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晴說的沒錯,對了,大熊叔傷勢如何?”狼墨神情深黯,不動聲色從江晴身上挪開。
江晴微微一震,知曉狼墨生了氣。心下嘆了一口氣,雖說這段時間身體變強了,力氣變大了。
這不表示,她能活狼墨那麼長。
俯首,苦澀笑笑。摸着腰間淺婆婆給的東西,明日有時間翻看下,興許能找到些什麼東西。
獸神大陸,神秘而廣博,這片土地給了她太多未知的東西。隨着一點點融入,讓她迫不及待想要了解更多。
人一有了羈絆,心就變得貪婪。
江晴有些疲倦,喝了幾口湯,就沒在動嘴。
“怎麼吃這麼點,哪裡不舒服?”清姨擰眉,擔憂看着江晴。暗恨自己多嘴,說了不該說的。
江晴搖搖頭。
“沒有,下午時吃了不少果子,這會肚子還撐着。”江晴道。
清看了一眼,不確定地說:“要是不舒服就開口說,別硬撐着。雅那邊靠不住,淺婆婆醫術也是不差的。”
若不是淺婆婆年紀大了,也輪不到雅坐上醫師的位置。
江晴點頭,問:“狼墨問大熊叔的傷,難道大熊叔傷還沒好?”
她有些疑惑,獸神大陸的男人身強體壯,只要不是致命傷,尋常小傷用不了一兩天就痊癒了。大熊叔當時看着傷勢嚴重,可止住了血,按說這傷該早就好了。
最多不能外出狩獵,在部落走動卻是沒礙的。
清皺起眉,疑惑的說:“聽雲說,大熊傷沒見好,時常呼痛。你說,莫不是雅做了什麼。大熊傷勢重,可這都過去這麼久了,怎麼可能還會痛?”
“是啊!大熊底子好,那傷止了血最多也就是三四天的功夫,雖說這個旱季不能外出狩獵,但在部落走動絕對是可以的。”狼烈點頭道。
他和大熊差不多大,知根知底,大熊什麼實力也瞭解,這都八九天了,怎麼可能還痛?
“還沒好利索?”狼墨凝眉,一臉不敢置信。當年,大熊叔能耐可是和獸父相當的勇士,雖說那日傷了內臟,可不至於到現在還下不來牀。
難道雅做了什麼手腳?
不怪狼墨這般想,實在是雅現在的人品,狼墨信不過。
清點頭,一臉惋惜道:“是啊!大熊兩人結親多年沒有孩子,現在大熊動不了了,就靠着雲每日勞作。日子難熬啊!”
“明日,我去大熊叔家瞧瞧……”狼墨沉着臉。
“是該過去看看,弓箭這邊我會小心守着,凜中毒昏迷着,這會讓他過來怕是會被人瞧見?”狼烈皺着眉,風他是信得過的,可是眼下山洞這邊叫人給盯上了,不好行事。
凜一來,附子草毒被解的事估計也隱瞞不了,這又如何是好?
江晴想了下,眼眸一亮,笑道:“既然有人盯上了這裡,何不如將弓箭拿去風叔那邊,凜中毒未醒,莎姨近來脾性暴躁,多半沒人敢去風叔家。”
“這主意不錯!”清拍手笑道。
風製作武器的手藝,雖比不上狼烈。在部落也是難得的好手,再加上一個凜,製作弓箭的速度將大大的加快,這是好事!
“夜深後,我將弓箭拿去風那邊,你和江晴先走。狼睿匆忙過去把你們叫了過來,恐怕這會被人盯上了。”狼烈吃着地瓜,滿口生香,不時還要照顧下小兒子狼睿。
那小子一有吃的,就什麼都不顧。地瓜剛從鍋裡拿出來,熱騰騰的,這不狼睿燙的小爪子小嘴直哆嗦。
一聽,確實是這個理。
狼墨麻利吃了兩個地瓜,起身拽着江晴離開,剛纔結親的事他得好好問問。
“部落這邊我會盯着,弓箭就麻煩你們了。”話落,拽起江晴快速出了山洞,回了住處。
江晴沉默着,側臉打量着這個清俊的男人,似乎永遠不會變臉的男人。此時此刻卻因剛纔她的拒絕,而散發出一股落寞寂寥。
不知因何,江晴的心裡瞬間涌起一股難以言明的思緒。
擡手,輕觸着他的臉龐。
微涼,一如其人。
“爲什麼?”狼墨冷聲道。
他沒想過江晴會拒絕,清的開口在他意料之外,可是他沒想到江晴會婉拒。他哪裡不好?還是他對她不夠好?
“不怪你。”江晴垂首,將頭枕在狼墨的肩上,說:“去雙子湖的樹屋好嗎?”
狼墨沒有出聲,卻改變了方向。
皎皎月色,微涼的夜風迎面拂過。
夜風中隱約傳來幾聲蟲鳴私語,宣告着世人夜間是屬於它們的樂園。
安謐,祥和。
一如雙子湖面,倒映着繁星點綴的星空,宛如一幅神秘高雅的山水畫。偶有夜風吹拂,湖水碧波盪漾,劃開一圈圈銀色漣漪。
狼墨緊摟的江晴,兩人靜坐在樹屋外,仰望着夜空星河。
“我來自異時空,在哪裡極少有人活過百年。”江晴捧着狼墨的臉,額頭抵着狼墨,輕聲低喃道:“獸神大陸,以你的能耐至少能活三到五百年,我陪不了那麼久……”
“不用三十年,我會步入中年,五十年我變成了老婆婆……狼墨,我說的你明白嗎?”江晴緊咬着紅脣,淚珠不覺滾落。
不去說,不去想。
她可以一直裝糊塗,肆意享受他給的寵溺,卻不知這份寵溺早已讓她上癮,叫她離不開他。
心不自覺變得貪婪,現實卻告訴她。
不行,她和他隔得太遠。
“不會。”狼墨冰冷寒俊的臉,霎時間溢滿暴戾,他不允許她離開,什麼異時空,什麼三十年,什麼五十年……他不管,他只要她留在身邊。
狼墨冷峻的眼中沒一絲情緒,手臂耗盡最大力氣,禁錮着江晴,一字一句道:“墨狼一生,只有一個伴侶,生死不渝!”
“不……”江晴淚眼闌珊,伸手捂住狼墨的嘴,“不行,我不能這麼自私!我幫你建立部落,幫你製作武器,幫你尋找新的食物……唯獨不能跟你結親!”
“旱季後,準備結親!我不接受除答應以外的答案。”狼墨霸道親吻住江晴的紅脣,撕咬,吸允,好似恨不得將江晴整個人生吞入腹。
“我不能害了你。”江晴嘟囔着,被迫承受着來自狼墨的狂風暴雨。
狼墨鬆開嘴,仔細認真吻着江晴的眼睛,安慰道:“你是獸神恩賜給我的禮物,他不會殘忍將你奪走。這件事你不用擔心,我會解決,睡吧!明日,還要探望大熊叔。”
小心摟着江晴,爲她擦乾眼淚,哄她入睡。
深邃的眼眸,眺望着遠方卻不知在想着什麼。不過,那青筋奮漲的胳膊,訴說着他的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