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灌木叢中,兩人真正休戰。
伊戈爾早已忘了該說些什麼,誠然側耳傾聽時。
卻見良慌張穿好衣物,急速朝桃源奔去。下午時,還得去南邊插秧,被木柱絆着消磨太多時間,她擔心回去太晚,可能會引起他人注意。
良慌張離開,木柱緩慢起身。
穿好後,鑽出灌木叢扶着旁邊樹幹,不覺又咳出一口鮮血。
看得伊戈爾震撼不已,木柱爲討好良還真是豁出去了!
木柱盯視着地面染紅的枯葉,輕揉着肚腹,眼底竄過訝然。難道真受傷了?這一想,木柱有些驚惶,思考着要不要找個醫師看看?
揉着肚腹,木柱神情頗爲複雜走回天狼村。
剛因木星的事,得罪木隆,能不能見到醫師還兩說。
思及,他猛然想起雅也是醫師,便琢磨該如何找雅見上一面,無論如何都得確認下,他還年輕沒來得及享受大好生活……
目送木柱進村,伊戈爾朝暗處打了個手勢,身影一閃就消失遁去。路過集市時,朝負責巡視的摩伽點頭。
順便指了下天狼村,示意他幫忙盯梢下村口位置。
近來,人手有些不夠。
摩伽頷首,表示明白。
伊戈爾快速趕回桃源,他需要將消息告知狼墨或是江晴,那人既和木柱接觸過,必定是說了些什麼。木柱剛纔和良在灌木叢待了那麼久,要說什麼都沒有跟良說,伊戈爾定然不相信。
是以,桃源這邊需要密切注意良一舉一動。
……
“爸媽,下午時,你們去趟集市那邊。”江晴開口道。
清微愣,疑惑道:“我們過去幹嘛?”
“陸續,青南諸多部落都會涌入桃源,集市那邊開放易物,半細鹽和肉乾這些都可用以易物,當然在海域那邊收集的貝殼、椰子以及可可豆這些都準備些……”江晴緩聲道。
最多,在兩氏族開口前就堵住他們的嘴,告訴他們桃源物資豐饒,那也是逐風部落嘴裡的肉,如果他們想沾染就得掂量夠不夠分量?必定,在這裡逐風部落纔是主角。
“氏族那邊你們準備如何應對?”狼烈平靜道。
氏族,狼子野心。
僅憑城牆之上的攻城弩和投石車,或許能震懾到那些存有異心的部落。氏族卻不會那般快熄滅貪慾,雖忌諱,卻還不到懼怕和防備的地步。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江晴聳聳肩,輕鬆寫意,微笑道:“別將氏族看得太可怕,氏族或許實力強大底蘊豐富。但氏族勢力盤根錯節,就算某一人想動手也得問氏族其他人答不答應。”
聞言,衆人驚愣。
半響後,回味着江晴話裡意思,頓覺身子一輕。
飯後,衆人坐在飯桌上商討起來。
“天河氏族需防備,天鳴其人看是魯莽實則狡詐陰險。”雷丁凝重道。他聽聞過不少關於天鳴的事,然則真正接觸後,才陡然發現那人不尋常,棘手得很。
狼泊點頭,冷戾道:“那人很強,渾身充斥着濃厚血腥煞氣。手上沾染的生命不比我少,是個難纏的對手。”
“天獅氏族這邊不需要做些什麼?”江晴蹙眉,望向雷丁詢問道。
雷丁輕搖頭,開口道:“天獅氏族有求於我們,他們想北伐,有遠見的話就不會在這關頭惹怒我們。”
相較整個青南,青丘之地的天獅氏族無疑是最瞭解逐風部落實力的。現今,天獅氏族北伐在即,這時候翻臉誰都沒好處。
天河氏族卻不同,他巴不得攪亂整個青南,藉以渾水摸魚。爭取重新從天獅氏族手上奪回曾經被掠奪的資源,是以,他們纔會出現的如此迅速。
整個青南,覺醒圖騰的氏族和部落,一個巴掌都數的過來。稍微瞭解圖騰之力的氏族和部落,決不會冒然開罪逐風部落,這也是爲何狼墨他們能有恃無恐的緣故。
“不錯。”狼墨點頭。
“族長——”狼墨話剛落,伊戈爾從外面走了進來。
“有事?”狼墨擡眼,看向伊戈爾。
這時,伊戈爾該待在天狼村,而不是出現在他面前。
伊戈爾點頭,解釋道:“良中午時去到天狼村見過木柱,兩人一起待了兩個多小時,相隔甚遠,我沒能聽清他們說過什麼。”
伊戈爾刻意咬重遠字,聽着那兩人沒臉沒皮的叫喊聲,他只差沒往灌木叢裡面砸幾塊大石頭,投擲幾桿標槍過去……
瞥見伊戈爾咬牙切齒的表情,衆人表情十分微妙。良最近風聞所有人都知曉,不用深思,在場除卻剛回桃源的雷丁幾人,其他人都明白那兩人膩歪在一起兩個多小時在忙些什麼。
“塔爾在哪?通知他盯緊良,看她跟部落誰接觸頻繁?”狼墨寒聲道。對於敢叛族的人,狼墨絲毫不會姑息,一經發現絕對驅逐出部落。不過,現在狼墨覺得驅逐出部落未免太過便宜,部落發展需要人手,這些不安分的人既然不願享受族人的身份,那變做奴隸好了!
聽清狼墨話裡森寒之意,摩卡等人相視一眼,俱都心底一顫。
江晴蹙眉,冷聲道:“摩卡,集市那邊你盯緊些雅,我總覺得去天狼村和木柱接觸過的那神秘人可能是她……”
摩卡一愣,詫異擡頭看向江晴。
“好的。”雖疑惑,摩卡仍舊點頭應承。
“如果真是雅,那部落原先跟雅走得近的那些人,都給我小心盯着。”清噙着冷笑,對不懂感恩一心想叛族的人,她極爲不屑。
雅,害了部落多少人。
這些帳,她全都記在心底。
因氏族,她遲遲沒有開口讓狼墨他們做什麼。
現在,既有人撞到槍口上來,她樂得殺雞儆猴。部落想壯大,就決不允許任何人拖後腿,與其心慈手軟留着這些存有異心的人,還不如一勞永逸、趕盡殺絕。
跟隨部落歷經風霜,清從來就不是個好人。
話裡殺意,比狼墨還要黏稠。
當初,被雅害死的那些人當中,就有她親人好友,就連狼烈先前受傷的那條腿,也是傷在雅和大熊算計之下。明瞭後,眼睛裡容不得沙子的清,這口惡氣她如何咽得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