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將半細鹽入窖,狼墨提着採摘的水草和珊瑚走入石窟。
“摩卡,你跑一趟地狼村,將皮格爾帶過來讓他儘快將安傑拉的水草屋建出來。”狼墨叮囑道。
石窟,水池。
安傑拉雀躍用魚尾拍打水面,高興望着臺階上的水草和珊瑚,她聞到熟悉的味道,那是屬於大海獨有的鹹腥味。記憶裡,她便是從大海中出生的,那股味道她刻入骨髓。
“爸爸,我想要那些東西。”安傑拉渴望道,眼神緊盯着水草和珊瑚,眼底流露全然的渴求之色。
狼墨點點頭,安慰道:“別急,等皮格爾過來……”
挑了個漂亮的紅珊瑚,遞給在水池裡蹦躂跳躍的安傑拉,而蘭斯找到的大蚌殼,他們不懂如何處理只得等皮格爾過來,交予他一併處理後在給安傑拉。
“嗯!”安傑拉抓着那簇紅珊瑚,歡暢在水池裡遊弋。
摩卡聞言,瞬時離去。
狼墨交代安傑拉不要亂動臺階上的水草和珊瑚,就上去了。
臨走前,去點點待着那個房間看了眼,一股極淡的血腥味鑽入鼻尖,而後狼墨突然瞪大眼,只見在點點後退遮蓋下拱出兩個粉嫩的頭,狼墨僵直身子迅速轉身。
“江晴,點點生了!”狼墨一上去,在客廳見到喂包子和小麥子吃糊糊的江晴,緊張道。
江晴手一抖,差點將木勺丟了出去。
“什麼?”江晴大驚,轉身看向清,問道:“媽,點點什麼時候生的?”這驚喜來得太快,她有種措手不及的感覺。
清輕搖頭,驚道:“生了?這事我也不知情,這些天一直都是你爸在投食,我忙着照顧家裡這幾個小的,沒有時間顧得到點點。”
“沒聽他提及點點的事,約莫點點是昨晚半夜生的。”想了下,清又開口解釋道。狼烈天天都會下去石窟給點點投食,沒發現任何異常。想來,該是昨天晚上生的,沒想到點點本是不錯,獨自把狐崽生了下來。
江晴了然,小心喂着包子和小麥子,說道:“你喂下他們,我下去看看。等下竈臺水熱了,先洗澡稍後還得去趟祭臺廣場……”話落,不容分說將勺子塞給狼墨,起身往臥室後門走去。
狼墨僵硬着身子,望着風風火火跑去石窟的江晴,欲言又止盯視着被清抱在腿上的包子和小麥子,餵飯什麼的,要不要這麼坑人?
“會自己吃嗎?”狼墨遲疑道。
清一僵,無語睨着自家傻兒子。
包子幽幽瞥了眼狼墨,眼神流露鄙夷之色。小麥子最是直接,眨巴着大眼瞅着狼墨,軟糯道:“爸爸,小麥子餓……”
聞言,狼墨無可奈何,彆扭拿着勺子動作生疏給自家兒子女兒投食。時不時傳來清幾聲糾正聲,間或夾雜着孩子軟糯的歡笑聲。
清走下石窟,先是和安傑拉親熱了一會,才起身走去點點所在的房間。許是察覺到江晴的氣味,房間裡傳開點點中氣十足的咻咻聲。這段時間,點點被養的很胖,加之沒怎麼走動,整個身子都圓潤了一大圈。
不認真看還真有點不敢認,江晴擡腳走了進去。
“點點,我來看看你和寶寶……”江晴輕言笑語道。
點點像是聽懂江晴嘴裡的話,擡腿將藏在肚子下面的狐崽用嘴叼着,放到一旁。興許感覺到涼,肉呼呼粉嫩的狐崽發出輕輕柔柔的吼叫聲,還沒有睜眼,虎頭虎腦嗅着,往點點肚子下鑽。
江晴睨着肉呼呼長着些許白色絨毛的狐崽,大呼可愛,小心抱起看了看,一公一母,十分湊巧,竟跟包子和小麥子龍鳳胎一樣。點點也是生的雙胎,且也是一公一母。母的那隻通體雪白絨毛,公的那隻四肢上站着四簇紅色絨毛,一看,就像是踩着四朵紅蓮,煞是好看。
打量幾眼,擔心冷到狐崽,江晴小心將它們塞進點點肚子下。
一鬆手,就見它們自發開始找奶喝,根本就用不着教導。
江晴伸手撓了點點下巴幾下,說道:“中午給你加餐,犒勞你!”
“咻咻——”點點搖晃着尾巴,發出細尖的叫聲,就像是撒嬌一般。聽得江晴又是一喜,陪着點點又玩了下,才起身離開。
上去後,江晴一臉喜色。
瞅見狼墨喂得包子和小麥子滿臉是肉糜糊糊,滿頭黑線,狼墨這麼喂,清也不說。反倒十分高興看狼墨出醜,狼墨自小學習能力強,還真沒有遇到什麼能讓他感覺棘手的手,這讓清覺得很沒有成就感,這不,此番見着狼墨不知該如何餵飯?
她看得津津有味,覺得犧牲下自家小孫孫,也是可以的。
當即,懶得開口提醒狼墨。
小麥子還好,包子一張臉黑沉着,一身冷氣像是不要命的繚繞着,狼墨從頭到尾冷着臉,像是渾然察覺不到自己做了什麼。認真嚴苛的態度半點讓人挑不出一絲一毫的差錯,但結果卻叫人哭笑不得。
“媽,你怎麼不幫着點狼墨,瞧包子和小麥子這滿臉的肉糜糊糊……”江晴苦笑道。清有時候孩子心性,最樂意見狼墨出醜,她家寶寶們,小麥子對什麼不要求大大咧咧十足女漢子特性,包子卻不同,他小小的看似懶得動彈,偏偏有些龜毛。
髒的,亂的。
他向來很不喜,弄髒的衣服絕對不穿,別人碰過的牛奶一定不會喝。哪怕是小麥子弄髒的,同樣會甩臉,爲此,家裡東西從來都得備雙份。這會,狼墨將包子糊的滿臉都是,他能繼續吃纔怪。
果不其然,包子扭過臉。
小屁屁對着狼墨,冷抵抗看得狼墨微愣。
瞅着碗裡還有小半碗肉糜糊糊,熟知包子肯定沒吃飽。既然沒吃飽,怎麼不吃了?瞪了包子幾眼,見他不搭理,嘴角一抽任勞任怨轉而爲小麥子。
小麥子來者不拒,難得遇到狼墨喂他們吃東西,她很給面子。
平時吃半碗肉糜糊糊,今天她硬是多吃了小半碗。
喂完小麥子,狼墨見包子仍舊沒打算搭理他,頓覺不滿,不開口渾身寒氣漸重。包子小身子一僵,緊繃着,就是不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