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來,花扦脾氣一改怯弱,顯得十分焦躁。有時候我甚至感覺到她就像是變了個人,人前人後,像是截然不同地兩個人。因這事,卡爾索性待在集市不願回來,唯有晚上等她睡着後,卡爾纔會回家看看花扦和囡囡……今天下午,花扦突然又恢復了,又回到以前那個我認識的她。我很高興,很開心……”麗娜輕聲述說着。
“傍晚時,她說想吃我做的魚丸,我擔心她脾氣不好帶囡囡去沙湖太危險。就讓她獨自回家生火,我自己去沙湖捕捉了幾條魚。孰料當我進門時,兀然發現花扦摟着囡囡,好好地突然痙攣抽搐倒地,爲了護住囡囡,她胳膊撞到竈臺上脫臼骨折了……那時候,花扦給我的感覺很可怕,她起身將囡囡塞給我,跌蹌跑進臥室把門關上,不管我怎麼叫門都不應……”
頓了下,麗娜抹去眼角的淚花,又道:“大約過了十幾分鍾,才聽到她沙啞的聲音,說卡爾快到家了。催促我去做飯……晚上卡爾回家吃飯時,她似乎很開心,不斷給我和卡爾夾菜,還說以後要好好地……”
麗娜說的很平靜,周圍衆人聽得卻很揪心。
很顯然,花扦似乎已經知道自己活不長了,開始安排着身後事。
“江晴,你說我要是能早點發現她出了事該多好?”麗娜哭泣道。
江晴紅了眼,任由麗娜抱住自己的腰,輕拍了幾下麗娜的頭,這種事哪有早知道?其實,她也悔,晚上時既然發現不對勁如果留下花扦,也許就不會發生現在這種事……
“事已至此,後悔也無用。”江晴淡淡道:“我記得你跟我說過,花扦曾去過集市很多次。爲何藍姨她們說並未看到花扦去集市幫忙,反而蘇里見到她在集市晃悠,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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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跟說我去集市幫忙,但她去集市做什麼我不知情。只是,每次回來後她都很高興,有次,她還拿了件男人穿的衣服回來縫補……”麗娜哽咽道。回頭一想,她對花扦的關心遠遠不夠。
“男人?”江晴蹙眉,想了下問道:“她有沒有提到過雅的事情?”
“雅?沒有,她從未說過雅的事情。”麗娜搖頭道。
花扦沒提到過雅,難道在集市與雅見面的人不是花扦?既然不是花扦的話,那又會是誰?事情似乎變得越來越麻煩了!
“芽,你覺得花扦這種情況是不是生病了?”麗娜觸摸着花扦凸出來的肋骨,上邊殘留着不少瘀痕,碰着,麗娜不覺淚流滿面。
芽搖頭,答道:“不像是生病,生病不可能瘦得這麼快。可能是吃過什麼東西?”這情況,她是第一次遇到,究竟是什麼原因造成花扦消瘦成這模樣?她心中沒有底。
隱約,只覺得不對勁。
“吃過什麼?”麗娜凝眉,道:“傍晚時,花扦兀然痙攣抽搐倒地,她爬起身將囡囡交給我自己跑進臥室,你說如果她真要是吃什麼的話,那東西臥室應該還有……”
麗娜還未說完,江晴仰頭看向旁邊的科林,道:“科林,你去一趟卡爾家,將臥室給我仔仔細細翻一遍,任何可疑的東西都拿過來——”
“是!”科林點頭離去。
靜夜下,所有人安靜站着,唯有麗娜時不時的抽噎聲,伴隨着篝火巴茲聲響。火光映襯着高聳入天際的祭臺,栩栩如生的墨狼圖紋像是快活過來一般,圖紋越真實就代表圖騰之力越強大!
隨着桃源部落的壯大,祭臺上鐫刻的圖紋越來越精美。
好似,這墨狼圖騰隨時可能從祭臺上飛奔出來。
江晴靜默而立,仰望着夜空。
不多時,赤九和摩卡攙扶着卡爾走來祭臺,卡爾情況很不好,慘白着臉一看就是沒少遭罪。
“這人簡直不要命了!”赤九冷哼道。卡爾爲了儘早解除藥效,不顧赤九阻攔,徑直讓他下猛藥。蛇欲果本就是虎狼之藥服量過多容易傷身,解除藥效時,最好循序漸進,孰料卡爾根本不聞不問,徑直讓赤九用最快的辦法。赤九被逼的沒辦法,只得以毒攻毒。
這番,卡爾至少一年半載都不會恢復過來。
卡爾擺脫掉兩人的手,緘口不語跪在地上,手輕觸着花扦冰冷的臉。
腦海裡,不斷回想着花扦說過的話,“卡爾,你問我就說——”
那時,爲什麼他就不能問那麼一句半句?
無法想象花扦當時抱着怎樣期待的,就爲了讓他能問問她。說不定,那時候他能問出口,花扦也就不會慘死。失神不顧麗娜的勸阻,將花扦抱在懷裡,一張臉木訥僵硬着。
見卡爾如此,衆人於心不忍。
少許,科林回來了。
手上拿着個小包裹走到江晴面前,道:“江晴,這東西是在臥室衣櫃下面找到的。像是一株漂亮的花,我翻遍臥室也就這個東西很可疑。”
江晴接過科林遞去的包裹,攤開,果見獸皮下包裹着一株漂亮異常的花株。江晴拿過花株看了看,瞥向芽和麗娜,問道:“你們認識嗎?”
“不認識。”兩人搖頭,上前翻看幾遍又嗅了嗅味道,最後一臉茫然。這不是很普通的花嗎?難道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把東西拿來我看看?”麼麼嘶啞道。
麼麼和淺婆婆神情萎靡,精神頭不是很好。人老了,上了年紀經不起折騰。本來草和狼墨不贊同她們過來的,但部落發生這種事她們如何睡得安穩?是以,爬起來慢悠悠走了過來。
芽將花株遞了過去,麼麼接過後認認真真翻了幾遍,扭過頭將花株遞給淺婆婆,道:“你看看,這東西像不像夢幻花?”
“夢幻花?”淺婆婆大吃一驚,厲聲道:“都退開點,別擋着老婆子的光……”冷戾的表情讓周遭衆人嚇了一大跳,驚慌往兩旁退開,有懂事的忙拿過火把過來。
“這漂亮的模樣,錯不了,應該就是夢幻花。”淺婆婆話落,整個人都萎靡了,厲聲道:“這東西哪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