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天走出百合的臥室,看見谷老師一臉疲憊的依靠在沙發上,目光裡是少有的無奈和悽楚。
這是他心中最尊敬的長者,看着他這副樣子,滿天的心非常糾結。百合的沉睡,本來就讓她心碎欲裂了,此刻,谷老師的這樣子,更讓他五內俱焚。他的目光不由燃氣了熊熊的火焰,彷彿要把整座麗城焚燒了一樣。
他走近谷老師身邊,蹲在他旁邊,然後,問:“谷叔叔,請把左岸別墅的地址告訴我。”
谷老師不由把頭從沙發上擡起來,他看着滿天:“要他的地址做什麼?”
滿天不想讓谷老師擔心,就道:“我想有個他的地址,以後,萬一百合遇上什麼事情,我好立刻趕過去看看。”
谷老師聽滿天這樣說,就告訴了他,左岸別墅的地址。
左岸一聽那地方,心裡就不由涌出一股親切感,原來,那裡,曾經是他和母親被左賢當“金絲雀”寄養的地方。
那裡距離左家老宅不是十分遠,就半小時車程。他的許多記憶都在那裡。有最初的快樂和歡愉,也有母親的淚落和抑鬱,還有母親離開這個世界對他看的最後一眼,那滿腹話語卻又說不出的樣子,讓滿天此刻想起都還心酸。
冷滿天輕輕的嘆息了一聲,然後,他爲谷老師泡了杯茶。
記憶裡,谷叔叔總是喜歡手捧一個茶杯,走到哪裡,他都捧着一個茶杯。
“谷叔叔,你請喝茶!”滿天把茶遞了過去。
谷老師不由感激的看了滿天一眼:“你看,你來這裡,你是客人,卻爲我泡起茶來,真是對不起。”
滿天輕輕的笑了一下:“谷叔叔說哪裡去了?都一樣。叔叔,我馬上出去一下,晚點再來看你們。你和百合有任何事情,都請你給我電話。”
滿天說完,留下了一個只爲百合專用開啓的電話號碼,就告辭而去。
搭乘電梯下了樓,滿天直接去車場開啓了車子,向左岸的別墅開去。
那是他記憶裡曾經美好又心痛的地方。他的車子每前行一步,他的心都會撕扯着。
終於,車子到了左岸的別墅鐵藝花門前。他走下車,環視了一下週圍的環境,這裡已經和他童年的記憶裡完全不一樣了。
那時,這裡,只有稀稀拉拉的幾幢樓房,到處都是小
青瓦房。他和媽媽住在一幢帶花園的洋房裡,一出門,常常會引起周圍鄰居羨慕的目光。
有一次,他和媽媽收拾的齊齊整整、漂漂亮亮的走出洋房,就有一八卦的長舌婦對她的母親說:“夫人,你姓冷吧?”
他的母親當即點點頭。
可是,隨之,那女的卻臉上一橫,滿眼的鄙夷道:“看你一副清麗的樣子,怎麼也不像勾引人家丈夫的人呀?
可是,我聽海天董事長的夫人說,你搶了人家的丈夫。年紀輕輕的,人又長得這麼好看,我說你怎麼不找一個好的男人,正正經經的嫁了,卻在這裡當別人的金絲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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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對了,左家是這裡的名門望族,那個左董事長也長得玉樹臨風,一看就是風流人物。也難怪你這樣的女子願意做他的情人哦!
不過,冷小姐,做人還是要有道德,破壞人家家庭幸福的事情還是少做點,不然,死後,到了陰曹地府,閻王爺也不會放過的!”
那個婦女還在那裡喋喋不休。可是,滿天的母親俏麗如花的臉上,早已死灰一片。不待那婦女說完,她就無比憂傷的拉着小滿天回了屋。
從此,滿天的媽媽很少走出那座洋房了,她像偷了別人東西一樣,害怕着出門。
滿天想到這裡,眼眶不由就紅了!
他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把那些苦澀的回憶全部埋葬在心底,然後,吸吸氣,鼓起勇氣按響了鐵門上的按鈴。
按鈴響了一遍又一遍,可是,別墅裡邊卻沒有一個人走出來爲他開門。
“難道他已經走了嗎?”
冷滿天心中道。
左岸其實沒有走,他還躺在百合躺過的地方,面如死灰,沒有一絲生氣。
他的房間裡,不時的幻化着他爲百合準備的那些滿園百合怒放的情景。還有成片的薰衣草次第開放的樣子……
他想着,自己在這個房間裡要了她,她那肌膚若凝脂的身體,被她種上了滿園的“草莓”。她想着她嘶啞的低吼,想着她如蘭的喘息,不覺淚又橫流。
冷滿天在屋外拼命的按着門鈴,終於,左岸聽到了鈴聲。他以爲是他父親左賢又來了。只好失魂落魄的起牀,然後,怏怏的走出房間,去打開了鐵門。
沉重的憂傷,已經讓他沒有了多少意識,以至於他
在開門時,都沒有仔細看那門上站着的是何許人。
當鐵門一打開,冷滿天就閃身而入,他一把提起左岸的衣領,就一拳頭揮了過去:“左岸,你個人渣,你到底把百合怎樣了?”
左岸這纔看清來人,居然是冷滿天!
他不由恨意滿滿的看着滿天:“姓冷的,請你立刻給我滾出去,這裡不歡迎你。”
滿天本來怒火攻心,左岸的這句話不亞於“火上焦油”,他瞬間暴露起來,又向左岸一腿踢過去。
左岸閃了一下身,滿天一腳踢空了,居然一個趔趄,才穩住身子。
左岸看着暴露的滿天,他也非常氣憤,他的心裡怨恨着滿天昨夜帶着百合出去放了那麼久的煙火,讓他在小區裡整整等了幾個時辰。
此刻,他居然還打上門來,怎不讓他怒火焚心。他本來就滿身心的痛楚無處發泄,滿天的進攻,引爆了他的怒火。
他不由也對着滿天拳打腳踢起來。
於是,兩個身高差不多,都玉樹臨風的極品男人扭打在了一起。兩人都心底有怒火無處發,都把對方當成了“出氣筒”。一招一式,都狠命的打,彷彿不要了對方的性命,就誓不罷休一樣。
兩個人在別墅外的園子裡扭打着。
終於滾在了一間溫室旁。一股淡淡的谷中百合幽香從溫室裡散發出來,滿天不由呼吸着他最愛的百合香味,居然忘記同左岸的打鬥。
左岸趁勢騎在了滿天的身上,對着他的眉頭,就一拳揮去,等滿天回過神來,左岸的拳頭已經落了下來。
他從小在紐約的街頭混跡,這樣的廝打場面他比左岸見得多了,也經歷得多。從小,爲了爭得一塊到手的麪包,他和別的乞丐不知道打過多少次架。
所以,養尊處優的左岸哪裡是“流浪兒冷滿天”的對手。
滿天雖然被左岸壓在身下,可是,他的腿一曲,拳頭一揮,就讓左岸從他的身體上滾落下去。
而左岸剛纔揮下的拳頭,也只打了個擦邊球,從滿天的耳際滑落了下去。
滿天擒住左岸的衣領,又把他壓在了身下,他高高的舉起的拳頭,可吻着那馥郁的百合芳香,他還是沒有打下去。他知道,身下的男人和他一樣深愛着百合,不然,他哪裡會爲她種植這滿室的谷中百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