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憶!
喬瑞雪在學校經常跟在程亦言身後。
一開始很多人以爲喬瑞雪是程亦言的妹妹。
是有什麼血緣關係的那種,所以不敢當面給程亦言的情書,都給了喬瑞雪,臨了還給她買很多零食。
喬瑞雪在操場的草地上看程亦言打籃球,一個人有些無聊,便把書包裡那一摞情書都拿出來。
粉紅色的信紙,各式各樣的字體。
喬瑞雪癟嘴,真是的,學校裡有那麼多人,爲什麼都要來喜歡亦言哥哥呢!
她的眼神飄向籃球場,程亦言還沒下來,漂亮的眼睛滴溜溜轉了一圈,好好奇裡面寫的是什麼呀!
要不拆開看一下?
可是偷看別人的情書,好像有點不禮貌吧!
心裡糾結了一番,喬瑞雪還是決定打開看一下。
拆開一封,裡面是這樣寫的。
親愛的亦言學長:
從第一次見你,就深深喜歡上了你,雖然你不知道我是誰,但是我還是把心裡話說出來,程亦言,我喜歡你,我真的很喜歡你,請你跟我做朋友好嗎?
然後落款是一個LOW到沒朋友的筆名,輕舞飛揚。
喬瑞雪當時覺得心裡有點不舒服,但是忍着沒有發飆。
又拆開一封。
Dear程學長:
學長,這是我第一次寫情書,我希望這是最後一次,因爲我想跟你白頭偕老。
我所說的,每一句都是我的心裡話。
……(以下省略兩千字情話大全)
從我第一眼見到你,心裡就有個聲音告訴我,這輩子,就是你了,所以,請你給我回信好嗎?
落款處是某某班的某某某。
喬瑞雪看到這足足四頁的情書,胸中燃氣騰騰的怒火。
都是什麼鬼啊?
這是未成年人說出的話嗎?
是不是老師佈置的作業不夠多,還有這些閒情逸致寫這些東西。
喬瑞雪一氣之下,把那封情書給撕碎了。
到了後面,每看一封,就撕一次。
撕到最後,綠色的草地,她穿着白色的T恤,旁邊堆了一堆粉紅色的碎紙片。
程亦言打完球了喊她,好幾句都沒有迴應。
走過去彎腰拍了下她的小腦袋。
“走了。”
叫她放學先回家偏偏不聽話,一個人傻不拉幾地坐在這兒。
喬瑞雪擡頭見到程亦言,連忙趴在那隊粉色的碎紙片上,“就,就,就來。”
說着,又是一陣手忙腳亂,想要把這些污染環境的東西收拾好丟垃圾桶。
程亦言蹲下身子,拾起幾張碎紙。
“收情書了?”程亦言看着那對粉紅色,調侃道。
喬瑞雪見到他手中拿的東西,連忙撲過去搶。
程亦言身形靈活一閃,喬瑞雪撲了個空。
不過看到裡面的內容,他回頭看着喬瑞雪,揚了揚手中的信紙。
“這是什麼?”
“我,那個是。”喬瑞雪一時間有些語塞。
她總不能說這一堆都是別人給你寫的情書,我看不下去了所以把它們都撕了吧?
程亦言沒等到她的回答,又翻了下她手中的碎紙片。
確定那個收信人都是自己。
“你哪來的這些東西。”
“就,就是別人拿給我的,讓我,轉交給你。”
程亦言有些無奈地笑了,“你就是這樣轉交給我的?”
喬瑞雪以爲他生氣了,氣鼓鼓道:“那你都不知道她們寫的什麼亂七八糟的,你完全沒有看的必要。”
“那我還要謝謝你幫我處理這些了?”
“你生氣了?”喬瑞雪怯生生地偷看他。
程亦言抓過喬瑞雪粉紫色的雙肩包,直接捧起那些碎紙片,塞到她書包裡,“以後不要亂丟垃圾。”
他有什麼好生氣的。
不過!
“別人讓你送信是不是給你什麼好處了?”
“沒有!就是給我一些巧克力,辣條,棒棒糖什麼的。”都是一些小孩兒吃的玩意兒。
程亦言沒好氣地拍了下她的額頭,“所以你就把我給賣了?”
喬瑞雪小聲嘟囔着,傻子才把你賣掉。
又一天,喬瑞雪拿着一封藍色的信封蹦躂到程亦言面前,臉上是掩蓋不住的喜悅。
他下意識以爲又是給自己的,這次居然沒被撕掉,程亦言不禁有些好奇,看看裡面是什麼內容,會讓喬瑞雪特殊對待。
伸手過去,卻撲了個空,“我看看寫了什麼。”
喬瑞雪立即把手背到身後,“這次可不是給你的,是我自己收到的。”有些得意地揚着小臉。
似乎在說,我也有人送情書好吧!
聞言,程亦言的眉頭微不可見地輕擰一下,“你才屁大點,誰會看上你。”
說着,利用長手優勢,沒兩下就奪了過來。
攤開一看,入眼的是慘不忍睹的字體。
美麗的小雪同學:我喜歡你,請你做我女朋友吧!以後我的零花錢都給你,你的作業我都幫你做。如果有人敢欺負你,我一定第一個衝出去保護你。
什麼亂七八糟,字寫得跟狗爬似的,也學人寫情書。
他看向喬瑞雪,“你看過了麼?”
“沒呢!寫了啥,我看看。”喬瑞雪踮起腳尖。
程亦言直接捏在手裡,然後裝進褲兜,淡淡道:“字太醜,看不懂,這個沒收了,以後有人再給你這些,全部交到我手裡,聽到沒?”
喬瑞雪有些失望地“哦!”了一句。
亦言哥哥管得也太寬了吧!她好不容易纔收到一封信呢!
居然還被沒收了。
可惜那次以後,喬瑞雪便再也沒有收到所謂的情書了。
而唯一的一封,連內容都沒有看到。
想到小時候的事情,程亦言的嘴角忍不住輕揚。
還是小時候的喬瑞雪可愛一點,聽話,又粘人。
程亦言又忍不住低頭,輕嘆一口氣。
誰又能想到,那個從來都追隨着自己的小妮子,此時見到他跟見到仇人一般。
美男計,回憶殺的幼稚伎倆都用上了,偏偏一點用處都沒有。
程亦言低頭看着自己身上穿的白T恤。
這還是程亦言十八歲生日的時候,喬瑞雪送給她的。這是她最喜歡穿的顏色。
可是她剛剛看着自己,眼裡並沒有一點兒反應。
十幾年過去了,她穿衣的風格已經有了很明顯的變化。
再也很少見她穿白T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