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淺晨想和沈逸軒訴苦,可是在這個時候,卻不知道該怎麼告訴他。
她知道他喜歡自己,她在他面前訴苦,對他也無非是一種傷害。
紀淺晨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內,有些痛苦無力的趴在桌前,只覺得疼,卻不知道哪疼,只覺得渾身都疼的厲害。
過了許久,就在紀淺晨欲下班離開之時,程青青突然直接打開了她辦公室的門走了進來。
紀淺晨冷眼看着她,她的頭髮有些凌亂,臉上的表情有着滿足和得意。
一雙眼中再沒有了半點的清純,從包裡掏出口紅,動作極爲嫵媚的將脣上的妝補齊,而後得意的看向紀淺晨。
“你來做什麼?”紀淺晨冷冷的看着她,看她身上的衣服,她就可以確定發生了什麼事情,她只覺得渾身無力,再沒有了半點計較的心思。
所有女人都沒有錯,錯的是她愛的那個人,心中根本沒有她。
錯的是她明知他不愛,她卻偏要愛。
程青青得意的瞥了她一眼,道:“其實我這人也不是一個壞人,雖然你是皓軒的妻子,而我也愛着他,可是我們沒必要就非得做仇人嘛。”
紀淺晨泛起冷笑:“現在就在我面前擺出勝利者的姿勢,有這個必要嗎?”
“看來你聽見了。”程青青捂着嘴笑起來:“我未必是勝利者,可是你卻註定了是失敗者。既然你不領情,那我也無可奈何,你知道,那就早日做好心理準備,到時爽快的把字簽了纔好。我可是皓軒的初戀,他這個可是很長情的。”
程青青得意的笑着走了出去。
紀淺晨一句話也懶得說,見她走了,許久才挪動步子走過去欲將門關上,連吃飯的心思也省了,可是卻突然有一隻大手撐在門上。
“你做什麼?”紀淺晨冷冷看着門口的人。
凌皓軒站在門口看着她,眼神冷漠。
紀淺晨皺眉看着他,卻聽見他冷冷的道:“晚上有飯局,你和我一起去。”
紀淺晨不由感到極爲反感,程青青剛剛纔走沒多久,她都上門來找他,他要參加飯局,做什麼還拉上她這個馬上要成爲下堂妻的女人?
“不去。”
紀淺晨想也不想的欲將門關上。
“公司應酬,你作爲公司員工不去?”他一挑眉,語氣中有着威脅。
“我辭職。”紀淺晨冷冷的看着他。
凌皓軒的眼角一跳,又道:“就算要滾蛋,今天也還是公司的員工,得聽從老闆的指揮。我讓你陪我去,你就得去。沒道理,你就是一個這種
沒原則,又不負責的女人吧?”
紀淺晨好笑的看着他:“好啊,那就陪你吃這最後一餐飯,你既然想讓我去,我就去,倒是要看看你能耍什麼花樣,大不了,就是把我再次推給別的男人嘛,我已經受教過,現在有了經驗,還怕什麼?”
凌皓軒臉色難看的看着她,冷哼一聲:“若不是那次酒會,我又怎麼知道你真的在鏡的手中那麼重要,他竟然爲了你連生命危險都不顧,暗闖酒會來查探虛實。”
紀淺晨懶得搭理他,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兩人一同走出公司,公司的人又忍不住都看着他們,剛剛那個程青青離開時一臉得意的樣子,爲何此刻總裁又和紀淺晨一同離開?
他們果然是搞不懂自家主子了。
兩人到了酒店,凌皓軒果然早就與人約好了飯局。
可是幾人一入桌,卻沒人開口提工作上的事情。
那些人大概沒想到竟然真的能夠約到凌皓軒,都有些受寵若驚,小心翼翼的哄着他,見他帶了紀淺晨,連女人也不敢叫了。
在酒吧約飯局。
紀淺晨不由的冷笑,生意場上的事情她並非不知道,只是沒想到她也會有被帶入場的一天。
凌皓軒瞥了眼她事不關己的模樣,冷冷的道:“這位是我的助理紀小姐。今天我要開車,滴酒不能沾。特意帶了位高手來陪大家一起喝,你們就不用敬我,多敬她幾杯就好了。”
凌皓軒話一落,衆人都看向紀淺晨,而紀淺晨冷冷的看向他。
她作爲一個殺手,從來也沒喝過酒,高手?
殺人的話,她確實是高手。
原來他帶她來,無非又是要羞辱她。
紀淺晨沒說話,那幾個人趕緊端着杯子向她敬來。
而懂的看臉色的,趕緊讓人叫了幾個女人進來。
哪怕是紀淺晨坐在凌皓軒的旁邊,還是有兩個身材惹火,長的極爲美豔的女人將紀淺晨擠開,坐在了凌皓軒的身邊。
急切往凌皓軒的胸膛上蹭着,若有似無的勾引着他。
他極爲配合,一手攬着一個,享受着那兩個女人的投懷送抱,而她們嬌柔的往他嘴裡送的酒,他也是一杯都不拒絕。
好一個滴酒不沾。
紀淺晨不由的冷笑起來,那幾個欲巴結他的商人見狀,紛紛舉杯對着她敬着,紀淺晨看着桌上倒滿的酒杯,想也不想,端起來一口氣灌了下去。
“咳咳咳咳。”
白酒那辛辣的感覺是她所沒有想象的,她將酒杯丟下,猛的轉頭捂着嘴咳嗽
起來,眼中被逼出了眼淚。
“這個……紀小姐,你沒事吧?”有人擔心的看向她。
紀淺晨的臉頰頓時被那酒液燒的通紅,感覺喉嚨中一直到腸子裡,甚至是竄到胃部,都有火灼灼燒着的難受的感覺。
她不停的咳嗽着,看向桌上那幾個男人,勾起一抹極具風情的笑容,聲音已然沙啞:“沒事,能有什麼事,繼續。”
那幾個男人也能看出她其實根本就不會喝酒,可是在這個圈子,凌皓軒他的身份就像是皇帝一般,他說她是高手,她就是高手。
他們也有些不忍,可是依舊咬着牙,心虛的向她敬來。
紀淺晨的臉上帶着一抹冷笑,想也不想,結結實實的又灌了幾大杯,最後只暈頭轉向,極爲難受。
她再不能忍,轉身便跑了出去,原本是要找廁所,可是怎麼也找不到,便捂着嘴順着來路跑了出去,在酒吧的門口吐了一遭。
原本也什麼東西都沒吃,結果反倒把中午吃進去的一點東西也吐了出來。
紀淺晨蹲在地上,痛苦的吐着,頭昏眼花。
凌皓軒不知何時走了出來,站在她的身後看着她蹲在地上瘦小的背影,面無表情的臉涌上一抹怪異,將手中的水遞給了她。
紀淺晨下意識的接過來漱了漱口,轉頭纔看見是他給的。
她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還欲往酒吧裡走去,凌皓軒卻突然一伸手拉住她的胳膊,把她往車裡拖。
紀淺晨的腳步虛浮,半靠着他的身軀,被拖回了車上。
他將她強硬的按在副駕駛上,併爲她繫上了安全帶。
紀淺晨痛苦的閉着眼睛,有些委屈的看向窗外,並不做聲。
他有些賭氣的上了車,將車子開的飛快,可是知道她不舒服,卻也開的還算穩。
紀淺晨腦袋暈暈乎乎,吐了一通之後,舒服了不少,可是依舊神智不明。
看着窗外飛速閃過的景色,鼻息間能聞見的只有酒臭味,卻不知是他的,還算她自己身上的。
他帶她去飯局,爲的就是要這樣羞辱她麼?
何必呢。
看她不開心,還不如直接殺了她,一了百了。
反正,早就已經查出來,她不是那個真正的紀淺晨,和他沒有婚約。
而他的爸媽已經去世,他也早就不用再對她有任何的忌諱。
紀淺晨緩緩地閉上了眼睛,心頭越來越苦澀,只有痛苦。
不知爲何,向來不怎麼流淚的眼睛卻酸澀起來,她只覺得一抹滾燙滑落在臉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