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年舊事—禁足

衆人紛然起身,接受着帝王審視的眼神。

玄德帝站在原地,半晌,才指向白梅“白梅,你來說說到底發生了什麼?這竟會如此嘈雜。”白梅如實的把事情的經過,上稟了皇帝皇帝點了點頭,看不出喜怒。

“來人把門打開,朕道要瞧瞧發生了什麼?”

齊公公吩咐兩個小太監打開了大門,只見沈如兮披頭散髮的坐在地上。手中握着根簪子低沉哭泣;沈雲愁站在一邊,嘴脣張了又合,欲言又止,雙手緊握。玄德帝看着兩個小孩兒的模樣,吩咐齊公公跟他進去,把大門關上。

玄德帝站在內閣,看見兩個人都沒有注意到他。“咳—咳”咳了兩聲,兩人的目光才轉向玄德帝。

“請皇伯伯安。”沈雲愁說道。

“參見皇…皇上。”皇帝點點頭,示意兩人起身,沈如兮趕忙手作請勢。

“請皇上上座,臣女不知皇上駕到,有失遠迎,請皇上見諒。”玄德帝看着自己堂兄留下的唯一的孩子對他的害怕與謹慎,心裡不由泛起一絲苦澀。“幾年前,因爲她母親犯下的過錯,這個孩子便一直不得人喜歡。可這些終止他母親的過錯,稚子無罪,可就連我也在遷怒於她。堂兄去了之後也沒怎麼照顧好他唯一的女兒…”想到這兒,玄德帝心中不禁涌上一股內疚,對堂兄和無辜稚子的內疚。

玄德帝坐上主位,看着二人道:“發生了什麼事,你們兩個還吵了起來,朕可是聽說你們關係不錯啊。”

沈雲愁站在原地還不知如何開口之際,沈如兮搶着說道:“沒什麼大事,只是姐姐不…不小心弄壞了如兮的簪子。”語罷,還偷看了眼沈雲愁,便低下了頭。

沈雲愁見她這樣不禁瞥起了眉頭,雙眼看沈如兮,目光談不上柔和。玄德帝將這一切盡收眼眸。他看着這兩個孩子,不禁頭痛。

這時齊公公在玄德帝身旁,不知說了什麼,只見玄德帝向他揮了揮手,齊公公退出了內閣。良久,閣門打開,齊公公領着一羣奴僕們進來。

玄德帝看着他們,緩道:“你們有誰知道這屋內發生了什麼?”屋內一片寂靜,沒有一個人吭聲,這時翡翠向前一步,跪在地上。

“奴婢知道。”語罷,東珠,白芷等人皆驚,詫異的看向翡翠。還未等皇上開口,白芍變上前“皇上,這絕無可能。當時公主將我們都遣出閣外,閣內無一人她曾可會知曉。”

玄德帝聽着她們的話,只是指向翡翠

“你來說說你是怎麼看見的,事情經過有是何。”不輕不重的語氣中帶着帝王的威懾,讓翡翠不禁一顫,但翡翠的腦海中就浮現了沈如兮的面容,也還是硬着頭皮開口。

“奴婢確實被遣出了門外,但在奴婢在門外的時候聽到了什麼動靜,就用手指戳了個洞,看…看到…”

“看到什麼?”玄德帝打斷了翡翠。

“看見公主向小姐索要簪子,小姐不給,公主便弄斷了那個簪子,還吼了小姐。隨後兩人吵了起來。我想進去,可是卻被白梅她們攔在門外,后皇上便到了。”

玄德帝聽了說話看向了沈雲愁“國安,你怎麼說?”

“皇伯伯,雲愁絕無這樣做過。”沈雲愁說的堅定,玄德帝看着她,吩咐齊公公去把斷裂的簪子取來。玄德帝拿過簪子仔細看,眼底露出了詫異。

“如兮這簪子是你父親給你的嗎?”聽着玄德帝親暱的稱呼,心中不禁譏笑。

“是,皇上這單子的確是家父所給,有什麼問題嗎?”

“並未,只是這簪子你父親很寶貴的。”當年鎮國公,用半條命才從彼岸宮那個神秘又可怕的地方,拿取了這一點內有雜質玄年寒鐵,打造成簪子給了國公夫人顧雪琴。國公夫人死後,這簪子一直在鎮國公那,如今卻在沈如兮手中這鎮國公,對這個女兒也真是疼愛。

“是嗎?如兮並不知曉。”沈如兮道。

“無妨,你不知也正常。”玄德帝並未深問,只是又看向了沈雲愁“國安,那你告訴朕這簪子是怎麼斷的?”

“雲愁不知…”沈雲愁低下了頭,不再看着玄德帝。

“那你覺得是誰弄斷了這簪子。”

“雲愁不知…”

“這簪子斷時在誰手裡?”

“在…雲愁這兒…”

“那屋內是否只有你們二人。”

“是…可是雲愁並未折斷這簪子。”面對玄德帝都問話,沈雲愁額間冒出些許冷汗。

“不是你,難道是你堂妹?你可知這簪子的材質?!”

“知曉。”

“你還知道,雖說這簪子並不是純粹的玄年寒鐵,但你堂妹從未習過武,連內力裡都沒有這簪子她如何弄斷?”玄德帝把桌上的茶杯掃落在地,茶水濺到了沈雲愁的衣角上。沈雲愁從未見過皇伯伯發怒,“砰—”的一聲跪在地上。

“皇伯伯,熄怒,雲愁…雲愁真的沒有。”

“你可知那簪子是誰的東西?”

“不知。”

“那是你堂叔給她的。”玄德帝看着沈雲愁,眼底無不是失望。

“那竟是如此,堂叔那裡定還有。爲何不等堂叔凱旋而歸,再向他索要一根。”語罷,沈如兮跑到沈雲愁面前跪下喊道:“姐姐,如兮求你了姐姐,我不想去找父親,不想…”

“夠了!”玄德帝瞥着眉“你們是當朕不存在嗎! 沈雲愁你可知你堂叔在今年已戰死沙場談何凱旋而歸,你可知那玄年寒鐵有多麼珍貴?”

聽到堂叔戰死沙場,沈雲愁愣在原地。並沒有人告訴她這件事,她的目光看向了白芷,只見白芷緩緩低下頭。

過了半晌,沈雲愁才緩緩開口道:“雲愁…雲愁失言了。”

“你還知道你失言了!今日之事,人證物證俱在,你卻說不是你乾的,你有什麼別的證據!”

“並無。”

“你…你…”玄德帝看着自己的侄女兒心底涼了一半,無論是眼中還有心底都有着無窮的失望,最終也只是嘆了口氣。

“來人,將國安公主帶回公主府禁足三個月。在這三個月當中,不得踏出公主府半步。!”聽了這句話,沈雲愁癱坐在地上。看着玄德帝漸行漸遠的身影,在屋內的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

“姐姐,如兮不是…”

“你閉嘴!”沈雲愁打斷了沈如兮的話,她晶藍色的眼眸失去了往日的色彩,空洞的盯着前方。

“公主你…”白芷看着這一幕上前欲言又止,現在的沈雲愁就像一個沒有靈魂的木偶。

“沒事兒,回公主府。”白芷剛要上前扶起公主,公主卻一把拍開了她的手。自行走出了蓮閣,白芷看到這一幕,便知道公主對自己沒有及時告訴他鎮國公死去之事心有不滿,最後也帶着一羣奴僕了追上了公主。看着沈雲愁孤寂的背影,沈如兮由衷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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