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8 逃亡一

逃亡(一)

G市,警局會議室。

木瑩、李石、趙捷飛等人依次落座,資料分發到每個人手上,木瑩率先發話,“這起案子跟八年前器官盜竊案有密切關聯,判官你給他們說說當年的案子。”

投影儀把當年案子的圖片資料展示到幕場上,趙捷飛用金屬指揮棒指着永久墓園,“這個永久墓園前身是個附帶解剖室的殯儀館,重建後他們把解剖室的製冷設備保留了下來,由地面移到地下用於摘取器官。”

“之後他們把器官送到專門負責整容的美樂醫院。”美樂醫院也因爲這起案子停業倒閉了,趙捷飛繼續說到,“主犯健民醫院的前院長曹錦全利用自己的人脈請醫生開飛刀給患者進行移植。”

“判官,當年涉案人員全死了。”李石示意有問題要問,“我想知道死因。”

“我們取得搜查令時永久墓園就失火了,裡面發現兩條焦屍,毒物分析是□□中毒。”趙捷飛用指揮捧輕敲着手心,“結案陳詞上是寫主犯曹錦全投毒殺害共犯,關於這點我認爲證據不夠充分,還有一個迷團我至今還沒搞清楚。”

甄亮有點好奇:“飛哥,什麼迷團把你難倒了?”

“曹錦全和他的傭人都死於血癌,死亡時間相隔不到一個月。”趙捷飛擡起眼眸,“這點很蹊蹺。”

“他們沒有血緣關係,可以排除遺傳因素,病毒因素不至於能兩人短期內得血癌。”喬烈兒分析道,“那麼就剩下化學因素和放射因素,放射性元素平常接觸不到。”

“你說的我們當時也考慮到了。”趙捷飛交疊着手,“做了化學污染物分析。”

“結果沒異常。”劉華分析道,“有一種可能就是兇手心思很慎密,在你們趕到前把污染物移除。”

“不排除有這種可能性。”趙捷飛指尖放在脣邊思考,“那污染物到底是什麼?”

“那隻能把徐正淳抓回來問問才知道。”李石翹起二郎腿,“甄亮,你說說這兩幾關于徐正淳的調查結果。”

“徐正淳,逸仙醫大臨牀醫學系。”甄亮瞄了眼喬烈兒,“他跟喬法醫是同學。”

“我轉了專業。”喬烈兒別過臉,他纔不想跟徐正淳沾上邊,“跟他不熟。”

喬烈兒傲嬌的脾氣甄亮也是習慣了,裝作沒事一樣繼續說下去,“大學畢業後進入健民醫院當外科醫生,三年前離開健民醫院到傾城山莊擔任法人。”

“傾城山莊大股東是一家在美屬島嶼成立的外資公司,徐正淳是小股東,表面上經營範圍是養生、康復,實質上做什麼的大家清楚。”關於經濟方面在經偵科待了數年的木瑩比較熟悉,“這次稅務局配合我們進行突擊稽查時發現徐正淳正讓出納進行資金轉移,相信他已經有所察覺,幸虧這次能及時凍結他們的流動資金,固定資產也進行了封存,通知海關邊境口岸阻止徐正淳離境,機場、火車站、旅館等地方只要使用身份證或者刷卡我們都能掌握到他的位置。”

“沒錢、不能刷卡、不能用身份證,無法出境。”李石握拳道,“這回他插翅難飛。”

“石頭。”身爲局長的木瑩也關心其他案子,“校園跳樓案怎麼樣?”

“陳逸凡正在跟,沒發現第三者在場的痕跡,根據屍檢報告死因沒可疑。”李石斜睨着喬烈兒,“不過...”

“看我作什麼?”喬烈兒摸了摸臉,轉頭問趙捷飛,“臉上有灰麼?”

趙捷飛搖了搖頭,清清爽爽啥都沒有。

“我只不過想說死者易楓也是逸仙醫大畢業的。”李石看着兩個悶騷眉來眼去實在受不了,“畢業後到南華理工學院管實驗室工作。”

喬烈兒顰眉不再說話,心裡納悶怎麼老跟逸仙醫大扯上關係。

“跳樓的原因是什麼,瞭解過嗎?”木瑩抱臂靠在椅背上微側着頭看向李石,一副御姐範兒。

“沒有發現遺囑,向他的家屬調查過,最近一段時間易楓情緒有點低落,忐忑不安。”李石答道,“根據他同事的口供,這段時間學校在競聘,可能壓力比較大。”

“競聘壓力大,情緒無處宣泄,然後仰鬱了。”劉華用手做了個向下掉的動作,“最後一跳了之,似乎合情合理。”

“如果沒有進一步發現就認定爲自殺。”李石合上記錄本,“我看案子可以結了。”

木瑩表示同意,器官案已經佈下天羅地網,只要徐正淳有所行動便一觸即發。

陰暗的街道,鼠輩橫行,堵塞了的水溝井蓋冒着黑臭的污水。

徐正淳戴着口罩,一身風衣墨鏡,拉着LV箱子格格不入地出現在這條陋巷中,站街的女郎騷手弄姿試圖吸引他的注意,他卻視她們爲空氣徑直穿過直奔巷尾的招待所。

陳舊的裝飾,登喜路皮鞋踩在油膩粘滑的地板上讓他十分不舒服,“一晚多少錢?”

“看你要什麼服務?”挑染紅髮的老闆娘手裡夾着一根菸,趨前身子往徐正淳的臉上噴了口煙霧,“全套還是半套,口的、胸的都行,玩S和M就得加價。”

“不要服務。”徐正淳用手扇開嗆鼻菸氣,一聞就知道是劣質香菸,“我只要開房睡一晚上。”

“哈哈哈~”老闆娘誇張地笑得整個身子往後仰,“帥哥,別耍了,來我們這裡還有吃素的?”

“媽媽,說不定他想要小哥。”濃妝豔抹的年輕女子穿着短裙坐在吧檯上春光乍泄,“瞧,他對我一點反應都沒有。”

徐正淳沒反應,絕不代表他愛男人,他是純粹的直男,第一這種庸姿俗粉他看不上眼,忒髒;第二逃亡的日子吃不安睡不好,還能有慾望嗎?

“你怎麼老戴着墨鏡?”年輕女子從吧檯下來,攏着外套登着恨天高扭扭擺擺走過來打量着徐正淳,掩嘴笑道:“不會跟那個導演一樣是鬥雞眼吧?”

“到底有沒有房間。”徐正淳抽着三張百元大鈔,“乾脆點!”

這裡的房間才60元一晚,老闆娘拉開抽屜迅速地把錢往裡一抹關上,“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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