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軍區,彷彿三天已經成了新事情發生的一個週期了。
又是一個三天,“獵鯊”軍區突然炸開了一個令人難以置信的消息,紀瀟瀟雲金已經向上級申請調離“獵鯊”特種軍區前往其他軍區工作。
蘇果得知這件事情的時候她正和王墨雅、馮如夢兩個一起吃晚飯。
在紀首長住處門外不小心偷聽到了紀首長和紀瀟瀟父女之間對話的警衛員連忙是對着蘇果問,“嫂子你知不知道紀指導員要調去其他軍區的事情。”
“什麼調去其他軍區?”蘇果揚起頭一臉狐疑地問。
“您是紀指導員最好的朋友,我還以爲您已經知道了呢!既然你還不知道那我就跟您說一下,我剛剛不小心聽到紀指導員已經在昨天向上級申請調離“獵殺”特種軍區,一個星期後大概就能審覈完成,那之後她便會前往其他軍區工作。”
蘇果聽完騰得就站起了身,撞到了她自己的餐盤,“這不可能!你胡說!”
“您要是不信可以親自去問問,反正我是聽到了!”
同樣得到了這個消息的還有莫栩涼,從食堂回宿舍的路上一直有人低頭議論,等她到了宿舍樓下才聽清楚大家在說什麼。
她將從食堂裡打包帶回來的飯菜送回匆匆的趕往了紀瀟瀟的住處,正撞見了紀瀟瀟在打包行李。
紀瀟瀟倒也不意外,莫栩涼本來就是這樣的個性,在這件事情傳出去以後,她肯定會是第一個來的。
“現在屋子已經亂了,你自己找地方坐,我還有一小會兒便收拾好了!”大包小包的已經裝下了這屋子裡大半的東西。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只是聽說前幾天你和蘇果吵了一架,怎麼現在就要調離軍區了?你這是要調去哪個軍區工作?紀首長就真的願意你去?也對,你要是下定了決心,紀首長也是拿你沒辦法的,不過你到底是因爲什麼要離開啊?”
莫栩涼插着腰,說不出自己到底是不是生氣,總之覺得自己有數不盡的疑惑,有問不完的問題。
紀瀟瀟停下了手中的活,搬開腳邊的大行李箱,繞到桌邊兌了杯溫水遞給莫栩涼,拉着她在桌邊坐下。
“不是我說紀瀟瀟,你好歹回答我一下啊?到底是爲什麼啊?”莫栩涼豎起被子,將這溫水一飲而盡,還是不解渴。
真是煩躁了!
紀瀟瀟自己捧着杯子,起身在窗便站着,看着外面已經亮起了路燈,“反正都是做同樣的工作,去哪個軍區都一樣!”
“那你留在這裡,不是也一樣嗎?爲什麼一定要走?”莫栩涼放下杯子,起身道了紀瀟瀟的身邊,“爲什麼一定要走?我不信你只是因爲和蘇果賭氣!”
莫栩涼無從得知紀瀟瀟跟蘇果的吵架的內容,自然不會知道她們的爭執是因爲因爲圖少慕。
紀瀟瀟一如既往的平靜,就好像決定要離開的那個人根本就不是她一般。
“我只是覺得在‘獵鯊’呆的時間實在是太長了,換一個軍區,換一個環境,說不定能遇到一些讓我會嘗試去改變的人。”
或許直白一點的說,是能遇到一個讓她從對圖少慕的執着中走出來的人。
其實遇不遇的到都無所謂,起碼她在別的軍區,她想念,她懷念,也不用當着莫栩涼的面,也不用怕被發現!
那樣的話,他就能脫離蘇果所說的那種僞裝,表面上把一個人當朋友,其實惦記着她的男人。
離開“獵鯊”,她便不會和莫栩涼碰面,就了,他她們也就不再是什麼好朋友了。如果到那時候,她還忘不掉圖少慕,起碼她心裡不會因爲自己的虛僞而覺得噁心。
“其實,我也不是一點都沒有猜到,如果是因爲圖少慕,我覺得,如果是因爲他,你沒必要走。”
莫栩涼轉身坐回到了桌邊,低頭看着自己的十字糾結成一團。
她要怎麼去安慰一個因爲她的男人而覺得受傷的女人呢?要她將圖少慕讓給紀瀟瀟,她斷然是做不到的,只是,既然做不到,她還有什麼資格安慰?
紀小姐笑了笑着搖頭,到底還是因爲她變現的太明顯了,所以莫栩涼一猜就猜到了重點。
可是她不能承認啊,不承認,起碼這一刻還是朋友。
她張了張嘴,良久纔想了一個蹩腳的說法,“其實我也不是因爲任何事情要走了,就覺得想要換個環境,要是在別的軍區不習慣,以我爸怎麼寵我,再回到‘獵鯊’來也不是不可以的。”
“你不用瞞着我了,其實我也能看得出來,你對圖少慕的確用情很深,因此我也明白,累及沉澱了多年的感情,會醇得像紅酒讓人割捨不下回甘,要想短時間收回來的確是不可能的,又或許說你這一輩子都沒辦法收回,只是你和別人不一樣,我不想討厭你......”
莫栩涼咬着嘴脣,這時候換成了她在愧疚。
是啊,如果不是她突然的出現,或許紀瀟瀟只需要再努力一下,就能是那個站在圖少慕身邊的女人。
只是.......她不想失去圖少慕,也不想失去紀瀟瀟這個朋友......
這一刻她甚至都不再計較有一個女人始終對圖少慕不死心,因爲這個女人和馮如夢、王墨雅根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她恨不起來。
被說穿了心事的紀瀟瀟捧着被子的雙手一刻愣在那裡,被子差點從她手中滑落了,回過神穩住被子,顯示一陣尷尬,不一會兒就雙眼放空的不知道要如何說話。
會一樣嗎?其實都一樣不是嗎?她和王墨雅、馮如夢一樣,都在肖想別人的男人,都是都是在心裡埋下了一個不屬於自己的的男人,這樣真的很可恥,不是嗎?
其實和王墨雅、馮如夢沒什麼區別,不是嗎?
“紀瀟瀟,你就別走了!”莫栩涼桌下的雙手捏成了拳頭,她鼓起勇氣,有些話,她想說。
“反正,怎麼說呢,我以後也不是經常來軍區......”
莫栩涼能深深的感受到紀瀟瀟是一個非常善良的人,自己的心裡早已經把已經把她當成了自己的朋友。
如果僅僅是因爲她還沒有收回對圖少慕的那份心就讓她離開“獵鯊”特種軍區的,她會無法說服自己放任不管。
紀瀟瀟鼻尖酸得帶出了眼淚。
這個傻丫頭到底是在說什麼?她這是在說,反正她也不經常來,只要她不在,你就可以不用收斂自己的情緒嗎?
真是傻的可以,難怪圖少慕會把她當成一個誰也不能搶走的寶貝呢!
只是,就算是得到了默認,她也不能一直這樣下去,或許不在軍區的莫栩涼看不見,但是她只會讓器重她的圖少慕覺得她是難以理解的女人。
“好了,莫栩涼,你也別太天真了!”紀瀟瀟隨即便鐵了心!
她仰頭喝下了水杯裡的水,略微高的溫度燙得她舌頭有些發麻。
“女人的佔有慾是很強的,你不要太相信我,如果哪一天我實在是堅持不了了,說不定也會做出對不起你的事情了!所以爲了我還能做個正常人,我還是離的遠一點比較好。我是因爲真的把你當朋友,所以我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我希望,你不要覺得我噁心。”
“我從來沒有覺得噁心!其實第一次知道你對圖少慕有感情的時候,我的確很生氣,不是生氣,確切的說是覺得害怕。”
莫栩涼沉下眸子,“因爲這麼多年你都一直陪在圖少慕身邊,而我卻有整整七年,和他連面都不曾見過。我害怕,他的世界裡我不知道的那些事情,更害怕我比不過你的優秀。”
“好了,我已經做了決定了!申請已經於昨天提交上去了,相信過不了多久我就可以直接前往別的軍區工作,不過至於去哪個軍區還要等上級來調配。在那之前我應該會先回去老家看看我媽!”
以她現在的心情也沒辦法再繼續和莫栩涼說什麼了,只要她的心理稍微扭曲一點完全可以把莫栩涼的一言一詞理解成那裡會成爲是在對她炫耀。
她自認爲不比莫栩涼差,可是圖少慕就是不會正眼看他一眼,不是嗎?
她默默的陪伴,那麼多年。這些年一直在趕超自己的極限,就是希望有一天自己能夠和圖少慕相匹配,可是事實是,這個男人從來都沒有把她當成是一個女人,僅僅是戰友而已。
莫栩涼的垂喪了腦袋,她也意識到了自己現在不管說什麼對紀瀟瀟來說無疑都是一種傷害。
然後她也不能什麼都不說什麼都不做,就讓紀瀟瀟走!
“我想起來我還有事兒,先走了!”莫許良匆匆的丟了一句話便從紀瀟瀟家奪門而出。
她知道有一個人是可以勸說紀瀟瀟的,而且紀瀟瀟也會想要聽到這個人的挽留。
莫栩涼離開以後積極學習沉下一顆心繼續的整理她的東西。
其實她明白,莫栩涼只是不知道要怎麼表達而已,然而她不能接受莫栩涼的挽留的。
蘇果在門口徘徊了好幾分鐘,才擡起了勇氣進了紀瀟瀟的家門。
她在院子裡就已經看見好幾個打包起來的行李,再往裡走,紀瀟瀟正在整理她的衣服。
一套一套軍裝擺在牀上都是她和“獵鯊”特種部隊的共同經歷,然而現在這些軍裝她再也穿不了,去別的軍區,別的軍區有別的軍區的服裝,至於“獵鯊”的這些,就只能摺疊的好好的,永久的保存起來。
“瀟瀟姐!”蘇果一開口,邊哽咽了起來,噙在眼睛裡的淚花瞬間凝結成了珠子,不停的往下落,“他們說你要去別的軍區,這不是真的,對不對?”
蘇果出聲前,紀瀟瀟還以爲是莫栩涼又折回來了,這擡起頭纔看見了蘇果。
“你來了!”紀瀟瀟笑笑,有說不清的欣慰,“我還以爲,會等我走了以後,纔會重新喊我一聲瀟瀟姐呢!”
“瀟瀟姐,我錯了!你不要走!我道歉,你不要生氣了,也不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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