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莫河目光看向落皇山的同時,在隊伍的最前方,有一個人的聲音響起。
“找到那些鬼修了!”
隨着這道聲音響起,莫河立刻將視線轉向了前方,釋放出了自己的神識,很快就看到了前方數量不少的鬼修,領頭的是和莫河交過手的熟人勾禺。
站在一處荒野,勾禺的目光也在看着落皇山的方向,還有他身邊的那些鬼修,一個個也顯得非常的安靜,就那麼靜靜的漂浮在他的周圍,哪怕已經感覺到了莫河等人的靠近,也不見他們有任何的動作。
看着落皇山的方向瘋狂亂舞的雷電和鎖鏈,看起來聲勢驚人,卻沒有影響到周邊,勾禺不禁露出一個微笑,自言自語的說道:“考慮的真周到,交手之前,先在周圍佈置了防護手段,不讓交手的餘波擴散出去,呵呵,挺好的。”
在自言自語的說完這句話之後,勾禺目光望向了前方,然後又回頭看了一眼自己身邊的這些鬼修,聲音擡高了一些說道:“現在有沒有想要逃跑的,如果不甘心一起死的話,那就趕緊跑吧,說不定能活下來。”
聽到勾禺的話,他身邊的那些鬼修沒有任何一個離開,因爲想要跑的鬼修,根本就沒有出現在這裡。
距離勾禺站的最近的一個鬼修落到地面,身體周圍的黑氣瞬間收斂,顯露出了他的本來樣貌。
這是一箇中年人,長相非常的普通,致五官之中的鷹鉤鼻,卻讓人看一眼就會留下深刻的印象,同時也因爲他的鼻子,要看到他第一眼的人,就會覺得他不是什麼好人。
中年人落地之後,目光看着勾禺說道:“到了這個時候,殿下何必在說這些話,殿下要拉着我們一起上路,那臣等願意陪着殿下走一遭。”
隨着這個中年人的動作,漂浮在周圍的那些鬼修也一個個落地,身上的鬼氣收斂,露出他們原本的樣貌。
看到這些人的樣子,勾禺忽然想起了一些比較久遠的畫面,那時候第二皇朝還在,眼前的這些鬼修,都是朝堂上的重要朝臣。
恍惚之間,時間彷彿倒退到了那個時刻,他記憶之中最具有色彩的時刻。
正當勾禺還有些追憶的時候,一道劍光從遠處飛來,迅速穿過了兩名鬼修的身軀,在攻向第三個名鬼修的時候,終於被對方擋住了。
伴隨着這道劍光的攻擊,莫河等人出現在了勾禺等一羣鬼修的面前,根本無需任何言語,雙方在碰面的第一時間,戰鬥就乾脆利落的打響了。
“殺!”勾禺身上冒出一道道黑霧,凝結成了數個拖着長長尾巴的鬼頭,向着莫河等人攻去,他身邊的其他鬼修,也都施展各自的手段,向着莫河等人攻來。
一時之間,莫河只覺得眼前鬼影重重,各種術法和法器鋪面而來。
“攻!”人羣中,也不知是誰大吼了一聲,數道光芒亮起,光芒中幾道人影直接迎上了那些攻擊,絲毫不懼的向前殺去。
莫河的身邊,蘇白撐開了萬民傘,將自己保護得嚴嚴實實,而周伯背後,已經隱約浮現出了一隻猛獸的輪廓,身上散發出一股彪悍的氣勢,似乎隨時想要衝出去。
不過,周伯的主要職責是保護蘇白,哪怕他這個時候非常想衝出拍死那些鬼修,可還是站在了蘇白的身邊守護着蘇白得安全。
莫河原本想要出手,可是他突然發現,似乎根本沒有自己出手的必要,因爲前面的那些高手,差不多就可以將這些鬼修解決了。
伸手一拍儲物袋,木元靈妙寶珠從莫河的儲物袋中飛出,懸在了莫河的頭頂,垂下了一道道青氣,將莫河守護在其中,然後莫河就開始看着那些來自各大勢力的高手動手。
一名身穿白衣的劍修,身邊飛舞着一道白虹,周身劍氣縱橫,整個人也彷彿一把出鞘的寶劍一般,所過之處,銳不可擋。
他身旁不遠處,一名身穿灰色衣袍,長相平平無奇的年輕修士,他的對敵風格,完全和這位劍修是兩個極端。
不見這位灰袍修士有太大的動作,他只是一手在胸前結印,然後安靜的站在原地,所有靠近他身邊的鬼修,便接二連三的消散。
莫河可以隱約感覺到,那位灰袍修士的身邊,存在一股無形的力量,只要接觸到那些鬼修,便迅速的將這些鬼修消滅。
除了這兩人之外,來自各大勢力的其他高手手段也同樣非常不凡,讓莫河看得眼花繚亂,其中,不知道什麼時候加入太陰仙宮的周紫衣,她的手段讓莫河小小的驚豔了一下。
只見周紫衣的一雙玉手上,覆蓋了一層彷彿月光般的光芒,然後伸手在空中輕輕一握,就彷彿握住了一道潔白月光,隨手輕輕的一揮,就將一名鬼修斬滅。
“果然不愧是各大勢力的高手,手段皆是如此厲害。”莫河心中讚歎道。
正當莫河心中發出這樣的讚歎,卻突然看到了一道黑霧猛的撞開了一名不知道是哪個勢力來的高手,筆直的向着自己衝來,黑霧之中隱約顯露出一道人影,正是之前和莫河交過手的勾禺。
看着向自己衝過來的勾禺,莫河知道對方是看到了自己,專門衝着自己來的,當下也沒有任何猶豫,屈指輕輕的一彈,指尖一點晶瑩的天河水被他彈出,同時墨玉竹杖出現在手中,毫不客氣的就迎了上去。
看到莫河彈出的天河水,勾禺眼中閃過一抹凝重之色,他之前可是吃過天河水的虧的,知道這小小一滴水滴,其中蘊含着狂暴的星辰之力,攻擊力之強不容小覷。
儘管知道天河水的厲害,勾禺卻也沒有後退,他選擇正面迎了上來,對於一個已經做好了死亡心理準備的人來說,死亡沒有什麼好畏懼的。
莫河這邊剛衝上去,守在身邊的周伯這個時候也動了,他身後浮現的猛獸虛影突然間發生了變化,變成了一隻背生雙翅,通體黑色,只有一個頭,但卻似乎有三張口的古怪兇獸。
在勾禺拼盡全力,正面抵擋住莫河那一滴天河水之後,正準備應對莫河接下來的攻擊時,他的耳邊突然傳來了一聲暴喝。
“百獸戰體,噬魂——滅魂式!”
還沒等勾禺反應過來,就看到一隻體型巨大的兇獸撲到了自己的面前,身上散發着一種噬魂奪魄的兇威,然後將他撞飛出去。
被撞飛出去的勾禺魂體顏色又黯淡了不少,顯然在猝不及防之下,被這一擊傷得不輕。
還沒有等勾禺的身體落地,一道赤紅色的光芒就突然纏上了他的魂體,將他徹底的限制住了。
這道光芒來自剛纔被他撞飛出去的那位高手,他剛纔被撞飛出去,其實並沒有受到什麼傷,只是稍微有些丟面子,現在瞅準這個機會,準備直接用術法將勾禺擒獲。
隨着這道光芒纏上勾禺,赤紅色的光芒彷彿化作了一條繩索,將他渾身上下纏繞,勾禺立刻被定在了空中,沒有任何掙扎之力的被擒獲了。
莫河看到這一幕,將手中的墨玉竹杖放下,心裡略微感覺有些尷尬,自己都已經準備好要大戰一場,結果剛剛出手,戰鬥竟然就結束了,這種感覺的確讓人難受。
隨着勾禺被擒住,戰鬥也同時進入了尾聲,周圍其他的那些鬼修,這時候數量已經少了大半,只剩下一些修爲比較高的還在負隅頑抗,但是眼見他們也撐不了多久了。
當那名長着鷹鉤鼻的中年鬼修,被在那位身穿白衣的劍修一劍穿過眉心的那一刻,今夜的這場短暫的戰鬥,基本上是落下帷幕了,接下來只需要等待幾位元神真仙和靈皇戰鬥的結果。
莫河目光掃視了一眼人羣,來的這些人一個不少,其中只有少數的幾個身上帶傷,大多數人在經過這場戰鬥之後,依舊是毫髮無損,足以說明這是一場完全碾壓的戰鬥。
戰鬥結束,衆人將目看向了現在戰場上剩下唯一的一名鬼修,也就是已經被擒獲的勾禺。
看着魂體暗淡,被束縛在那裡動彈不得的勾禺,那名白衣劍修手中持劍,緩緩的走了過去,來到了勾禺的面前,手中長劍寒芒一閃,然後勾禺身上束縛着的赤紅色光芒便直接被他一劍斬滅,卻沒有傷到勾禺。
“勾氏勾禺。”白衣劍修冷聲說道。
魂體已經變得非常暗淡的勾禺看着眼前這名白衣劍修,然後對他笑了笑。
太一劍宗和勾氏皇族,彼此間的關係在場衆人都清楚,但這一次太一劍宗的人也來了,那就代表他們不會包庇這些鬼修。
“你是第二皇朝最後一名皇儲,你等所爲罪無可恕,但你畢竟曾經是皇儲,不應該受階下之辱,我送你上路。”白衣劍修沒有理會周圍的人,直接看着勾禺說道。
“多謝了。”勾禺對着他笑着點點頭,第二皇朝三萬餘年,太一劍宗一直是他們背後的支持者,即便是現在,依然存留這一絲情份。
“不勞煩你送我上路了,我想換個人送我一程。”勾禺一邊說着,一邊將目光望向了莫河。
“先後幾次敗在你的手中,我的確不是你的對手,能否勞煩你送我一程?”