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叛約、陷潭(二)

這老者聽了,連忙顫顫巍巍地跪下去:“大人,這話是他教我的,小人焉敢擅作主張……還望鄭把領恕罪!”

“得虧我小心仔細,”鄭師嚴嘆口氣,將紙丟開,“不然幾爲陳童所誤!說吧,他這麼做是何目的?”

“適才魏書辦來敲門,說要請齊把領在越府上議裁冗之事;陳諮議怕被懷疑,想着躲在齊府不出。”

鄭把領又咂嘴,又搖頭:“這他直接告訴我不就得了。若我信以爲真,萬一有變,那便是束手無策了!”

“放心,”他又說道,“鄭某不僅在這兒等他的消息,還會派人緊盯那魏衝,將其動向看得一清二楚。這廝果敢擅往捉人,我一定及時趕到。這樣回稟吧。”

“是。”

那老奴才退下不久,鄭師嚴便在廳上踱步思索,忽聽魏書辦來訪,隨之搬開桌椅,吩咐帶他入廳相見。

“魏書辦,許久未見了吧?”鄭師嚴上前禮畢,即拉着魏衝到廳上落坐。

“陸大人忙得很,小的能幫什麼忙?”魏衝說着,一面拿起茶碗,小抿半口,“鄭把領,此地的茶水也這般淡了。”

鄭師嚴略皺眉頭,停了會兒,然後大笑起來:“今日的茶是泡得淡些,但都是我府的人愛喝的。您這般匆匆來、匆匆去,鄭某自然不知您的口味。”

魏衝不緊不慢地接過話:“越府要招待客人,不如叫它濃一點兒。”

“我也不好擅作主張,得問陸大人是否想換茶呀。”鄭師嚴直看着碗中漂浮的茶葉,說。

魏衝擦幾下嘴,登時將茶放下,怫然作色:“鄭把領,你可想好了,日後千萬別生悔意!”

鄭師嚴則從容轉頭,徐徐回答:“您可到別處走走,看看人家沏的茶是否合您心意。恐怕都是淡的。”

“好!我倒要看看,你這個鄭把領能硬氣到幾時!”說罷,魏衝便拂袖而去。

“好走不送。”

鄭師嚴冷眼一瞥,遂轉過身來,見有幾個軍官湊上來,問道:“將軍適才表面談茶,實際暗有所指,吾等明矣。然魏衝既向我示好,應當迎之,何必大加排斥?”

“第一,他仗着自己有裁冗大權,欲向我討要賞錢,分明是逼咱討好他。縱使一時示弱,魏衝也不會感恩戴德,轉頭就把我們賣了;第二,現在我府正與萬黨共抗柳賊,如我暗自結交魏衝,必會引萬黨警覺,招致爭端再起;第三,陸公不在此地,師嚴焉得擅與賞罰,不知主次乎?有此三理,萬萬不可讓他喝上這口濃茶!”

言罷,同衆人一聲大笑。

一日後,京師,徐王府。

徐王慢步走出內庭,使者一打量他,見其身穿黑色紋金的蟒袍,手持一把玉如意,生得頜骨高隆,鼻樑低陷,臉極方正,額頭寬大,還泛着幾許光澤。他一雙眼睛憂鬱,身子瘦削,頗有人君之相。

“此地不宜商議,請王爺入內談話。”使者一鞠躬,說道。

“這兒沒別人,安靜。就直截了當地說罷。”徐王道。

“朝廷中人素不滿柳黨久矣,今聖駕南巡,僅餘晏溫在朝,可趁機誅其黨羽,以扶社稷。東宮亦深以爲然,決計密謀。殿下常懷不平之志,也該出把力了!”使者情緒激昂,力勸道。

徐王聽後,心裡開始犯難,但還是不假思索地答道:“太子殿下身爲儲君,且與我一胎胞兄,焉有不從之理!可敵衆我寡,此事需當緩緩計較,方得定奪,切不可莽撞。”

“宮裡有好幾對眼睛,萬一密謀泄露,便爲其所制,豈能再緩!”使者厲聲道。

徐王羞慚萬分,正不知如何是好,卻見身後一個書生模樣的人物出來,他手搖竹扇,指那使者道:“小聲點,小聲點!你這麼急作甚?”

“敢問這是……”

“此乃本王侍讀藍淵。”徐王笑着將他拉來,“他有驚世謀略,才能不在當朝公卿之下呀。”

“敢問藍……藍大人有何高見?”

藍淵笑道:“在下碌碌之輩,焉敢發什麼高見。只不過這徐王嘛,他性情急躁,容易心慌,請您勿要催逼,容我與殿下談敘一番,方得個好主意。”

“請便。”

藍淵朝徐王使個眼色,徐王心領神會,同他入屋暗議去了。

事已至此,京師的政情局勢是需要在此解釋一番的。自柳鎮年脅帝南巡以來,晏溫就成爲了朝中呼雲喚雨的角色。不管此人怎麼效忠柳黨,可畢竟是文人,與柳鎮年的方式大有異處,考慮的明顯更多些,比柳鎮年那樣的暴力政策更周全。

他首先想到,柳黨在朝中佔據全部的要職,這讓滿朝上下的後進之士難望升遷,都攢了滿肚子的火氣,只是沒有機會爆發罷了。可那些橫行霸道的柳黨們並沒感到什麼壓抑冷淡的氣氛,反而覺得應該如此,應該如此長久下去。

晏溫卻不一樣,他不止一次勸說過同僚:“大將軍雖名望極重,威震海內,然於恩惠上面不甚着墨。要想把這頭號交椅坐穩了,就得施行仁政,不可空憑你們這些毒辣手段。那些自命清高的士大夫雖一個個招人厭惡,但仍是朝廷之根基,不可輕易斬除。要讓我們的權力得到認可,才能立足在這京城,號令整個天下。前代權臣敗亡之事,殷鑑不遠哪!”

這些人畏於晏溫的地位,只得唯唯稱諾;但轉眼間,便都不願向其他大臣作什麼讓步了。晏溫對這些跟着柳鎮年的兄弟們也不好下手。

但到了這時,時機已然成熟。晏溫便開始發號施令,先將柳黨的一位御史大夫遷調出去,改任章漢;又命孫惟高爲翰林學士,以悅人心。這二位雖圖謀不軌,但面上則極力巴結晏溫,附和其意,因此屢受親信。

至於他們的另一個同謀——徐王呢?此人就複雜得多了。他與太子的關係不錯,但對柳黨也無明確的想法,只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罷了。可今日容不得他再矇混了,他必須找到一個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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