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高寂寥,拂面的風兒帶着一股子涼意。
公寓的門開著,隱約可見一絲燈光。
周恆這傢伙,也真是的,大晚上開着門?
江晴皺着眉,伸手推開房門。
大廳裡,四處丟着散亂的衣服,她彎身撿起放到一旁的沙發上。
……
隨手拿過桌上的蜂蜜水,周恆別的不行,卻唯獨會記得在她下班前,爲她準備一杯蜂蜜水。
慢慢地,下班後,喝一杯周恆泡的蜂蜜水成了江晴的習慣。
“哐當!”
忽而身後傳來一聲清脆的關門聲,江晴欣喜轉身,叫道;“周恆,你……”
江晴一愣,錯愕注視着門邊站立的中年男子,隔着鞋櫃,江晴有些奇怪。
看清來人,這男人她認識。
四十上下,保養得當卻挺着個啤酒肚,此刻卻一臉猥瑣。
徐亞濤,周恆的製片人,在公司名聲很差。江晴以前去周恆的公司見過,徐亞濤看她眼神很奇怪,她很不喜歡這人。
燈光下,徐亞濤肥胖的身子,臉上流露一股子得意勁,那張讓江晴看起來僞善的臉,此時讓她倍感噁心。
周恆哪去了?
徐亞濤這時候來家裡做什麼?江晴疑惑看着徐亞濤,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爲了支持周恆的夢想,她每天打三份工。積攢的錢分文不用留給周恆,這次周恆說要出唱片,連母親留給她項鍊都準備典當了,今天是周恆的生日,她提前下班回來就是爲了跟他商量這件事。
江晴想給他一個驚喜,不過,周恆似乎給她準備了一個更大的驚喜。
“徐製作,你這是什麼意思?”江晴怒道。
只見徐亞濤毫不掩飾的打量自己,一股不好的念頭從江晴心裡升起。
徐亞濤慢條斯理解開領帶,一步步上前,“這還不明白?周恆把你賣了,二十萬……我出資他發行唱片,他把你賣給我,陪我一夜。周恆那小子本來就不安分,也就你傻乎乎以爲他真心對你,靠你資助,他都老了,你應該知道,既然能另攀高枝,他自然懂該如何選擇……”
晴天霹靂!
江晴只覺眼前發黑,爲夢想,周恆出賣了她。
這便是周恆對她的愛?
“我不信,他不可能這樣對我?”江晴高聲大吼了起來。
爲二十萬,周恆就把她賣給了別的男人。
她這些年的付出算什麼?
“不信,等藥效發作了你就會信了。”徐亞濤冷笑不已,緊盯着江晴凹凸有致的嬌軀,雙眼都快冒出火花了!
一聽徐亞濤這話,江晴立馬察覺到身體的異樣。
一股燥熱從小腹傳開,讓江晴忍不住驚呼了起來。
“藥效?什麼藥效……周恆在哪,我要見他!”江晴故作鎮定,小心不讓徐亞濤近身。
見江晴不死心,徐亞濤拿出電話撥了過去,嘟嘟幾聲後接通。
“徐製作,事情忙完了?”那頭,響起了周恆討好的聲音。
江晴心陡然一沉,“周恆,這是怎麼回事?”
徐亞濤打開擴音,將電話丟在茶几上,“周恆,我懶得囉嗦,快點解釋清楚,我還等着辦事。”
“小晴,你知道的我的夢想是出唱片,徐製作讓你陪他一晚,就同意出資二十萬幫我發行唱片。如果靠你我,我這輩子都不可能出唱片,更遑論走進娛樂圈,娛樂圈混的就是青春飯,我耽誤不起……你就幫幫我,反正不過是逢場作戲……”
電話那頭,不斷傳來周恆喋喋不休的聲音,江晴卻只覺得渾身發涼。
逢場作戲?
陪一晚?
周恆把她當成什麼了? шωш ▲ttκд n ▲¢ Ο
“二十萬?周恆,你真廉價!”江晴冷笑着,拿過手機就朝徐亞濤砸了過去。
徐亞濤一愣,側身躲開了。手機落地,碎成數塊,電池恰好砸到他沒穿鞋的腳背上,於是,那張保養得當的臉瞬間扭曲變了形。
“滾!”江晴環住身子,朝徐亞濤怒吼。
徐亞濤扭曲着臉,猙獰道:“滾?等下你巴不得我上你……”
曾經溫馨的房子,這一刻冰涼似水,周恆的絕情,徐亞濤的猙獰,江晴只覺墜入深淵。
這些年,她的付出算什麼?
周恆把她當什麼呢?
可轉讓出售的貨物?往日的甜言蜜語,此刻光想起都覺得分外噁心。就算死,她也不可能讓徐亞濤得逞!
“滾!不然別怪我不客氣?”江晴一把拿過茶几下的小剪刀,逼迫徐亞濤退開。
見江晴氣息不穩,徐亞濤笑的開懷,三兩下脫掉身上的衣服。二十萬他可沒打算輕易饒過江晴,怎麼也得玩個夠本!
冷笑着,徐亞濤就撲了過去。
江晴轉身,擡腿踢了過去。
恰好,江晴一腳踹在徐亞濤雙腿之間,徐亞濤立馬痛苦彎身蹲了下去。
江晴疾步往門邊走去,卻被徐亞濤抓住腳踝絆倒在地。
“臭婊子,還想跑?”徐亞濤獰笑了起來。
握緊手上的小剪刀,江晴用力往徐亞濤身上紮了下去。一把推開壓在身上的人,快步衝出了大門。
淚眼婆娑,掩蓋了雙眼。
“吱嘎!”
一聲尖銳的剎車聲響起,的士司機探出頭氣急敗壞,大罵道:“找死啊!神經病,大晚上在路上亂跑……”
“好多血,快報警?”
“快,打120叫救護車……”
死了嗎?
天旋地轉,江晴只覺得渾渾噩噩,恍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只聽到耳邊傳來震耳的警笛聲。
她和周恆是個孤兒,從小相依爲命。
沒想到,最後周恆爲了出名,出賣了自己,這就是他口中所謂的愛?
如果,有下輩子。
她絕不會這樣傻傻對一個人好,用最後的力氣握住脖子上的項鍊,還好沒有抵押出去……
識人不清,有眼無珠。
她詛咒周恆一輩子都別想出名,在江晴意識模糊的時候,被她握在手心的項鍊,突然閃過一道紅光,慢慢地將江晴整個人包裹住。
須臾後。
救護車,警車從遠處駛來。
數名醫護人員急衝衝下來跑來,“受傷的人員在哪?”
“剛纔還在這裡的……”
不遠處的街道,早已沒了江晴的蹤跡,只留下一灘鮮紅的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