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草?”狼烈輕鬆表情,瞬時冰冷透着幽寒。
清神情狠戾,透過籬笆掃過味草旁踩實的地面,冷冷道:“這人做事倒是謹慎,竟連味草都準備了,還真是不顯山不露水。何時,我們桃源還藏匿着這麼一個高人?”
“會不會是雅的人?”狼烈輕聲道。
雅在部落生活了數十年,結交了不少人。雖說當初跟雅走的最近的環一家子都叛族離開了部落,但還有人留了下來。
“你是說綠茶?”清輕皺起眉宇,思索着開口道:“綠茶應該不太可能,最近綠茶忙碌紡織的事,基本沒在部落走動,這味草十分新鮮,很顯然剛點燃沒多久。”
“除了綠茶,還有些人跟雅走得近,比如良、花扦……”狼烈例舉,這些人都曾跟死去的凡倩走得很近,甚至可以說沒少跟着凡倩欺負人。
嬌蠻,潑辣。
雖說來到桃源後,良性子收斂不少,花扦更是和卡爾黏糊上,懷了身孕。但這些都抹不掉她們曾經交好雅的事實,其實,除卻這些人部落大多人都曾受過雅的恩惠。
當初,部族不少人戀慕凡倩。
可能有人將凡倩的死,算計到江晴頭上也難說。
不管如何,這人隱藏在暗處這麼久,遲遲沒動手就叫人心驚肉跳。
“那些戀慕凡倩的人?”清冷着臉,緊盯着籬笆外那未燃盡的味草,及那夯實的地面。還好今天她興起,打算給籬笆附近的花草鬆鬆土,順帶將雜草清理下,庭院晾曬了八牀曬簾,能走動的空地不多。
“不好說。”狼烈沉聲,味草能抹去氣味,這人能神不知鬼不覺偷窺這麼久,定然有着十足的把握不被察覺到。
這手段,堪比老練的獵手。
“要不要告訴江晴?”清瞥向狼烈,詢問道。
這事很有可能是衝着江晴來的,他們不得不小心防範。
狼烈搖搖頭,伸出手拾起那小節未燃盡的味草,冷戾道:“暫時不要告訴江晴,等下我跟狼墨提一聲,讓他盯緊點江晴。平時你在家中小心些別讓人隨意接近江晴,江晴眼看着快臨盆了,如果發生什麼事,福禍難料。”
還有一句,狼烈沒敢說出口。
以江晴現在的狀況,哪怕她以前身手很好,現在也施展不開。說不定,就會一屍三命,瞅着清幽寒冷厲的臉,狼烈這話最多在心裡想想,萬萬不敢真的說出口。
“那……就這麼算了?”清滿臉煞氣,很是不渝。
狼烈噙着冷笑,安撫道:“自然不能這麼算了,只是眼下我們不能打草驚蛇,在沒找到幕後真兇前不能冒然泄露出去。”
清深吸幾口氣,慢慢地平復心底的暴躁。
任誰知道部族中隱藏着一個不懷好意的人,都會如鯁在喉,更何況這人極可能打算對江晴下黑手。至於狼墨,清根本就沒往他身上想,部落中敢跟狼墨動手較真的人一個巴掌都能數過來。
這些人,基本上都出自墨狼一脈,對於他們清和狼烈從心底深處信任着。那麼,餘下的人選只能往其他人身上考慮,思考一圈,沒能找出個合適的人選,他們自然不會認爲有人想對狼墨不利。
沒那個膽,就算有膽也決計不敢在桃源動手。
“等下,你去準備早飯,我把這事跟狼墨提一聲。你別在江晴面前露出馬腳,她現在情況不同往日。”狼烈叮囑道。
清了然點頭,將地方在不遠處的木板,搬過來樹立在這個角落處。徹底堵死花草空出來的縫隙,末了,清環視一圈沒找到荊棘樹藤,不然她還想在這裡繞上幾圈荊棘,雖說不能起什麼作用,至少能噁心下那人。
做完這一切,清拍拍手上的沙土,朝廚房走去。
睨着江晴靜坐着,看着狼墨喂安傑拉喝椰汁,狼睿拉着空坐在走廊的地上,擺弄着狼墨給他帶回來的木雕,玩的不亦樂乎!
清冷蕭的臉,一點點柔和下來。
她絕不會讓任何人破壞掉這一切,別看清是個弱質女流,當初她是少數不多跟隨狼烈走出部落,踏入叢林狩獵的女人。一身打獵的本事,不見得輸給部落那些男人,不過狼烈受傷,狼墨坐上族長之位後。她就修身養性,打理部落瑣事,帶帶狼睿,收斂了曾經火爆的性情。
說起來,部族中羅珊性格最肖似以前的清,所以清很喜歡羅珊。對於羅珊跟隨隼去到黑木部落,她十分贊同,她覺得女人並不一定非得留守部落,做着採摘收集的簡單工作,女人同樣能上戰場,能跟野獸廝殺搏鬥。
蛇姬也不錯,只是蛇姬身份太醒目,就算她想去狼墨也不會贊同。在桃源沒有與氏族匹敵的實力之前,蛇姬這些白水部落的女人還不能走入人前。青丘之地所有部落都知道白水部落和吞天蛇蟒的大名,這得多虧白蠟和蠟紙的功勞。
“狼墨,過來下我跟你商量點事情。”狼烈輕喊道,揮手示意狼墨過去。
見之,狼墨神情一凜。
他十分了解自家父親,絕不是個喜歡賣關子的人。
一般的事他不會揹着江晴,難道這事牽涉到江晴?一瞬間,狼墨腦海中閃過數種可能。
“爸,有什麼事非得去那邊說?”江晴疑惑道。
清洗淨雙手,朗笑道:“神秘兮兮的,多半是跟風折騰出什麼秘密武器,江晴要是想聽,等下讓他跟你說道說道?”
聞言,江晴立刻苦着一張臉,連連擺手道:“不用了,我現在最煩聽到這些,一聽就頭暈腦脹。”狼烈和風兩人十分癡迷武器,每次江晴將新東西告訴兩人,兩人欣喜若狂,一想到什麼好的改善方法,立即就會拉着江晴說上大半天。
久而久之,江晴聞風而逃。
一見到狼烈帶着風上門,她就跟清說她累了想睡覺。
瞅着江晴裝死的模樣,清滿意勾起笑容,朝着狼烈比劃了一個成功的手勢。拿捏到江晴的軟肋,不怕她瞎打聽,再說江晴可能也就是隨口問一句,畢竟平時狼烈極少揹着她和狼墨談事情,這次猛不然聽到狼烈單獨叫狼墨過去,江晴可不就好奇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