻,和自己有過肌膚之親的女子,滿天不知道說什麼好,他只是安慰可柔:“過去的就讓他過去吧。吉人自有天相,他一定會度過劫難的。說不清再哪一天,再哪一個轉角的路口,你們就會相見。”
“嗯!”可柔擦乾淚,點點頭。
隨即,她把手中的解藥遞給滿天:“哥,你用了後,就即使返還我。它是牟俊哥哥給我的東西。現在,我身邊,只有這瓶苗疆解藥,還殘存着他的信息,這是他留給我的念想。我已經很久很久沒有見過他了。
想他時,我就拿出這瓶解藥,就彷彿看到了他的人一樣!”
冷滿天能理解可柔的這番心思,他點點頭。
滿天從可柔那裡拿過解藥,就向她匆匆告別。可柔目送着滿天的離去,心裡無比的悵然。她知道,有一個人,此刻,心裡比她更難受。
可柔不禁掏出電話,給楚可媚撥打了過去。
“媚兒,你還好嗎?”可柔的聲音裡有淡淡的憂傷和哀怨。
“姐姐,我還好!怎麼突然給我電話?哦,對不起,姐姐,我今天說漏了嘴,告訴了滿天哥,說你這裡有苗疆解藥。”楚可媚一臉歉意。
“沒什麼的,妹妹!滿天哥今天去你那裡是負荊請罪嗎?”可柔看着滿天消失的背影,惆悵的說。
“沒有!他只是過來勸說我,讓我不要嫁給左岸!他說,左岸根本不愛我,我嫁給她不會幸福的。後來,見我執意要嫁,他就告訴我,左岸爲了留住谷百合,在除夕的夜裡對她用了苗疆的迷香,說谷百合現在還昏迷着,因爲沒有解藥。我就不由自主的告訴了他,你有苗疆迷香的解藥。
姐姐,每次,一看見他憂愁和難過,我就會情不自禁的爲他想辦法解憂,我也控制不住自己。”可媚目光悽迷,哀傷的說。
可柔聽後,沉吟了一會兒,一雙漂亮到極致的眼睛裡有點霧溼,她聲音低沉地說:“媚兒,你這是何苦呢?我還是勸你,左岸你就不要嫁了吧。你不愛他,他也不愛你,兩個人硬拼湊在一起,過什麼日子呀?
滿天哥自己的事情,就讓他自己解決吧,你何須犧牲自己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